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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魔域 ...

  •   悠悠闲闲的往回飞,路上又摘了一满怀野果子,这才转回山洞。乔其乔正坐在石床上打坐调息经脉,见云婴回来,一双桃花似的凤目不错眼球地盯着她。

      云婴倒不去看他,只把果子往他身边一扔,转身从角落里取了个半人高的木桶,将乔其乔身边六个正在打闹玩耍的肉娃娃一一捉住放进木盆,用眼神恐吓住两只最不老实呲牙咧嘴正欲往外爬的小娃娃,娃娃已抓着木桶边缘向外翻身,被她这一吓,齐齐跌回底部坐好,低眉顺眼的,再不见顽皮活泼之态。

      云婴这才掏取玄机瓶,拔出塞子,魔蝙蝠的妖血顺着木桶缓缓外下流,不多时,半人高的木桶就被温热的黑血盛满,六个娃娃飘在黑魍魍的血水中,似乎觉得新奇有趣,纷纷上下浮动,你追我赶的游了起来。

      云婴却蹙起眉头,这吞过乔其乔之血的肉娃娃,竟只摄取妖血中的魔气,对其中的灵气和活力完全视而不见,不多时,六个肉娃娃面色红润,似是饱餐了一顿,妖血的颜色却由黑转红,彷佛从稠密的墨汁变成了猩红的朱砂,愈发地诡异不详。

      思索片刻,云婴取出几十个普通青瓷瓶,将盆中鲜红的妖血分装盖好,木盆收于一旁,几个娃娃脚一沾地,便奔着乔其乔接踵而至。

      乔其乔饶有兴致地从头看到尾,他现在对云婴的玄门手段极有兴趣,本以为仙门秘法多是一板一眼,凌然正气,没想却和血煞门的独门术法异曲同工,处处诡譎妖异,步步透着邪门,心底不由得又是一声冷哼,所谓名门正派,也不过如此,看着道貌岸然,私底下行事,如此这般邪气肆虐,也好意思对魔道横条鼻子竖挑眼?

      此时已经是日薄西山,山中迷雾缭绕,云婴点起盏油灯,豆大的火苗忽明忽灭,照得人影鬼魅飘忽,取出怀中灰色妖丹对着烛火观瞧片刻,玄铁剑出鞘,刷的将妖丹劈开两半,内里流光溢彩,竟有两分女娲石之姿。

      云婴心中啧啧称奇,这不过是四级妖兽,看来阴秘境确实也属难得修炼之地,怪不得各路修士拼着每日必服驱魔丹解毒续命,也要在此山中徘徊不去。

      感慨过后,四下搜寻却找不到半点能入口的干净清水,拍拍脑门,提了个酒坛子斟了一杯酒,将半枚妖丹给乔其乔喂下。

      乔其乔满眼探究,倒也乖顺,就着酒把半枚妖丹吞服下肚。云婴这才抬手抓住在乔其乔肩头跳得最欢的小娃娃,塞进另外半枚妖丹到它嘴里,手掌轻轻一拍,娃娃就隐身进了乔其乔的紫府。

      乔其乔服下半枚妖丹,四肢百骸正涌入一阵阵热流,突然丹田一震,紫府内原本只是虚影的元婴瞬间清晰了几分,两个娃娃重叠在一起,睁开双目,骤然融为一体,乔其乔忍着腹内翻江倒海般的疼痛,欣喜地感受到失去的力量正点点恢复,正想说些什么,云婴已经背过身,捞起石桌上开封的那坛酒,找了个离他最远的墙角屈膝而坐,仰头狂饮了起来。

