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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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其然所言
洗完澡换好衣服出来天已经快黑了，刘晗默默跟在冯时后面，看着冯时还没完全干透的头发，被轻柔的晚风吹动，他穿着很普通的黑色T恤，却总是显得超然。
为什么只要在他身边，自己总是觉得安心，明明他们并没有认识很久，明明冯时也经常不怎么理他，好像他只是个可有可无的摆件。刘晗觉得自己无法解释，冯时为什么总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并非来自于他的外在，而是他的气质，他传达给刘晗的一种稳定气质。
刘晗又默默地发起了呆......直到......肚子发出了饥饿的信号。
冯时自然是听到了，他停下来看了眼手表，看了眼低着头有点不好意思的刘晗。
刘晗抬头看他，不知道冯时为什么突然停下来。
“就在附近吃。”冯时淡淡说了句，转了个方向带他往餐厅走。
游泳馆离家并不远，走之前也跟阿姨说了不用等吃饭，但是家里肯定是留饭了。刘晗没想到冯时会这么说，但也知道冯时并不是征求他的意见。
走进一家离得最近的餐厅，冯时点了几个菜，把菜单推给刘晗，刘晗摇摇头，请他做决定就好。
冯时点的都是普通家常菜，刘晗的确是饿了，而且是最近很长时间没有感觉到的那种清晰的饥饿，这段时间刘晗一直感觉自己有点浑浑噩噩，不知道吃饭也不知道睡觉，来到冯家作息也仍然不太规律，但是吃饭上也的确是体会到大家的用心，他即使没有胃口也会逼自己多吃一些。
冯时其实吃的并不多，后面都是在等刘晗，看着他把点的菜和主食都吃完。
刘晗埋头吃饭，吃完才发现冯时早就没动筷子了，抬头落入冯时的眼中。
没有不耐烦。幸好。
刘晗现在真的不想给他添麻烦，之前也看出方阿姨并不是很愿意让冯时陪着他到处走，可今天去游泳而且又在外面吃饭，一出去就好几个小时，冯时现在还是高中吧.....听冯叔叔说过，他现在高二了，应该是很关键的时期。
在冯时房间这么多天，他也发现冯时晚上看的书都不是学校的教材，他的房间整洁简约，既没有堆的高高的书和试卷，也没有什么明星球员的海报或者乐高摆件，完全看不出是一位高中生的卧室。
即使在被冯时注视，刘晗也没有感觉到一点压力，冯时的眼神总是那么云淡风轻，没有审视也没有探究。刘晗把筷子摆好，把茶水喝完，跟冯时轻声说：“我吃好了。”
到家已经快八点，方清卓知道他们应该已经在外面吃完饭，只是问刘晗：“怎么样，游泳习惯吗？”
刘晗点头，总算让方清卓放了心。她递来一个黑色琴盒，说：“这是昨天你们两买的琴，已经送来了。”
还没来得及跟冯时说话，他已经往楼上走了，淡淡抛下一句“练琴”。
刘晗于是接过琴盒，说了句“谢谢阿姨”，想了一下还是跟着冯时上楼了。
这两人......方清卓看着楼梯，若有所思。
一到二楼就看到冯时开着房间门，刘晗现在已经能较准确接收冯时的各种信号，他带着琴盒走进去。
看到冯时正给一把新琴弓上松香，过了一会拿过来给刘晗：“音阶练习。”
刘晗其实已经有一阵没有拉琴，可既然冯时这么说了，他也没有犹豫，打开琴盒，拿着冯时的弓先练习了一会空弦，然后才开始慢慢一弓一音练音阶。
“一弓八音，再快些。”冯时坐在那，一边翻着谱子一边说。
刘晗没想到一上来冯时要求就这么快，对于学小提琴的人来说，空弦和音阶练习就跟每天吃饭喝水一样，只是刘晗已经较长时间没拉琴，左手换把明显还是有些跟不上右手换弦。
过了一会，他就停了下来，“往回走三弦换四弦还不够熟练。”冯时拿起琴示范了一遍，一弓二音、四音、八音，都走了一遍。
真是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简单的音阶练习，已经能看出冯时非常扎实的基本功，音调清晰，运弓稳定。
“你先练一会。” 示范完毕，冯时放下琴，把书房留给刘晗。
听这意思，冯时是让他先练，待会再过来考察，刘晗默默叹了口气，只能任命地开始捡基本功。
刘晗小时候的启蒙老师其实不是专业的音乐老师，一开始他跟着少年宫的老师学了一段时间钢琴，打下了识谱视唱的基础，后来由于母亲工作关系，认识了一位多才多艺的僧人，对方建议他可以试试提琴。母亲工作的时候，刘晗有时候在寺庙等她，就拿着僧人的琴学了些基础，后来母亲看他的确是感兴趣，又托人找了位提琴专业的老师慢慢坚持学了几年。
今天看冯时一拉，他就知道这差距不是一般的大。其实刘晗并没有很强烈要学琴的愿望，可似乎冯叔叔和方阿姨都想让他继续练，可能他们怕他胡思乱想，还是多弄点事做比较好，刘晗只是没想到冯时似乎也把这个当回事了。
刘晗在练的时候，冯时就在旁边看谱子，刚好有几首新曲子他还没有开始练，趁此机会先把谱子熟悉熟悉也行，偶尔指点刘晗几句。
音乐上其实老师和老师的差距，就在于此，有一个好的老师，能帮学生打起非常好的基础，而且能及时发现存在的问题，因此在音乐进阶路上，一个好老师绝对是事半功倍。刘晗以前也跟过几个老师，知道冯时绝对能算一个好老师，他所说的问题全都切中要害。只是刘晗觉得自己的水平，的确在他面前很不够看。
过了一会，刘晗觉得手有点累，就停了下来。
“以前用哪本书？”冯时站起来，走到书柜边打开，里面一堆都是他以前用过的教材。
“铃木小提琴教材”，刘晗想了想，说。
冯时翻出一本格里格良的《音阶与琶音》，“好好练练。”
刘晗有些脸红，知道冯时看出来自己基础不够扎实。他接过去，翻了翻，这本书看着已经有毛边了，看来冯时的好基础真不是盖的。其实练习曲和协奏曲他也接触过一些，不过之前他老师都是自己打印的散谱，给他单独装订的，这次什么都没带过来，而且他已经很久没练了，乐器这东西一天不练是自己知道，几天不练是个人都能听出来问题了。
他刚才看到谱架上是门德尔松的作品，难怪冯叔叔说冯时可以教他，他估计已经是演奏级以上的水平了。
刘晗知道自己其实在音乐上并没有太多天赋，上了小学后考过央音六级之后也再没有考级，每天有时间就练一会，小学高年级后练琴的时间也是越来越少。
听冯叔叔说过，冯时的学习成绩非常好，不管是自主招生还是正常高考，清华北大估计问题不大。
可自己呢，马上要上初中了，南北边教育水平差距，教材的差异，更别说冯叔叔方阿姨给他安排的是北京名校，那么多像冯时这样什么都出挑的学生，他能跟得上吗......
冯时看刘晗又开始发起呆，心想这人发呆的次数也真不是一般的多，所幸话不多，也不算聒噪。不打算叫他，冯时看还有点时间，自己拿起琴就开始拉了。
刘晗在优美的协奏曲里慢慢回过神，看到冯时如画般的侧脸，放松自如的手指，精准到位的音乐情绪表达，心渐渐静下来。
作者有话说第9章 第 9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