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蓝》瑞雪ruixue

83、83.“CARTIER！”

　　杨帆手持酒杯，红色的葡萄酒在杯里晃动，发出诱人的光泽，杨帆无奈的笑起来，一饮而尽。
　　杨帆自嘲地想，总之一句话，就是自己于她全无用处，是个不折不扣的废物。
　　同时，杨帆又觉得自己这些想法真是幼稚卑鄙，与他的年龄和身份实在不符，可是他偏偏就这么想了。
　　杨帆想，她到底怎么想的，是不是要等到这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她才会明白他爱他，才肯来爱他。
　　杨帆想不出自己到底哪里不好，这么不入海蓝的法眼。
　　同时他也想不出海蓝到底哪里好，让他如此思念她。
　　比海蓝漂亮的多了去，聪明的也多了去。海蓝不性感，不美艳，更别说风情万种，甚至不符合他的审美。可是他就是无法停止想念。
　　感情不是集市里的货物，无法用金钱衡量，也无法用数字计算，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没有道理好讲。
　　海蓝对杨帆这种有意无意的过失让杨帆更是失落，她从来没把他预算在她的生活内，从来没把他放在她生命的行程里。而他竟然无法指责她，也没有理由去指责。
　　虽然海蓝经常怼他，与他玩笑，却也非常关心他，每次见面都温柔可爱，令人心生暖意。他让她做的事，她也做的很好，百分百完美。
　　杨帆觉得，只要有海蓝的地方，他就会觉得踏实，安宁，甜蜜。
　　杨帆脑子混乱，心神不宁，乱七八糟的想着。过了好一会，他终于冷静下来。倒了半杯红酒，轻尝一口，看着窗外，万家灯火，辉煌璀璨。
　　世界何其大，宇宙何其大，可是能让我们心生欢喜的人和事却极少。
　　不对，那天他打电话告诉海蓝，说他去新加坡谈生意，海蓝似乎犹豫了好一会，好久没回复，当时他还问她：“怎么了？不说话。”海蓝笑说：“没什么。”
　　那天海蓝似乎想对他说什么，或者那天就是想告诉他生日的事，但听他说出国，就没往下说。
　　的确，那天杨帆打电话给海蓝，海蓝想告诉杨帆她生日，想邀请他一起庆贺，但听他说去新加坡谈生意，就没往下说。她没有理由要求人家取消工作来参加她的生日，而她的生日也不算什么大事。
　　而且，自从那次舞会之后，杨帆和海蓝之间的往来更多了，海蓝对他的关心也很明显。杨帆不知道，海蓝好不容易放下他，此时对他的关心完全是出于对哥哥的关心，但杨帆却以为海蓝明白了他的用心。
　　灯火闪烁，夜色沉寂。思念与忧伤渐渐弥漫，离愁别绪终上心头。
　　杨帆想了想，拿起电话。
　　***
　　不久，一个长相俊朗，衣着讲究的男人来到海蓝的包间，手里抱着一大束白玫瑰，还有一个包装精美的礼品盒，脸带微笑：“请问哪位是海蓝小姐？”
　　大家都不认识来人，都安静下来看向他。
　　海蓝也不认识对方，走到门边，迟疑的回答：“我是。”
　　来人说：“我是杨总的总助肖恩，杨总祝海小姐生日快乐。”
　　“杨总？”海蓝不知道对方说的杨总是谁。她想应该是认错人，或者同名。
　　肖恩说：“是杨帆总裁。”
　　海蓝才明白过来： “哦，谢谢。”
　　肖恩第一次见到海蓝，之前只在照片上看到过，就是杨帆和海蓝跳舞的照片。他觉得海蓝比照片上更漂亮，更有灵气。而且他总觉得这个名字非常熟悉，一瞬后，他想起来了，在杨帆要他订阅的那本杂志上，他看到过海蓝这个名字，于是立即明白杨帆订阅那本杂志的原因。
　　海蓝知道肖恩是杨帆的总助，热情地邀请肖恩一起喝酒唱K，但肖恩微笑着礼貌地说：“谢谢海小姐，我还有事。”
　　海蓝也就不再勉强，微笑着说：“谢谢肖总助。”
　　肖恩微笑道：“不用谢。祝海小姐生日快乐。”
　　肖恩走后，大家疑惑地看向海蓝。这种进口白玫瑰一看就知道价格昂贵，而且这时候送白玫瑰肯定不会那么简单，定有其他深意。
　　同时大家都嚷着要看礼物，海蓝也没在意，去拆礼物，是CARTIER白金镶钻手镯，大家都惊叫起来。
　　“我的天，CARTIER白金镶钻手镯！”
　　“哇，这个款式最少要六十万吧？”
　　“杨帆是谁？”
　　“就是杨少呀。”
　　“啊，怎么是他？我还以为同名呢。”
　　“是不是你男朋友?”
