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Double Fool》乡村路

151、第 151 章

　　“小道长？！”白苏又惊又喜，周围的人目光各异地看着她。她回到了现实世界，她来到了会长面前，目光所及之处，还有杨倩倩、苏子琴以及其他从未见过的人，但可以确认的是，其中没有习悦石。

　　若需若实的声音拨动着她的神经，白苏一时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

　　大脑疯狂地运转着，一些事情似乎得到了证实。玉玺是证凭，以前是证实皇权的信物，现在证实她存在的信物，所以这具身体无法摧毁，其权能凌驾于魔石之上。

　　既然她存在于世，习悦石又在哪里？

　　“你在哪里？”

　　白苏的声音因心虚透露着无限的飘渺。

　　与之相反，会长的声音切实地响彻在地下，“白苏，艾露拉的后代啊。”

　　他手上的刀抵在杨倩倩的脖子上，只要稍微一用力，就能轻松地切断皮肤后面的颈动脉，“如果想救你的朋友，就主动献身为圣杯的祭品，固定通往各个世界的通道。”

　　与此同时，习悦石回答她，“我在别的世界。”

　　“快想办法占取玉玺！”

　　对了，她之于玉玺就像成熟的小果之于大树，她对于玉玺来说是过于渺小的存在，她不能和皇权、国等相比较，是依附于玉玺的存在，不能将其控制，一旦吸收过多的“营养”，就会超出自身的承受能力而“炸裂”。

　　她是随时都能被“摘下”的存在。saber不一样，他是王，他可以掌控玉玺。

　　她有能力占取玉玺吗？

　　艾露拉、圣杯、各个世界，会长的话和现在的情况糅杂在一起，有种微妙的重合。

　　白苏看向会长，问道：“你在说什么？”

　　圣杯在这里吗？圣杯曾经出现在泰崇山，当时的位置，似乎就是这里。

　　在掌握的信息邻域，会长在这里占据绝对优势，这种优势足以让他傲视众人，“三柳市曾经有许多来自各个世界的魔术师，为什么他们全都能到达这里呢？”

　　会长没有把话说完，但白苏能听出，他的意思就是有隐形的通道将这里与各个世界相连。

　　“为什么要让我作为祭品？我……艾露拉和圣杯有什么必要的联系吗？”白苏不相信这一切都是巧合。

　　“当然有联系，艾露拉的灵魂就在圣杯之中。只要有你这个继承艾露拉血统的人在，就能让圣杯和三柳市的连接更稳定，就算不是圣杯战争时期，也能进行传送。”

　　习悦石的声音依旧在白苏脑中回荡。白苏知道时间所剩无几，但她仍有所犹豫，“为什么saber想要夺走玉玺？”

　　圣杯战争的时候，即使是最后他意图称王的时刻，他也没有夺走玉玺。

　　“因为灾兽不能够再生了，它们的存在受到了威胁。saber在不断侵入，你还在等什么？用玉玺强化你的体质、魔力，想尽一切办法占有玉玺。”

　　“嗯，我会的。”事实上事情没这么简单，习悦石没经历过占有失败时的死亡瞬间。

　　即使是圣杯战争晚期，她借用禁制的力量汲取玉玺魔力的时候，也只是触碰到另一根魔力触手。

　　她分析着saber的处境，问道：“现在saber是‘灾兽’这个群体的王吗？”

　　“没错。”

　　如果她有机会成为某种意义上的“王”，或许就能占据玉玺。但她没有属于自己的势力。

　　地下的时间仿佛停止流动，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事，将目光聚集在会长上。又仿佛不知觉中按了加速键，人群不再散落在底下几层，而是聚拢在会长上下几层。

　　人头攒动。会长能感觉到其中涌动的杀意。他却毫不在意地大笑起来。

　　“三柳市很快就会成为无人之城，留在这里的人会染上疾病，只有魔术师能生存，这里将成为神秘的城市，属于魔术师的城市。”

