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孙世代]失而复得》耶洛檩

3、失而复得（三）

　　18.

　　斯科皮回到了魔法部上班。很快有部下向他反映了“见到一个破特”的事情。

　　斯科皮心情愉快地眯了眯眼睛，听着对方描述在巡视地界见到了一个年轻的、没有眼镜的黑发绿眼睛青年——他看起来太像那个已死的救世主了，部下慌乱地对他说，却发现他的上司泰然自若地听着，没有一点紧张的模样。

　　“加大巡逻力度，一旦发现他，先将他秘密关押起来……”斯科皮想了想，补充道，“对了，有关于哈利·波特死亡的资料，请帮我取一下。”

　　部下点点头，但是很快又询问道：“为什么是秘密关押？不用告知给上面吗？”

　　“你希望惊动‘那位大人’？还是说——你希望‘那位大人’的追随者前来与我们一同争夺这个来历不明的波特？”斯科皮的一番话让部下露出一个了然的笑。

　　“明白！我这就去准备。”部下向他告辞。

　　斯科皮独自一人坐在办公室里。阿尔——阿不思，他深呼吸思索着，也许他的阿尔失去了一些记忆，将他遗忘了。

　　但不论阿不思是否记得他，他都要用尽一切办法确保对方不能离开他。

　　19.

　　晚餐是在马尔福家的长餐桌上进行的。斯科皮没有坐在阿不思的对面，而是坐在了他的左边。

　　家养小精灵把南瓜汁端上来的时候阿不思几乎是下意识就重复了那个倒两杯南瓜汁的举动。而这一次，他推向左边的那杯南瓜汁终于被人接过去喝掉了。

　　“谢谢。”斯科皮坐下来接过南瓜汁的时候向他露出一个微笑。阿不思侧望着斯科皮的笑容，忽然有些恍惚。他觉得这个场景太自然了，是的，有个声音告诉他本就应该如此，而不该是他一个人喝掉两份。他想象了一下其他人——例如妈妈坐到他左手边接住这杯南瓜汁的场景，只觉得有种强烈的违和感。只有当那个人是斯科皮的时候，才会这样自然。

　　“怎么了？为什么盯着我看？”斯科皮发现阿不思握着自己那杯南瓜汁楞在那儿，询问道。

　　“——不，没什么。”阿不思回过神来朝他露出一个带有歉意的笑容，草草跳过了这个话题。

　　20.

　　阿不思感觉自己好像还没呆几天，他与马尔福庄园主人的关系就突飞猛进。

　　几天前他们还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而今天——他们做了什么？他正在和斯科皮接吻。

　　他们的嘴唇相触到一起，令阿不思惊讶的是他居然不感到抗拒。柔软与温暖的触觉让人沉溺，他想他大概是疯了，从他见到斯科皮的第一眼起他或许就沉沦在那片浅灰色海洋里。而斯科皮——他也疯了，他居然向一个从庄园外捡回来没几天的陌生青年告白，甚至现在他们的唇舌就纠缠在一起。难道遇到每一个绿眼睛的人他都会这么做？

　　阿不思不敢想下去。他记起自己的目的。他要从马尔福庄园找到记载着有关灵魂之事的黑魔法书籍。他要杀死伏地魔和那些魂器，为了结束这糟糕的逃亡生活。

　　不能再等了。阿不思的眼底闪过一道暗芒。

　　21.

　　当斯科皮不在庄园里的时候，阿不思趁家养小精灵忙于打理庄园，开始寻找他所需要的一切。

　　他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而恰巧这里就有他所需要的魔药。

　　阿不思很快就从马尔福的藏书里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他自己的魔杖就在自己手里——当初买它的时候也是一番惊险的经历，但阿不思需要有能够自保的能力。

　　不过，在他的计划里，他需要使用斯科皮的魔杖。

　　在庄园里找东西的时候阿不思发现了两扇被施法而打不开的门。其中一扇门，按照位置来推测，背后的房间应该用于陈列马尔福家族世代成员的画像。而另一扇门他没有头绪，摸不准会是什么房间。不过，他也没必要偷窥对方的隐私。

　　然而不知为何，他觉得那个房间里会有能够解答他疑惑的东西。

　　22.

　　斯科皮睡着了。

　　这几天他们两个人是在同一个房间休息的，但他们俩还没有做“那种事”。阿不思常常困惑于斯科皮对他的感情——仿佛没有由来，却又热切而深刻。

　　但阿不思问不出口。不，他以后也不用再问了。

　　阿不思躺在床上睁开了眼。他坐起身看向身旁熟睡的斯科皮。今天一整天对方都不会醒来，因为阿不思给他下了魔药。

　　鬼使神差地，阿不思俯身给了他一个蜻蜓点水的吻。就当是告别礼，阿不思心想。

　　阿不思捏着鼻子饮下了他熬好的复方汤剂——很快他变得与床上安睡的那个人一模一样。他拿起斯科皮的法杖，尝试施了一个小法术，竟然意外地顺手——这让阿不思感到惊讶。他学着斯科皮穿好对方的衣服，又给房间施了一个魔法，以确保万无一失。

　　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23.

