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生 {前世今生}》八翎

15、第十四章 软糯的小白

　　“你做过的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
　　正当白亦轩四处打量时，一道声音幽幽的出现，那声音不紧不慢的，十分温润。但在白亦轩望向四周时，却什么也没看见。
　　“若你日后想为当初后悔之事做出改变，但是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你会怎么选择？”
　　“谁？出来，别装神弄鬼的。”白亦轩只见声音，却不知来源。
　　“你还记得那条黑色的大蟒吗？不要忘记当初你自己答应下来的事。”那声音的主人依旧所答非所问，接着又说出这么一通没头没脑的话。
　　白亦轩满头雾水，他确信他不知道那人说的是什么。
　　他的修炼不光是提升修为，还有训练大脑。对自身所经历的前因后果进行反复推敲，迅速找出中间的问题以及对困难的解决方法，对记忆也有着一套训练方法。
　　所以白亦轩此时清醒的知道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除非......他那人的话不是对他说的，所以才对他的问题视而不见，亦或是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存在。
　　从开始的不知所措中清醒过来，白亦轩便发觉自己有可能处在了什么阵法中，毕竟这一路上的“巧合”精妙的太不像巧合。
　　首先，在他刚醒来时，完全不记得关于辰澈的事情。按照道理说，辰澈是他此行的目的。于他而言，是这段旅程中最重要的事情，不应该会想不起来。其次，每当他想要干预眼前的之事时，便会突生变故。
　　而最关键是，这里随时随地的都可以发生变化。若不是阵法，就是有什么人在操控着自己。
　　正如之前所见，那怪物不断破坏，最后出现的场景极有可能是镇压之时，而且他们的身上，虽然看似什么都不缺，但却总少了点生气儿。
　　“失去心的人，不管是什么时候应该都不会怕了吧，只是不知再次面对他时，会不会......痛。”声音骤停，接着淡淡的说道，“不过我猜，既然心都没了，那大概是不会了吧。”声音原本就十分低沉，说到后来，透出了浓浓的哀伤，中间又好像夹杂了太多的无可奈何，无从诉说，无人倾听。
　　白亦轩本是饶有趣味的听着这‘哑谜’般的话，但到后来，心中竟无端的生出些不可自抑的情感。不知不觉间感觉到脸上好像有些东西，一伸手，竟已泪流满面。
　　白亦轩很是吃惊，忙胡乱的擦去脸上的泪水。
　　“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会有如此反应？”白亦轩觉得自己的心里面好难受，原本还没有那么觉得，但不知为何情感似乎是被放大数倍。
　　前方白光乍现，那个白衣黑发的男子出现在白亦轩的面前。男子的身材体型与白亦轩十分的相似，若是忽略那一头黑发和脸上的五官，在他人眼中都有可能被看作是一个人。
　　白亦轩客观的细细打量着，眼前的那个跟怪物战斗的男人竟跟自己如此的像，除去发色和五官。
　　五官？！！！
　　那个男人长得是什么样子？当白亦轩想仔细地看看男人的脸时却发现，自己不知道男人的样子，即使眼前的人就直接站在那里，一动都不动，脸上也没有任何遮挡的东西，但是自己就是不知道他的样子。
　　白亦轩努力的睁大眼睛，想把眼前的男人看清，但是眼睛看到的东西就是无法深刻的传进脑海里，不管怎么努力结果都是一样的。
　　眼前的男人伸出手来，一片黑色的鳞片静静的躺在掌心。
　　虽然无法记起脸，但是白亦轩知道男人正看着他，并且示意他......
　　白亦轩抬起手，去碰那片黑色的鳞片，但是手却在即将触碰到它的时候停住了，笑了笑，随即收回了手。
　　“我一开始以为你并不是对我说话，但是现在看来，你在这里恐怕是专门等着我吧。”
　　男人淡淡的说，“只有这一个问题要问吗？我还以为你至少会问问之前的那个怪物呢。”
　　“那个东西就是影妖吧。”
　　男人饶有趣味的笑了笑，漫不经心的看着他，眼中是淡淡的笑意，“怎么说。”
　　“从始至终我就处在一个被控制的地方，从离开白族开始，到现在，全是设计好的。或许我离开白族也是设计好的，所以见到你应该也是在设计中的一环，就是不知道这个圈套与我来说有利还是......”
