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痛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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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美？晴美？醒一醒，不能睡的，再坚持一下好不好？”
“玲子姐……好疼……”黑暗中，宫村晴美迷迷糊糊地靠着柱子，脸色苍白如纸。
“不疼不疼啊，你看，之前是不是每次受伤……景光马上就会来救你了？所以……这次也一定会的。”背后的声音有些虚弱却很有力。
“嗯，我们俩肯定能得救的……”
“而且，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保护你的。因为……我是姐姐啊。”
“姐……晴子姐姐……”温柔的脸庞出现在了宫村晴美的脑海里，眼泪倏地滑落。
本田玲子的脸上挂着虚弱的笑，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艰难地调整着呼吸。她微微低头，看向自己的腹部，那里被生生地插入了一根钢筋，肝脏似乎也被捅破。
“啊，好无聊——”
此时，不死者藤尾恭弥正坐在桌子上，百般聊赖地摆着腿。
她掏出一把小刀，竟像削铅笔一样地削着自己的手指，皮肉脱落，鲜血四溅，可她却像感知不到痛觉一般，伤口愈合了又削开，削开又愈合……
“呼~果然还是好无聊。”藤尾恭弥从桌子上跳了下来，笑意盈盈地走到两个女孩身边，“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什……么？”玲子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
“哎，你小时候有没有看过一幅漫画，跷跷板放在山尖，两头坐着人和熊，是保护生态的意思呢。但那个时候我就在想啊，如果两头都是人的话……肯定会很有意思哎！到底谁会先掉下去呢？”
藤尾恭弥将两人拖到了炼钢处，火红的钢水翻腾着热浪，天花板上吊下一根粗绳。
“啊啦，玲子受伤流了不少血呢，看来两位的体重不是很均衡啊。公平起见……”藤尾恭弥拉起晴美的手，拿过一旁的斧子，“我看看这只手有多重啊。”
“等等！”玲子叫停了她的动作，笑道，“我身上还插着根钢筋呢，重量应该差不多。”
“说的也是呢。”藤尾恭弥笑着放下了斧子。
“而且，你看那根绳子那么短，就算谁掉下去了应该也不会落到钢水里吧？”玲子抬头看向那根绳子。
“哎？是吗？”藤尾恭弥转过了身，抬头看着绳子。
玲子看准时机在她的背后猛踹了一脚，藤尾恭弥掉进了钢水中，瞬间化为了灰烬。
她是不死者，但从之前伤口愈合的速度来看，身体的重组也一定需要一段时间。
重点是，玲子担心，她特意要叫零他们来，一定有什么阴谋。
她不可能不知道太宰的异能无效化，即便是不死，也毫无作用。
藤尾恭弥不会等他们来救人的。
那么，答案只有一个——她看向天花板墙角的录像机。
她们一定会先一步被折磨致死。
所以，必须要逃走。
顾不上猛烈动作撕开伤口的疼痛，玲子拉上了晴美的手臂准备逃跑。
——
另一边。
车内的四人沉默不语。
本田雏正在努力联系玲子，可她怎么都没反应。
太宰治靠窗盯着掠过的风景，夕阳照在他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降谷零将子弹塞进了枪膛中，长长的刘海在鼻梁处留下了一道阴影。
诸伏景光将车速开到最大，耳边呼啸的风声如同自己不安的心跳，令人烦躁。
*
啪嗒——
啪嗒——
一滩一滩的鲜血落在了地面上，飞舞的血液在空气中划出了一道曲线，一只精致嫩白的人手落在了地上。
本田玲子惊恐地回头，被砍断的毫无疑问是她抓住晴美的那只手。
空中漂浮着另一只握着斧头的手。
那只手慢慢长出了手臂、身体、头颅……
“很遗憾，我就算只恢复了一只手也是可以动的哦。”它变回了藤尾恭弥。
“你这么勇敢，真叫我赞叹~”藤尾恭弥笑着拉起了晴美，“不如来做个交易吧，你替小晴美完成她所有的工作好不好？”
“工作？”玲子痛苦地瘫坐在地上，从衣服上撕下布条绑住了出血不止的手腕。
“哎？这么说你同意了是吗？小玲子你真好~”她兴奋地丢下晴美，掏出了一瓶绿色液体，“很简单的啦~这是我精心研制出来的，可是对我没有用啊。不如，玲子，你帮我看看它的效果好不好！！”
她激动得满脸充血，眼睛里闪着光。
“什么……”
“啊，对了，实验需要有对比啊！所以，玲子……”她拿出了一把很薄很薄的刀，贴在了玲子的脸上，“就麻烦你稍微忍耐一下喽——”
“玲子姐！不要！！！”晴美撕心裂肺的喊声震破了天际。
——
此时的另一边，本田雏看着自己突然发光的手，惊恐地全身都在发抖。
这是要消失的前兆，说明玲子的生命体征已经非常弱，就像上个任务在火灾中的一样。
可是不能在他们面前凭空一点一点消散啊，否则连解释起来都非常麻烦。
“你们快点去找玲子！她快坚持不住了！开门！我要下去！！”她拉着车门，可门被上了锁，根本打不开。
“为什么？现在可是在高速上面啊！”
“我管它呢！”
异能力「一叶知秋」
