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痞子英雄》花子草

13、再見痞子英雄13

　　英雄和在天驚悚的同居生活正式展開……

　　會這麼說不是沒道理，在天費心思搬進英雄家前，設想過各種可能狀況，包括適應英雄軍事化管理，但把生活弄成驚悚片就始料未及……

　　假使沒有熬夜工作的話，在天必須七點起床，否則英雄將會入房叫他，而他叫在天起床的方式極具個性，也很可怕……

　　七點一過，英雄進房來，先連人帶被拖下床，可以想見在天毫無防備睡得正熟時，突遭偷襲地被扔到地上，使他飽受驚嚇。

　　接下來，英雄用力一扯把棉被掀開，在天便從裡頭滾出來，英雄根本不管在天是否衣衫不整？是否頭會撞到床板，或臉因此撞到牆壁而受傷？

　　英雄完成例行工作般，將被子扔回床上，一語不發頭也不回地出房門。話說經過幾次不愉快被喚起的經驗後，在天哪敢不提前早起？

　　英雄達到要在天早起的目的，但他光看到表面成效，他不知道使用暴力折辱方式，持續對在天心裡產生的傷害，更加深他心靈深處自卑的陰影……

　　最近為籌備「獵狼行動」計畫，整個特勤重案組時常加班密集開會，行動前的分組準備及訓練同等重要，所以成員們皆接受更繁重的工作量。

　　又加上英雄像變個人似地，他持續嚴格地訓練在天，甚至到達旁人看來近乎刻薄的地步，而在天只要稍微露出懶散怠惰的模樣，英雄就會嚴厲地訓斥他。

　　訓練兩三天當然看不出成效，所以英雄打算長期來做，經精密儀器測驗，發現痞子缺乏臂肌力及骨質密度，所以在體能訓練上，英雄打算加強在天反應速度，他甚至花心思為在天量身擬了一套完整的訓練計畫。

　　“英雄的好意”弄得在天叫苦連天，他見著英雄像耗子見貓似，誰叫英雄一見他，沒事就想拉他去做格鬥、跑步或打靶訓練。

　　每天還要抽背專業術語及相關英文單字，這些都不是他在行的事，程度太差，每項追趕進度下，受罪被修理的都是他，他當然怕見英雄。

　　昔日就讀警校時，他每一項成績皆爛到不能看，最後畢業考，書面測驗靠作弊及同學掩護，術科則花錢找學長當槍手，幸虧他人緣不錯，也多虧學校主考官睜隻眼閉隻眼，才勉強通過分發。

　　嗚嗚，他不懂英雄為何對他這麼看不過眼？

　　這日晚間十點，在天躲柱子後面，正逐步接近警局門口，他鬼鬼祟祟地探出頭，嘴裡一邊喃喃自語，「吳英雄，你這人心胸怎麼這麼狹隘？」

　　他打算逃離警局喘口氣，上次，他只不過實話實說，怎知英雄度量這麼窄變相整他。

　　在天肩頭忽然被拍了一計，以為又被英雄逮到，他僵硬地轉身……

　　「在天，你……」西英漂亮的大眼睛流露出好奇，「你在這做什麼？」

　　「我……」在天鬆口氣，但沒出息的模樣讓人看見，不免有些尷尬。

　　「你知道英雄……在找你嗎？」

　　西英才剛提起英雄的名字，在天立刻躲回柱子後頭，更別提他聽完後，恨不得整個人能縮小到看不見。

　　「千萬不要告訴英雄我在這！你就當沒看到我。」

　　西英一聽，不覺好笑地問：「你跟英雄最近好嗎？」

　　「不好！一點都不好！」在天不覺拉高聲量，又趕忙壓低聲量，他哭喪臉說：「我超慘的！你看……」在天把手臂伸到西英眼前，還掀開衣服讓她看，他四肢、身體遍佈瘀青、紅腫傷痕，「你說英雄變不變態？」

　　西英同情地問：「這都是……」

　　「沒錯，都是他！」在天帶著某程度怨恨的語氣，他斬釘截鐵地說：「我終於知道英雄的煩惱，他煩惱的根源就是我！」

　　「在天，你總算瞭解了……」正當西英為英雄的心意被理解而喜悅時。

　　自顧自抒發的在天繼續恨恨地說：「跟我成為搭檔，是他人生最大污點，為去掉污點，他打著公事名義，用盡各種方式虐待我，直到我受不了主動提出調組。」

　　什麼？

　　結論差十萬八千里，西英難得露出驚訝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