      丹田处的灼热转眼和四肢百骸的热流连成一片,受损堵塞的经脉被强行冲刷,乔其乔心知欲速则不达,也不去运转灵力加速调息,头晕脑胀中,倒下身子沉沉睡去。

      夜幕垂垂,万籁寂静。

      云婴站在床头默默注视着他凌厉的眉眼。

      此时的她,面无表情,心如止水般的平静,只有红烛映着绯红的衣衫,在黑夜中楚楚动人。

      清晨,乔其乔发现自己好好的盖着床厚被,起身下床,披着衣服走出洞口。

      不远处桃花树下,玄铁剑正上下翻飞,习剑者似乎并不在意被观摩,一招一式,或急或缓,本身并无杀意,但玄铁剑却迸发出红色的剑芒,剑芒大盛,咄咄逼人。持剑人并未真动杀念,似乎只是寻常练招消遣,唯有翩翩剑意,脉脉风流,亦深得剑意精髓。

      可埋藏在这闲情逸致下的,是尸山谷海,万里浮尸。

      血,无穷无尽的暗红血海从桃花树下铺天盖地的席卷出去,淹没了整片魔域山巅,一直染红到天边,泼洒到了天边的云彩。

      这是乔其乔第一次见云婴正经使剑,当真是大开眼界。玄铁剑到了她的手里,仿佛才成了一炳真正的神兵利器,即使再心不甘情不愿,乔其乔此时也不得不承认,云婴,是真的对他手下留情了。

      就这么凝视着不远处的那一抹红。

      见自己,见众生,见天地,乔其乔觉得,眼前这个人,便是众生,亦或是天地,摇摇头。

      当真荒谬。

      日头渐渐大了,云婴顿停身形,收剑入鞘,拎起树下的酒壶,扫了这边一眼,走到洞口,抱着酒壶擦着他的肩膀踏入山洞。

      乔其乔也转过身向洞内走来,一眨眼,就见云婴从床上摸出两枚野果子,随意在衣角处擦了擦,斜眼一瞅,似乎并不满意。

      玄铁剑再次出鞘——削果皮。

      乔其乔顿时一张脸都铁青了,这人就没有个正经时候,怪不得天资如此之高,却传闻在玄天宗并不受长辈喜爱,尤其被她师傅凤天玖莫名厌恶。如此看来,就是入了魔教,这幅吊儿郎当没个正形的轻慢模样,也怕是难以立足,早早晚晚让自家师傅一巴掌拍回娘胎里,凤天玖能忍着她在凤鸣山游鱼追鸟,吹花弄草这么多年,还当真是好涵养了!

      有野果子当下酒菜,云婴喝得更欢了,乔其乔眉头又是一抽,一大清早就开始酗酒,这女修平日就是如此度日?回想自己二十年来没命苦修,日日勤勉,毫不懈怠!竟屡屡败在此人手下,当真是窝囊!窝囊之极!好端端的,胸口又是卡住了一口恶气,不上不下,偏偏云婴自从那日起,再懒得看他一眼。

      彼此二人也不知道谁比谁更不可救药。

      头日高照,山里的迷雾都散开了,云婴打着小红伞,御剑飞往圆脸少女指给她的暮西山,绕着山头转了几圈,果然发现一处宽阔的林道,沿途叫卖吆喝声不断,众多前来采买淘宝的修士集中在此,神色颇为严肃认真。

      云婴溜溜达达从头转到尾,摆摊儿贩卖的大多是所谓驱魔丹,止血丹,参杂着品级不高的外伤灵药,再有就是一些低阶魔兽的皮骨,利爪,尖牙之类的小东西。

      找了块前人不要的废弃摊铺,说是摊铺,不过是一张烂席,一个小马扎,位置还不佳,挤在一处颇不显眼的角落,云婴也不嫌弃,扔下几个青瓷瓶胡乱一摆,踩着块烂石头,往晃悠悠的小马扎上翘起二郎腿一坐,嗑着瓜子,就这么消无声息的开张了。

