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再見痞子英雄4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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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半邊臉頰瞬間紅腫，嘴角嗑出血，英雄的力道確實一點都沒留情。沒遲疑的時間，在天奪門而出，他光腳沿著樓梯追趕，階梯螺旋向下，只要他看得到英雄，他就不能放棄！
「英雄！」
英雄正要拉開公寓鐵門時，在天總算趕上，他用力把他推撞在門上，他急急地捉住英雄皮衣外套。
「英雄，對不起！我不想傷害你，拜託你聽我說幾句……」
「你還想說服我，不要在乎你以前怎麼樣，還是要我體恤你，再跟我說那堆天使讓你溫暖之類的狗屁？我這白痴還當真，試圖想去理解你的心情……原來，你就是為了這個……方便你出去亂搞？」英雄又是冷笑，又是自嘲，末了忍不住嘲諷在天一番。
「不是那樣的！我只是喝醉，不小心睡著，只是這樣而已！小馬脫我衣服是因為……」
「夠了！我不想聽那些過程！不小心喝醉，不小心睡著，不小心脫了衣服，不小心就跟人上床？」
「沒有！有做我會承認！但是我沒有……英雄！」在天捧著英雄的臉挫敗地發現，無論如何移轉他頭的角度，英雄視線怎樣也不願落在他身上，他完全拒絕與他眼神交流。
「英雄，拜託你看我，我沒有騙你，你相信我好不好？我知道我傷害你，你原諒我一次，我下次絕對不敢了……」
「已經不重要！」
英雄明明對著眼前的”某人”說話，但他的目光卻始終不肯凝聚在”某人”身上，像對他徹底死心。
「你到底把我擺在哪？我想下定決心，不管別人眼光，全心全意對待你，可是你呢？為什麼我不能得到同等對待？為什麼你連一刻都不能等？以前勾搭女人，現在發現男人也可以勾搭後……你就這麼迫不及待？」
在天錯愕地鬆手，他眼神閃躲英雄，「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清楚我講什麼！」英雄猛力按住在天手臂搖晃，「一個小馬不夠，再來一個阿唐……以後還會有多少個？」
「你瘋了嗎？他們是我朋友！」
「別在我面前裝無辜！你自己清楚，你根本無心辦案，你喜歡那個糜爛瘋狂的地方，那裡的人散發跟你同樣墮落的氣味，你在裡頭很自在對吧？」
原來……這陣子，英雄是這樣看待自己……
在天胸口像堵上石頭，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他無法反駁英雄的觀察，也沒法三言兩語與英雄解釋清楚，他只得冷靜自持地說：「英雄，你走吧，等你冷靜，願意聽我說話的時候，我們再來談……」
「談什麼？談為什麼我今天才發現，原來我完全不瞭解你！還是談就像那一夜，是我一廂情願認為自己對你很重要……」
「我拜託你……你別說了……」
不理會在天的懇求，英雄繼續道：「我氣自己懦弱，我問自己，痞子這麼勇敢，為什麼我吳英雄這麼沒用？為什麼我不敢承認我愛你？可是我現在終於明白……」
他看向在天，希望他傷得越重越好，這樣他才會明白他的感受。
「你勇敢是因為你沒有羞恥心！你勇於承認是因為你根本不預備對這段感情負責！」
這就是英雄還擊在天的力道，明顯比剛才他臉挨上那一掌重上許多，在天像隨時會暈過去，但偏偏單薄身子晃呀晃，他仍站得好好的。
蒼白欲墜的他居然還能面帶微笑，「英雄，不要為我”這種人”難過，不值得！你知道我這個人放蕩慣了，叫我綁手綁腳認真談感情太困難……好在我們還不算開始，你趕緊把我忘掉，去愛一個不會讓你傷心的人，你……」
說到這，在天收起笑容，他伸手想幫英雄擦掉他不自覺流下的眼淚，英雄受傷，從來流血不流淚，而今他哭了……
他的手剛摸到英雄臉頰的淚水，卻引來英雄痛苦咆哮。
「別碰我！」
在天只得硬生生把手縮回來。
過去，他愛在天這份體貼，現在則萬分痛恨，他不加反駁的默認及安慰，對英雄而言都是一種諷刺難堪，看到在天淒惶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卻強撐著不掉下來，英雄也體會不出任何報復的快感，如漣漪的痛一圈圈由胸口向外擴散出去，這樣一來，英雄只是更悲憤無助。
長久一來，英雄以為他站在光明處，他所思所看皆為正向，而今才發現其實他心底黑暗面並不少，像黑潮洶湧，逐漸掩蓋本性，這一切失序變化，全起源於他莫名其妙闖進他生活，不顧一切地挑戰他所有是非認知……
「陳在天，今後你離我遠遠的！我不想再受你影響，聽明白沒？」
「……」
在天無法再開口，簡單地以點頭代替回答，低頭的瞬間，斗大淚滴跟著掉落，他不敢抬頭，眼前失焦般一片模糊……他記不得自己何時拉開鐵門送英雄出去？英雄走的時候，有沒有看他最後一眼？
這些他完全沒有印象，他只記得門關上那瞬間，他身體裡強撐的那股力量剎時化做烏有，他跌坐在門後，跌得很重很痛……
「我勇敢……是因為我沒有羞恥心，我……我勇於承認是因為我……根本……根本不預備對這段感情……負責！」
他屈膝將自己縮成一團，他現在心頭傷著卻也暖和著，雖然英雄表現愛意的方法，經常激烈到讓人難以承受，但比起他只能帶給英雄這樣差勁的感受和傷害，為什麼他始終無法讓英雄感受到他對他的在乎？
他手裡還殘留英雄的淚水，眼淚熱的燙人，他把臉藏在指縫間，任自己眼淚無聲地滴落，由決堤的落淚至壓抑不止的啜泣，最後演變痛哭失聲的宣洩。
「嗯嗚……嗚嗚……嗚啊！」
他吻著掌心的淚，珍惜地感受上面還有的溫度，還有等待即將失去的……
因為等淚水蒸發後，迎接他的將是一無所有……
樓梯上，有個旁觀者始終默默注視這一切發生，看到在天傷心欲絕表情後，那當場所見的震撼力，讓他內心產生微微撼動，平靜無波的眼眸終於顯露出一絲憐憫……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再見痞子英雄4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