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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演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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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开学后,我发现他居然在我的隔壁班。
于是我开始偷偷留意他。
天公作美,我经常能在各种不同场合碰到他。其实他长得很好看,也不像寻常帅哥一样身上总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他很温柔,如果要我比喻的话,他的气质就像是家里晾凉的纯白开,在恰好入嘴温度的时候放进几块新鲜柠檬片,清新不冷漠,包容不逼仄。
唯独他的眼睛不一样,独处的时候他的目光总是疏离冷淡的,让他整个人多了一丝被刻意藏住的凛冽。可我觉得这才是真正的他,和他交朋友很容易,交心却太难。
高一第一次期中考试的总结大会里,他是学生代表,要在全级集会的时候进行发言。
我们班处于年级中间位置,所以列队的位置也在中间,恰好正对主席台。我个子不高,在班队中间靠前。
深秋的阳光并不刺眼,相反,太阳冉冉地升起,柔和的阳光裹上一层层秋风,他一步步走上主席台的时候,额前的短发被风卷起,稍微有点长。我使劲眯着眼,看到他抿了抿嘴,还是没有腾出手去拨弄吹乱的头发。
主席台上很空旷,只有孤零零的一架立麦,它背靠学校图书馆,图书馆大门上有一条电子滚动LED屏,黑底红字,一个字一个字的滑过,在我看来毫无生气。
可是他走上来了,明明人人身上都一样的白色礼服,穿在他身上却偏偏被赋予生机,随风摆动的衬衣衣角,暗红的长结领带,甚至衬衣上一排整齐的扣子,都在和我叫嚣着“你看,是他让孤零零的主席台变得鲜活起来了,是他,只是他。”
他走到最中间位置,朝底下鞠了个躬。从他上台开始,我就觉得时间被冰冻住了,我的目光也冰冻住了,我感觉不到周围同学的呼吸举动,目光却被他牵着走,虔诚又炽热。
其实他讲了什么我听不太清楚,我只知道他一开口,我的脑子里就开始嗡嗡嗡嗡,我能清楚地看到他的嘴唇在一张一合,标准的普通话通过学校四周的音响传到我们的耳朵里。可我总觉得我听到的,是他在我正前方直接说出的声音,并不穿过一层层的麦克风。
五分钟不长也不短,足够他上台与下台。他穿过排列的人群,捏着白色稿纸回到班队里的位置。
他从我身边走过的时候,带来了温糯的风,我下意识吸吸鼻子,一股青柠洗衣液的味道,完全符合我心里他应该具有的味道。
他刚下来不久,站在台上的又变成大腹便便学校领导,伴随着他有口音的普通话的,是周围同学的窃窃私语。
“陈信安好帅哦,成绩又好,为什么我们班没有这号人物啊!”
“主要是他声音也好听,本声控i了i了。”
“你说他有没有女朋友啊,我老觉得帅哥都是别人家的。”
“诶陈树,隔壁班的陈信安真的好帅哦,我流口水了耶。” 站我旁边的李宁宁兴奋地拍拍我的肩膀。
我突然被她吓到,大幅度地抖了一下肩,我看着她肆意飞扬的眼睛,慌忙点了点头,用可能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是挺帅的。”
而后低下了头假装怕被晒到,其实是我害怕我的脸不争气地红了,我不像她们一样,有勇气将喜欢宣之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