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初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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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上回不同，那一次岳蘅可以借着黑夜遮住自己的眼睛，吐露自己心底的自卑与不安。这一回，她看着东郭颂眼睛，觉得自己快要溺死在他的眼神里，呼吸变得困难，知道自己再也没办法说出上一回的话。
两人的情绪都紧张到极点，时间流动变得缓慢，凝固成静止的画面。
她在害怕，害怕得到之后又失去。
看着岳蘅微颤的眼睫，东郭颂已然知晓答案，他按住心底的喜悦，又问了一遍：“所以，你喜欢我吗？”
管他的。
岳蘅按住东郭颂的肩膀，另一只手伸到他脑后，将他的头拉近自己。
这辈子无论结果，她都要和他纠缠下去，至死方休，他休想先她一步下台。
柔软的唇瓣相贴，两人皆是一阵颤栗。
还没等东郭颂品味出个中滋味，岳蘅红着脸推开，将自己埋进被窝。
东郭颂觉得好笑，拍拍她：“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我都这样了，你你你……”岳蘅闷在被窝里，半天没“你”出个所以然来。
她气急败坏地掀开被子，头发凌乱地垂在脸上，难掩脸颊两侧羞涩的绯红，一双眼睛亮得出奇，她瞪着他：“岳蘅最最最喜欢东郭颂了。”
说完这一句话，岳蘅觉得自己脑袋就是一个烧开的壶子，不住地外冒热气。
她又想躲了。
东郭颂扣住她的手腕，掀开被子，俯身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他吻住她，起先只是想蜻蜓点水，轻碰一下。但唇瓣温软，他忍不住想要再尝一尝，他想了，也这么做了，勾开唇瓣灵巧地深入其中。
岳蘅被他吻得喘不上气。
良久，东郭颂放开她。
岳蘅终于呼吸到新鲜的空间，张嘴大口呼吸。
拇指轻蹭她带着水泽的红唇，东郭颂目光一暗，理智渐离，俯身继续勾住她的唇舌。
岳蘅呜咽着，任由他攻城掠地，他腰间质地冰凉的带扣抵在她柔软的小腹上，硌得她心慌。
她指尖无力地推推他。
东郭颂意犹未尽地亲亲她的眼睛：“随我回不周山，我们成亲。”
岳蘅立即从意乱情迷中清醒过来，这也太快了，他们才刚确定关系。
东郭颂声音微哑：“你不想吗？”
“会不会太快了。”
“不会，我一刻都等不了了。”东郭颂贴住她的耳朵轻声道。
“好。”
岳蘅完全抗拒不了东郭颂这种黏糊的声音，等她反应过来，已经答应他了。她在心里连念三遍：美色误人、美色误人、美色误人……
室内昏暗，夕阳透过窗框照在地面上，晕出点点不规则的橙金。盯着那些透亮的光影，岳蘅这才惊觉，她这一觉醒来，已是傍晚。
楼下传来刘咸的喊声：“吃晚饭啦！”
岳蘅连忙起身，整理仪容，与东郭颂一起前往饭厅。
刘咸在楼下等着他们，一看两人之间的气氛与以往截然不同，不禁眉飞色舞道：“本来午饭时就想喊你们的，但张瞎子说喊不来人的，让我晚饭再来。哎呀，嘿嘿嘿……”
瞧刘咸那样，就知道他一定是想歪了，岳蘅红着一张脸说不出话来。
东郭颂不自在地咳了咳：“别胡说。”
“胡说，我有说什么吗？”刘咸哈哈大笑，“好事将近，好事将近啊，哈哈哈哈……”
李婶烧完晚饭，路过会客厅前的院子，发现一堆仍有余温的灰烬。她没细想，拿来扫帚和簸箕，打算将这堆灰烬清掉。扫帚滑擦地面，灰尘翻飞，露出一张漆黑的长条纸，边缘勾着一圈明亮透红的火线，正在缓慢收缩吞噬着碳化的纸。这张残纸被李婶连同其余灰烬，一并扫进簸箕。
*
这一回的接触，捉妖司的行事给岳蘅留下很深刻的印象。
他们可真会算。
只要周华龙死了，这一系列死因古怪的事件可以推给狼妖宋何，也可以推到清辉元君身上。如今，她拒绝捉妖司的招揽，且宋何已死，他们定然选择后者。
但他们的计划听起来很可笑，至少岳蘅是这么觉得的。死一个恶霸周华龙，这是人人叫好的事，而同周华龙一样被害死的人大多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硬要说是清辉元君干的，后兆城的人兴许还要喊一声“清辉元君显灵”。
所以，千面的那一番话，岳蘅没有放在心上。
“捉妖司不会白费力气干这种没有回报的事。”东郭颂平静道，“等刘咸回来我们就去不周山。”
不周山，成亲。
一想到这，岳蘅偏开脸，低头捣鼓火盆，不想让东郭颂看到她脸上的羞涩。
东郭颂盯着她，因为弯腰而绷紧的衣服，勾勒出流畅的背部线条，顺着她圆润的肩膀往上看，一截白皙的后颈露在空气里。抱着她，靠在她的肩膀上一定很舒服，东郭颂这么想。
回过神，东郭颂在棋盘上落下一子，说：“该你了，继续下。”
“哎。”
棋子圆润，触感温和，岳蘅捏起一颗，在棋盘上仔细看了看，落下棋子。
今早东郭颂说要和她下围棋，岳蘅愣住，她根本不会，于是现在两人下起五子棋。
啪嗒一声，在她落子后，东郭颂紧接着立马落下一子。
岳蘅定眼一看，他执白，她执黑，白子两列三子交错，她输了。
见她眼睛瞪得圆圆的，东郭颂失笑道：“你又输了。”
岳蘅鼓着脸，闷闷道：“我知道。”
他们两个的手边各放着一张纸，她的那张上头写着：东郭颂欠岳蘅……件事。
她的纸上关于事情的件数一片空白，而东郭颂的纸上写着数个“正”字，随着他现在划下的一道横，那就正好整整齐齐八个“正”字。
岳蘅欠东郭颂四十件事。
“不玩了。”岳蘅头疼地揉揉眉心，及时止损。
“签字。”
“过分。”
不情不愿地签下名字，岳蘅越过棋盘，讨好地凑近东郭颂：“划掉几个‘正’字好不好，拜托拜托。”
她的一缕头发，不安分地垂在耳前，东郭颂替她捋至耳后，顺势捧住她的脸，在她的唇上飞快地印下一个吻，笑道：“那就一个吻，算一件。”
突如其然的吻，令岳蘅呼吸一滞，她捂住发烫的脸，语无伦次道：“你你你学坏了，一定是被刘咸带坏的。”
“喊我的名字做什么？”
门被刘咸推开，一道冷风趁机钻进温暖的室内，他连忙关上门，搓着手蹲到火盆旁。
“外边乱成一团了。”他说。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初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