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24 回溯与预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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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点的钟声刚刚打过，羽毛笔尖在羊皮纸上划下一条歪斜的线条，塞瑞皱眉推开面前的功课，却不想碰倒了一边的墨水瓶。
无声对桌上染了一大片的蓝色墨水施了一个“清理一新”魔咒，他咽下叹息。
在一个多月的适应过程中，大致也对他们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有了一定了解。
与其说是热爱黑魔法，倒不如说是对危险性不下于黑魔法的植物有着奇怪的兴趣。
这也导致了如今上过的五节课中有四节是关于黑魔法植物，仅有一节课是勉勉强强讲述干巴巴的黑魔法防御理论。
……也是今晚西弗勒斯不在的原因。
由于对黑魔法异乎寻常的兴趣和相对的条件有限，斯内普不得不答应马尔福对于黑魔法补习的邀请，和雷古勒斯•布莱克一起。
……至于他，不过是有魔杖生涯的黑魔法知识可以依靠来婉拒马尔福的邀请。
——外面是莫名热闹聚集的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有求必应室也被马尔福占去，局限于寝室，他所能做的事情也寥寥无几。
他无意识地转动羽毛笔，体会百无聊赖的滋味。
——经此无趣，他倒是想起压在杂物箱最底层的隐形衣。
塞瑞摇了摇头删除废物利用的念头。
先不说他不是具有冒险精神的格兰芬多，况且……这是霍格沃茨，做什么都在邓布利多眼皮底下，一切无所遁形。
在他曾经作为魔杖的时候，邓布利多就多次向Tom Marvolo Riddle表明了对自己的“喜爱”，而Tom也每每在被邀请到校长室见到那只凤凰时忍不住紧握魔杖——
他屡次感受到了被折断的威胁。
也是因此，他对邓布利多并没有什么好感。
问题绕了一大圈又回到了源头，塞瑞收拾好桌上的书本，找了一会刚才被转飞出去的羽毛笔，在久寻无果之下才恍然想起了他的魔杖。
“羽毛笔飞来。”
……如今留给他的唯一选择是补眠。
考虑最近梦境频频，而绝大部分仿佛在回溯过去，塞瑞其实不怎么想采用这个选择。
可也只能将就了。
他瞥了眼茶杯，失去了水的茶叶干巴巴地皱成乌云的形状，仿如不详。
……这只是在验证他们没有选择占卜课的决定是正确的。
他在一条漫无止境的长廊里慢慢地走着，然后他看见自己推开了一扇与长廊上其他并无不同的门。
光线昏暗的房间让他看不清对面男人的面容，辨别不出对象，只知道对方说出的话在自己耳里成了阵阵轰鸣。
炉火黯淡，空气中找不到温暖的痕迹，于是他理所应当地裹紧身上的长袍。
他看着对面男人的眼睛，在寒冷的错觉之下似乎也无颜色……至少不是他眼中所见。
男人的瞳孔渐渐凝滞——他知道这是催眠成功的征兆。
手指下的魔杖失却了力气支持，掉落在厚厚的毛毯上，没有声响。
——请遵照我所说……在响指过后。
你什么也不记得。
……他推开了第二扇门。
依旧是一个没有燃起炉火的房间，摆设却已改变了大半——终不复光鲜，只余下了最实用的那些东西。
对面的软椅上坐着另一个男人，沉默得比炉火还黯然，漆黑的眼瞳没有一点活人的气息，只能读出空洞。
显而易见的大脑封闭术效果。
“……”半晌，男人干涩的声音响起，说明今日到来的原因。
他唯一能做的是点燃炉子里的木材，最后在男人受不住疲倦沉睡后送上一张旧毛毯。
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快速写下蓝墨水演算的公式，精密魔药的构成，一边桌子上坩埚里热气蒸腾，挥发使人安眠的药效。
他套上风衣，裹紧围巾，走出房子将凛冽的寒风关在门外……关在男人的感知范围之外。
幻影移形。
深夜的山谷风声呼啸，婆娑的树叶摇曳声中似乎夹杂了细密的人声，窃窃而诡秘。
犹如山雨欲来风满楼。
枯枝被踩到的声响惊动了警戒的巫师，咒骂责备的话语和尖利大声的警报同时响彻了山谷的夜，咒语的光亮堪比万圣节明亮欢欣的灯火，在夜空组成缭乱的图案，纵横危险。
他在黑暗中潜行，避过一道道咒语的轨迹，抽空向黑斗篷的巫师们反击。
……这只是一个过程。
……他似乎已经可以看到被守护的房子的一角。
绿色光芒划过瞳仁带来的尖锐感官迫使他闭上眼，再睁开眼塞瑞看到友人还未来得及放下的手。
身上刚覆上的被子冰凉得还没来得及温暖……塞瑞看了眼时间，10点过一刻。
“都做了什么？”他随口问道。
“没有什么。”嘴角扯出一个类似冷笑的弧度，斯内普把带回来的书重重的丢到床上，“花半个小时看点基础入门的知识，剩下的时间全费在练习变形术上……贵族们已经忙到来不及招待。”
“嗯？”
“今天下午的魁地奇选拔，换了一批队员，作为级长，尊贵的马尔福先生有责任为这批新血做出鼓励的表示……而作为新一任找球手的雷古勒斯则是今晚派对的主角之一，自然是没空招待我这样的小人物。”斯内普讽刺性地为今晚的荒诞之行下了评论。
对友人安抚地微笑，塞瑞沉静提出另一个问题，“马尔福有什么表示？”
“……明晚继续。”
“还是要去？”
“马尔福家继承人愿意拨冗教学，我有什么理由推辞？”
“雷古勒斯那里怎么说？”
“他已经被人群淹没，如果幸运点也许你可以找到被压缩的浣熊一只。”对连进寝室也无法避免的嘈杂皱眉，斯内普对门施了一个静音咒。“……希望雷古勒斯能把波特当作巨怪撞下扫帚，不至于让今晚的时间白白浪费。”
短暂沉默后斯内普开口，“马尔福对你的拒绝不太高兴。
“我知道。”塞瑞淡淡颔首，“他说了什么吗？”
“用孔雀的腔调咏叹了他的惋惜之情。”斯内普挑眉，“不过你也没有义务要他高兴。”
塞瑞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24 回溯与预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