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四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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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瑶为自己的歌有可能被更多的人听到而感到开心，也震惊于白轻弥的坦然，还有一直深藏在心中的自卑感也夹杂在其中。其中滋味，一言难尽。
她是坐过冷板凳的人，也见惯了聂彦汀为了替她争取资源和曝光机会和公司其他经纪人斗得不可开交。
资源总是有限的，想要吃得饱，就得把其他人赶走。对于她这种已经沦为三十六线的小艺人，别说是一口肉汤，就算是一根已经被啃得精光的肉骨头，也值得搏上一搏。
梦想还是要有的，有露脸的机会总比没有强嘛。豆包再小那也是干粮，万一突然就火了呢。
好不容易合约到期，在聂彦汀的帮助下开起了半独立性质的工作室。闻人瑶原以为自己就算从头开始好好奋斗，至少也还要坐三年冷板凳。从没想过自己的事业会在猝不及防间就进入了快车道，还是以和白轻弥炒cp的方式。
托白轻弥的福，她这一个月的生活过得相当顺遂。以往连买都不敢买的热搜，在过去的一个多月已经上到麻木，闻人瑶这个名字也从无人问津变成了小有名气。在搜索引擎上搜索时，关联的第一个词条就是她的百科了。
而她本人不仅带薪追星，还难得没有在接触偶像后幻想破灭。她和白轻弥这个偶像相处得非常不错，她并不是小报中写得那样，需要时刻奉承关注白轻弥。
白轻弥并没有圈内传闻那么高冷难近，反而非常热心肠，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让她不仅白女票了音乐室，还一对一给她上课。
两人在音乐方面有不少共同话题，但相较于闻人瑶全凭天赋，妙手偶得，上限和下限都十分突出的天赋型选手，经过良好系统性教育的白轻弥显得更为老辣，上限没有闻人瑶高的白轻弥在整体的把握上甩了闻人瑶两条街。
更重要的是，白轻弥虽然年纪不大，但出道早。又有长辈们打下的好底子，在圈内地位超然，对圈内各类秘辛八卦可谓是了如指掌。许多聂彦汀这个职业经纪人都摸不准的事情，一问白轻弥必然能得到满意的解释，比专业写八卦的小报都要详细。
两代积攒下来的人脉更是深厚，完全当得起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这句话。上课之余白轻弥就带着她到处拜码头，按白轻弥的话来说就是，忙活这么久，可算是让你变成了熟脸，不算白辛苦。让她少走了许多弯路，
以前办起来千难万难的专辑，白轻弥只带她去赴了一个棋局，她甚至全程都没喝一口酒，说一句话。只是在白轻弥介绍她的时候乖巧点头，喝了一肚子茶水回来，第二天就得到了聂姐的消息说是已经办妥了，发行商甚至还给出了非常优渥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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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涌上脑门的兴奋劲退潮之后，一直深压在在心头的自卑感就冒了头。闻人瑶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懵懵懂懂，怀揣着满脑袋梦想就敢去毛遂自荐的小女孩了。
白轻弥对她超乎限度的好，聂彦汀总是笑眯眯把她往白轻弥那推，就算自己犯了什么小错我，但只要说是白老师同意的，聂彦汀也会摆摆手当作过去了。小傅总初见她时异乎寻常的审视态度，桩桩件件加在一起，就算她很迟钝，当时没有反应过来，但闲暇时细细思考还是能揪出一个线头的。
一个离谱却又能说得过去的答案在她小小的脑袋瓜中成型了：白老师对她有意思。