　　“没有我，其他世界的军队会将这里夷为平地。有我在，我们能在各个魔术枯竭的下级世界大显身手。”

　　会长高举起手，高亢的声音响彻在每个人的心底，“我们，甚至能成为神！”

　　圣杯真不愧是号称能实现愿望的神器，能在圣杯战争中引人厮杀争夺，即使战争结束，它也能激起人成神的痴想，甚至跨过世界间的阻碍。

　　白苏：“你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会长没有回答她，“你能感受到吗？现在有多少人期待着你成为祭品。”

　　白苏：“我的存在对于圣杯来说太过渺小，我不知道艾露拉是什么情况，但我真的能连接到圣杯稳定线路，而不是被圣杯吞噬吗？”

　　“这不需要你担心，我早有准备。”在会长的眼神示意下，十几人悄无声息地将苏子琴围住。

　　白苏问习悦石，“小道长，你知道苏子琴和圣杯有什么联系吗？”

　　“苏子琴？不止是苏家的人，灭灵门和通真道都和圣杯有渊源。”习悦石进行了简单的说明。

　　这期间，会长手下的人已经把白苏抓起来，苏子琴没有半点反抗，被人束缚住手脚，却语气轻松，“完了，没想到会长理想这么伟大，这事可不是做掉他就能结束的。”

　　苏子琴的语气甚至让白苏怀疑她的真假。

　　不过苏子琴说的没错，如果会长死掉，很可能会如他所说，其他世界的军队会在下一次圣杯战争时入侵这里。想彻底解决这件事，只能毁掉圣杯。

　　如果她能反向吞噬圣杯，她能占据玉玺吗？

　　但她连圣杯到底是什么都不知道。

　　统治的王、信仰的神、神奇的圣杯……先不说白苏能成为什么，成为超规格的存在，她还能是现在的她吗？占据玉玺，真的比顺其自然的结果更好吗？

　　白苏没有答案。

　　“宋烟琼，这里先交给你。”白苏的声音一顿，“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因为她正被人带往地底举行献祭的仪式。

　　白苏重新潜入深处，saber似乎顺着残留物找了过来，属于他的气息不断壮大，手臂顺着玉玺的魔力触手的路径不断深入。

　　她没有多少时间了。

　　白苏在深处前进，察觉到艾露拉的气息后呼唤她。

　　“我就知道你会回来。”艾露拉的声音环绕着她。

　　她再次找到了艾露拉。或许真如会长说的那样，血缘关系会引领着她。

　　“怎样才能毁掉圣杯？”白苏问。

　　“只需要遭受毁灭性打击……还有就是破解召唤圣杯的法阵。”艾露拉说，“不管哪种方法，都离不开悦之。”

　　“悦之？”

　　“没错，只要你成为佚铭，或者假扮佚铭，就能毁灭圣杯。”

　　佚铭……就是她把玉玺埋入白苏体内。

　　“我答应帮你，相应的，你也要付出诚意。”

　　眨眼间，白苏回到自己体内，“小道长，你那边有佚铭吗？”

　　“佚铭？”

　　“就是另一个saber。”

　　“我不知道。”习悦石的声音犹豫，“可能是有的，这里只有圣杯战争的胜利者保留着部分意识，我能听见他们的声音，其它灾兽的声音，我听不见。”

　　据苏子琴所说，宋烟琼刚才就唱了一段歌，但到现在为止，什么都没发生。她想要的听者没听进她的声音。

　　而白苏已经被绑在地底的中心，被魔术师们围绕着，准备仪式。

　　“小道长，你那边的三柳市还好吗？”

　　“没有三柳市。”习悦石说，“这里是截然不同的世界，到处是荒土和灾兽，魔力枯竭。要说有什么相同的，我之前遇到一个也叫‘白苏’的人，她的外貌和性格和你相差甚远，却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

