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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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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界血海花每隔一百年便要以妖王之血浇灌,否则便生不出灵气,妖界修为低下的妖精就很难存活。一旦血海花枯萎消失,妖界就会覆灭,到时一片生灵涂炭,许多妖怪都会逃离妖界,去找新的地方寄宿。
百年之期将至,可是妖界虽有妖王季觇,却不能使血海花含苞绽放,妖界顿时一片混乱,恐怖,慌乱接踵而至。
妖界这才知道,没有冥棠兮的血,是启动不了血海花的,血海花一旦认主,便不可再移主,这也是冥棠兮为自己的后路做了打算。
于是,妖界开始了寻找前任妖王冥棠兮的下落,哪怕转世投胎也要掘地三尺将冥棠兮找出来。
妖界一共诞生了两位妖王,一位是前任妖王冥棠兮,据说当年以一人之力与整个仙门抗衡的女人,而且,还打赢了。这自然是妖界的光荣历史,仙门界的悲惨历史。
另一位则是现任妖王季觇,妖界的第一美男子,面如傅粉,唇红齿白,身高八尺有余,高贵,风雅却不失腹黑,可是这样一个美男子却有一个污点,据说这妖王之位实则是半路捡漏子捡来的。
当年成遥蓄谋已久想要夺取妖王之位,将冥棠兮杀死准备立自己为王,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一把将他拿下,并且夺了他刚到手还没捂热和的王位。
然后冥棠兮死了,成遥这个人却是在手下帮助下逃出了妖界,现在还不知道躲在哪个地方重新东山再起。
若不是季觇长得一副虏获了不少男女老少的欢心,可能早就被妖精们给轰出妖界了。
季觇也可谓是妖界第一凭美貌说话的人,但凡他有什么决定有人反驳,季觇只凭一句“你有我好看吗?”拿到实权。
为此,这胭脂水粉是妖界销售最好,走的最快的东西,男妖精们一直都有一颗要将季觇比下去的心,不过年年比,年年败。
现如今,妖界里基本都是空空如也,为了生存,大部分妖精们都出了妖界四处去寻冥棠兮的踪迹了。
妖界近日空荡了许多,季觇这个妖界君王倒是整日游手好闲,没有什么事可做了,他自然是闲的慌,倚在一颗昆仑树上养神修心。
“你近日好像很无趣的样子,怎么,不习惯这样的日子?”玄易星君站在树下,看了一眼被季觇折下来的昆仑树叶,一阵心疼。这刚抽出来的新枝嫩叶就被季觇被毁了,真是个俗人!
“甚是无趣,星君有什么好的提议吗?”季觇也没睁眼,只是换了个姿势睡觉。
甚是无趣那你自己去找乐子啊,干嘛来他宫殿里祸害他的昆仑树,得想办法将这个祸害弄走才是。
“甚是无趣?你那妖界的徒子徒们全部都出妖界寻冥棠兮了,你还在这里悠闲自在,一点也不担心妖界覆灭?”
“担心有何用,若不是那成遥有想成了妖王再统一三界的想法,我又何必干涉这种事,再说,成遥他可不简单,现在我还没查出他藏在哪里。”
“那你该怎么办?那冥棠兮你要怎么找?”
“慢慢来吧,她都死了一百年了,妖王的气息已经很弱了,只要是妖王转世,那胸前会有一枚铜牙印,寻着那个印迹去找就是了。”
“那岂不是要扒了衣服才能看见,你不会也是这么给你那些妖精们这样说的吧?”玄易问在了重点上,季觇一脸认真的看着他,“是啊,有什么不妥之处?”
季觇回想起他给妖精们说的话,重复给玄易听:“无论男女扒了胸前的衣物看见有铜牙印的便可唤醒冥棠兮的妖王记忆。”
玄易脑子一懵,完了,这回人间的人可是要贞洁不保了。
遇上季觇,算他们倒霉!
“你这里没有什么好玩的?”
好玩的?玄易脑子一转,灵光一闪,“不如咱们来一场赌局如何?”
“什么赌局?”季觇终于有点反应了,侧头看向了玄易。
玄易脸上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意,打着小算盘道:“你我二人下凡间扮作乞丐看看在人间一日谁要的钱最多,钱多者胜出,输者要答应一个条件,如何?”
季觇觉得听起来还不错,他翻身下树,理了理身上的衣物,好似很想要玩这个赌注。
“那还等什么,走吧!”
