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再見痞子英雄5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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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英陪在天門外等，幾分鐘後，在天開口—
「可以告訴我，這主意誰出的嗎？」
西英睜著大眼睛，不解地望向在天，他又繼續說道：「其實這主意破綻滿多的，第一：如果英雄受傷嚴重，那小綠通知我去的地方該是醫院，而不是警局醫護室。第二：雖然英雄為人平常機車點，沒我人緣這麼好，不過他如果受傷，也不至於人緣差到沒人關心理會。第三……」
「我想我該道歉囉？」
「不，是我要道謝！」
對這樣峰迴路轉的演變，西英和在天同時間笑出來。
「唉，西英，你怎麼猜得到英雄會就此改變心意？」
剛才小綠和浩克他們怕挨罵，躲在轉角處不敢靠過來，他看到小綠無聲地用嘴型誠摯地向他說：對不起。
而他則回他們一個燦爛的笑容和OK的手勢後，讓他們放心回去。
「我猜不到，可是我相信你能夠改變英雄的決定，如果這麼差勁破綻百出的安排，也足以讓你為英雄安危，慌張到失去冷靜判斷而上鉤，你的真情流露，怎麼可能不打動英雄？」
「唉，我看到英雄一身血，差點沒嚇死我，他和犯人扭打的過程一定很驚險。」在天試想著，不免替英雄心有餘悸。
「其實你跟英雄很像，你們互相掛念擔心著彼此，只是英雄比較不懂表達，因為在他內心，他始終把你當男人看待，從小他受的教育，對女人他可以溫柔禮讓，他覺得應該保護她們，可以跟她們述說心事，可是他遇到男人，反而不知道怎麼示弱或表達關心？其實他一直想跟你撒嬌，想對你好，可是……」
西英述說時表情溫柔，深知瞭解英雄的她，讓在天一股衝動想問她是否還喜歡著英雄？
可是這個敏感問題，由他問出也太不體貼，對情敵亦能友好付出，西英的內斂善良，讓在天心疼，這樣內外兼美的女孩，他衷心希望她獲得幸福。
但除非英雄自己抉擇，否則他無法把英雄退讓出去，而這麼一想，彷彿把責任全推給英雄去承擔，自己也太卑鄙了些。
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嗎？
「唉！」
在天不覺嘆氣，西英哪知在天複雜心事，以為他擔心英雄，便安慰他，「別太擔心，畢竟是犯人先出手攻擊，襲警奪槍惡性重大，英雄是正當防衛，我想不會有事的！」
他也這麼想，所以他才不擔心英雄，當然一點小處分免不了，被處罰以英雄的個性肯定失落幾天，呵呵！到時候他會好好安慰他的！
談起溫柔體貼，在天想起另外一個人……
他突生一個絕妙念頭，「西英，等這件事過後，找個機會，我給你介紹個朋友認識，他人超好，長得又帥，尤其做事細心穩當，對人更是禮貌恭謙，個性溫和卻很有自己的想法，保證是女生喜歡，長輩愛戴的女婿人選！」
「你說的那個人……」
「他叫馬小明！」
「聽起來你對他評價很高。」
「當然，他是我的天使！」
「他是你的天使？」
背後突然冒出沙啞渾厚挾帶怒意的聲音，在天當場停格，不會這麼倒楣吧？
他緩緩轉身看到單獨從局長辦公室出來，一臉肅穆不苟言笑的英雄。
「那個……不是啦！我不是那個意思，像西英也是我的天使呀！小綠、浩克、老李他們也都算……沒人規定天使就是……」陪上床……
怕越解釋越糟，在天臉吃到酸物似地皺起來，想必英雄也同時想起來，見在天差點沒求饒的模樣，英雄瞪了他一眼，按捺住怒氣，他心裡頭仍不舒服，那個該死的馬小明真是他心頭刺，眼中釘。
他沒理會痞子，轉對西英說：「局長剛接獲醫院通報，那個犯人急救無效，已經死了。」