　　“你们怎么认识的？”
　　“他是不是在追你?”各种疑问，顿时炸开。
　　“没有没有，可能送错了。”海蓝连忙否定，同时有些不知所措。她拿着CARTIER白金镶钻手镯，第一反应是到外面给杨帆打电话。海蓝忿忿不平，双手颤抖，差点找不到杨帆的电话，电话通了，她第一句话不是感谢，而是着急发问：“杨少，你什么意思？”
　　“怎么啦？”杨帆柔声问。
　　“CARTIER！”
　　“送给你的生日礼物啊。喜欢吗？”
　　喜欢？天哪！卡地亚，几十万元，无缘无故莫名其妙在这种时候送给她。海蓝简直晕，这不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这就是来添乱砸场子的好不。
　　可是听着杨帆语气平和，声音温柔，不像是故意玩耍，海蓝忽然无话。也是，这种礼物于他来说真是微不足道，是她过于敏感。海蓝立马冷静下来，强行控制住自己，笑着说：“哦，那个，喜欢，特别喜欢，等你回来再说吧。”
　　杨帆故意逗她：“连谢谢也不说一声吗？”
　　“哦，对，对，谢谢。”海蓝忙说谢谢，心底里仍有些不情不愿。在海蓝看来，杨帆真的没必要专门派人送礼物给她，就算要送的话，意思一下就好，也可以事后补给她。就好象斗地主，大家一对三，一对四，你来个王炸，怎么说都有点过分。这么不讲武德，接下来让他们怎么玩呀？
　　***
　　沈星河送给海蓝的是一条白金项链，吊坠是漂亮的心型镶红宝，应该要好几万。大家觉得又贵重又好看，知道沈星河对海蓝的心意，也都觉得沈星河实在用心，要是平时，海蓝一定不会收，但今天，她一定不会拒。果然，海蓝觉得太过贵重，当着众人又不能拒绝，就想着等沈星河生日，送一份价值相当的礼物给他。其他有人送了花，有人送了小饰品，都是图个开心热闹。
　　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杨帆的这么一出，让大家都兴奋起来。结果也果然如海蓝如料，无法再玩下去了，生日会的后半场变成了杨帆专场。大家根本无心唱Ｋ，也无心吃东西，只是围着海蓝发问，比如怎么认识的，什么关系，杨帆的喜好等等。
　　杨帆太过有名，海蓝不想说太多私事，可是大家都非常好奇，并无恶意，海蓝只好各种借口各种搪塞。
　　沈星河看出海蓝的心事，把音乐调小，拿着麦说：“我们一起祝海蓝生日快乐，永远幸福开心。”
　　袁梅也明白海蓝不想大家追问这个话题，笑着说：“蓝蓝生日快乐，祝我们的才女永远年轻漂亮。”
　　大家的话题这才被强行转移，也跟着欢笑起哄，说：“蓝蓝，生日快乐，永远年轻漂亮。”
　　接着沈星河唱起歌，大家都安静下来，沈星河唱的是理查德?马克斯的英文老歌《此情可待》：
　　……
　　you've got me going crazy
　　wherever you go
　　whatever you do
　　I will be right here waiting for you
　　whatever it takes
　　or how my heart breaks
　　I will be right here waiting for you
　　waiting for you
　　……
　　沈星河唱歌很好听，大家听了都沉醉其中，鼓起掌，重新开始唱歌，吃东西，不再追问杨帆的事。海蓝松了气，感恩地看了看沈星河。
　　每次海蓝有事，沈星河总是第一时间站出来，陪在她身边，不露痕迹轻而易举的帮她化解。
　　沈星河在海蓝身后，为她扫平了一切障碍，为她铺好了前行的道路。
　　而所有这些，海蓝又怎会不知道？她对沈星河的感激已经无法用言语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