      云婴打着哈欠静心等待,也不像其他小贩见有人经过就热情高涨,极力拍胸自荐,只淡淡的扫着林道间一波波的人群,仿佛只是来随便凑热闹的闲杂人等。

      果然,两个时辰过去了,云婴这边始终冷冷清清,暮西山集市迎来送往,不知穿过多少人,竟无一人来这边问津,她也不着急,抬眼看看天色,慢条斯理地整整衣衫,就要收拾东西无功而返。眼前却停住了名浅色衣衫的男子,年纪很轻,相貌不俗,舒眉朗目,身材高挑。

      云婴一见美少年,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笑。

      “四级妖兽的血,已驱魔,包退包换,这位公子,可莫要错过了哦。”云婴晃荡着小腿,吐出两片瓜子皮儿,满脸写着“奸商”二字。

      来人听到四级妖兽血,还已驱魔,心下狂喜,但见她这幅姿容,又难免犹豫,眼神中明显流露出三分不确定,七分不信任。

      云婴微微一笑,手指微动,一枚小瓷瓶飞起入手,拇指轻拨,瓶塞落地,手中灵力稍稍灌入,四级妖兽凶猛活跃的血腥味一下子弥漫开来。

      美少年眼睛立即睁大了,夺过云婴手中的青瓷瓶,深吸口气,用力一嗅,手心微颤,竟然当真是四级妖兽的血!且不知用了什么独门秘法,果真丝毫不见魔气,如此难得一见的滋补救命之物,竟被他无意间在这种不起眼的摊贩撞见,真真是鸿运当头,可欣喜过后,想到自己眼下的境况,面露几分拮据之色。

      “请问,这一瓶售价几何?”

      云婴嘴角还噙着笑,被这么一问,霎时一愣,她在这观察留意了一下午,知道此地大多已魔石交换,但尚未给此物定价,摸摸下巴,试探着问,“十块魔石如何?”

      男子神色瞬间黯然下去,他心知此等宝物定然价格不菲,勉励一试,果真是自己付不起的,恋恋不舍的把瓷瓶还给云婴。

      “贵了?”云婴诧异道,不会啊,她已把此处物价摸个通透,四级妖兽极为罕见,并且血已驱魔,十块魔石已是给这美少年打了折扣。

      “不,不不,姑娘货真价实,是我囊中羞涩罢了。”美少年摸着自己的储物袋,垂下眼帘,遗憾的神情中还带着惭愧。

      “你有多少钱?”云婴想着怎么也不能白来一趟,蚊子再小也是肉,换些魔石也好采购点小零碎回去全当消遣。

      美少年窘迫地在储物袋里的掏了又掏,半晌,只掏出五块魔石,不抱希望地低声商量着,“以物换物可以吗?”

      云婴看他这表情,就知道他也不会有什么好物件,干脆一把抢过他的储物袋自行翻找起来。美少年万没想到对方毫不见外,就这么愣在当场,一时竟忘了伸手与她争抢。

      云婴乱翻一气,烧酒葫芦,照妖镜,碎得不能再碎的低阶妖兽骨头,还有不少燃火符,引爆符,抓出一把打眼观瞧,纹饰画法正确,符纸质量尚可,咒文流畅,一气呵成,最重要的是数量庞大,想来此少年是精通画符,平时练习积累,存货甚多。

      云婴把所有符篆都倒了出来,堆成一座小山形状,赞道,“手艺还不错嘛,就用这些抵了那另五块魔石吧。”

      岂知少年一听,愣了愣神,符纸朱砂都极为不值钱,他不过花了些时间绘制,制作成为现成符篆,此时听闻竟能抵五块魔石,惊疑不定道,“果真吗?”

