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再見痞子英雄63 ...
-
「英雄……英雄？」
「我在這裡！」
聞聲，在天抓住英雄的手，他似乎想到要緊事，「沒關係啦！頭一次不要放在心上，下次會很好，一定更好，不然我們找機會多研究練習……」
在天露出羞怯的微笑，他舒展眉心，腦海裡似乎勾勒出美好的場景，他隨即昏昏沈沈地睡著。
英雄幾乎又紅了眼眶，在天的誠實坦蕩，在天的單純樂觀，英雄如獲珍寶地抱住他，「不管過程如何糟糕，你總願意再給我機會，你對未來總充滿希望及美好期盼，我吳英雄遇到你，何其幸運。」
碎吻落在天優美勻稱的美背上，看顧他好一會，確認他無礙，英雄才敢閉上眼，感覺才闔眼沒多久，當手機鈴聲響，英雄瞬間驚醒，旁邊的痞子一整個睡死沒反應，英雄從地板摸起手機接。
「喂，我是英雄，西英嗎？恩，在天……他睡著了。」
英雄頭夾著手機，邊聽英西說話，邊幫在天把被子蓋好，他趴枕睡得流口水，惹得英雄啞然失笑。
那頭西英又說了幾句，「什麼？」英雄倏地神情嚴肅，「怎麼可能？西英，你們等我，我馬上去！」
英雄看錶才剛過三小時，「在天！」英雄輕搖他，「你醒醒，西英打電話來，分局那有狀況！」
搖幾下後，某人總算給點面子有反應，只不過……
「唉唷！痛！」
眼皮連睜開都沒有，像找著拒絕起床的好理由，在天往下蠕動縮進被窩裡。
見他這樣子，英雄既好笑又心疼，不忍強迫他起床，他嘆口氣，「那我先回警局，你醒來打電話給我，聽到沒？」
「恩。」
在天用鼻子哼出單音，不敢期待他真有聽他說話，英雄留下紙條寫明他去處。
在天沒睡到自然醒，從英雄走後不久，他就做起惡夢，失去英雄的體溫，空蕩蕩的房間，似乎連溫度也跟著調降幾度，他伸手胡亂揮舞掙扎，好不容易從夢境回到現實裡。
在天一身冷汗從床上坐起，渙散驚恐的神智逐漸集中，調整好焦距後，他看到自己受傷的左手已經被厚厚敷料綁帶包裹住。
看著無人的四周，他沒有安全感，像孩子害怕鬼出現，只差別他怕的是”人”，怕櫥櫃、窗戶、門後隨時有躲著的人衝出來，趁機再把他抓走。
他害怕獨處時的靜默，以前獨居豪宅時，每晚入睡前他必先檢查窗門，封窗封門警報器打開，確保安全無虞，他才敢睡。
知覺開始慢慢恢復，最先感受到的是疼痛，從腰間的酸疼及令人羞於啟齒的地方……在天倒吸一口氣，昨晚的記憶如潮水湧現，他和英雄發生更深入的事情，雖然過程有點差錯不如想像，不過生米這下算煮成熟飯了吧？
在天疑惑地左右張望，認真聆聽門外的動靜。
「英雄勒？」
幸虧英雄先見之明，留下紙條來，否則在天肯定以為英雄撇下他羞愧而逃！
「明明就有！那些東西直到昨天還在！」
「證據？吳英雄，證據在嗎？」
見著英雄留給他字條，在天穿戴整齊後趕到分局，他剛走近局長辦公室門口，先聽到英雄的聲音，然後局長出聲詢問，再來就是英雄和陳組長展開激烈爭論。
「從我家找到的竊聽器不就是證據？」
「那也只證明你家被入侵，不代表局裡的安全防護出現漏洞！」
「我親自用儀器測試過，在鑑識科、重案組、茶水間也都有，只是為了不打草驚蛇，所以按兵不動擺著，我不清楚局裡到底還有多少具竊聽器還沒發現？但不可能一具都沒有！」
「事實上就是沒有，你不相信問藍鑒識官，偵測的時候，她也在場，儀器根本沒有反應！」
「我怕儀器有誤，還請他們多帶兩台，結果……英雄，很抱歉！」
