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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 50 章 ...

  •   第二日,帝王到底是来了,不过在此之前倒是先见了楚祈。今日一早召见入宫,“九叔,倒是真沉得住气啊,朕听闻王妃失踪多日,九叔这边就一点不心急吗?”
      “不知陛下是如何得知王妃失踪消息呢?”
      “九叔当真不知吗?”帝王笑意晏晏,楚祈依稀从这笑意中想起了些往事。
      “九叔,九叔,你为何与我年龄相差无几?”少时帝王带着笑意,对楚祈的身世疑问,不怪帝王疑惑,当时整个后宫都对楚祈的身份避之不谈,楚祈乃是先帝最小的儿子,同不少皇子年龄差距都很大,甚至比不少皇子的嫡子还少上几岁,楚祈也算是先皇老来得子,但是却不入平常人家一般,对小儿子溺爱非常,反之冷淡,后宫妃子对此事也晦如莫深,楚祈的母亲,位及尊荣,恩宠非常,却同帝王离心离情,后宫众人哪个不想得盛宠,但偏偏学不来那份荣宠,不是没有东施效颦的,收效却甚微,没被帝王赐死的都算轻的。
      以至于自此以后,后宫妃嫔都对楚祈母亲如何博宠都避之不谈讳如莫深。而幼时爹不疼,娘无爱的楚祈,在此种情境下活着,不得庇佑,难免有人有些想法,所以自小,楚祈便明白了这后宫之中,种种腌臜龌龊之事,到了十四岁,自请戍边,任凭后宫几番势力去往那无人之巅的皇权去争名夺利吧。
      楚祈自小经历的种种莫不同皇宫有关系,扶虞知晓,所以扶虞不愿再让楚祈陷入这内宫之乱,但是此局本就是帝王设下的,本来是想彻底打压楚祈,却不曾想被自己无意间撞破了皇后的秘密扶虞知晓,这下是躲不过的,即使楚祈再怎么避之锋芒,但是帝王杀心已起,不如破釜沉舟,孤注一掷,搏一搏。
      “九叔,你本就天资聪颖,想必早就探知王妃在朕手中吧。”帝王低语,在楚祈耳边,楚祈看着帝王唇角的笑,愈发觉得如同阴毒的毒蛇一般,自小乖巧白净的帝王,究竟是隐藏的太好。
      “本王的王妃,为何在你手中,皇帝要给我一个交代吧。”既然皇帝自己说开了,楚祈也不必同他再打哑谜了,夫人那边自己已经交代好了,楚祈倒是要看看帝王要做什么,楚祈同帝王擦肩而过,径直走到帝王对面坐下,对了,这才对了,这才是原本的九叔楚祈,帝王毫不介意楚祈对他的态度转变,因为他自小便知晓一个道理,一头猛虎,不到战死,绝对不会永远收起爪牙。
      “九叔,你本就应该如此,这些年,这皇位拱手让人的滋味不好受吧,你我年龄相差不大,按理说,你也有机会坐上这至高之位,只不过错的是时机,你在登上这九五之尊之位之时,自请戍边。”
      “不,你错了,我从未想过你这个位置,皇帝,你过得开心吗?你得到你想要的了吗,你得到你皇后的那颗心了吗?”此话一出,皇帝眼神瞬间变了,楚祈连夜查出来的答案拼凑在一起,为何皇帝会同程玉青衣有牵扯,楚祈在赌。
      “你知道了?”
      “皇后未出阁之时,所爱之人是流连辗转于京都潜伏着的程玉青衣吧。”
      那时程玉青衣还是一名军中暗卫,这种军中暗卫很是常见,被派遣到各国充当探子打探消息,一旦有立下军功者,便会被选入军中精骑,若有出类拔萃者,可破格提升,那一年,程玉青衣以一个戏子身份博得了当时尚在闺阁大气柔和的皇后芳心,皇后出身名门,程玉青衣本就想利用这层关系,来刺探枝越内情,不曾想,程玉青衣对皇后的天真善良所打动,最终,动了情,不忍伤害皇后,便发誓让自己的立下赫赫战功,等自己掌握了一方权力,再提出同枝越联谊和亲之举,将美人带回自己府中,那曾想,现实终究是不如意,在程玉青衣不告而别期间,皇后被带到皇帝眼前,皇帝对狩猎赛马一骑绝尘的皇后一见倾慕,此番情义,生在帝王家,皇帝将那女子视若珍宝,但是自古最是帝王家无情,此等偏颇之下,前朝也不免有些非议,按说皇后当为天下女子之表率,一国之母,怎能让陛下那般牵挂,此等言论一出,再加上后宫,太后也劝谏皇帝,莫要过分宠爱,最严重之时,皇后不知自己已有孕,那胎儿尚不足月,便胎死腹中了,皇帝虽未下令彻查,但是暗地里自然是查过的,不曾想查到的结果让皇帝也动那人不得,自此之后,皇帝知晓了如何隐藏自己的情绪,皇后自入了宫,便时常告诫自己,自己当为一国之母,应如何自持,况且皇后心中之人本就不是这天下女子的如意郎君,二人之间便是相敬如宾的夫妻之情,奈何皇帝一番深情,也不得同皇后展露。
      “除了这个理由,我想不到任何理由,能让一国之君,同他国将军有所勾连。”
      “九叔,我有时还真是羡慕你啊,没想到,我为你千挑万选的女子,竟然是你中意之人,更不曾想到,你们还是两情相悦。”
      “情之一物,不可强求,皇帝。”
      “可九叔,我能怎么办,你不知晓,我爱她,她即使是那世间最毒的那一朵花,我也嗅之芬芳,甘之如饴。”眼前的皇帝像是失了神志,楚祈皱眉,这是什么意思?
