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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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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希希做了一个像童话一般的梦。
他变成一只小小鹿，在一望无垠的大草原上，追随天空中飞翔的鸟爸爸和鸟妈妈。
它们在澄澈的蓝天下盘旋，逗弄着小小鹿玩耍，时不时飞到小小鹿身旁，亲昵地亲吻他的耳朵尖儿。
希希听见了清晰的笑声，甜甜的，是他自己。
跑着跑着，他就变成和鹿爸爸鹿妈妈一起玩耍，空中的小鸟也变成三只，叽叽喳喳地拍动翅膀，自由翱翔。
梦里的希希太开心了，小脚丫子做出奔跑的动作，可劲儿往外踹啊踏啊。
旁边的霍严在梦里不怎么好过。
梦见和人打架，互殴互踹。
腰疼。
猛的惊醒，霍严才发现——这哪儿是梦，他是真的在挨踹。
他宝贝儿子睡横过来了，一只小脚就往他腰上使劲儿怼，一下一下挺激动。
霍严：……还好才三岁，要是再大点，可以直接把他踹下床。
老父亲半夜小心起来，把小宝贝转过来，再将另一个小崽崽给挪过来。
等推到一起后，两人就安分了。
希希转身给老父亲留个屁屁，一手揪着枕头一手摸哥哥的小脖子去了。
中间还夹个小兔子。
霍严看着他睡得满脸泛着热气的小模样，心里想：按照希希这睡觉都要抓好几样的情况，周岁如果抓阄，至少得抓三四样东西。
他点了点希希的小耳朵，轻声嘀咕：“小贪心。”
小幼崽像是能听见爸爸的嘟囔，晃了晃小身体，无声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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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大早，霍严刚朦胧醒来，就感觉有个小东西往自己的胸口爬过去。
他一把抓住崽崽的小脚丫抱进怀里：“去哪里啊？！”
嘴巴被暖呼呼的小手捂住。
希希扑到叔叔的耳朵边，轻轻说：“叔叔，哥哥还没睡醒哦~”
霍严扭头看璟轩，连忙轻手轻脚地抱着希希起身。
璟轩的小被子都盖到了肩膀以上，只露出个小脑袋。
一定是希希给盖的。
真是个乖宝宝。
霍严抱着他穿上毛绒家居外套，一只小手团在袖子里，跟机器猫的手一样圆嘟嘟。
他打个哈欠：“走吧，叔叔带你去露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希希大眼睛瞅一眼叔叔——叔叔好像很困呢。
“希希可以自己去~”
本来在家里的话，他要开始巡视毛绒玩偶了。
霍严蹭了蹭孩子软软的脸颊，困倦但清醒：“不，叔叔就要跟你一起！”
希希揪住叔叔的睡衣扣子捏捏，依偎在叔叔宽阔的胸怀间，特别舒服。
等走到露台，风景极好。
初升的朝阳晕染了天际，一层一层的红得深浅不一，浓淡瑰丽。
霍严怕他冷，双手环抱着他，忽而听见他咩咩地问话。
“叔叔，姨姨还不回家的吗？”
霍严揉揉他的小身体，低头欣赏他嘟起来的小脸蛋：“希希想姨姨了？”
“唔。”
“今天晚上就回来了。晚上一起吃饭。”霍严笑着说，“姨姨跟叔叔商量在爷爷奶奶这里吃过饭，我们就一起回家了。想家里的小动物了吗？”
“想了。”希希积极响应，不过一会儿又耷拉着小脑袋，很为难似的语气问，“爷爷奶奶怎么办？”
霍严想着难为他这么小还能顾得过来大人，看来这几天和爷爷奶奶相处十分开心：“爷爷奶奶就过阵子再来玩？你想什么时候来，叔叔就送你过来。”
“唔。”
希希的小脸贴着叔叔的胸口，不说话，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瞅着渐渐升起的太阳，瞳孔里有风有云。
氛围过于温馨，老父亲不仅感动起来，下巴挨着小脑袋，胸腔里充满了似水的柔情。
“叔叔~”
“嗯？”
希希直起小脖子，眼巴巴地瞅着叔叔：“希希可以和姨姨说话吗？姨姨睡觉觉起来了吗？”
霍严有些惊讶，原来希希这么想姨姨了。
他把希希放在露台的大沙发椅上，手掌揉揉他的头发，连忙道：“应该起来了。叔叔给你拿手机！”
希希乖乖地坐着，满眼都是漫天的云霞。
霍严先给太太发了微信，刚说希希关心她，她就立刻打来视频。
“希希？早上好啊！”
李云君晨起还没化妆，素面朝天，更加温柔优雅。
希希两只小手捧着叔叔的手机，软软地唤着：“姨姨！”
他仰头看看靠在栏杆上的叔叔，再看看视频里的姨姨
——是小鹿的爸爸妈妈哦？
李云君问道：“璟轩哥哥还没起床是不是？你和叔叔在干什么呀？”