尧光山的弟子终于可以下山历练,今年也终于轮到清泠了,这个资质愚钝,但是勤奋修练的姑娘终于得到了一次历练的机会,自然是欢喜的不得了。
清泠上山的时候有十年没有再下过山了,如今一看,山下已经变了很多,山下的糖人是她最爱吃的,只是上山后,清泠就再也没有吃到过糖人了。
“师姐,我想买那个糖人吃。”清泠拉住身旁白衣女子衣袖,只见那女子笑着捏了捏清泠的脸,宠溺道:“你呀,果然是个小馋猫,这下山历练你也只想着吃,走吧,师姐给你买。”
清泠如愿以偿吃到了十年前的糖人,她举着糖人对月珂高兴的像个孩子道:“有师姐真好!”
“那你可要记得师姐的好啊!”月珂揉了揉清泠的脑袋。
“当然了,清泠会一辈子记得师姐的好的!”清泠这个人嘛,其他的不好,唯一就是嘴甜,哄得月珂一阵发笑。
清泠挽着月珂的手,准备要转身离开时,目光却落在一个旮旯处的乞丐身上。
那个人也看着她,明明是个乞丐,却有着一双极其清澈的瞳孔,清泠觉得那张被污垢遮住的容颜下,定是一张很好看的。
“师姐,再给我一个铜板吧!”清泠突然收回视线,将目光转移到月珂身上。
月珂看了看清泠手里面没吃完的糖人,有些疑惑道:“你糖人还没吃完,又想买什么了?”
清泠指向目光已经落在别处的乞丐,“咯,那个人看着挺可怜的,我想给他一文钱。”
月珂有些犹豫,提醒清泠道,“你确定?那样的话,我们一路行程就会少一文钱,也许会因为这一文钱住不了店,吃不了饭,即是这样你也还会再给吗?”
“哎呀,没事的,不过一文钱,师姐放心,我不会让你们冷着饿着的,回头我把这一文钱补上就是了。”清泠催促着月珂赶紧拿钱出来,月珂无赖,只好拿出一枚铜钱给了清泠。
“叮!”铜钱和瓷碗碰撞的声音拉回了四处张望季觇,他黢黑的眸子里印着清泠的小巧身影,面前的小姑娘一手拿着糖人正笑嘻嘻的看着他。
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不过一次意外相遇,我便把你记在了心里。
“不要嫌少,这还是我向别人借的呢!”清泠有些畏畏缩缩的,觉得季觇看她的眼神有些古怪,难不成是嫌少了?
“谢、谢谢!”季觇险些结巴,不知为何心中有种异样之感。
“清泠,别耽搁时辰了,走了!”有弟子在身后催促着清泠走了。
清泠看了一眼季觇,没有说再见便转身离开了。
天黑将至,玄易不知道从哪个旮旯出冒出来,一身脏兮兮的,不过手里的碗倒是装了不少的钱,再看季觇的,玄易先是一愣,然后大笑,“这一天,寻思着你就要了这么一文钱?”
季觇不理会玄易的嘲笑,将碗里的那一文钱放进了怀里,消失在了人间。
“喂!季觇,又喝醉了?你怎么回事,现在这么爱喝酒?喝醉了回你的妖界去,不要在我这昆仑树上睡,这叶子都快被你拔秃了!”
玄易飞身上树,将季觇手里的酒拿开,看着季觇惺眼朦胧,以为他睡着了,正想要一脚踹季觇下树,返料到被季觇一个闪身,躲开了玄易的攻击,返将玄易踹下了树。
玄易来不急提防,重重的的摔下了树,“季觇,你······”玄易气不打一处来,爬起身来,愤怒的指着季觇,刚要开口骂道,却见从树上落下一个东西,在地上旋转了好几圈才停下。
玄易定眼一看,这可不得了,刚要弯腰去捡,却被季觇捷足先登。
“季觇,这人间的钱你怎么还留着?怎么舍不得丢,难道是个姑娘给的?”玄易狐疑的看着季觇,季觇并没有搭理玄易,准备转身就走。
“诶!不说清楚不许走,算算日子,这人间与天界时间不一,怎么遭也有三年了,难道你这三年就在单思一个凡人姑娘?这可不成啊,你这喜欢又不去追求,万一这一别三年别人已经成亲或是有了心上人倒时候可别哭鼻子哦,季觇你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玄易似非似笑的嬉耍着季觇,看着季觇的神情有些动容,脸色变的不自在,玄易心里一咯噔,完犊子了,这小子果真陷进去了!