　　“那你觉得我是谁？”男人说话总是不紧不慢的，从白亦轩见他第一眼到现在，哪怕是与那影妖对战，落于下风都是不急不躁的，淡定极了。
　　白亦轩笑了笑，头微低向面前的男子行了个礼，“您许是个和白族有些渊源之人，或是与当年的白族族长交好。”
　　“哦？何以见得？”
　　虽然白亦轩不知道男子长什么样子，但好似心有灵犀般，仿佛见到男子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甚至知道是什么样子的笑，真是疯了，白亦轩对自己此时的臆想，全都归结为太过疑心了。
　　“据族内流传，影妖是由当时四族族长拿出圣珠封印的，您既跟影妖对战，想必自是认识族长。再加上您手中的鳞片，那是蛇鳞吧。白族的图腾是条巨蟒，我一直以为是白色的，毕竟我们族人的象征就是白发。”
　　白亦轩的目光从男子的脸上转到了伸开的手掌中，那片黑鳞静静的躺在掌心中。
　　“现在想想看，可能是先入为主的思绪，竟让我理所当然了。”笑了笑，“我曾一直以为所谓的图腾中的圣兽只是个象征意义，但看见这鳞片，或许那黑蟒不止止是个精神寄托。不过......”
　　白亦轩面色逐渐凝重起来，略有思索，轻轻的转动着手中的戒指，那白色的储物戒已不知被主人转了多少个圈了。
　　“不过什么？想问什么就问吧，不触及底线我都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圣珠这种天地至宝，产生本就有着极为苛刻的条件，千年都难能出现一个，一下子出现了四个，更是......所以，白族的圣珠与圣兽是否有关系。”
　　四圣珠同时出现本就是不可能，但族内传言只是使用某种特殊的秘法，以前也未曾多想，直到此时看见那鳞片.......若是修炼十几万年的大妖，通过某种秘法来生成天地至宝，那是完全有可能的。
　　白亦轩的目光骤然冷冽，平静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有些事情等到时机到了，你自会知晓。送你句话，若有些事情不可避免，那便不要留下遗憾。”
　　“那，之前的那些话是对我说的？”难道他曾经见过那大蟒吗？辰澈是圣珠，若圣珠真与巨蟒有关系，难道辰澈....是那条蟒蛇？
　　“哈哈哈哈，是与不是，目前为止都不重要，不过......”
　　男人的声音越来越远，只能看到男人的嘴一张一合，却已经那个听不见他说了什么。白亦轩的眼前越来越模糊，身体渐渐的脱了力气，最后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直直的倒了下去。
　　......
　　辰澈已经三天没合眼了，自从那日白亦轩昏倒后到现在，脑中的弦一直紧绷着。
　　回想起那日，小白在自己的眼前突然倒下，一瞬间涌上心头的那些陌生的东西是什么？是被什么攻击到了吗？一定是的，不然心口怎么会那么痛，痛的都快不能呼吸了。
　　不过，竟没想到那容罗是如今的鬼城之主，幸而之前得到了月神戒，这才不至于暴露。为谨慎行事，这几天辰澈寸步不离的守着小白，以防突发状况。
　　那容罗带着鬼医前来，可生灵怎能看鬼医？纵使辰澈急得眼睛都红了，也坚持的拒绝容罗。
　　回想那时小白的脸色明明很是不好，但小白不说，他竟以为没什么大事....他怎么这么蠢。辰澈在不断地反思着自己的同时，还将小白头上的毛巾拿下来放在水里泡了泡，顺手将另一条泡过的毛巾放了上去。
　　小白自晕过去后不久便开始发热，辰澈便一直在用湿毛巾为其降温。由于生魂无法食用鬼界的食物，所以自是连鬼给的东西也吃不得，辰澈每次都偷偷的扔掉那些东西，可小白丝毫没有起色的样子，已经让他们起疑了。
　　那鬼医几乎一天两次被容罗拎过来，即使辰澈不让他们靠近，他们也照来不误。害得辰澈只得在半夜偷偷的喂给小白聚灵果，想到这里，辰澈叹了口气。
　　小白真是聪明，若是身上没有这么多聚灵果，这种时候可怎么办啊。
　　也幸好有这聚灵果，这三天里小白虽然还是烧着，但是情况已经比之前好多了，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只是，喂食的过程很是艰辛啊，辰澈看着自己的手指，伤痕累累，满是牙印，不觉得有些牙疼......
