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痞子英雄》花子草

31、再見痞子英雄30

　　在天手指點著自己太陽穴位置，「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還是成天把別人當壞蛋為樂趣？上酒家也不一定是壞人，你這人腦袋裝石頭，非大家跟你一樣古板才是好人嗎？」

　　其實在天這時候已不純粹為小馬辯護，而火越燒越旺的英雄，更難以冷靜思考。

　　英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冷冷地回道：「我古板，總好過有人被賣了也不知道！」

　　「莫名其妙！人家好心幫我送東西回來，你為什麼一直要懷疑人家存壞心？」

　　「算了！反正我說什麼你都聽不進去！」

　　兩人立場迥異，爭吵在雙方負氣坐下後宣告暫停。

　　看他們兩個越鬧越僵，今天這樣算吵得凶的，看來連在天也有火氣，小綠擔心地問浩克，「怎麼回事？剛才不是還好好的？」

　　「誰知道，反正他們兩個……」浩克跟著搖頭，「算了！習慣就好。」浩克決定不介入他們紛爭，他轉而期待地問小綠，「今天中午可以訂鰻魚飯嗎？」

　　覺得浩克沒義氣，小綠沒好氣地說：「不可以，鰻魚飯要一百二，我們經費有限，只能訂八十元以下的便當。」

　　英雄的話，讓在天想起昨晚才說以後要聽英雄的話，結果半天不到又和英雄爭吵，又讓英雄生氣擔心……

　　其實仔細想想，英雄說的也不無道理，在天決定放下堅持，他放軟語氣，試圖和英雄好好溝通，「你想換家裡的鎖就換吧，我聽你的！但是我對小馬的想法不會改變，他昨晚和今天都幫了我很大的忙，你看他像壞人嗎？」

　　英雄見在天軟化下來，雖訝異著，他反倒不好意思繼續發脾氣，更何況聽見在天說”家裡”，他居然有些喜悅又有點害羞。

　　頓了頓，英雄些微捏扭地說：「我想提醒你小心一點，並沒有批評你朋友的意思。」

　　「我知道。」

　　各退一步後，煙硝盡失，兩人間陷入和好前，尷尬的靜默。

　　過幾分鐘，英雄率先展現善意，他拿起早準備好的資料，走到對面給在天，「有份關於獵狼行動的重要資料你拿去看看，看不懂的地方再問我。」

　　英雄的好意，在天卻是另一番解讀感受，「切！又要看資料！」似乎嫌那疊資料刺眼，在天別過臉腳踩地，滑著椅輪又想逃避。

　　英雄眼明手快拉住他椅背，「別想偷懶，這些內容很重要，你至少得看完我劃上重點標註記的地方。」

　　英雄拉張椅子到他旁邊，他和在天併肩坐，見在天一臉無奈，他心不由柔軟起來，英雄怕資料太難在天看不懂，邊向在天解說要點時，他邊在段落下簡單註釋，以便在天重看時能理解。

　　在天開頭還能維持專心，但一會兒過去，他又露出沒興趣中帶著聽不懂茫然的表情，當然因為閃神，期間免不了腦袋又挨上英雄巴掌。

　　「會痛耶！你能不能打輕點？」

　　「你專心點！就快出任務，你還這德行？」該罵的時候，英雄仍不會心軟，「我剛才說什麼？」

　　「你講這麼快誰記得住！」

　　在天隨口吐槽他，這使得英雄愣住，以往在天這麼回嘴時，他只當他找藉口，如今知道……該死！他又忘記……

　　「好！以後講一次你記不住，我就講兩次，聽不懂我就講到你聽得懂，講到你全記住為止！」

　　英雄放慢說話速度，他本身並非有耐心的人，這讓在天收起輕忽，感受那是英雄真心幫他的宣言，頭一回，在天聽完整份資料，並在英雄口語一字字引述下，嘗試認字。

　　十五分鐘後—

　　距離南區分局五十米外的大樓頂，有人用紅外線望遠鏡，配合竊聽設備，監視南區分局特勤重案組裡的一舉一動。

　　一冷一溫不同的說話聲音，明顯有兩個人全程用英語交談，他們語氣皆不帶情緒或任何感情，全然理智平板嚴肅，再從聲音細分他們的特質……

　　「已經成功搭上線？」

　　不知天生冷淡，還是後天養成，那問話的聲音流露高人一等的傲氣，那種冷像輕蔑地嘲弄生死，只剩下旁觀者的淡然。

　　「是。」

　　「你必須盡快帶”他”離開海港城，你應該明白這件事有多急迫……」

　　「只要能用我的方法帶”他”離開，你們保證不會出面。」

　　相較之下，那溫恬的聲音，像徐徐涼風撫過大地，無意也無欲駐留，對生死置之度外平靜地近似無情。

　　「對，我保證。」

　　「我想我們已經達成共識。」

　　「Q，在你完成任務前，我們暫停聯絡。」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