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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第 1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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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苏顺着楼梯往上走,地上二层,同样贴了防爆符,只不过这里的数量比起一层乃至地下少了许多。他们想继续通往第三层的时,发现楼梯已经被铁门封锁。
赵匡掏出铁片,“我再试试。”说着,他手中的铁片已经变为铁丝,钻入锁孔中,不一会就与锁孔严丝合缝。赵匡手一转,锁发出咔哒的一声,铁门闻声而开。
赵匡与白苏互相对视,看到对方眼中的惊愕。
“要上去吗?”白苏问。
赵匡想也没想,“当然!”
两人继续往上走,比之前更为小心谨慎,不敢发出脚步声,他们心照不宣地认为,往上不会是堆满杂物、贴满防爆符的房间,上面是被铁门锁住的某些真相,同时,也可能危险至极。
走到楼梯口时,能看到走廊上透过的微弱的灯光,与楼下的强光不同,这里只能看到大概的轮廓。
有呼噜声从走廊上传过来,隔着什么东西,若是不仔细听,可能会忽略这个应当响亮的声音。
白苏站在墙角探出头去,面前是一条长长的走廊,顶上亮着一盏灯,提供微弱的光芒,而走廊两边都是带门的房间,有的亮灯有的黑暗,相同的是都十分安静,没有喧闹的感觉,充斥着深夜的氛围。
白苏收回脑袋,对赵匡说:“暂时没看到人,我出去看看。”
“我也一起。”
两人刚准备出去,突然有一阵刺耳的声音灌入耳中,激地两人迅速缩回墙角,白苏甚至准备拉着赵匡往下逃。
赵匡却反抓住她的手臂,制止了白苏。惊吓过后,白苏方分辨出这是“叮铃铃”的铃声。短暂的铃声过后,氛围从深夜转至清晨,悉悉索索的声音从西面八方传过来。
“他们醒了。”白苏看向楼梯,“以防万一,我们先回二楼。”
“没有万一,他们不会来这边,我没听到石室旁边的房间外有人的脚步声。上去的楼梯在对面,他们会往对面走,往上走。”
白苏还想说点什么,就见赵匡眉头微皱,眼里有抗拒之意,这是她没见过的赵匡。白苏一愣,把到嘴边的话咽回下去,回到墙角站着。
不久后,各个房间的门陆续打开,如赵匡所说,出来的人都往对面走去,没有一人注意这边。
“怎样?”等人走光后,赵匡的脸上浮现出骄傲。
白苏第一次看到赵匡如此高兴,说:“嗯,真的如你所说。”
两人在墙角等了一段时间,直到走廊没有任何声音,赵匡将手中的铁片化为一个球,反手扔入走廊,铁球在地上“砰砰”地蹦了几下,然后咕噜噜地往前滚去。这是很明显的声音,但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没人了。”赵匡得出结论。
两人从墙角出去,潜入第一个房间。房间里还亮着灯,照亮厚实未打磨的石墙,空地上毫无秩序地摆着四张折叠床,没有桌柜,衣服和其他物什都凌乱地散乱在石室的各个角落。
赵匡在房间中转悠,捏着鼻子翻开脏衣服堆,随着他的动作,石室中难闻的味道顿时散开来。赵匡见中间没藏东西,把衣服堆回去后,嫌弃地甩甩手,“怎么回事?这里也关着人,他们不是魔术协会的人?”
毕竟这里的条件和关他们的石室相差无几。
“魔术协会的人,有什么特征吗?”白苏只见过协会中的苏子行,而他没有明显的标记或制服。
“特征啊......唯一的特征就是他们都有协会的证件。”
赵匡走进旁边的房间,继续寻找有用的信息,由于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也无所顾及地放开声音,“魔术协会不是门派,里面有各种各样的势力,是个相对中立和自由的地方,所以不会刻下明显的烙印。比如习掌门,他就有一个协会的证件,记录着他的样貌、姓名、家族、门派以及在协会中所属的部门和职位,这是协会专属的解禁卡,能解除协会相应的设施禁制,实施相应的权限。”
也就是说,如果在这里能发现协会的证件,就能证明这里的人隶属于协会。白苏刚想表示明白,赵匡又说:“现在习耀光加入协会了,习掌门的证件应该也更改为他的了。”
“原来是这样。”这次白苏没有收住口。
“白苏,你是重轩宗的人吧,比起灭灵门,你那边跟协会接触的更多,应该不会一点都不知道。”
“啊,是这样吗......”白苏干巴巴地笑了两声,使劲回想,想起来的都是透过悦之看到的模糊画面,“可能我跟着师父常年在外历练。”
“嗯?是吗?”
赵匡好像不太相信她的话。
“啊,对了。”白苏生硬地转移话题,“不知道这些人都去上面干什么,比起上面,地下给我的感觉更加重要......”
白苏编不下去了,只能草草地结束话题。
“我们才刚到第三层,说不定越是上面越重要。”
“说的也是......”白苏已经笑不动了,默默地感慨赵匡不愧是掌门,即使是假设,只要是从他嘴里说出,就带着不容置喙的意味,十分地有魄力。
赵匡走出房间,白苏以为他要去下个房间的时候,他越过一个个房间往走廊尽头走去。“这里已经看不出什么了,我们直接去楼上查。”
“不用找证件吗?”