　　“另一个白苏……”白苏顿了顿，问出心里所想，“小道长，为什么告诉我玉玺的事？为什么不选择saber？”saber能掌控玉玺，而她还在迷茫中。

　　“不止是这一次。”

　　没错，不止是这一次，圣杯战争进入尾声的时候，习悦石也选择了她。

　　“saber不会带来希望，而你可以。”习悦石说。

　　白苏的心中泛起涟漪，逐渐扩散开来。这让她看到了希望。

　　仪式开始。

　　白苏扯掉手腕上的白绒条状物，还给旁边的苏子琴，“你准备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

　　白绒条状物化为光芒融进苏子琴体内，她似乎认可了白苏，“有需要可以叫我。”然后化为一道光消失在原地，再出现的时候已经在四层。

　　白苏不需要魔术师举行仪式，她要靠自己完成重塑。

　　久违的魔力在体内运转，微弱的如同火星，将魔石点燃，白苏的身体自手腕猛地爆炸开来，重塑，就此开始。

　　白苏不再潜入深处，钻入地底之下，艾露拉的气息包裹着她，“你要做什么？”

　　“我要掌控所有其他世界的我。”白苏作为个体的成长有限，但若是无数个白苏加起来，玉玺为了证明她的存在，将分出更多的力量。白苏想借此将它完全掌控。

　　“我帮你。”

　　艾露拉帮她穿过世界间的隔阂，在通道打开的一瞬间，白苏感到一阵恶寒，那是身为蝼蚁的她经过巨神脚下受到的压迫。

　　“这是什么？”

　　“不知道。祂无法生成、收集魔力，将圣杯作为收集魔力的工具纳入其中。由于祂的干扰，圣杯才会变得难以破坏。”

　　如果魔力达到祂所需的量，根据祂施展的权能，或许就能知道祂的真实面貌，如果那时候有人活着的话。

　　白苏：“只要破坏圣杯，祂就无法施展权能。”

　　“或许。”

　　白苏通过附身的方式将其他人与玉玺的触手连接上，相同的做法不断叠加，她获得了多重的感官，同时各种声音在她脑袋里回响，是其他人的声音。

　　而她现在的力量远远不足以掌控玉玺。这时艾露拉出声，“这样下去你会疯掉，我可以帮你。”

　　“怎么帮？”

　　“经历了漫长的时间，我现在十分擅长将人的灵魂划分开来，易怒的、邪恶的、悲观的部分，我可以轻易地将他们切除。”

　　“不行。”

　　“为什么不行？他们成为你，他们是你，如果你同意，也就是对自己的取舍作出抉择。”艾露拉循循善诱。

　　白苏有些动摇，她要重新选择其他方法吗？

　　但艾露拉不给她思考的时间，“说起来，我也是可以成为你的，我必须为自己做考虑。”

　　白苏在艾露拉私自行动之前主动挥手朝下一个目标劈去，她已经没有退路了。这之后，脑内的混沌没有增加，视野却变得更加宽阔了，艾露拉帮她切舍了多余的部分。

　　“还不错，以后就交给你了，白苏。”

　　艾露拉的声音落下后，白苏就察觉不到她的存在了，她成为了白苏，同时把之前连接的部分清扫，白苏的脑内顿时一片清静。

　　事态已定，白苏不再犹豫，她已经不用亲自穿梭至每个世界。她站在三柳市地洞的底下，周围一片混乱，她的身体恢复原样完好无损地倒在她的脚下，没有人看到她就现在这里。

　　她眼睛一闭一睁之间，就看到了其他世界，她在每一个世界看到的第一个人都是与她有缘分的人。挥手抬手之间，他们全都成为了她。

　　玉玺逐渐从伸出触手，到露出一角，直至从结界中出来，融入白苏之中。

　　至此，她成为超脱三维世界之外的存在，与她无缘的人无法找到她。她是属于自己，也就是独属于白苏的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