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非梦》皮叽皮叽山

2、相处

　　次日早晨，戴南被窗外的阳光照醒，迷迷糊糊地下楼唤了声“姥姥？”没人应，戴南起身下楼，揉着眼穿上鞋，抬头看到林苛坐在客厅沙发上。后者看到戴南一副刚睡醒的样子，笑了声，调侃“哟~才起啊，看样子脸都没洗吧，真脏”。戴南没想到林苛第二天一早真的过来找她了，“你怎么在这？”“昨天说好了要带你玩，我信守承诺。倒是你，脸都不洗就下来见人，上楼收拾完再下来”。戴南不想回怼，只回了他句“等着”便回身上楼。
　　听见楼下细细簌簌的说话声，戴南悄摸地趴着门边偷听。“小苛，起这么早过来找南南。来，先吃点东西。”“谢谢姨婆。我平常也这时间，不算早。”“算时间你下学期就要高三了，感觉怎么样啊”“还行，现在还没什么压力”“也是，你这么聪明也没什么问题，这南南怎么还没好。南南啊，快点儿！别让人等太久。”戴南马上从门边上立起身，故意等了两秒才走出来“好了”。戴南吃着早点，林苛在旁无事可做只能看着她吃，觉得不适应，趁着姥姥不在，扭头对林苛道“你能出去等我吗，有人看着我我吃不下”“行，那你速度快点”“嗯知道了”。
　　林苛走到门外，俞立娟养的小土狗就钻过来，用鼻子蹭着他的裤脚。蹲下身轻轻顺着狗崽子的毛，发现这眼睛倒是和小丫头的有点像。戴南吃完便看到林苛背对着自己、顺着小南瓜的毛，想和他说声自己吃好了。不料林苛正巧站起转身，戴南又站在身后，两人下巴磕着额头。“嘶，你干嘛啊，站这么近……”林苛没听到反击还想着逗几句，低头见戴南捂着额头，小脸皱着像个小包子，林苛顿时说不出剩下的话。戴南瞥了眼林苛，轻声抱怨“自己没发现后面有人，还怪我，又不是只有你撞着了”，又想到刚刚林苛的语气，不免有些气弱，抬头见林苛看着自己，以为又要被骂，立马道“对不起！行了吧”。林苛听着有些无语“哟，我就说了一句，回这么多句。小姑娘挺能耐啊。”低头见戴南又不看自己，有些心虚“行了，我向你道歉，对不起。……你没撞疼吧，别告状啊，不然又要被我爸说了”戴南听着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又哭又笑，女孩子真麻烦”吐槽完又怕俞立娟出来，连忙拉着戴南往远处走，等到走到足够远、确保安全后才放开戴南的手腕。
　　到镇上大概10-15分钟的脚程。戴南看着林苛在前边走着、自己落在后面，又想起刚才的窘状，不自觉踢着小石块。正踢着起劲，觉着眼前一片阴影，抬头见林苛站在自己面前，“你这什么破习惯，走路也不好好走”说完在戴南头上轻轻敲了一记板栗后往前走了两步，又回头对戴南提醒道“别想回嘴！我比你大2岁，也算你哥了，有资格管你。别在后面踢石子跟着，走过来和我并排。如果把你丢了，倒霉的又是我”。戴南撇嘴快步跟上，抬头问“是买东西吗？”“跟着就行，不会把你卖了的，卖也卖不了多少钱”。
　　到镇上后，林苛让戴南乖乖地站在路口的树下后，自己走进一家店。戴南在外等着看见林苛和一个同龄的男生走出来，两人站在门口说话。戴南好奇往那处瞧了眼，正巧被林苛和那男生看到，不免有些尴尬，点头示意后又习惯性低头用脚尖点地。“你先用着不急。哎？树下那女生刚在看我们这边哎”“嗯，跟着我来的”“！有情况？”“有个屁情况，别胡说八道的，她是我表妹”“你觉得我会信你？”“……”“长着挺小，初中生？嘿，还朝我点头呢，挺礼貌”“……人矮显得小，准高一了”“啊~那够年龄了啊”“打住！别想七想八的”
　　戴南想着应该差不多时候了，抬头正巧看到林苛正走过来，顺着他的背后看到那个男生正看着自己，纠结要不要再点头示好。林苛见状挑眉问“要不我吧人叫过来，给你认识认识？”戴南没回嘴。“呵还挺听话，走吧”林苛又斜眼瞧了瞧戴南，出声“你这性子真是闷，也不回嘴反驳，容易被人欺负的知道吗，啊？”。戴南心里一阵，扯着嘴角“嗯知道了”。林苛听着她声音不对劲，“怎么，真有人欺负你？”戴南楞了下，没有出声只是摇头。“……要是有就怼回去，人善怕人欺的道理不用我教你吧”一方还是没有回应。
