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再見痞子英雄1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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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這夜，英雄和在天所處戰場不同，卻各有各自的戰要打，且都攸關性命存亡。
面對危險，小馬總看起來從容淡定，彷彿隨時胸有成足，這是長久以來違背人性訓練出來，讓他即便不知接下來該如何？仍舊演化出來的生存本能，他習慣讓自己別有太多感覺，情感更不應該擁有。
他現在腦子裡計算著時間，陳在天橫躺在他腿上，一秒一秒按著在天脈搏讀數，從他倒下開始計算，時間已經過去十三分鐘又十五秒，當他感受在天在他懷裡，臉因腦出血呈現不正常的紅潤脹腫，他知道當在天血壓、體溫越升越高，脈搏越跳越快，他就離死亡越來越近，許久未曾出現的感受浮上他心頭……
剛就好像有什麼比刀子還銳利地剖開他內心最深處，只是沒有時間讓他感受，讓他想起來那夜得知”他”死訊，難以言喻無法呼吸，趁著黑夜，他甚至放任自己落下眼淚，在他幾乎快忘記落淚什麼滋味的時候，他接續英雄幫在天拭去臉上的血，很快摸出一手血，小馬開始覺得眼眶有些熱意……
他是個軍人，軍人最重要的就是服從，所以他牢記住的是陳允在於遠方螢幕前給他下最後指令，他牢記到再也不接受任何抵觸命令，執著到被組織認定背叛遭受追殺也未曾動搖，又在被追殺中說動Boss合作，無奈最後仍破局……
一切的一切就為了完成”他”最後的交代，只因他知道他交給他去辦的，是他全部的信任託付……
“Q，你原本叫什麼？”
「等一下啦！還不知道你的大名？」
“你的國家拋棄你，以後就把薩克奇當你的家，這裡起碼有我在。”
「……海港城陳在天家大門永遠為你而開，無論哪一天，你想回來……我會為你張羅一頓熱騰騰的飯菜，還有準備一張床給你！」
“我沒法化解過往對你造成的傷痛，但希望你的未來不再被此綑綁，我不在後，希望還有人能分擔你的痛苦……”
「小馬，你從來沒有向我述說煩惱過，我就在想……哪天換我分擔你的痛苦……以後讓我照顧你？」
“黃世楷，你願意跟我結盟約，從此尊我為上嗎？……你之前做的任何錯……由我為你負責，從今以後離開薩克奇，你就算重獲新生……世楷，祝福你找到真正的歸宿。”
「小馬，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跟你特別投緣，我真的很喜歡你！……可惜我們還沒結拜，不過沒關係，我就認你當兄弟！我當你答應了，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
為何他們這對兄弟跟他交集時，給予他的都是這麼相似的溫暖？
他們兩個明明擁有不同的性情，分隔不同的地方長大，生長的環境都異常惡劣，靈魂純淨的本質卻這麼相似，他們似乎都有出於泥不染的自我淨化特質，他終於明白允在為何要他先守著暗地看顧著就好，因為久而久之他就會發現，在天確實是最能鏡照允在意志思想的人，即便他們展示方式不同……
早已不再純粹因為允在的緣故，越來越多的回憶，由陳允在變成陳在天接續在他生命裡，他以為他來這世上的目的就是當名過客，再不會想在誰的生命裡停留，他以為他終能無感地經歷各種悲歡離合，原來他終究是凡人……
“就因為到這時候，再不說就沒機會，小馬，你還有沒有心裡話想對我說？”
有！陳在天，我有話想對你說……
「那段在公寓頂樓一起生活的日子，對你來說是痛苦欺騙，卻是我難得美好的回憶，你讓我……讓我感覺……你就像允在又不是他，陳在天，別死，我已經失去你哥哥……你不知道我失去太多太多……」
不用到午夜夢迴的噩夢，他一直都在，在那座叢林裡，被背叛與信任先後凌遲……
“你他媽的說誰叛國！？”
“世楷，走！快走！”
“你一定要活下來，不然真相沒人知道！”
“我們相信你！”
很多次，他會想為什麼最後活著的人是他？也很多次，他會想還好活下來背負這些的人是他……小馬曾握住那幾個袍澤軍牌的手，現在空無一物，除了仍舊沾滿鮮血……小馬一手握槍，一手按住在天，語氣依舊和緩，除了……
「我有很多話想對你說，只要你活下來……醒來後，只要你願意聽，我都告訴你，在天，醒過來讓我補償你，讓我有機會告訴你，你的苦難是由我開始，當初是我……」
聽到門口細碎腳步聲，小馬立刻朝門口舉槍，來人進門時見著他冰冷眼眸隱約閃淚光嚇一跳，來人趕忙表明身份，「我們是警署派來的救護隊！」小馬瞄到他們外套臂章，又審查他的神色確認無作偽後，才緩緩放下槍，卻仍未放鬆戒備。
「快！」
來人指揮醫護及抬擔架人員上前，先緊急救治在天，有人心驚地巡視滿地屍體，無發現其他人員生還，現場猶如經歷一場屠殺，數分鐘後，他們一行人往後方草坪跑去，帶著傷患搭救護直昇機離開，升到半空中，小馬看著納骨塔建物前方四處看不清的小人，火光及爆炸仍持續照亮那片地方……
出門後，英雄沿路盡可能避開受薩克奇包抄攻擊的拖延，他必須極力壓抑報仇的想法，他得把這批武器盡快攜送到外頭給那些巡警用，現在警力還擊最大弱勢就是人數與火力不對等，在黑夜卻四處槍響，偶而點綴火光爆炸混亂中，他幸運找到門外幾名縮聚一起的巡警，英雄趕忙表明身份，並把武器交他們分給出去，他們沒遇過這種場面，幾個人群龍無首正潰散亂成一團，還有相互爭執該不該先撤退？推託是不是自己管轄內的事？
「逃什麼逃！我們是警察！」
英雄爆發大吼，他心底的那把火好似再度狂燃，他還是那個絕不向惡勢力低頭的吳英雄，他願意拿自己的生命證明，正義是值得守護的！
英雄強勢介入，不管那幾個人情願還是被迫，立即指揮組織他們幾個人，英雄展現出的魄力讓人不敢不從，他將還沒被炸掉的幾台警車排成掩護隊形，勉強拉出一條防衛線。這裡實在太大，幾個人防衛不來，英雄把防衛線布置在通往快速道路的通道口，如果讓他們驅車上路，有好幾處分支通往熱鬧城區，後果不堪設想。
「守到救援來，不能讓他們進城！」
英雄獨自倚在最前頭車輛旁，下令時他沒有回頭看，生死關頭他無意再責備任何人，每個人都該有選擇權，他只是跟隨他的心行動！
英雄那一身義無反顧絕不後退的上膛持槍射擊氣勢，看在那群巡警眼裡，彷彿就算後面全逃，空無一人支援，眼前這個年輕警官也不預備離開，暗夜裡，他身上似乎散發一股能感動人燃燒魂魄的光芒，讓他們突然一個個想起自己的職責，讓那幾個中年巡警找著堅持的底氣，熟識的彼此互看後，神情雖然還是害怕緊張，但全轉為死守到底的覺悟。
對呀，逃什麼逃！他們是警察！
死就死，絕不能讓這群人進城！
沒錯！不能讓他們進城，他們的家人都還在城裡！
作者有话说
第110章 再見痞子英雄10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