「這實在太離譜，我親眼所見，難道會有假嗎？」
「吳英雄！你說話小心點！你的意思難道是我們聯手欺騙你？」
聽到這，在天敲門沒等回應，一臉慌張地闖進去，「英雄，原來你在這！你出門怎麼沒叫醒我？讓我獨自待在危險的屋子裡，萬一殺手又跑回來可怎麼辦？」在天舉起他受傷的手展示給眾人看，另一手扯住英雄膽怯地瞅著他。
老實說，英雄沒想過小馬去而復返的問題，聽在天這麼一說，他不禁暗怪自己疏忽，如果因此讓馬小明又有機可趁……
英雄一覺得自己做錯，原本火燒山的氣勢瞬間排山倒，抬頭挺胸的迎戰姿態瞬間軟下來，他內咎不吭聲地回望在天。
局長趁機說話：「關於這件事，這陣子，局裡會加派人手巡邏你們居住的那棟大樓附近，如果真的有歹徒想對執法人員不利，甚至危急人員生命安全，本局絕不容許這種嚴重挑釁治安的行為，在天，你和英雄是否需要申請保護？」
「報告，目前沒有需要！」
剛才講得這麼畏縮可憐，在天卻率先英雄拒絕局長提議。
他瞧了瞪他不知唱哪齣戲的英雄，「如果我不需要，你應該更不需要吧。」
「好！英雄，你檢舉的事情，我受理也清查，但查無實證，念你在休假期間，我既往不究，下次別再這麼冒失，陳組長！你勤務安排最近留意點，英雄還在休假中，在天目前狀況也不宜單獨出勤，這樣吧，先把在天調入內勤支援。」
「是。」
「呵，局長英名，我也這麼覺得，對了，局長，不好意思，我的辭職申請可不可以取消？還有你看我手傷成這樣，也不知道傷好後，會不會留下後遺症？局長，不如乾脆以後都讓我值內勤，順便英雄也調……」在天嘮叨不休，局長不禁露出被纏地頭疼的神色。
聽見他提到自己，英雄終於忍不住出聲，「陳在天！」
「叫什麼叫？」在天立即朝他發火：「英雄，我還沒跟你算帳！看什麼看？跟你一組超倒楣的，還不快跟我出去算算你到底四處得罪多少人？我看你得整理個報表出來！」
在天推著英雄出去，無奈英雄的固執也是有得瞧，背對著局長他們，他不斷擠眉弄眼示意英雄，才終於把他推出去。
「藍鑒識官，忙一夜，你也辛苦了。」局長和藹地對西英說。
「局長，您別這麼說，不好意思沒幫上忙，那我先出去了。」西英禮貌道別後離開。
裡頭，局長和陳組長表情凝重，無言地對看一眼……
「你幹什麼呀你？」
「走啦，你聽我的話！我不會害你。」在天拉著英雄往警局門口走。
「不行！我必須跟局長他們說清楚，這不是針對我一個人，整個分局可能被滲透，問題很嚴重……」
「不准去！」
吼加拉他一個用力過渡，在天臉上逸出痛苦，額頭的涔涔汗滴顯示他身體不適，英雄終於注意到，他攙住在天，「你不舒服嗎？」
「我舒不舒服你不知道嗎？」在天嗆得英雄臉都紅了，「英雄，你現在走進去，我們就算完了！我可以忍受你自討苦吃，可是我不能看你平白被人拿來犧牲！」
「你別這樣，公歸公，私歸私，這明明是兩回事。」
「不好意思，我這人一向公私不分！」沒好氣地說完，在天轉為憂心忡忡地說：「英雄，你以為我跟你鬧意氣嗎？你沒看到陳組長巴不得借這機會狠狠修理你，你不閃還自己送上門，想把事情鬧大，天底下有這麼傻的嗎？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說你……」
為了他，即便身體不適，他還是不放心趕過來，英雄不禁感動地問，「吳英雄又笨又固執，陳在天為什麼喜歡他？」