“季觇,你不会真的······我可告诉你啊,你和她是不······”玄易刚想阻止季觇,准备打消他的念头,他的话还没说完,季觇就消失在了眼前。
完了!玄易这回觉得自己罪大恶极了,他没事多什么嘴啊!
此刻尧光山上清泠正在后山跪着,寒冷的冬天,下着大雪,雪落纷飞,飘在了清泠单薄的衣裙上。
挨着后山有一处禁地,都是犯了错的弟子跪在此处面壁思过,此处常年下雪,所以有累积了很多的积雪。
清泠很冷,穿的又单薄,跪在地上不停的颤抖。
不过三年时间,这尧光山上的人变得可真快,树倒猢狲散,果然不错!
清泠的师兄狄青本是尧光山的首席弟子,除了她师父是唯一可以下达命令的那个人,可是就在前一个月她的师叔,也就是她师父的师弟造反了,带着一行人逼师父交出羽毛掌门令牌,师父为了大局不得已才交出令牌。
现在的掌门是她师叔,首席弟子便是方芪洳的哥哥方亦遥,清泠则是因为顶撞了掌门,觉得他的行事不妥,心中不服气,便被罚在这雪地面壁思过了。
“砰!砰!”突然传来一阵砍树的声音,清泠抬头四处张望,寻找那声音的方向。
那声音极其熟悉,可是清泠一时间想不起来。
现在最重要是她要想办法出这片禁地,月珂还在外面,她实在不放心。
“砰!砰!”那声音又离清泠近了一分,跪着的地上突然震动了起来,清泠心中一惊,立刻站了起来。
这是——猾!
它不是冬季蛰伏不出,住在后山洞穴吗?明明山口设有结界,是谁把结界破了?
这一切清泠还来不及多想,只见那猾已经出了后山,朝着清泠这个方向来了。
猾的出现,惹的山地摇晃,挨着后山的那片积雪地被震开了许多裂缝,清泠脚下一空,整个人便落进了裂缝里。
本以为就要葬生于此,去不曾想千钧一发之间,有人拉住了她的手,一把将她救出了危险之中。
命运的齿轮开始旋转,期盼已久的相遇就这样开始了!
清泠下意思的抓住了季觇的双臂,此刻本该是四目柔情相对,擦出火花,然后再生出情意来的氛围。
可是,季觇很快便将这氛围给破坏了,“你轻点,掐的我有些疼!”
“……”
清泠一阵尴尬,面如潮红,立刻收回了手,干咳一声:“是小女子鲁莽了,多谢仙君搭救!”
“不必,顺手罢了。”季觇也不多废话,将清泠放在了安全之处,正准备转身离开时,清泠一个手疾眼快,一把扯住了季觇的衣袖,这一扯不要紧,要紧的是季觇穿衣向来穿的宽松,被清泠这样一扯,半个胸膛半露了出来。
清泠:“……”
季觇:“……”
“你这是……在非礼我?”季觇斜视着清泠,眼中的星光忽闪忽现,语气平静而缓慢。
“仙君误会了,我只是……”
清泠还没说完,便被季觇的话吓得立刻将手收了回去,“竟然是误会,那就把手松开吧!”
清泠被季觇这么一提醒,果断的收回了自己的咸猪蹄子,她这是非礼啊!
“不过,我这个人从来是不会吃亏的,竟然你扒了我一下,那你也让我扒一下,那样我们就扯平了,如何?”
清泠被这话猛的一惊,嘴角一抽,眼睛瞪的大的不像话。
“这……这……”怕是不妥吧,清泠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她这是遇到流氓耍无赖,碰瓷来的?