　　白亦轩只觉得自己好像飘在空中，周围热热的，浑身都没有力气。只觉得有人扶起了自己，是谁呢？接着不知道什么东西把嘴、、撬、开了，一股甜甜的汁液流进了嘴里。
　　好好喝，呜，还想要，是谁？白亦轩费劲的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脸，但是头晕的厉害，实在是想不出来是谁，但是好饿啊。
　　辰澈正将聚灵果的汁水喂下去时，看见小白的眼皮动了动，接着就与那双明亮的眼睛对上了，只是这次的眼睛虽然依旧明亮，但却缺少了那份灵动。
　　白亦轩盯了眼前的人良久，终于想起来他是谁。
　　“蠢狗，你刚给我喝的是什么。”白亦轩的眼中渐渐起了雾气，遮住了那略有些呆呆地眼神。声音低沉而缓慢，中间还夹杂着奶音。
　　白亦轩自懂事时起，生病的时候就一直自己躲起来，从不让任何人看见，原因嘛，自然就是眼前的这种状况。
　　此时辰澈眼中的白亦轩和此前任何时候都不一样，像是一只被抛弃的小兽，眼睛中充满了雾气，微微有些发抖，想做什么却又不敢，修长的手指紧紧地抓着被角，躲在一旁。
　　辰澈心中的某根弦突然“啪”地一声断了，就这样一脸纯、良的模样，不蹂、、躏一下似乎太对不起自己了。
　　想着辰澈便伸出了魔爪，双手揉上了小白的脸，像揉面团般揉了一会儿，看着小白热热的脸在手下动来动去，软软糯糯的，怎么看起来好像好好吃呢，清蒸？红烧？不不不，还是糖醋比较好。
　　辰澈恶趣味的思索着，“咕”，肚子不争气的叫了，每次都是喂完小白后才吃的，那该死的容罗白天总来，所以只有在晚上才可以偷偷摸摸的吃一点，还担心被发现，只能赶在深夜偷偷的。
　　每次只等喂完小白，才能囫囵两口。
　　“唔，你放开我。”在辰澈蹂躏半天后，白亦轩终于有了些反应。语言、动作、思想上的迟缓使得白亦轩看起来异常的软糯可口。
　　白亦轩此时浑身无力，只得任由辰澈动作。哀怨的看着眼前那个可恶的男人，嘴微微撅起，一脸委屈模样。
　　“我饿......”水汪汪的大眼睛注视着辰澈，就这么盯了一会儿，分散的眼神才找到焦点，终于盯住了辰澈的脸。
　　辰澈此时才看出来白亦轩的很不对劲儿，这么一副呆呆地模样和平时人精完全天差地别，最关键的是此刻的乖顺软糯，这是怎么回事？
　　“唔，疼。怎么什么时候你都不忘记......”白亦轩见辰澈一直没有理他，好饿好饿，于是就狠狠的咬了一口。
　　“蠢狗，我好饿。”
　　辰澈从白亦轩口下逃走后，白亦轩的眼前一下子就失去了聚焦的点，眼神又涣散了，隔了一会儿，才终于又重新凝神。
　　眼前出现的是个红红的果子，散发的香气好熟悉，来不及思考，白亦轩张嘴就咬，辰澈就这样一手喂着小白一边自己吃着。
　　又喂了两个果子后，汁水顺着小白的嘴角淌下，再快滴到那雪白的衣裳时，被辰澈眼疾手快地擦去了。
　　在那天过去之后，那股力量就消失了。不仅那些花朵掉了下来，就连身上的衣服也终于变回自己的了。
　　辰澈吃了几个果子后，顺道将之前榨汁后的果肉、、吞入腹中。
　　好好吃，有股暖流在四肢中流淌，好舒服。嗯，想起来了，这是聚灵果。咦？蠢狗从哪里拿到的聚灵果呢？嗯......啊，原来是在.......
　　白亦轩现在的状态非常迟缓，终于在思索半天后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