      云婴笑意盈盈,“旁人肯定不行,不过看你长得俊俏,就当博美人一笑吧。”

      美少年面色一红,已有薄怒之意,但也不愿意错过如此机缘。生怕云婴反悔似的,将手中五块魔石放在符篆堆上,拿起刚刚验测过的那瓶妖兽血,道一声“告辞。”转身就急匆匆离去了。

      乱七八糟的小零碎买了一大堆,把手中还没捂热的五块魔石挥霍一空,途径又猎了两只羽毛鲜艳的肥山鸡,云婴这才悠悠然回到山洞前。

      乔其乔正拿着入秘境前每人各发一只的线索香囊沉思,突然一阵肉香从洞口钻进来,起身出去一看,脸上又是一片铁青。

      夜色中,玄铁剑正插着两只拔了毛的山鸡,架在一堆枯树枝上,下面燃着火,云婴斜歪躺在地,一条腿支着,一手托腮,另一只手拿着根树枝扒拉火堆,火苗噼啪作响,不时悠悠飞出三亮点火星,气定神闲——正在烤山鸡。

      “你!”乔其乔看着玄铁剑竟沦落至此,实在是忍无可忍,身体一窜,蹦到云婴眼前,手指就要戳到她的鼻子上了。

      云婴翻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什么你?早知道乔公子没有君子远庖厨的习惯,就应该让你来做饭抵了诊金!”

      乔其乔想到玄铁剑上一刻还在她手里如同一炳绝世神兵利器,下一刻就插着山鸡充当炊具,宛如一块破铜烂铁,整张脸都扭曲了,就要一把夺回玄铁剑,云婴突然一树枝戳进火里,竟带出几分剑意,火星四溅,乱舞狂飞。

      “你敢动?一会你别吃!”云婴冷冷道。

      此时山鸡已被烤得油光发亮,一滴滴热油流下火堆,火苗窜起,吱吱直响,肉香四溢,乔其乔服了几天辟谷丹,口中无味,听到这话更是恶气横生,待山鸡终于熟透,云婴又不知撒了什么佐料,肉香瞬间更盛,勾鼻入魂。

      乔其乔当下抢过一只最肥最大的山鸡,恶狠狠的当胸撕咬下一块肥肉,瞧那架势,只恨不得嘴里啃得不是山鸡,而是面前这位不着调之人的骨肉!

      两人吃饱喝足后,云婴蓦然站起身来,一把拎住他的后领,如同拎麻袋一般把他拎在手里,玄铁剑应声而起,载着两个人兔起鶻落般向南使去。

      乔其乔只觉得胸口一紧,腾云驾雾般极速前行,耳边是隆隆风声,眼前一片昏花,云婴飞得不高,堪堪擦着高枝叶顶掠过山林,可乔其乔自学会御剑而行,再险峻的山崖河川也不是没跃过。但被人揪着脖领子在天上这么不成形地乱跑还是头一遭,气得脸上黑云笼罩,有心喊两嗓子,也只会比现下更难看,正满脑子恶念,脚下出现一层薄薄水雾,白雾弥漫,竟是一方温泉。

      顿时明白了头顶上方之人的用意,怒道,“还不放我下来!”

      云婴直直停在温泉上方,下降到还有两丈高的距离便突然撒了手,乔其乔脖子一松,气还没喘匀就猛然失重,一头栽进水里,溅起一大片水花。水池不深,站直了也只到人胸口处罢了,他站定后急忙从水里钻出,浑身上下也都湿透了。

      云婴落在池边,抱着手看他。

      乔其乔眼中一簇暴怒的火苗一闪而逝,好看的眉头扭成两条麻花。

      “看我做什么?你衣服上这么多血,臭得要死,不值钱就扔了吧,熏都被你熏死了。”云婴捏着鼻子扇扇风。

      乔其乔正怒火中烧,闻言,难得面露窘色,那日被范柳原自后偷袭捏出元婴,大半个身子都浸透了血,好在他从来一身黑衣,瞧着倒还算能看,但这几天未曾清洗,血迹干枯粘在身上,又出了几场大汗,气味确实不大好闻。

      乔其乔自负容貌傲人天姿出众,虽不像仙门名士那般喜好风雅时时还要揣花熏香,却也从来是把自己弄得清清爽爽体体面面,此时被一女修当面嫌弃味道难闻,一腔怒火顿时变成恼羞,哑然了。

      沉默片刻,见岸上之人丝毫不知避嫌,抱着玄铁剑大刺刺站在跟前,就要明目张胆的看着他沐浴更衣,脸颊微红,咬牙道,“寡廉鲜耻!”

