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再見痞子英雄4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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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不到我最想要愛的人，誰還能要我怎樣呢？我愛的人，不是我的愛人……呵呵！」（歌名：我愛的人。原唱：陳小春）
深夜，在天扯著喉嚨唱歌，一看就是發酒瘋，讓小馬一把捂住嘴，「拜託你別唱了，我還欠房租，你別害我明天就讓房東掃出去！」
「怕什麼！我有房子……」在天搖搖晃晃，神秘兮兮壓低聲量說：「我偷偷告訴你，你聽完幫我保密，我有一台神奇傳真機，有天傳來一張紙，上頭寫著” 就此打住，勿開禍門。莫追來歷，有求必應”，哈哈！我幹嘛這麼辛苦？我早就不用當警察，我每天吃喝玩樂就好！」
這理應像中頭彩的事，在天語調卻摻雜哭音，他的眼眸透著一種被困住的深沈哀傷，沒有表面上他說得快活。
在天想起小馬在身邊，他收起眼底那幾分慘澹，「呵呵，小馬，我讓你靠！你想要房子嗎？我送你，我什麼都沒有，就是錢多……」在天拉高分貝喊，「臭房東，有啥了不起！吳英雄，你混蛋！陳在天，停止作夢吧！」
在天終於順勢吼出他的心事，他東倒西歪，路也走不直，忽然低頭躲到牆角暗處吐，「噁！」吐到後來，胃裡已經沒有任何東西，他開始吐膽汁苦水，嘔吐好不容易停住，在天臉色慘青蹲在路肩，他一隻手伸向小馬，「我……好難受……沒力了……」
小馬拉起他，在天卻撲住他，「小馬！你讓我抱幾分鐘好不好？我好冷……我不是變態，我不會對你做什麼，我……我有很多錢！我可以給你買禮物，你陪我一會好嗎？」
小馬二話不說貢獻自己的懷抱給他，「那有什麼問題，你想要抱多久都可以，我們是朋友，你不需要額外給我金錢或禮物，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難過？」
「謝謝……」
他需要人的關懷及陪伴，尤其這樣的夜，喝再多酒也暖和不了他的心，在天再也無力支撐的身子大幅度歪斜一邊。
「小心！」小馬撐住他，「你忍耐一下。」轉個角度，他半蹲後奮力背起他，「我應該送你回家，我這裡環境不太好。」
面前是一棟屋齡近四十年的五層樓房，無設電梯的老舊公寓外表油漆斑駁脫落，居住環境雜亂骯髒，還有非常糟糕的異味飄散出來，這種地方看來乾淨的小馬居然住得下去，而且竟然住在頂樓加蓋的違建裡頭。
在天閉眼喃喃地說：「我不要回去，至少不要現在叫我回去！我現在沒辦法……面對他，我……寧願睡垃圾堆，這裡很好，有小馬陪我……」
聽到這話，小馬露出苦笑，在天感受小馬背著他吃力地沿著樓梯一格格走上去，忍受他趴在背上勒脖子的不舒服，邊走同時，還隱約可以聽到木造樓梯老舊的吱啾聲，房子老舊到連門鎖都壞，只靠一扇朽腐木門作隔。
好不容易進家門，小馬把在天放到床上打開燈，「總算平安到家。」
屋裡綻放明亮，讓在天見到小馬一臉溫和怡然的笑容，「唉，說起來，也只有他……每天擺臭臉給我看……我知道他嫌我給他惹麻煩，讓他煩惱……奇怪我這麼顧人怨？我本來以為我現在人見人愛！哈哈！」
「你們吵架嗎？」
「吵架就可以不理我……不爽時就不關心我，他這人怎麼這樣？我差點讓人吃豆腐耶！」
「誰？誰吃你豆腐？你沒事吧？」小馬緊張兮兮，東瞧西看在天有沒有少掉啥？
「小馬，還是你好，”他”連關心的話都不會說，成天只會罵我，我有危險的時候，他居然有閒空跑出去透氣，我也想透氣，我……我為什麼繼續當警察？為什麼跟著他這個瘋子槍林彈雨跑？」在天停頓了會，他心裡藏著太多事。
「那台傳真機，我當著他的面威風凜凜地砸了，然後隔兩天瞞著他……哈哈！我又去買了一部相同的裝回去，我妥協……我不敢再追查下去，我怕代價不是我能承擔的，可是我不敢說，怕他瞧不起我，他以為我雖然懶散，但仍舊秘密追查著，其實我根本放棄了，呵呵，以前我敢承認我沒用，現在我連承認我沒用的勇氣都沒有，呵呵！」
鬧到累，他迷迷糊糊側倒床上，他今天同平常一樣多話，卻有別以往歡樂，小馬耐心聽他說，幫他調好睡姿，讓他睡在枕頭上。
「怎麼我今晚這麼多話？我沒事，只是有點累……借我休息一下，等會我就走……他不喜歡我喝醉，呵！他不喜歡我太多事，多到……我不知道怎麼改？全改完……我還是陳在天嗎？為什麼這麼多人想改變我，弄得我不記得……我原本到底什麼樣子？」
細語漸低，在天渾然未覺地睡著，等上許久，在天發出微細綿長規律的呼吸聲，顯示他正沈睡，小馬關燈，藉月光毫無障礙地走回床邊，漆黑中，他盯著在天毫不設防的睡顏，清澈目光一點一滴染墨邃深，黑夜隱沒他臉上表情……
他剛趁機施放點迷魂藥，無色無味飄散在空氣，那藥不會對人體產生任何傷害，僅具安定神經及放鬆睡眠的功效。
不讓在天耗到精疲力盡才失去意識，他不願見他因此大病一場，他在消耗他的生命，消磨”那人”好不容易替他掙來的人生……
小馬坐在床邊，頭一回放肆地摸著在天的臉蛋，從初見陌生到越看越熟悉，三年了……不可能的奇蹟，在他身上發生了……
但是小馬未曾遺忘自己的任務，他的手伸向在天，機械式但動作輕柔地解開他襯衫衣扣，緩緩褪去他衣物的最後，小馬伏低在他耳邊輕聲告罪……
「對不起。」
為過去、現在及未來……帶給他種種痛苦磨難致歉。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再見痞子英雄4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