輪在天一時語塞，他望著英雄，「這個為什麼我已經找不出原因，說不出理由來，喜歡就是喜歡，愛就是愛了！」
這時西英也走出來，「你們在這。」她看了看他們兩人間像爭吵又像氣氛正好，「一切還好嗎？」頓了頓，她又繼續說：「我也沒想到，這麼短時間裡，證據居然全消失掉，為了怕洩漏，我親自去報告局長，結果居然找不到任何證據。」
在天一拐一跛地走到一旁坐下，他疲憊地問西英，「你有把家裡找到的竊聽器給局長看嗎？」
「當然有，可是……」
「報告完，局長馬上下令，做地毯式清查嗎？我說的是”馬上”、”立刻”！」
「他請陳組長去聯絡幾名同仁到場幫忙，離我報告完，大概又過四十分鐘後才開始徹查。
」
「這不是很明顯了嗎？」在天兩手一攤。
「你是說……」
西英稍微會意過來，英雄仍渾然不解，繼續擺出疑問的神情。
在天只好再解釋，「我已經想好新聞頭版標題，局裡出現竊聽器，南區顏面盡失……」
「陳在天，你說得那個人是局長耶！」
「局長就不會為面子掩蓋事實？英雄，你腦袋可以不要這麼死嗎？你知道這個真相會替南區惹來多大的風波嗎？局裡頭多少人會受牽累調懲？局長自己就是頭一個倒楣鬼！今天換成我坐在局長那個位置，我也會跟他幹同樣的事！」
「所以你覺得他這麼做是對的？」
「不對！但我可以理解！英雄，如果你的目的是提出警告，那你已經達成，其他的……」
「……」
在天不忍見英雄一副深受打擊的樣子，「總之，我猜測有人無意間幫馬小明收拾善後，當然也可能局裡有內應，我們暫時不用煩惱竊聽器的事，我相信有人現在比我們更頭痛。」
一問一答間，西英沒介入也不發表意見，因為不能說他們哪方對，只是立場不同的問題。
討論到一段落，西英關心地問：「在天，你臉色不太好看。」
「我剛做一個噩夢，醒來英雄又不在……」在天揉著發疼的眉心，不經意說出口，他隨即意識到又把話題拉回來，「明天請浩克查”他”指紋吧？局裡不會支持我們，但我們至少還有這條線索可以查下去。」
英雄和西英交換眼神後，英雄走到在天面前背對他蹲下。
「上來吧。」
「呵呵，不用啦，讓西英看到多不好意思。」
「那你昏倒在這裡，讓我抱回去，被人看到就比較好意思？」
「……」
再堅持下去好像挺不智，在天爬到英雄背上，讓英雄穩當地背起來，兩人和西英告別，英雄背著他往停車處走去，步伐緩慢深怕碰撞或顛簸到在天。
「英雄。」
「什麼事？」
「對不起，我剛說錯話。」
趴在英雄背上，在天知道英雄一時很難接受，瞧他眉頭深鎖就知道，對他來說局長就像大家長，如果連大家長都會幹這種湮滅證據的勾當，哪還有什麼立場去面對人民述說真相正義的重要？
「什麼？」
「我不應該說”你腦袋可以不要這麼死嗎？”，因為我最欽佩的就是你這一點，那也是你最可貴的優點……」在天摟著他脖子，異常認真地許諾，「吳英雄是稀有動物，陳在天一定善加保護。」
「你這痞子才是稀世奇珍，全世界找不到第二個。」
「呵呵，既然這麼希罕，那你得把我看緊，別讓人偷走。」
「痞子，你睡吧，醒來我會在你旁邊，有我顧著，誰也偷不走你。」
「……」
「在天？」
側頭發現他已經放鬆睡著，英雄背著他繼續往前走，「沒有你在我身邊提醒，我不知道我一直用狹隘的視角看事情，或許有些事就是比真相更重要，對不對？」
作者有话说
第68章 再見痞子英雄6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