本田雏用异能暴力破坏了车窗，翻了下去，惯性让她摔了老远。
身体发光，迅速消散。
玲子……你一定要平安无事……
“小雏！！”安室透探出窗外，却发现小女孩已不见了人影。
他捏了捏拳头，咬紧了牙关，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停车，我去找她。”
“别瞎担心了，她又不是不懂事的三岁小孩，应该有自己的考量吧。”托腮的太宰治一脸平静地说道，“比起那个，还是先担心一下危在旦夕的玲子吧。”
“说起来，她怎么会知道玲子小姐快坚持不住了？”景光问道。
“谁知道呢。”太宰治看着安室透，笑着挑了挑眉。
安室透瞥了一眼，也没心思搭理他。
约莫十分钟后，几人到达了那所废旧的工厂。
一进门，霉味、汽油味混杂，光线十分昏暗。
破旧的铁楼梯快要坍塌，楼梯口处靠着一具白发苍苍老人的尸体……应该是尸体吧？已经没有了呼吸和脉搏。尸体脸部的皮肤被整个扒下，看体型应该是女性。
几人顺着楼梯向上爬，降谷零看着那具尸体出了神。
“zero？发什么呆呢，快啊！”景光回头催他。
“哦，好。”降谷零回过神，从尸体上移开了眼，跟了上去。
二楼同样昏暗得很，但可以很清楚地看见，晴美缩在了角落里。除了她之外似乎没有其他人。
“晴美！还好吧？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景光心疼地把她抱在怀里，很快替她治好了断掉的手骨。
女孩不停地颤抖，眼中噙着泪，满是惊恐。
“没事了，已经没事了。”景光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
“宫村小姐，玲子、玲子呢！”安室透一把抓住她的肩膀，眼中满是焦急。
“玲……她……”宫村晴美惊恐地向后缩了缩，抱着膝盖开始大哭起来。
大约是因为惊吓过度患上了失语症。
“她到底在哪，你倒是说……”
“！”
安室透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迅速转身两步并一步地跑下了楼。
景光上前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晴美，别怕，已经没事了。告诉我们，玲子小姐在哪好吗？”
宫村晴美颤抖着张开了手心。
景光看着她手心里的东西，瞳孔猛烈收缩。
那是一张人脸的皮。
安室透下到了最后一层，他木讷地盯着面前那具白发苍苍的尸体，颤抖着上前，坐在她身边，将她轻轻抱在怀里。
熟悉的味道传到了鼻尖。
安室透只觉得世界一片空白，感知不到任何东西，安静地可怕，似乎连自己的心跳也停止了。
他呆滞地倚着栏杆，眼睛无神。
什么都不想想，什么都不想做。
“ze……ro……”景光冲了下来，看着面前的场景，一时间僵在了原地。
异能力「生如夏花」
他尝试着用异能去治疗她，可丝毫不起作用。
“对不起……”
“谢谢你，景光。”安室透笑着抱起了本田玲子，慢慢向外走去。
“zero……你去哪？”
“找到玲子了，当然要带她回家啊。”安室透回头的嘴角挂着笑，“对不起，玲子，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了。”
“我们一起回家，好吗？”
“等等……”景光想要上前查看玲子的情况，却被安室透一把挥开了手。
“别碰她！”
他已经没有了灵魂，没有了心。
他呆呆地转过了身，“她才二十岁，才不会这样就结束了。”
一旁的晴美听到后眼泪不停地掉出来。
二十岁？原来我才是姐姐啊，原来是我应该要保护她的啊……
“那个死人呢？”太宰治把整个工厂翻了个遍，还是没找到藤尾恭弥的人。
“真是的~人家明明活得好好的啊~”天花板上掉下了一个女人。
“太宰，好久不见……”
不等藤尾恭弥说完，太宰治一枪打入了她的眉心，血液飞溅。
“哎呀，太宰还是那么粗暴，一点都不心疼女孩子呢。”额头上的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我只问你一句话，日暮葵在哪？”太宰治再度将枪口对准了她的眉心，但这次，将自己的异能附在了子弹上。
“日暮葵？那是谁啊？长得好看吗？完全想不起来哎~”
太宰治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哎呀，别这样嘛。哦！我想起来了！”藤尾恭弥笑着拎出一张人皮脸，“是这个东西吧？”
太宰治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一般，咧嘴露出了张狂的邪笑，一枪打穿了藤尾恭弥的太阳穴。
随后、两枪、三枪，子弹不断地飞入那具倒下了的尸体。
“太宰，虐尸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哦~”
背后再度响起了那个女人的声音。
随后，未附带异能的第一枪溅出在地上的血液，它们生长着，变成了藤尾恭弥。
“我身体的任何一个细胞都可以再生，当然也包括血液，再生的个体都有异能。太宰，你能……”女人嘴角的笑似乎有些惨淡，“杀了我吗？”
作者有话说第33章 痛苦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