      “九叔,你可曾失去过什么最珍贵的东西吗?”皇帝穆然抬头,笑容残忍嗜血,楚祈下意识的意识到不对,但是现在只能稳住这场先,现在千旻既然没有动静,说明夫人还是安全的,这发号施令的人在自己眼前,“皇帝,想要什么?”
      “九叔,我要程玉青衣的项上人头。”语气平淡,内容冰冷,“我可以将军权归还与你,也可以将你夫人一同还给你,但是我要程玉青衣的项上人头。”
      “皇帝怎么就能笃定,我会去做这件事呢?”
      “因为,这场棋局,是我用天下人在赌啊?”皇帝笑的肆无忌惮,“什么意思?”
      “我答应了程玉青衣,若是他将九王妃送到我手里,我会将皇后交给他,他在皇宫之中对皇后当然束手无策,但是倘若这个交易是由我亲自来做,你说他信与不信?”
      “所以现在是皇帝后悔了,不想履行这个承诺了?”
      “不,我何时答应过他了?凭他,也想得到皇后,怕不是在痴人说梦。”
      “你又为何这般笃定我会答应你呢。”粗气开口,皇帝站到楚祈身边,俯身贴耳,字字句句,犹如毒蛇,“皇帝不想知道,自家夫人玉体尚安好否?”
      “九叔可还记得宫内常用的手段?”
      “你。”帝王微笑,看来已经猜到了。楚祈太知道后宫之中存在着什么下作手段了,此番将夫人放入冷宫,无人看守,恐怕早已经在夫人身上下了什么药了。
      “既然皇帝这么自信,作为我替你取程玉青衣项上人头的代价,怎么的也得先有所交换。”
      “那九王妃九叔便先带回府吧。”帝王唤来内侍,将扶虞一路从冷宫带到,扶虞见到楚祈的那一刻,知晓事情远比自己想的要复杂更多了,但是帝王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将自己带到两人面前,是不是楚祈……
      扶虞上了马车,一直被楚祈抱在怀中,楚祈一路上一言不发,扶虞觉得气氛着实怪异,直到入了王府,楚祈二话不说把扶虞抱到床榻上,郎中匆匆而来,还来不及喘口气,便被带到扶虞面前诊脉。
      楚祈在一旁候着,郎中诊完脉,神色浓重,见此,楚祈带着郎中先出了门,月皎留下来给自家小姐整装梳洗。
      “如何?”
      “王爷,王妃已有足月身孕了,但是,身体里面好像被种了毒,此毒用量甚为小心,若不仔细判断,怕是都发现不了,王爷吩咐要仔细检查,这才让老朽看出一点端倪,只不过这毒世所罕见,老朽从未见过,若是想解毒,怕是要找到根源,对症下药。”
      “若长久下去,对王妃身体会造成何种伤害?”
      “王妃会逐渐嗜睡,加上内里胎儿汲取,长此以往,若不尽快解毒,王妃怕是要被这毒消耗致死。”千旻带着郎中离开,楚祈眺望远方,这个孩子,真的来的不是时候。
      扶虞稀里糊涂被带回王府,一通诊脉梳洗下来,饶是再聪明的脑子也有些糊涂了,但是一路上看楚祈心事重重的样子,扶虞觉得事情还是要问。
      月皎给自家小姐把青丝理顺,扶虞披了件外衫就出来了,楚祈见自家夫人出来,上前握住自家夫人的手,揽在怀中,“外面风大,你还有伤在身,怎么穿这么单薄便出来了。”
      “楚祈,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瞒着我?”一眼看穿,楚祈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今日在宫中可是发生什么了?为何皇帝会当着你的面把我交给你?”
      “我拿军功同他换的。”楚祈笑,摸着自家夫人的发,是什么迫使楚祈不按照他们原定的计划走下去,扶虞直到,现在问下去楚祈也不会告诉她。
      二人就这么站在廊庭下良久。
      第二日,江素收到文胥王府亲自邀请,说是王妃整日待在府中无趣儿,想请江素过府一叙,江素见着来人也甚是奇怪,并非月皎,而是青阳,这位王爷一向明了她对阿虞的心思,对她避之不及,怎么会让人来请她。
      江父江母一听是王府来人,想着江素同世女交情匪浅,正在禁足之中,自家女儿找闺中密友聊个闲话家常,也能多多让王妃提点。
      江素被江父江母送出门,江素带着满肚子的疑惑坐着青阳驾的马车一路往王府而去。
      江素首先见到的并非扶虞,而是今日前来相邀的楚祈,楚祈站在前厅等着,见江素到了,青阳前面引路,二人对坐,“今日请你来,有一事相托,是关于阿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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