      “哼。”云婴撇撇嘴,退后几步,隐入丛林,却也不敢走远,这片魔域人际频出,温泉附近也是脚印错杂,乔其乔修为未复,就是遇上个低阶修士也能一剑要了他的小命。而她体内凤灵已亡,“凤鸣”梧桐剑也同时跟着一起祭奠出去了,当真被哪个不长眼的一剑捅死,再想死而复生,怕是神仙来了也没辙。

      乔其乔脱下湿淋淋的外袍,扬手甩到岸上,回头望向云婴处,已不见踪迹,手下按着中衣,想了想,还是只敢解开衣带,敞着胸膛,让水流冲刷到身体,并未除尽衣衫。绕着圈在温泉里游了游,周身热水沁入毛孔,轻飘飘不着力的酥麻,他缓缓游到岸边,靠着青石,双手搭在石上,就着微醺的热意,闭目养神。

      等了许久,水中不见动静,云婴微微蹙眉,靠近观瞧,泉内波澜不兴,连片小小的涟漪都没有,心下一惊,别再睡着了吧?万一淹死过去也是作孽,当下急匆匆地往湖边走来,越看越惊,不知不觉已经来到岸边。

      四下张望不见人影,正要出声唤人,突然,水里冒出一只手,紧紧握住云婴的脚踝,用力一拽,云婴脚下打滑,身子倾斜,对方力道不减,竟抡着她的脚腕将她砸进水中。

      云婴措不及防跌入湖底,泉水清澄,一串串水泡自口中吐出,隔着水雾,少年青涩有力的腰腹在她眼前一览无遗。诸般杂念,也不过转瞬即逝,她双脚着地,稳住身形,猛然甩着头发把自己从水里拔\出来,空中被带起一条半圆形的水滴,淅淅沥沥点入泉中。

      揉揉眼睛,抹去脸上的水珠,入眼就是乔其乔嘴角得逞的坏笑,云婴好端端的衣裙,此时也被弄得满身湿漉漉热呼呼的,心中恼火,撩起一片水花射向乔其乔的头脸。

      乔其乔没想到她反应如此之快,迎头就被泼个正着,眨眨眼,他哪里是肯吃亏的主儿?当下两手成掌,刷刷几道水幕向云婴袭面而去,云婴边躲遍打,撩起更大的水帘照着他的头脸不断浇去。

      两人你追我打闹了片刻,猛然看见对方嘴角噙着的浅浅笑意,齐齐住了手。

      乔其乔全身一僵,正不知道作何表情,云婴却倏然靠近,缓缓抬手,撤下他的护体发带,如墨般的黑发泉水般披散下来,云婴捏住其中一缕,顺下一小块红。

      乔其乔当日血流得那样多,浓密的长发也不能幸免,干涸后粘连不清,被热水化开,水面一丝丝薄红微波荡漾。

      云婴抓着这一缕青丝,反复揉捏,眼底也漾出不同寻常的光采。

      片刻,云婴腾身跃出水面,落到岸上背对乔其乔,清清嗓子,低声道,“头发…也洗洗吧。”

      明红色的背影瞬间消失。

      乔其乔神色转淡,眼神冷冷清清,捋过一缕发丝,头发这种东西,本是无用,既不能炼化攻击,却又一年年的生长,不痛不痒,不眠不休。

      猛地一矮,把整个人埋进水中,睁开了双目看着水下四处飘荡散落的发丝。

      青丝,情丝。

      百般执念,万般遐想,瞒不可满,欲盖弥彰。

      云婴,你还说我赢不了你?

  •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了,有点自我怀疑,和男主的对手戏不好写,小天使觉得好看吗?
    好像男配的设定更容易下笔写啊,想念白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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