“无事,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的道理,你说是不?”季觇这脸皮厚的大概连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厚,不过,像他这种人,清泠还是第一次。
清泠为了防止自己被轻薄,连退了好几步与季觇保持距离,“我早就立誓远离江湖纷争,做个隐世俗人,不用挨刀子,仙君去找那些江湖儿女,拥有大爱情怀的人吧,我这……委实不行。”
“容清泠!是谁让你起来的,没有我的允许,你这是罪加一等!”前方突然传来的呵斥声令清泠眉头一皱,这个狐假虎威找茬的人又来了。
方芪洳带着不少弟子前来看容清泠的好戏,这个曾经前任掌门的首席弟子如今说罚便罚,在尧光山没有了一丝一毫之地,只有那傻子月珂还一如既往地护着她,护着容清泠的人都得死,无一例外。
“跟你说话呢,聋了还是哑了!”方芪洳见清泠没有搭理不仅一肚子气,她走近清泠,粗鲁的扯着清泠的手臂,清泠一脸嫌弃皆厌恶的甩开了方芪洳的手。
“如今你师父当上了尧光山的掌门,哥哥当上了首席大弟子,自然容的你猖狂,只是你莫要得意待久,天道好轮回,苍天也不知会绕过谁!”
“呵,来你们大家伙都瞧瞧,这人到现在还这么心高气傲,真是不怕连累了她那个善良的月珂师姐。”方芪洳笑的令人寒碜,提到月珂二字时,明显听的出来是咬牙切齿。
方芪洳讨厌月珂,不为别的只因见不得月珂那善解人意得模样,她不相信世上怎么有如此付出,却不求回报之人,她觉得月珂这一切,都是装模做样给别人看的,所以她觉得月珂虚伪,做作,为此,她想要月珂显出最真实得那一面。
”你把师姐怎么了!方芪洳我告诉你,我师姐要是有一点伤害我会让你以命相抵!“清泠恨不得将方芪洳现在就毁了,可是她还要留着方芪洳找师姐的下落,别无他法。
“那我可等着!”方芪洳很是欠揍的笑着,一脸挑衅。
“方芪洳,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师姐她对你不好么,你为什么要那么折磨她!”
“溶清泠,她是很好,好的让人反感,她月珂对谁都好,一视同仁,心地又纯善,别人无论别人再难的要求她也不会拒绝,你说她是不是很傻,溶清泠,我是在教她怎么做人啊!”方芪洳经过清泠的身旁,在她一旁道:“你还是好好在这里面壁吧,什么时候想通了给我师父道歉再出来吧!”
“方芪洳,你就做你的清秋大梦去吧!”
“好呀,只是,月珂她······不知道你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她了!”方芪洳像是故意添油加醋,激怒清泠,笑得肆意妄为,“你以为你将这猾褢放出山就可以出去了?没用的,你若不承认错误,至死你也别想出去。”
方芪洳撂下狠话,又带着一行人转身离去,留下清泠一个呆若木鸡。
听方芪洳的意思,月珂有可能被他们欺负了,她得赶紧出去才行,可是这后山没有羽毛令破结界是出不去,该怎么半?
清泠心急如焚,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想出去还不简单?”
原本突然消失的季觇又出现了,吓得清泠一个激灵,抬头却见季觇望着她笑得万种风情,别有一番滋味。
眼前这个人,长得是真的很好看,高挑秀雅的身材穿着一件靛蓝色的金丝云袍,乌黑的长发是用一顶镶着白玉小银冠束起,脚下一对绣着流云纹的锦靴踏在雪地里,只是腰间……清泠定眼一看,好奇怪,这人腰间不佩戴玉饰,却佩戴一个红绳串着的铜钱。
“仙君这枚铜钱有什么深刻的含义吗,为何要将它佩戴在腰间?”清泠问出心中的疑虑,觉得季觇这个人好奇怪。
果然她不记得了,季觇低摸了摸腰间的铜钱,神情有些失落,他到底是在期盼着什么吗?
“你不是想出去吗?问那么多干什么!”季觇不想回答清泠的问题,看起来有些凶巴巴的模样。
清泠一时间无语,怎么这个的情绪反复无常的,“呃……那仙君有何办法?”
“想要出去的话,你必须拿一样东西来换。”
“什么东西?”清泠好奇的问道。
“你给我看一眼你胸口,我便带你出去!”
清泠:“……”这是赤裸裸的耍流氓吗?“仙、仙君,一个姑娘家的胸口岂是随意可以看的,看了那是要、要负责任的!”
清泠死死的捂住自己的胸口,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虽然我打不过仙君,可是我会为了自己的名声拼命的,你、最好别过来!”
季觇看着清泠的反应,这才意识到可能是自己将话说的太露骨,这个什么都没经历过的小姑娘被吓着了。
于是,季觇一个闪身站在清泠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竟然说的话会吓着她,那么就直接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