第一次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闻人瑶正躺在床上休息，第一反应时吓了一跳，随即扯过被子，把自己裹了进去，缠得好似一个厚厚的茧。直到被中的空气快要耗尽，她才在生理本能的驱使下把自己解放了出来，听着自己心脏在胸腔中震动的声音慢慢睡了过去。
那天之后，闻人瑶就把这个大胆的想法压在了心底。在她看来，白老师和自己的差距太大了，说是差距大都是她往自己脸上贴金，说是碾压才合乎情理，而且还是全方面无死角的碾压，她唯一比白老师强的就是音乐天赋，好好打磨整理一番，日后的差距绝对不会比白轻弥在音乐一道上取得的成绩差。
但也仅此而已了，还有更多她卯足了劲都追不上的方面。
差距不大时她还有勇气努力拼一把，但面对这无疑是天渊之别的差距，闻人瑶选择把头埋在沙子里躺平装死。她心中打定只要白轻弥向她挑破关系，她就答应的心思，就算一直见不得光，开始和结束都只能存在她的心里。
她需要白轻弥带来的助力，更贪恋这份难得、几乎没有限制的温柔。所以她变得比以前大胆了不少，更积极主动地在白轻弥面前展示自己平常的模样。
于是她一边鄙夷着自己，一边任由自己陷入这份温柔。只是今天这份馅饼太大了，大到她在惊喜之后心生畏惧。
万一自己要是写不好，唱不好怎么办？那可是会丢白老师的脸的！圈子就那么大，谁背后站着哪尊佛，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闻人瑶并不觉得自己是白轻弥推荐来的这个消息能瞒住人，她甚至悄悄听小助理说过，圈内关于自己是白老师豢养金丝雀的留言都穿到第五版了，一般比一般离谱，不堪入目。也就是白老师工作室足够给力，现在消息还没有直接流出去。
恐惧情绪上头，闻人瑶的脑子霎时间就被搅成了一锅粥。
白轻弥还在冲第二遍茶呢，但闻人瑶只是呆呆问了一句之后就没了下文，心生疑窦。
这不对劲啊，和她的预估完全不符。就她刚刚砸下去的这个大馅饼，保守估计能让音乐圈内四分之三和闻人瑶处境差不多的音乐人排着队的在她卧房门前毛遂自荐。
可这丫头，怎么没什么反应呢？不会是自己教到现在，闻人瑶还不明白这首主题曲对她事业的助力有多大吧。
冲好茶的白轻弥望了一眼闻人瑶，仅一眼，她就明白了怎么回事。看来不是没反应，而是惊喜太大，给砸懵了。只是惊喜的表情很快就转化成了纠结，嘴巴还嗫嚅着，似乎还在想着怎么措辞。
白轻弥只是略略一想，就明白了闻人瑶在纠结些什么，心内不由有些好笑。但现在并不是笑的时间，她要是再不及时把闻人瑶拽会来，闻人瑶这个一根筋的脑子指不定要把万一自己水平不行，拖累可白老师的脑内小故事发展到第几个版本呢。
白轻弥其实并不是一个喜欢敲人头的人，但看着闻人瑶这颗脑袋她就觉得手痒，这段时间更是养成了习惯。因此这回也没有例外，她自然地给了闻人瑶一个暴栗，让闻人瑶的脸更扭曲了。只是这回不是纠结的，而是因为痛。
“白老师你又打我！”不得不说，虽然敲脑袋的方式暴力了一点，但也是真的好使啊。闻人瑶迅速挣脱了自卑怀疑的心理状态，捂着脑袋三步两步跳到了沙发的另一头，确认自己已经和白轻弥离得足够远，不会再被敲之后才重新把自己窝了进去。
白轻弥笑了起来，她为什么喜欢敲闻人瑶脑袋呢，除了舒服的手感和日渐养成的习惯，就是期待闻人瑶被敲之后的反应了。即便已经重复看过多次，还是会被这份活泼感染。
“白老师你还笑我！”作为受害者的闻人瑶发出控诉。
白轻弥不以为意，理所当然道：“谁让你的小脑袋瓜胡思乱想。我只是推荐你去，又没说这个机会一定是你的，你在那里瞎想什么万一表现不好丢我的脸做什么。我告诉你，徐导眼光刁钻着呢，他一定还有很多个备选，你要是表现不好，初试就会被刷下去，顶多被剧组的人知道，绝对丢不到全国观众的面前。”
闻人瑶捂着脑袋，看着侃侃而谈的白轻弥，敢怒不敢言，只能在心中腹诽，“说是这样说，可前段时间我都听说过了，你的面子好使地很。开了口基本没有求不下来地事情，你现在既然这么说了，那基本上这件事就敲定了。即便没有主题曲，插曲总是跑不了的。不然我在剧组跟着你混的那几天，同剧组那个歌手出身的女三号怎么变着法的往你房间里钻。看着我就拉长着脸，像我欠了她几千万一样。”