「什麼！那會影響你的處分嗎？」
見在天要緊自己的模樣，英雄繃緊的面容舒緩了些，「仍是維持原處分，局長說讓我避風頭，奉命休假兩個星期。」
「哇！咱們局長佛心來耶。」
「陳在天！」英雄頓了頓，似乎考慮著什麼，又難啟齒，「我有事跟西英商量，你能不能……」
在天詫異地望英雄，此時，熱鬧的手機鈴聲再度響起。
「啊！等我一下！」回神，在天閃得老遠後才接聽，「喂！沒事了……」小聲交談幾句話後，匆匆結束通話，他跑回來興沖沖地說：「嘿嘿，我剛好有事要辦！不陪你們了。」
離去前，在天不禁再瞧英雄一眼，見他仍沒有留他的打算，剎時酸甜苦辣五味雜陳，但他面上的笑容弧度依舊，他瀟灑地轉身揮手，「掰掰！」
「英雄，你……」
他這樣任在天離開，連西英也不解。
收回投視在天背影的目光，英雄懇切地說：「西英，我需要你幫忙。」
「好，你說。」
「我需要借重你的專業，那個犯人舉止完全不在常理內，就算毒癮發作也不該那樣，他骨折還力道大的嚇人，他好像……」
「你懷疑他被下藥？」
「不無這個可能，就等法醫驗屍報告出爐，也請你檢驗藥物及毒物反應，我問過其他人，戒護回來過程中，他們連水也沒讓他喝，如果有機會讓人動手腳，肯定是在醫院。」
「誰會這麼做？目的是什麼？」
「警告或製造一場意外謀殺。」
西英不禁打了冷顫，「針對你？」
「這點我還無法證明，但□□不離十，而且我心中有個人選，我懷疑這一切是馬小明搞得鬼！」
「英雄，你的懷疑有根據嗎？畢竟你的身份也樹敵不少。」
「我想了很久，馬小明他總在關鍵時間，出現在重要場合，像這次他居然也在醫院被在天遇到……想想他們結識過程也是一連串巧合，巧合太多就像有計畫，但是我又希望一切都是我多想，否則那個叫馬小明的人未免也太可怕。」
「你懷疑他居心不良？」
「一開始我曾懷疑過，但從來沒有認真徹查過他，現在……」
「你支開在天，是不想讓他知道，還是防他？」
「你沒聽到那笨蛋說姓馬的是”他的天使”！如果我現在提出質疑，他肯定同仇敵愾站在他那邊氣我！」
「呵呵，英雄，如果光聽到這兩句話，我會懷疑你只是吃醋。」
「……」
他是吃醋沒錯，而且更加擔心，這樣謎團的一個人就在痞子身邊，他又絲毫沒有防備，傻傻地掏心掏肺對人家……
好不容易才和好，怎麼會這樣？
在天察言觀色，英雄居然拐彎想叫他滾！他不禁有些受傷，識相的話，他就該自己離開。
隔沒多久，難不成英雄又後悔了？要是這樣……
「吳英雄，我詛咒你一輩子討不到老婆，連女朋友都交不到！」在天無精打采地走出警局門口。
「怎麼了？不是說吳警官沒事嗎？」
「小馬！」
「我在這出現，會不會造成你的困擾？」小馬些許緊張地左顧右盼。
「不會！這裡是警察局，誰都可以來！」在天打起精神拍拍他的肩，開始說的話似曾相似，「小馬，那個……改天我幫你介紹個女孩子認識，我跟你說她人漂亮又心地善良，聰明又善解人意……」
「你看起來好像不開心。」
小馬一開口就戳中在天，他是說得很心酸，「唉，小馬你現在有喜歡的女孩子嗎？」
「應該沒有。」
「那你曾喜歡過任何人嗎？」
「我……我不知道……」
小馬的回答讓在天不禁多瞧他，這是頭一次他看見小馬無所求的溫柔笑容裡，卻有近似飄渺虛無的遺憾。
「這兩個問題，跟你心情好壞有關係嗎？」小馬溫和地問道。
「如果你喜歡過誰，你就會瞭解我現在的心情，很想離自己喜歡的人近一點，即便不交談也沒關係，不理我也不要緊，可是……唉！人家好像不這麼想，不過他一向公私分明，大概嫌我沒用礙事吧。」
「聽你這麼說，喜歡一個人好像不是好事。」
「也不會啦！還是有很多值得開心的地方，譬如光注視著他，就會有種幸福的感覺……」
微笑說到這，小馬的臉忽然湊近在天，近到只差幾公分的距離就撞上，在天驚得暫停呼吸，他幾乎以為小馬要……
