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生》0彼黍离离0

4、第一章 流放之地是日本（3）

　　放学后，赤朽叶抓起书包向外走去。跟一般打网球的人不同，她还没有把网球袋作为日常背包来使用的习惯。

　　学校并不大，中午在天台午睡的时候就大致地判断了一下网球场的方位，所以很快就找到了球场。

　　隔着铁网看了看，找到人群中看上去最具有领袖气质且有些骄傲的那个女生。她应该是部长之类的吧，赤朽叶心想。推门而入，径直走到那女生身边，“前辈你好，我想加入网球社。”

　　女生看了她一眼，快速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又看回球场，“去办公室填好申请表再过来。”女生转头向着场中怒斥了一位一看就是刚触碰到网球拍女生的姿势，也不再看赤朽叶，“换上运动服，明天就可以来捡球了。”

　　捡球？赤朽叶何曾这样被轻视，语气中带上一丝怒火，“我是来打网球的。”

　　那女生转头，盯着她的脸，“这是规矩，想加入球社就必须听我的。”说罢再次上下打量了穿着制服的她，眉头更皱，“反正看你的的样子也不是会打球的人，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哦？怎样都无所谓？赤朽叶嘴角勾起一抹完美的弧度，“前辈，我尊您一声前辈，仅仅只是因为您虚长我几年罢了，”赤朽叶微蹲拿起斜放在一旁的一个网球拍，平举向前，“在球场上，”骄傲的气焰更盛，“我就是规矩。”

　　嚣张！太嚣张了！不只是那个骄傲女生这么想，球场上能听到她们对话的人都这么认为，就连刚刚赶来球场的小栗川，看到赤朽叶用球拍指着她们社团部长这一幕，也微微地皱了皱眉。

　　“好啊，”那女生眼神一凝，甩手让部员们把球场空了出来，“就让我来掂量掂量你有几斤几两。”

　　“赤朽叶同学！”小栗川跑上前来，担忧地看着赤朽叶，“那是我们部的部长，实力是我们这里最强的，你……”

　　赤朽叶仗着自己高了她一个头的身高，用球拍点了点小栗川的脑袋，“没关系，不用担心，”嘴角再次勾起一抹完美的弧度，错开她的身体，转身上场，“很快就不是了。”

　　网球啊……赤朽叶站在底线上，却并没有摆好准备动作，而是呆呆地看着紧握球柄微微发白的指关节。

　　“喂！你在发什么呆？”那女生看着赤朽叶一副连球拍也不会拿的样子，不由得更加看不起这个夜郎自大的新人，“远山绫子，给我记清楚了！”

　　也不等自告奋勇充当裁判的小栗川喊出比赛开始，远山一记凌厉的发球便击了出去。

　　不就是网球么。赤朽叶猛地收紧握柄，仿佛不需要用眼睛看似的，抬手沉拍，精准地将回球点压在了对方底线上。

　　一切不过发生在两秒之间，场下所有人甚至都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直到裁判小栗川的一声“15:0”才将众人拉回神来。

　　“你在发什么呆？”赤朽叶脸上异常平静，眼底却涌动着众人不可见的火热。

　　她喜欢这种感觉，这种，能让她内心深处的野兽释放出来的感觉。

　　可恶！远山暗暗咬了咬牙，实力不弱的她，在这一回合里的交手便知道对方不是什么软角色。这是一场硬战，远山想，但是赢的人是我！

　　再度发球，刁钻的角度显示出她身为部长的实力，但赤朽叶并没有被这多变的发球技巧给吓住，轻点几步追上来球，以同样刁钻的角度回击。

　　“30:0”
　　“45:0”
　　“1:0，赤朽叶领先”
　　“3:0，赤朽叶”
　　“一局终了，6:0，赤朽叶获胜”

　　“赤朽叶泉，”赤朽叶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张扬，球拍前指宣誓胜利，“给我记清楚了。”

　　“你这混蛋！”远山愤怒地一摔球拍，“别给我太嚣张了！”

　　“一分未得的人没有资格这么说。”赤朽叶垂了垂头，将手中的网球拍随手递到因为担心而跑到她身边的小栗川手中。

　　“那个，赤朽叶同学，我们部长不是坏人，只是说话比较……”小栗川小跑着跟在她身后半步，小心翼翼地解释。

　　停下脚步，赤朽叶拿起书包，偏头看了她一眼，“打进全国大赛的网球社实力也不怎么样。”

　　“哼，这里是女子网球部，自然有女子网球部的规矩，你要真有那本事就去男子网球部好了。”远山仿佛听见了她的话一般，环抱双手，也不看她，指挥众人整理球场。

　　“正合我意。”赤朽叶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晚上。越前家。

　　泡在浴缸里的赤朽叶抚摸着左腿上刚刚愈合的疤，今天这一战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轻松。

　　如果没有速战速决的话，我就输了啊，赤朽叶把脸埋进水里，吐出几个泡泡。

　　网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