　　不枉他多日以来长久精心的准备，法阵生效了，没有一丝破绽。动用马尔福权力独自拜见伏地魔的阿不思看见对方难以置信与痛苦的神情，与此同时他的其中一个魂器纳吉尼也难受得在地上翻滚。这没能持续很久，因为他们的灵魂很快就湮灭了。

　　为了杀死伏地魔，阿不思的魔力消耗得很厉害。几乎是瞬间他的脸色就变得苍白，身体虚弱无力。但还不是休息的时候，他需要尽快离开这里。

　　没想到转身就看见那个原本应该在马尔福庄园熟睡的人站立在那里。随后而来的几个发觉黑魔王陨落的食死徒用惊疑不定的目光在两个“马尔福”之间打转。斯科皮毫不慌张地用魔杖对阿不思施了一个魔法——眼尖的阿不思发现对方用的是自己的魔杖，随即意识到自己口袋里的魔杖已经被调包了。难怪他能从被施法的房间里出来……

　　复方汤剂失效，人们发现那是一个黑发绿眸的青年——那俨然是个波特！

　　魔杖顿时包围了他，但是众人却被斯科皮制止了。

　　“我会带他去阿兹卡班，”斯科皮扫了一眼周围的食死徒，他们犹豫地放下了魔杖，“不应该在这里随意制裁他。我们要问出他的同党。”

　　阿不思看准时机要念咒脱身，没想到瞬间就被斯科皮察觉了意图。斯科皮用阿不思的魔杖比他更快地念出了一个“除你武器”。这让阿不思难受地发现对方简直是他肚子里的蛔虫，而且对方用他的魔杖也是令人胃疼地顺手。

　　25.

　　“你什么时候调包我的魔杖？”阿不思皱着眉问。

　　“昨晚，”斯科皮温和地笑了笑，“你的魔药熬得很好，可惜你不知道曾经有多少人想给我下魔药。我在这种事上向来很有直觉。”

　　阿不思的表情扭曲了一下。他撑着额头，再次问出疑惑：“既然之前就察觉了，为什么不阻止我？”

　　“阻止你什么？”斯科皮眨眨眼，“阻止你杀掉黑魔王？那没必要，不是么？”

　　阿不思想起食死徒看向马尔福先生那敬畏的眼神——即便伏地魔身死之后。他冷笑了一声。

　　“我更想知道你为什么用复方汤剂？先不说这个魔药有多难喝，你明明可以有别的办法——比如说，你父亲哈利·波特先生留下的隐形衣，”阿不思闻言用那双像蛇一样的绿眼睛锐利地盯着他，可他视若无睹地接着问，“为什么选择变成我的样子来杀黑魔王？”

　　阿不思舔了一下嘴唇，眯起眼睛警惕地盯着他的模样的确很像一条小蛇，斯科皮暗暗在心里想。他毫不动摇，并不向阿不思解释自己如何知道那件隐形衣，却用眼神暗示阿不思先回答他的问题。

　　阿不思向后靠了一下，直视着斯科皮浅灰色的眼睛：“我不信你猜不到——忠于黑魔王的马尔福家族叛变了，杀死了黑魔王，这比黑魔王突然暴毙精彩得多也更引人注目得多，不是么？”

　　“而你可以趁乱离开，我则被捕入阿兹卡班——”斯科皮替他补充道，随即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一样喃喃道，“我曾以为分院帽分错了学院，现在看来，你比我知道的更像个斯莱特林。”

　　“霍格沃茨的学院？”阿不思挑眉，“拜食死徒所赐，我没能在里面上学。”

　　斯科皮只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苦笑。

　　“你抓到了我之后想干什么？”阿不思面带嘲讽地问道，“向巫师们宣布你抓住了哈利·波特的儿子，然后享受他们的崇拜？”

　　“我只是不想让你离开。如果能留住你，我不介意用这种手段。”

　　斯科皮看向他的眼神与那天向他告白的眼神一模一样。这不禁让阿不思感到脊背一凉。

　　“当然，你当然想留住我，你可不想替我进阿兹卡班——”阿不思压住那股顺着脊椎的寒意，嗤笑着回应斯科皮的话。

　　斯科皮突兀地笑出声来，这让阿不思感到奇怪。“不管怎么说，你杀死黑魔王，也顺带杀死了卜鸟——这一点让我很高兴。”斯科皮没头没尾地说。

　　“卜鸟是谁？他是伏地魔的魂器？”阿不思困惑地看着斯科皮，“你那么高兴，他该不会是你的竞争对手吧……”

　　“事实上，是‘她’而不是‘他’。至于我为什么高兴，相信我，你也许不会想知道原因的。”斯科皮朝他眨了一下左眼。

　　他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在讲述一个情人之间的小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