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在人海》磅礴

5、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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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年级返校没多久，就是新生报到的日子。
　　一年前，他们也像这群新生一样，对新校园充满了憧憬，对自己的大学生活充满了期待。
　　如今，他们已经不是校园里最新的面孔。

　　一年了，不知不觉间就一年了，时间过得真快。

　　“同志们，明天迎新，你们去不去？”郑早早兴冲冲地问。
　　“这位同学，我们在精神上对你表示支持。”
　　“不，我需要行动和物质上的。”
　　“不可能。”

　　“拒绝得如此干脆利索，你们难道不心痛吗？”
　　“不会的，我们一点都不痛，反而还很开心。”

　　“蓝蓝不去情有可原，毕竟腿刚好，你们，你们怎么也打退堂鼓了？”

　　“本姑娘现在已经退出学生会了，真是一身轻松，”钟瑶笑道。“当然，不是说你啊，只是单纯针对我们部来说，太黑了，我们部长那谱摆得够大，姑娘不伺候。”
　　“早早同学，你可得努力！等大三坐上部长的位置，一定要净化一下内部风气。”

　　“好啦好啦，我们都知道你那段不愉快的学生会经历，不勉强了，反正明天去的人也挺多。而且，说是迎新，其实根本没那么多事情做，大多数时间，就是坐在遮阳伞下的凳子上和其他人一块聊天。你们这不去还真是对的。”

　　“不知不觉间，我们都大二了，时间过得真快。”
　　“对了，还记得高考结束的那天晚上，你们在干嘛？”
　　“也没干嘛，我只记得，很平静，就静静地回家，然后静静地去学校等答案，估分。然后又静静地等分数。一切好像和平时没什么不一样。”

　　“是啊，彼此彼此，我也一样。”

　　“曾经，我以为我们会像小说里那样，是整个楼层的疯狂，是哭泣着告别，或者是把课本撕成纸的海洋，但是，真没那么放纵。”
　　“哈哈哈，是不是担心第二年补习还会用？”
　　“你别在这儿破坏气氛。”

　　“那你高中里干的最疯狂的事情是什么？”
　　“一点都不疯狂啊，我们这种人，哪有疯狂的资本，就那样静静的学习。否则，哪能考到这个学校！”

　　“我们这个阶段的小说里，是不是流行伤痛文学？你们经历过没有？”
　　“伤痛文学？所谓的打架，出轨，堕胎，那也只是小说写写罢了。我们的高中三年，平淡得很。”

　　“其实我一直以为高中三年并不是我们所有的青春，什么高考一结束，我们的青春就结束了，都是骗人的。只要我们还有一颗向上的心，心怀希望和乐观，相信美好的事物就在前方，认真过好每一天，就是我们最好的青春。”
　　“绝对支持，我们的花期哪有那么短！”

　　“新概念大家应该都不陌生吧，喜欢韩寒还是郭敬明？”
　　“你怎么不问我喜欢金庸还是古龙呢？”
　　“那我是不是得再加一句，喜欢琼瑶吗？”
　　“哈哈哈，两者相比，我还是喜欢金庸大侠。”

　　“其实，说起疯狂，我干的还算让自己难忘的事儿，就是初三的暑假，不用写作业，然后夜以继日的把金庸的小说全看完了。因为楼下就是一个新开的图书馆，天时地利，特方便。”
　　“专门的言情小说我是真不喜欢看，我们那会儿的杂志，不就是《读者》和《意林》吗？
　　“太有共同语言了。”

　　不知怎么的，在新生即将到来的时候，一群人又聊起了自己的高三生涯。
　　没那么轰轰烈烈，日子在波澜不惊中缓缓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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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伤痛文学，是啊，伤痛文学，打架，出轨，堕胎的伤痛文学。

　　曾经特瞧不起的伤痛文学，而后来，自己一痛，就是十年。

　　她用了十年时间，才把那个人从心里剜掉。

　　剜掉，真的剜掉了吗？

　　本已经做好了忘掉一切的准备，可是，怎么就又见面了呢。

　　爱人？仇人？还是陌生人？

　　说好了一起变成更优秀的自己，说好了成为彼此的骄傲，后来，确实更优秀了，确实骄傲了，可那个人，却走着走着就不见了。

　　连一句再见都没有说的不见。

　　是否责怪过，当初的不应该；又是否后悔过，没有把你留下来。

　　只有经历过这些年，才知道，那个人，是永远不变的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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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迎新，对别人来讲，这只不过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而对于郑早早来说，却有最独特的回忆。
　　毕竟，就是在迎新中，她和冯钊走在了一起。

　　虽然，那时的冯钊，也只是一个刚刚入学的新人。
　　可是，看到早早同学的行李箱把手断掉，下面的轮子也碎掉，一个人举步难行，寸步难行的时候，这位冯同学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箱子放在那里，扛起早早同学的箱子就往前走。