我看白老师你就是想敲我脑袋！闻人瑶子啊心中默默下了结论，随后暗暗发誓，一天、不，半天都不要理白老师这个坏人了！把她的头当架子鼓敲呢！
然后她下一秒她就破防了。白轻弥端着茶杯直接坐了过来，在她再度起跳逃跑之前，把她摁了回来，并示意她看投屏。
经过两人刚才那一番打闹之后，综艺的进度已经到了两人出场，互相填对方问卷的阶段。
“啊！”闻人瑶的反应比刚才还大，只是人被白轻弥摁住，一张沙发挤下两个人也显得有些狭小，无处可逃的她干脆把抱在怀中的抱枕摁在了脸上。大有我不看这事就不存在的意味。
白轻弥也不勉强她，只是坏心眼地把声音调到了最大。
于是，闻人瑶很快就听到了那个她无论听多少遍都会觉得不好意思的声音：“闻人瑶，你确定着就是你最后的答案了是吗？”
“白老师，你调小声一点啊！”羞耻感急速上涌，加上眼睛被遮住了，闻人瑶也不知道自己从哪来的勇气，直接一个头锤撞向了白轻弥。但没有用眼睛确认过方向，似乎撞错了方向，头并没有反馈过来任何撞到肉的触觉，而是磕得有些疼，像是撞到肩膀了。
闻人瑶听到白轻弥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低沉又性感，在她心上绕了好几个圈。可未等她升起什么绮念，那个令她避之不及的声音就传入了她的耳朵。
“确定，这就是我最后的答案了！”一如既往的元气满满，闻人瑶能从中感觉到自己当时的自信和开心，像是学渣难得压中题，满以为自己这次能拿满分。
“真的确定了哦。”坏心眼的MC还有意逗她。
“确定，我可是白老师的粉丝呢！”已经半缩入白轻弥怀里闻人瑶闻言把自己缩得更小了，感受着白轻弥即便极力压抑还是不断起伏的胸口，和连绵不绝传入耳中的闷笑。闻人瑶突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口咬住了白轻弥……旁边的抱枕。
她现在还没那个胆子咬白轻弥。随即就听到了MC公布结果：“下面我们来看一下白轻弥与闻人瑶这一对恋人对彼此的了解程度！白轻弥的卷面分是…92分！天呐，这是节目到目前为止最高的分数，让我们恭喜白老师。看来她是真的很在乎闻人瑶呢，连最不喜欢吃的水果这道前面三组都没有答对的题目都答了出来。”
说道这个闻人瑶就精神来了。录制那天就只顾得上羞了，还真没问白轻弥是怎么知道的、而她的公开资料里别说没有这一项，就算有，她最近也才改换想法。
于是她钻了一个小小头出来，仰着头问白轻弥：“白老师你是怎么知道我最不喜欢吃的水果是奇异果的。”
白轻弥直接倒吸一口冷气，垂在另一侧的手是紧了又忪，好难得才把那股突兀冒出的邪火给压了下去。
真是要了命了。要不是她知道白轻弥是个没什么心眼的人，做出这些举动完全是出于本能，怕是立时就要把这丫头给扔出去。
师傅这个花丛老手果然没有骗她，无意识的撩人才是最撩的！两分钟前她还认为有好感的人枕在她小腹上，温热的呼吸穿过薄薄的衣衫是最蛊的。但现在这个结论已经被完全推翻了，穿过衣衫的呼吸算什么，直接喷到脸上才是最蛊惑人心的！因为刚才的她还能忍住，现在觉得她自己的血液已经有些沸腾了，原始的冲动在跃跃欲试。。
尤其是这个人眼眸里还满是澄澈的好奇，浑然不觉自己发丝凌乱，两瓣红唇处在被人俯首可撷的距离。
白轻弥是动心的，但就这么亲下去就太过禽兽了。她勉强调整了自己的呼吸，左手施力，把因为等得不耐烦，试图重新缩回“安全屋”的闻人瑶给托住了，尽量平静地解释到：“我上次不是送了一批水果糖给你吗？”
说起糖，闻人瑶馋劲又上来了，下意识又咽了一口口水。从白轻弥这个居高临下地角度看下去，正好能看到闻人瑶这个动作，令她呼吸又不由放慢了一拍。
她确认了，这个小丫头身上的魅惑感就是纯然天生的。
可闻人瑶却浑然未觉自顾自说道：“那些糖真的很好吃，果香浓郁，甜度适中。可惜聂姐说我这段时间吃太多糖了，已经不准我吃了。”说完还眨巴着大眼睛看向了白轻弥。