　　回去路上，戴南思绪飘到刚刚，忍不住好奇心“刚那个男生是你朋友吗？”，林苛低头笑着问“终于忍不住了。怎么？看上了？”“……他刚往我这边看了之后，你们说了什么？”林苛一手挠着后脑勺，没回答，戴南看他似乎有些为难“不想说可以不说”“……就是看到女生，开了下玩笑”。戴南顿时明白，停下抬头看着他“你没乱说吧”。林苛见戴南认真模样，心里突然发慌“没，我只说了你是我表妹”“可我不是……”“不说这个说哪个，说别的肯定以为我撒谎，说这个还有点可信度。不是，你这小孩怎么这么老实。你想啊，我叫你外婆姨婆，说表妹也没错吧。又不是亲的，叫叫而已”戴南觉着林苛的话有点道理，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夏日降雨在南方是常有的事，气温在雨后降了许多，让人舒服多了。这一舒服，倒是让戴南的例假提前了，这次许是气温原因，戴南觉着有些腹痛，无力地躺在床上。俞丽娟走进房间，看到戴南皱着眉头“南南，身子还是不舒服吗？”“嗯”“那你先睡会，姥姥给你做红糖鸡蛋羹，老办法很有用的”“好……”“那你睡，做好了叫你”。戴南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懵睡中感觉肩膀被人戳了下，眼睛被照进窗的光刺得用手臂挡着。忽然听见有人憋笑，适应了光，拿下手便看到林苛坐在床边，浅笑看着自己。戴南猛然半坐起，小腹抽痛了下，皱着眉问道“你怎么在这？”林苛见状有些疑惑，愣了下“有一会了。不过看到一只猪睡得口水都出来了”。戴南立马用手抹了嘴，才反应过来，脸上发热。林苛见状，调侃“傻不傻，这都反应不过来”。戴南躺得已有了力气，想洗漱清醒下，又见林苛挡住了下床的路，向他道“我要下床洗脸”。林苛起身后，戴南立刻卸开被子下床跑向洗手间，一把把洗手间的门关上。而林苛却在刚才戴南跑向洗手间的途中，看见了她裙子后有些红色印子，又想到刚刚戴南恹恹的神情，脑子浮现出相关知识，明白后觉着自己耳边有些发烫，伸手捂着耳朵。戴南洗漱出来就看见林苛搓着耳朵，奇怪问“你耳朵怎么了？被蚊子咬到了吗”“啊？啊，对，有点痒”“那你要用花露水吗，我给你拿？”“没事……不用”。戴南点头，想换衣服、站在衣柜前，却见林苛还愣着“你出去下，我要换衣服了”“啊？”“我说我要换衣服，你先出去”“哦好，那我在客厅等你”说完便急匆匆地出去，还不忘关上房门。
　　戴南换下衣服后，发现睡裙沾上了血迹，又想到刚才林苛反常举动，心想着不会看到了吧……正尴尬着一会怎么见他，就听到俞立娟喊道“南南，下来吃东西”。戴南将睡裙扔进换衣桶里，走下楼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南南来，羹炖好了。”戴南走近便看到桌上放着一碗的糊状棕红，“……外婆，这，这能吃吗……”“这孩子，问的”。戴南看着所谓的“红糖鸡蛋羹”，看了眼俞立娟，又看了眼林苛，皱着眉头强忍不适，硬头皮吃了几口“外婆，我真吃不下了。”“还剩这么大一半呢，这东西吃了对你那……”。戴南看了眼林苛，立刻卡住俞立娟后面的话“但我真吃饱了，不饿”。俞立娟也明白小姑娘怕羞便也不逼她，又想到家里缺些东西，接过碗向林苛道“小苛，你要不先回去，我带南南去镇上买点东西。等我们回来再让南南去找你，行不？”“好啊，姨婆你们去吧”。
　　镇上。“南南，家里外婆用的你可能用不惯，一会你自己看着买平常用的牌子。……还有，你现在是大人了，要注意和男生的距离，知道没？”“嗯，知道”。林苛坐在院子里的竹椅子上，看到祖孙俩回来，等戴南下车后走到她面前，下巴指着戴南怀里的黑色塑料袋问“买了什么，看着好多”。戴南闷声“……不关你的事”，又瞄了眼林苛的侧脸问道“喂，不是说一会我来找你嘛，你怎么还在这？”“回去了觉着没事，想你应该挺快回来，又有把椅子就坐着等了”。戴南觉着自己好久没有被同龄人关心和惦记了，有些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