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面》青梅雨季

6、第 6 章

　　月港，古府。
　　柳易宣看着身旁易容成纪元的萧然，不解道：“我说，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自是有事相告于古家。”
　　只是不等柳易宣再次开口，古海逸便已到达室内。他只得暂且放下疑问，向古海逸问好：“伯父。”
　　“贤侄不必多礼。”古海逸看向一旁的萧然，道：“你是……纪元？”
　　萧然行礼道：“小人纪年。纪元是小人同胞兄长。”
　　柳易宣在一旁听着，眉头微挑。
　　此时，简素与古络歌一起到了正堂。此时萧然的身形被古海逸挡去大半，是以母女二人只看到了柳易宣。萧然明显看得出，在见到柳易宣时，古络歌神色有异：明明应当是惊喜甚至隐含爱慕，却又有着一丝哀怨与恐惧。
　　萧然心下微动。
　　听到脚步声，古海逸转身，二人这才看到萧然。萧然一向对他人的视线格外敏感，他明显觉得出古络歌看他的眼神极其复杂：惊讶有之，疑惑有之，甚至还有一丝惊艳，但很快，这些情绪便通通不见，好似下了什么决定，只留一丝绝决，倒令萧然心下微惊，却也转瞬了然。
　　众人一一落座。
　　“易宣，你说有歌儿的消息了？”甫一开口，简素便问及女儿。
　　柳易宣摆了摆手，示意萧然：“不是我，是他。”
　　简素这才看向萧然，眉头微蹙，只觉他面善。这时，古海逸开口道：“这是纪年，纪元的同胞弟弟。夫人曾见过纪元的。”
　　简素细细回忆，应当是想起了什么。她点点头道：“纪元他……”却又意识到什么，遂又转口问道：“你是因为纪元失踪，所以才来的？”
　　萧然道：“这是一部分原因。若仅仅只因为哥哥，小人大可直接找大理寺。而选择来这里，是因为小人有古大小姐的消息。”
　　“璃儿的消息？什么消息？”
　　萧然却摇了摇头。柳易宣在旁边饮了口茶，未理会似有若无的不时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
　　古海逸皱眉道：“你这是何意？”
　　萧然道：“大小姐只让带一句话给二小姐。”
　　“什么话？”夫妻二人齐声问道，古络歌也疑惑地看向他。
　　萧然看了古络歌一眼，又迅速收回目光，道：“大小姐让我问问二小姐：‘新的美人面可还喜欢？’余者小人便一概不知了。”
　　若说看到纪元的脸，古络歌尚能收住情绪，可在听及“美人面”三字时，古络歌面上的情绪却好似再也收不住了。
　　古海逸闻言看向古络歌，问道：“你可知美人面是何物？”
　　柳易宣挑眉，似是被勾起了兴趣：“美人面？既冠以美人之名，想必定是与美人相关的。古二小姐说呢？”
　　古络歌看了柳易宣一眼，微微一笑道：“的确。所谓美人面，是我平日里画的书签，因书签上皆是美人，故曰美人面——此事姐姐也知道的。”
　　“那不知可否让我们看一看这美人面？”
　　古络歌沉默，神色古怪，眼睛却是盯着适才开口的柳易宣，须臾，她才笑道：“自然。”只是那笑意却也透着说不出的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