　　就这样，冯钊的仗义相助，给自己助出一个女朋友。

　　后来，她们都开玩笑，你哪里是路见不平，明明就是馋早早同学的可爱嘛。

　　迎新后，校园里多了很多绿色，新生军训开始了。

　　那天，郑早早特兴奋地说，“姐妹们，你们猜我刚才在操场看到谁了？”
　　没等其他人回答，她已经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教官，教官，咱们去年的教官啊。”
　　这句话倒让他们提起了兴致，“教官，他今年又来了？”

　　说起教官，也是她们军训的一个小插曲。
　　这位教官就比她们大一岁，黑黑瘦瘦的，整个人精壮得很，一看就是军营里摔打历练出来的。

　　军训第三天。
　　中场休息后，主席台响起了集合的哨声，她们方阵的同学，原地休息后稀稀拉拉地起来，起来后还有同学乱动，结果连累教官被罚了好几个前倒弓。
　　也就是因为这件事，同学们后来军训的精气神儿，反而比之前更足了。

　　将近一个月军训下来，彼此之间变得很熟悉，也会开一些浅浅的玩笑。

　　只是，所有人都知道，军训过后，这个憨憨的小伙子，这个同龄人，除了公务，再次走进这所校园，几乎是遥不可及的事情。

　　那天，他若有所思地说，“其实挺羡慕你们这群读书好的孩子们。”
　　是啊，同样的年纪，他比她们，要经历得更多。
　　但愿他在军营里，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好前程。
　　这是更加广阔的天地，这是一群值得尊敬的好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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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志们，中秋节有什么安排？”
　　“不知道，就和往常一样呗。”
　　“今年国庆后5天就是中秋，我们亏了，假期啊。”

　　“你们回家吗？”
　　“不回，才刚来一个月。”
　　“不回，赚外快。”
　　“不回，他要过来看我，”说这话时的张婷媛一脸幸福的样子。

　　“我也不回，和考在这里的几个高中同学约好了，出去旅游。”

　　“一群忘恩负义的孩子啊，家人多想我们。”
　　“哈哈哈，半斤八两。”

　　说起张婷媛，也算是异地恋的典范。

　　她和男朋友是高中同学。
　　但高中时，两个人保持了足够的理智，没有谁为了和谁在一起而报自己不喜欢的科，也没有谁为了和谁考到同一所大学而少做一道数学题，更没有为了情情爱爱夜不能寐之类的桥段。
　　当时的他们，隐忍而克制。
　　直到高考后的那天晚上，回家路上，两个人像是有了某种默契，把之前那种朦朦胧胧的情愫说出口。
　　然后，他们就这么在一起了。

　　经历了暑假两个月的腻歪期，二人不得不开始分隔两地的异地恋生活。

　　这段感情确实挺遭受考验，严峻的考验，这是钟瑶她们的一致看法。

　　尤其当这位一年以来只闻其名不见其面的男朋友真正出现在大伙面前的时候。
　　用郑早早的话来讲，“帅，太帅了，帅得惨绝人寰的。”

　　“你好歹也是中文系的，请注意你的措辞”。
　　“表达意思就好，注意理解内涵。”
　　“懂懂懂，这个梗我懂。”

　　“说真的，媛媛，原来你男朋友这么帅，这质量太高了，异地恋还能坚持这么久，都没有被人撬墙角，我相信你们俩是真爱。”
　　“大伙儿这话我怎么听得这么别扭呢，我们俩在一起，注重内涵，精致的皮囊有什么意思，有趣的灵魂才让人沉醉。”
　　“噫，得了便宜还卖乖，身边有这样的人，一定要懂得珍惜。”

　　上学以来，宿舍开始了第一次大规模聚餐。
　　郑早早和冯钊，张婷媛和江沛两对。
　　哦，对，还有万年单身的蓝延卿和钟瑶，用她们的话说，数量上我们也是一对嘛。
　　嗯，没毛病。

　　“媛媛同学，以前还以为你说的有男朋友只是不想谈恋爱应付别人的搪塞之词，毕竟你平时的表现实在让人看不出是正处于热恋期的人。”
　　是啊，看到宿舍里其他人正在学习的时候，媛媛同学连煲电话粥都要到宿舍过道，实在低调。

　　吃这顿饭之前，早早同学和其他人一直撺掇着蓝延卿能把郁剑约出来，一群人一起参加这样的集体活动，他们的关系就可以这么稀里糊涂地定下来了。
　　哪知，蓝延卿根本不上当，“就是普通朋友而已，这种场合不合适。”

　　“普通朋友？据我所知，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你们俩可是一直都没有断了联系，就这还普通朋友呢？”
　　“他就是问我恢复得怎么样了？”
　　“借口，都是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