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优解》elsaluo

7、第 7 章

　　最优解第7章流动抽象

　　在这样宜人的室内温度里，刘晗额头竟然都是汗，仿佛随时都可以倒下，冯时握住他的肩膀，用了点力气捏了捏。

　　“是我。——是我，冯时。”低沉的声音逐渐唤醒刚才似乎陷入梦魇一般的刘晗，刚才仿佛刹那失去所有神采的眼神重新聚焦，他僵硬的抬头，然后像溺水之人抓住浮木一般，紧紧抓住了冯时的手臂。

　　“走吧。”冯时没有挣脱他，跟走过来的周灵示意不用送了，他们自己回去。

　　刘晗像个迷路的小动物一般，被冯时带出艺术中心，光线逐渐由明变暗，街道上汽车喇叭声人声唤醒了他刚才短暂冰封的听觉，他听到冯时说“在这等着”，不一会手里被塞进一个有点冰凉的罐体。

　　冯时“啪”地打开了手里的苏打水，靠在路边栏杆上，仰头喝了起来，动作犹如闲云野鹤般舒展。

　　刘晗深深呼吸，慢慢拿起罐体往嘴巴里送，可乐的甜度和气体瞬间中和了他的紧绷情绪，他把可乐罐压在眼睛上，感受那种冰凉的刺激，罐体上的水滴缓缓顺着手掌流下，滑进了他的手臂，这时候才感觉整个人慢慢活过来一般。

　　虽然街上人来人往，周围是喧闹的，但是那个时段，围绕在他们周围的空气似乎是安静的，刘晗一口口把可乐送进肚子里，感觉整个人慢慢回复过来的感觉。

　　“对不起。”刘晗喃喃说，今天冯时带他出来，还找了他表哥一起，没想到他自己不争气，又把事情搞砸了，坏了大家的兴致。他不知道怎么了，看到那副画脑子就不自觉浮现可怕的感觉，整个人就像被鬼附身了一般，动也动不了，到后面感觉脑子都要炸掉了。

　　冯时没有回答他，刘晗也不指望他能回答。

　　来冯家已经有几天了，刘晗和冯时之间仍然没有什么对话，来之前刘晗设想过这个冯叔叔口里的哥哥会怎么看待他这个“闯入者”，唯独没有料到是这样的态度。

　　冯时似乎没有太把他当回事，但他的性格.....感觉什么都举重若轻，似乎没什么是他特别在乎的，说真的刘晗有点摸不透他。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总会勾起刘晗小时候在寺庙的记忆，那种感觉无法用语言准确描述，冯时身上那种出尘的气质......到底来自于何处？冯时明明才只有17岁不是吗。

　　想起这几天他在冯时卧室的见闻，就算他在房间里，冯时也没有受到一点影响，刘晗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晚上就是睡不着，一想到晚上他就有些害怕。可是在冯时房间里，他有一种安定的感觉，冯时就算根本不理他，他也觉得很安心，那一天，他本想静静趴在沙发上不打扰他，可是没想到自己竟然就这样睡着了，一觉到天明，没有噩梦的纠缠。

　　之后，刘晗也注意到冯时并未反对他再次走进他的房间，也许他对冯时来说就是个根本无足轻重的“摆设”吧，刘晗舍不得那种感觉，每当夜晚来临，那里似乎成为他隐隐期待的避风港，只有在那里，他感觉自己有种能正常喘息的空间，脑子里能不胡思乱想。冯时房间的沙发宽大舒适，他每天都能有起码五六个小时的充足睡眠，等天亮时再悄悄离开，没有人发现。

　　冯时是个很不爱说话的人吧，刘晗注意到，他跟冯叔叔方阿姨也基本惜字如金，他总是这样淡淡的，脸上让人瞧不出任何情绪。但是刘晗愿意去观察他，在家里，他会去慢慢体会冯时一些动作的意思。

　　刘晗看到冯时把易拉罐投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刘晗知道他是表达要走的意思，于是他也从台阶上站起来，跟在冯时后面。

　　到家以后，方清卓穿着睡衣，还在客厅看电视，看他们两手空空回来，问：“没挑到合适的琴吗？”

　　“明天送来。”冯时回答。

　　“一晗，你会游泳吗？”想起医生的交代，方清卓想冯时和刘晗年龄差可能不一定能玩到一块，但是一起运动应该没问题吧。

　　刘晗抬头看了看冯时，轻轻摇头。“游的不好。”

　　那就是会一点，听这意思至少不是旱鸭子，怎么说刘晗也是海边长大的孩子，不可能一点不会。方清卓点点头：“没事，冯时小时候学过几年，他能教你。我单位发了一些游泳票，我搁门口柜子上了，你们俩有空就去锻炼锻炼，再有一个月也就开学了，把身体调养好。”说着她又仔细看了一眼刘晗，感觉他还是气色一般，也许多运动运动能好些。

　　抬眼看了下时钟，方青卓知道今天冯时练琴时间又泡汤了，她说：“今天不早了，你们俩都洗洗早点休息吧。”说完她就上楼了。

　　刘晗看着冯时冷淡的侧脸，冯时这个年纪，他又这么出色，肯定有很多朋友围着他吧，冯时前几天经常都被叫出去，没在家里吃饭。冯时会愿意带着他这个根本不怎么熟悉的人去游泳吗？

　　这时候冯时的手机响了，他接起，听到他说“嗯”、“没什么”、“到了”。刘晗猜测应该是周灵的电话。

　　“明天下午。”冯时挂了电话，抛下这句话，也随之上楼。

　　刘晗有点愣，冯时在跟他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