「你肩膀上……」小馬目光往下落，他指著在天肩頭，「那是血嗎？」
「什麼！在哪？媽呀！英雄的血染到我身上了，呸！不對，是英雄衣服上的血！」在天趕緊搓揉衣服，拍不掉的血跡，剎時變成驚聲尖叫的慘劇，「那個犯人死了耶！小馬，怎麼辦？」
一想到死人的血留在自己身上，噁！渾身雞皮疙瘩冒起，在天當場想脫去衣服。
小馬按住他剝鈕釦的手，「別怕！才沾到一點點，回去我幫你洗，陳警官，大白天，你不想妨礙風化吧？」
「哼，我脫的話是路過所有女性朋友的福利好不好！」
小馬悶笑地說：「是！我相信。」
「好啦，快點回去換衣服，小馬，我跟你說，這件衣服我不要了！回頭幫我把這件衣服燒掉！」
「恩。」
在天疾走在前，小馬跟隨在後，他頭微揚，蟄人的目光精準地落在上頭某扇窗，嘴角一抹冷峻的笑容，轉頭又幻化不見。
「英雄，我已經和醫院取得聯繫，那犯人檢體採樣冰存後會立即送來，怎麼了？你看什麼？」
西英見英雄靠在向外走道的百葉窗後，凝神銳利地投向下方。
不是他的錯覺，他百分之百肯定，剛才馬小明抬頭是在看他，就算他看不見玻璃後的自己，他也有能力識別敵意目光所在位置。
無論他是誰？英雄此刻可以確定的是他絕非普通人……
連續劫色殺人案此時卻有突破性進展，電視前圍滿人，新聞正播放北區分局黃組長接受採訪。
「其實這算意外之喜。」黃組長謙虛的說，但得意之情溢於言表，「昨夜我們意外破獲此案，歹徒迷昏另一名被害人，正打算在車內進行侵害時，幸虧我們巡邏同仁察覺異狀上前探查，經過一番打鬥，總算緝獲歹徒……」
「黃組長，請問你們如何認定該名嫌疑犯鄭志堯與前些日子發生同志虐殺案有關？」
「我們在嫌犯車輛及住處查獲被害者私人物品，這類變態犯人通常具有收藏習慣……」
沒看畫面，在天靠在遠處矮櫃邊聆聽，他漫不經心地把玩櫃上的迴紋針盒，盒裝的迴紋針極易勾聯成一串，就像分散線索串連起來的樣子。
充分的證據，順遂的發展，簡直像放在盤子送上來的禮物！
這個案件的樣貌不應該是這樣，他隱約感覺得出，真相肯定藏在更醜陋的黑幕底下……
他手機響起，在天嘴角洋溢微笑，沒看也猜得到誰打來，他家耐不住閒的英雄，今天才休假第三天。
一接通，英雄劈頭就問，“看到新聞了嗎？”
「恩！陳組長叫得屋頂都快掀開！你有什麼看法？」
“這個案件不該這麼簡單落幕……”
「咦，我也這麼覺得！」
“那你語氣幹嘛這麼驚訝？”
「因為我們難得看法一致。」
“……”
沈默數秒後—
“你……打算什麼時候搬回來？”
這跳針跳得也太快，雖然英雄語氣像問今天天氣如何？在天仍興奮地手機差點拿不穩，他也故作平常語氣問道：「你想我囉？」
“……”
嘟！嘟！嘟！
「切！不會再多講兩句嗎？這樣就掛我電話，沒禮貌！講句”想我”還是說個”對”字會死喔？真是……」
在天搖搖頭，考量他家英雄臉皮薄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肯問也算有進步，值得嘉獎，在天按呀按，迅速發了一通簡訊給英雄。
—我想你！^ ^中午一起吃飯？—
幾分鐘後，手機發出叮咚提醒簡訊聲，在天趕緊拿出來一看，剎時笑彎嘴角。
—好，老地方見。你搬回來吧，家裡安靜地讓人不習慣。—
在天雀躍不已，果然情人間適度保持距離會產生美感跟緊張心。
在天彷彿可以看見另一頭的英雄，大塊頭的身影在家裡來回走著，悶著考慮半天後，才磨蹭地用手指頭按出這一串字，他老兄必然又遲疑好幾分鐘後，才決心按下發送鍵。
「唉，真不容易！」
突生出感嘆，也不知道是說苦等回應的自己，還是講英雄現在跨出去的每一步？
「等待」曾是在天最痛恨也最為習慣的事，如今當等待變得能有回應時，一切就變得值得……
作者有话说
第60章 再見痞子英雄5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