白轻弥哪里看不出她的小心思，显然是又要拉自己的虎皮做大旗，想让聂彦汀解开她的糖禁了。只是一向有求必应的她却艰难移开了视线，打了个哈哈道：“那就以后再吃，我都给你留着呢。”
听着这明显敷衍的语气，闻人瑶小小地哼了一声，又用头撞了白轻弥胸口一下，但也没说什么。
白轻弥松了一口气，心道幸好这丫头懂事，没有继续求她了，不然她还真有可能顶不住压力。聂彦汀那个女人对她和闻人瑶之间的事情乐见其成是一回事，但护犊子就是另一件事了。白轻弥毫不怀疑自己要是今天敢给闻人瑶重新解开糖禁，聂彦汀也会照做，但也绝对有把跑步机搬到自己家里，要闻人瑶当着自己的面锻炼减肥的勇气。
闻人瑶撞够了，继续将话题引了回来：“这和我吃糖有什么关系？”
白轻弥却笃定道：“那批水果糖包括了世面上所有常见水果的味道。而奇异果味是你剩下来最多，吃得最慢的，所以我才猜你最讨厌的水果是奇异果，没想到居然猜对了。”
白轻弥回答地淡然，浑不知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闻人瑶笑得像一只跌进了蜜罐的小老鼠。白老师居然真的有在关心她喜欢吃什么，单是这个认知就让她很幸福了。
闻人瑶和白轻弥闹够了，注意力不免又转到了开得很大声的节目上。恰在此时，节目正好播到那段闻人瑶想永远删除的地方。
在闻人瑶充满期待和渴盼奖励的目光注视下，MC像是憋着笑一般宣布了闻人瑶的成绩：“三十分。这同样也是本场比赛的最低分，看来两位的信息掌握颇为不对称呢，还要继续加油啊。”
白轻弥揉揉了闻人瑶还露在外面的半个发顶，忍不住用手戳了戳近在咫尺的发旋，看着投屏上两张被拼凑在一起的成绩单，闻人瑶那张成绩单上还打了粉丝两个字，白轻弥那份则是另外不熟两个字。两相对比，反差感十足，白轻弥使劲抿嘴，努力让自己笑得小声一些。
虽然她当初填那张调查表的时候就没抱好好填的心思。却未想到节目组并未像她想的那样以这张表为基础制造各种稀奇古怪的游戏看她出糗，而是反手发了一张给搭档填。
在各种不利因素的干扰下，闻人瑶还能拿到三十分高分的确是难能可贵，平常绝对是好好做了模拟卷的。白轻弥也是借了坏心眼的节目组的光，才能看到闻人瑶这个优等生吃瘪。
她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无论多好笑都不会笑。除非，忍不住……
自信的小粉丝勇夺三十分高分什么的……
尽管白轻弥已经用上了最大的忍耐力，但闻人瑶就在她肚子那窝着呢，感觉到身侧的人身躯不动，肚皮却如海浪一般起伏，闻人瑶哪里还猜不到白轻弥就是在努力憋笑。
她又用头对着白轻弥拱了过去：“明明是白老师你欺负人，哪有你那么填答案的嘛，神仙才能填出你的答案。我能按照按照白老师你的公开资料填的来填拿下三十分就很不错了！”
“是二十五分。“白轻弥笑眯眯纠正。
“白老师你的也是我填的，那五分是我应得的。”在分数这个问题上，一直像个软包子，从来不反驳白轻弥的闻人瑶也犯了倔，似乎每拿去一分都能要了她的命一般。
“好好好，三十分，三十分。”白轻弥不清楚为什么闻人瑶为什么这么在意分数，但她愿意纵着闻人瑶，忙不迭改了口，还把手放在了闻人瑶的后脑勺上，生怕蛄蛹地越来越欢快的闻人瑶一个不小心直接撞沙发靠背上。
这只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保护动作，可偏偏发生了问题。把头缩在白轻弥怀里的闻人瑶并没有看方向，只是随着自己心意随意乱动，白轻弥也是凭感觉伸手。
于是白轻弥移动中的右手就这么撞上了携不小力度的头锤……
白轻弥这只手可谓是伤痕累累，一年四季从未断过药，要是往常也就算了。可就在不久前，这只手才脱臼过……
于是蒙着脑袋的闻人瑶听到了一声完全无法压抑住的痛苦呜咽声。
作者有话说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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