“他们是不是协会的人,根本就无关紧要。”
确实,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我知道了,我们去楼上。”
走到尽头的楼梯时,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楼梯后方巨大的空洞。
这构造和他们之前所看到的构造全然不同,三楼以下的所有楼梯尽头,都是石墙阻隔。
“怎么可能?!”赵匡一口气跑上去,往空洞下方看去。
而白苏看到的,是上方,他们的头上还有楼梯。
白苏指着上方的楼梯,语气只有对未知的不确定,“赵匡,上去的楼梯应该在四层的走廊对面吧?但现在,它好像在我们上面。”
空洞旁边的墙壁上突然发出红色的光,白苏转过头,才发现墙壁上安着一盏灯,灯迅速地闪着红色的光。地面平稳地似是湖面,墙壁却持续地小幅度振动着。对了,楼下有贴防爆符,但这层没有......异样的恐惧从脚尖上涌,白苏按住手腕上的魔石,但魔力并不是手能阻挡的东西,即使看不到,她也能感受到魔力的波动在逐渐加强。
“叮!”随着清脆的声响,闪烁的红灯定格为绿色,一个巨大的房间从下面升上来,完美地填补了空洞的位置,里面的人打着哈欠走出升降的房间,待人全部走出后,绿光转变为闪烁三次的红灯然后熄灭,升降的房间也落回下方。
劳累的人回到各自的房间,把脏衣服随手丢到脏衣堆上,看着快要比他高的衣服堆,他嫌弃地捂上鼻子,夸张的动作导致他手上的证件掉到地上,但他被脏衣服恶心到,没注意到这一点,“秦子他们也太臭了,几个时辰而已,脏衣服多了一倍,臭死了。”
同室的人说:“那人不一向能藏?我看是藏不下去一次性堆上去了。”
另一个人躺在折叠床上闭上眼睛,嘴巴一开一合,“床不臭就行,你嫌臭去洗了呗,可别发出声音吵着我。”
那人挥挥手,“我才懒得洗,谁受不了谁洗去,反正过一会鼻子就适应了。”
“悲哀悲哀,我等也变成如此粗俗之人。”最后一个人悲伤地说着,并没有从床上起来。
石室很快陷入深入的氛围之中。
高耸的脏衣服堆里,白苏和赵匡两人蹲在其中,不敢动一分一毫,即使臭气熏天,氧气稀薄,两人随时都可能晕过去,但晕倒引起衣服堆倒下,或者发出声响,那之后的事,比宇宙还要未知与深邃。谁也不敢冒险,只能靠意志力硬撑。
白苏是第一个从脏衣服堆里出来的,经过漫长的时间,房间里的人已经全部离开
她想把赵匡拉出来时,赵匡却缩回了手,白苏解释说:“下一批人很快会过来,我们没多少时间了,得赶快下去。”
白苏再度伸手抓住赵匡的手臂,赵匡想缩回手,却没有使出全力,停止反抗后,白苏手上一顿,用另一只手拨开赵匡身上的衣服,发现他脸色苍白,不止是手臂,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白苏松开手,问道:“赵匡,没事吧?”
“别假惺惺了,反正你也在嫌弃我吧。”赵匡没有看她,用手抱住自己的脑袋,“啊,不过是一个想当然冲动行事的小鬼,装出掌门的样子,看吧,又把事情搞砸了。”
“我没有这种想法。”白苏重新抓住赵匡的手臂,“我们先逃出去。”
赵匡一把甩开她的手,力气大得跟刚才无法比拟,怒气仿佛要从他瞪大通红的眼睛中迸射出来,“说什么慌?!”
他又冷笑一声,“不就是想赶紧解决掉我逃之夭夭么,你一个人逃掉好了,管我做什么?”
白苏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我们不是一起出来的吗?当然要一起回去。”说完的瞬间,白苏想起自己白天被久叔带出石室,而赵匡没有,他依旧在石室中。“是在这里待太久了压抑了吗,明天我们一起出去,去石室外面。”
“出去?”赵匡直直地看着她,眼睛里没有任何光彩,“出去了又怎样?回灭灵门?”
他的眼眶湿润,“我既然被灭灵门送到这里,回去做什么?”
“那就先不回去了。你说过要协助我调查,我们的调查刚有起色,如果没有你的帮助,这个调查可能要止步于此了。”
赵匡忽地扭过头去,再次哼了一声,却比刚才的有精神气。
白苏拉起赵匡的手臂,“走吧。”
“我不走,脚没知觉了。”
“不应该说,‘脚没知觉,走不了’吗?”
但这确实是一件难事,白苏没有悦之那样的力气,没法直接把人抱起来或者扛起来就跑,试了各种方法,终于把赵匡的手臂搭到她肩膀上,借他点力气走路。
“我先说清楚,我讨厌你,白苏。”
“你还有力气说话啊?”白苏奇怪,她已经累到说一字喘一次的地步,“其实你自己是能走的吧?”
但赵匡没有接她的话,“你从一开始就很完美,有强大的实力,又有与实力相应的担当,所以会有无数的人围在你身边。”
“原来在你眼中,我是这样的。”白苏终于走到往下的楼梯口,扶着赵匡坐下,自己也终于有机会喘口气。因为不解,又问:“你既然讨厌我,为什么要安慰我,协助我呢?”
“为什么?”赵匡抬头看着天花板,“因为你看上去很无助吧。”
“虽然讨厌我,但由于我很可怜,所以就出手帮忙吗?”
“谢谢你一直帮助我。”
“哼,什么叫一直,刚才不是差点搞砸了。”
“我们又不是神仙,能知晓一切,而且刚才那个不是很厉害吗,虽然衣服很臭,也差点缺氧了,有好几次差点被发现,但结果是我们安全了,还得到了不少情报。这个,真是一次不错的冒险。”
“冒险?”赵匡双肩抖动,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哈,连开玩笑都不会,一本正经的编出什么冒险,你这个人,该说是无趣还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