希希还小，问题里出现什么明确指向的名字时，第一反应是总是先去找对应的人，他扭过小脖子看看床的方向，慢半拍地说：“嗯嗯，哥哥还在呼呼~叔叔……希希和叔叔看太阳。”
他抬眸时候，云彩引入眼帘，喜悦地想要分享给姨姨，小手指着太阳：“姨姨 ，很好看。”
“是吗？姨姨看看？”李云君顺着孩子的话说。
希希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姨姨看，连忙向叔叔发出求救的眼神。
霍严单手抱起他，点了点手机屏幕的后置摄像头：“点这个，就可以让姨姨看到了。”
李云君也难得看到这么漂亮的朝阳：“真的很美，等姨姨回家我们一起看好不好？”
希希点点头。
霍严笑着点前置摄像头，“这样你点头的时候，姨姨才看到。”
“哦。”
希希呆萌地重新点一次小脑袋，以便姨姨没有错过。
圆嘟嘟的小脸凑近手机，语调软软地说，“姨姨快点回家哦~”
只是一个小动作，就让远方的李云君忽而深受触动，她连忙道：“今天就到了，不急啊希希。”
两人又说了两句，等挂断视频，希希摆弄着手里的手机。
小手一滑，光溜溜的黑色手机从手掌间滑出去，一不小心就顺着毛茸茸睡衣往下掉。
“呜！”希希猛的往下低头去抓，小身体在叔叔臂弯间一颤。
霍严怕摔着孩子，动作幅度小，另一只手猛的抬起抓了个空。
手机就像是一条黑色的小鱼，忽然从渔网里掉落，一路沿着霍严的一条腿掉落，砸到栏杆柱上，再弹回地面。
这力道不轻不重，砸得手机正面一片蜘蛛网。
希希的小脑袋像是被灌进水泥，僵住了。
——他不小心摔坏了叔叔的手机？！
霍严被怀里的小崽崽弄得紧张起来，“希希？”
希希呆呆地仰眸，眼泪水顷刻间蓄满眼眶，咩咩地呼唤：“叔……叔叔……”
“别怕别怕，是叔叔没拿好。”霍严立刻把责任揽过来，弯腰将手机捡起，按住开关键，“你看，手机没事，还能亮起来的。”
但是屏幕一闪，又黑了。
希希：“……”
霍严连忙抱着他转身，先将手机放在沙发上，“希希啊，真的没事。”
希希都懵了。
他知道手机是很重要的东西，以前在舅舅家里的时候，舅舅是不允许表哥玩手机的。
他大眼睛愣愣地看着沙发上的手机，喃喃自语：“希希，弄坏了……”
霍严想起一件很小的事情，大概是自己小时候不小心刮了他爸的车。
当时也是很胆小，连家都不敢回，后来被他爸知道，罚站了一顿饭没吃。
那种煎熬和畏惧，本来早就深埋在过去的时光中，没想到此刻全涌上心头。
霍严连忙道：“希希，你看着叔叔。”
希希仰起头，瘪着小嘴巴，满是雾气的眼睛晃动着闪烁的泪光，明明很委屈很自责，却还是很乖地回应：“唔，希希看着了。”
霍严都心疼坏了，手掌护着他的后脑勺揉揉：“叔叔说没关系就是没关系，希希不用担心。东西坏了我们可以修，知道吗？但是希希不要害怕叔叔，叔叔不会怪你。知道吗？”
希希眨巴了下眼睛，眼泪水流下去，睫毛太密的缘故，上睫毛挂了小珍珠，张开小嘴咕哝咕哝：“￥%……&*唔%……&*”
一时间情绪很复杂，语无伦次。
“不哭不哭。”霍严想，太太要是在估计该骂他了，这么点小事情还要希希哭。“乖，希希。”
希希湿漉漉的小脸埋在叔叔的胸口，小手紧紧地揪住叔叔的睡衣边边。
霍严一边拍着他的小身体，几乎感受到小团子在自己怀里瑟瑟发抖，一边安抚道：“叔叔一会儿就让人去维修，一定可以修好的。希希要相信现在的手机维修人员都很厉害。”
希希不想露出小脸蛋，瓮声瓮气地问：“裂开了也可以修吗？”
“可以。”霍严道，“如果正面裂开就换一个正面，如果是里面有什么零件不好了就换里面，不是很大的事情。知道吗？”
希希在柔软的睡衣上蹭蹭脸颊。
他觉得这已经很大、巨大的事情了。
看着小宝贝不吭气，霍严低头亲了亲他的发心：“相信叔叔，如果姨姨在，一定也会告诉你这是很小的事情。因为啊……”
希希竖起小耳朵，好奇叔叔“因为”什么。
霍严凝视着怀里的小团子，一字一句，慢慢地告诉他：“因为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比希希重要，手机、轿车、或者是房子，任何东西坏了就坏了，但是希希不能受伤害。”
希希是很重要的吗？
他嘟起小嘴，抱紧叔叔用力贴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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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沙发上滚落的时候，身边忽然出现了一个三岁小崽子，二话不说往他嘴里塞进胃药，小手拍抚他的胸口：“叔叔忍一忍，很快就不痛痛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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