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愛很久》晝月

7、第 7 章

　　「輓~~弦~~」
　　一個背著咖啡色小布背包的女生從前門明亮的叫道，我好奇的抬起頭。
　　「哼哼！她就是劉輓弦的女朋友，怎麼樣！？妳根本不能跟人家比嘛！」那個女生逮到機會又得意的向我叫道。
　　我好奇的望向那個「劉輓弦的女朋友」，嗯，她的確是個出色的女孩子，長的很甜美，她不高，一頭染成蜂蜜色的頭髮捲捲的垂在肩上，她的骨架很小，臉也小小的，鼻子看起來很挺，嘴唇擦了霧色的唇蜜，有一種俏麗清新的感覺。她是真正的苗條，纖細修長的雙腿搭配制服短裙相當好看，不像我是瘦的「太恐怖」。而且，她的皮膚很好、很白。
　　「小盈，哥哥剛剛出去了，妳去外面找他吧！」我想這個女的和那個暴力流氓正好可以配成一對，她對著「劉輓弦的女朋友」親切的喊道，我聽到她聲音的「快速轉換」真覺得噁心。
　　「怎樣！？懂了沒！？妳不要以為…」天啊！她又要繼續了！她有興趣講我可沒興趣聽，我站起來，我想，這件事就到此為止。
　　我憤怒的朝窗外望去，就看到劉鞔弦和他那個甜美清秀的女朋友在一起。他們兩個坐在走廊連接草地的階梯上，那個女生挽著他的手，撒嬌似的靠在他胸口上輕輕的說話，我清楚的看到劉輓弦---他既沒有表現出高興的樣子，卻也沒表現出不高興的樣子。我想到他走進教室時對那些迎上來的女生皺著眉頭的表情。
　　他的女朋友撥了撥捲髮，坐了起來。然後我看到他開心的大笑，我的心頭震了一下。不是對我那種淺\\\淺\\\的笑，而是很開懷，連眼睛都輕輕的瞇起來，很舒適愉悅的樣子。我的臉一下子變紅了。
　　我到底在幹什麼啊！？
　　上課鈴聲響了，打斷了教室每個人的活動，我迅速的從書包中拿出數學課本，老實說，我根本沒心思上課了。
　　劉輓弦從教室後面「翻」過老師的辦公桌「跳」到他自己的座位上。沒錯，就是在我旁邊。
　　我根本連頭都不敢抬起來，正確的來說，我連隨便動一下都膽顫心驚。
　　奇怪，我從來不是膽小的人，可是為什麼………
　　「喂喂，等下幫我把筆記抄上去，隨便寫寫，不用太好看。」
　　居然是他主動和我說話，而且像對自家僕人一樣的「命令」，可是，我的手還是「不由自主」的伸出去，「接」住他「大少爺」的課本。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他這樣對我說就有一種無法拒絕的力量。
　　「哇！你的名字，「輓」不是死人歌的意思嗎？」
　　我從他課本後面看到他的名字---劉輓弦，真詭異，大家取名字若不是有象徵有意義，就是討吉利平安的，怎麼會用有關死人的字來作名字呢？
　　他轉頭看我，眼神僵硬，嘴唇像是驚訝愕然的微微張開，我看不出他是不是在生氣。
　　「對不起。」我立刻接口。
　　「沒錯，這的確是殯葬歌的意思。」
　　「對不起。」我當時只是純粹驚訝而叫出來，當然並沒有惡意。沒想到他這樣的「回答」，我…
　　「怎麼了？」他還是用那副不經意的口吻：「妳呢？妳還沒告訴我妳到底叫什麼名字？」
　　「啊..我…我叫謝芹伶。」
　　「謝芹伶啊！這名字蠻適合妳的。」
　　這能算是稱讚嗎？我在心裡想。
　　「喂，妳怎麼會被分到我們這班？」
　　「我倒楣啦！本來是在三年一班的，莫名其妙被調到你們這班。」
　　講到這個我就有一大堆「怨言苦水」要吐，忍不住跺了跺腳。
　　「分到我們這班有這麼討厭嗎？」
　　「沒錯。」
　　「妳是不是覺得我們這些人都壞到骨子裡了？」
　　「是。」我毫不掩飾的說。
　　「坐我旁邊妳是不是覺得很開心？」
　　「開心個頭啦！我覺得是第二大倒楣的事。」
　　「真的！？」他似乎很震驚。
　　「對，當我發現我旁邊是你時，我差點要吐血。」
　　我認真的說。天啊，他的臉上竟然閃出一絲絲高興的神情。
　　「妳真的這麼認為！？」
　　「沒錯，所以你最好少招惹我，做好你的第一志願，最好理都不要理我。」
　　「我的第一志願是什麼？」
　　「就是當一個全天下最壞最跩的流氓。」我毫不考慮的接口。
　　他又笑了，這是我第一次靠這麼近看他，他的五官就像女孩子一樣標緻，真的，不如說他是---漂亮吧！不過讓我有點失望的是，他還是那種漫不經心、淺\\\淺\\\的笑，好像是真的，又是假的；看起來很開心，卻又感覺不到他是真正開心的。
　　「喂…我問你喔…」我小心翼翼地鼓起勇氣開口。
　　「說啊。」
　　「你剛剛的笑……是真的開心嗎？」
　　他對這句話很驚訝，我看到他灰色的眼睛中流著很愕然、卻迫切焦躁的顏色。
　　他一動也不動的盯著我，就像一隻獵鷹盯著準備獵食的動物；可是，我竟然也感覺的到，他的身體帶著害怕，他甚至有些顫抖。
　　我嚇到了，天啊，為什麼每次我講話都會把他弄成這副樣子啊？
　　「什麼意思？」
　　他過了很久才開口說。
　　我卻忽然明白，他一定不希望、甚至算是害怕我講出某些答案。
　　「說真的。」
　　他又漫不經心似的加上一句，又讓我心跳了一下。
　　「因為我沒有感覺到你是開心的，也沒有感覺到任何你的情緒，我覺得在笑容後面，你根本不是開心的，甚至還有一個淡淡哀傷的影子。」
　　我坦白的說。
　　他聽到我的話之後，眼睛緩緩閉上，又張開。
　　「為什麼……妳會講出…和她一樣的話……」
　　「什麼！？」
　　「沒有…沒什麼……。」
　　他的全身僵硬，眼皮震驚的微微跳動，然後，他用握的指甲深陷的拳頭用力的搥了一下桌子，站起來。
　　他用尖銳的眼神盯著我，然後撇頭，從後門離開教室。
　　我真的很驚訝他的反應，當我根本弄不清楚是怎麼回事時，我也無心思注意，用懷疑和奇怪的目光瞪著我的流氓班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