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向旅团复仇的少女》两只黄梨

5、第 5 章

　　尤依立刻意识到，酷拉皮卡恐怕弄错了一些什么事。
　　但是她还来不及说什么，他就握住她的手，认真地看着她，然后说，“尤依，永远不要恨自己，也不要责怪自己，做错事的是那些伤害我们的人，永远不要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我知道，但是……”少女想要挣扎一下。

　　“这个世界上是有罪犯存在的，罪犯会犯下罪行，伤痛却会永远留在受害者的身上，”酷拉皮卡继续说，“但是你要记住，尤依，受到伤害永远不是我们的错！”

　　“我明白的，但是……”尤依继续挣扎着。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有力量的人，有些有力量的人会用自己的力量做不好的事……”
　　少年仍旧在接着说，他看出了尤依之前的自毁倾向，所以对她的状态非常担心，“你必须知道，尤依，这个世界上是有坏人存在的，所以掌握了力量的坏人会把这个世界变得很糟糕。”

　　“是的，我也常常觉得这个世界很糟糕，可是……”她打算再努力一下。

　　“也许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酷拉皮卡在努力找着可以说服她的方式，“其实还是有很多值得珍惜的事物的。”
　　少年后面还说了很多很多话，似乎想要将他这些年来有关于人生的思考都一股脑地倒给尤依。
　　他努力向少女证明这个世界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糟糕，有那么一瞬间，尤依听得入迷，甚至于忘记了要向他解释的事情。

　　她已经知道了酷拉皮卡弄错的事情，她想起了发生在五年前的另一场灾难，幻影旅团将窟鲁塔一族全数杀害并取走了他们的眼睛，从那以后，燃烧在拍卖会场上的每一双号称有‘世界七大美色之一’赞誉的火红眼，都裹上了罪恶的气息……
　　当然也连同她眼睛里被幻影旅团的玛奇装上的这双。

　　尤依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被摧毁的足够彻底了，而酷拉皮卡是窟鲁塔一族地遗孤，他的人生被摧毁的程度恐怕比她要更加彻底。
　　可是他的眼神里仍然有希望的光芒，仿佛在说，就算命运让他陷入泥淖，他也会在泥淖中开出美丽的花。

　　她也清楚地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
　　他在……
　　努力地安慰着她。

　　尤依看着少年的双眼，它们是那样好看，哪怕已经随着情绪的冷却，逐渐从火红色褪回了平常的深蓝色，也还是那样的温暖。
　　有什么细微的光照射进了她封闭很久的黑暗又孤独的内心。
　　她在少年温暖的目光里和恳切的叮嘱中体会到了久违的被关照被信任的感觉。
　　如果再进一步去想，也许这种感觉可以算是——
　　归属感。

　　“这个世界也许没有那么糟糕，”尤依说着，越发难过了起来，“可是我是个很糟糕的人，实际上，我……”
　　不仅仅是父母的死亡，飞坦对她不可描述的残忍折磨和那个被叫做团长的人对她念能力的窃取也深深地伤害过她。
　　也许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美好的事物，但一定不包括她。

　　她是皱缩在角落的垃圾，恶棍也懒得继续欺凌的废物，她不值得再拥有任何好的东西了。

　　“我们是家人，尤依。”
　　少年的声音像天籁一样动听，“不要再说什么你不值得拥有美好的事物了，你有这样美丽的生命，你值得一切想要的东西，你值得这个世界上一切最美好的东西。”

　　冰冷的海水里孤独游泳了这么久的女孩一直在期待着这样的感觉。
　　她已经一无所有，所以她实在有点想抓住些什么。

　　虽然知道自己现在最好向他解释清楚她并不是什么窟卢塔族的遗孤，但是这样的被温暖的东西所包裹住的感觉让她迟疑了一秒。
　　下一秒，她就已经放弃了挣扎。

　　尤依没有再试图去解释什么，只是紧紧地抱住了这个不断向她释放善意和温暖的少年。
　　她听到了他有力的心跳。

　　扑通扑通

　　这是生命开始复苏的声音。

　　“我们是……家人？”
　　尤依听到自己这样说，仅仅只是这样简单的词汇，她的心却立刻被一种暖洋洋的东西充满了。
　　她抬头，笑了起来。
　　这次是发自内心的笑，跟之前她那种用来开启社交的礼貌的微笑一点也不一样，跟自己一个人生活在孤岛上时候强迫自己乐观起来不要放弃生命时候的假笑一点也不一样。
　　是那种真正的、会让人觉得有了羁绊的笑。
　　然后，酷拉皮卡也笑了起来，“对，我们是家人。”

　　“我会继续变强的，”尤依说，“那些伤害我们的人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他们拥有力量，我不怕危险，但是我要继续变强，才能有机会亲手惩罚他们！”
　　“嗯”，酷拉皮卡的手在尤依的头顶揉了揉，他的气息弄得她有些痒痒的，“我也是。”

　　“尤依姐姐，你怎么样了？”尤依走回原地的时候，小杰琥珀色的大眼睛里盛满了担忧。
　　连一旁的奇犽也好奇地往这儿看了一眼。
　　“没什么。”尤依的情绪已经恢复正常了。

　　“米特阿姨说过，如果你想要了解一个人，就要先了解她为什么生气，”小杰说，“尤依姐姐，你刚刚因为那样的原因而生气，我们都很担心你。”
　　尤依也没想到，小杰看起来像是个单细胞生物，看事情却意外的准确。
　　忽然被比自己小的孩子安慰了呢，尤依笑了笑，内心涌出几分暖意。

　　不多时，第二场考试也开始了。
　　比斯坎森林公园的广场上站着两个美食猎人，扎着五根炮仗鞭子的门琪才刚一说完本次考试的内容，山一样高大的卜哈喇就拍拍他的肚皮，鼓声响起，示意他们展开行动。
　　第一次试炼的后半程刷掉了不少人，尤依估算了一下，现在在场的考生应该只有150人左右。

　　第二场的试题是用森林公园里的猪肉做一道料理，并通过两位考官的审核，尤依对这种在户外取材的料理驾轻就熟，毕竟四年的荒岛求生里，她每天都是这样生活的。
　　不像之前的湿地，比斯坎森林公园的人工开发程度很高，里面仅有一种野生猪种，豪鼻狂猪，在尤依看来没有丝毫挑战性。
　　不过她的料理没有被门琪所接受，但是由于门琪给全场所有考生的都是不通过，所以尼特罗会长要求加试一道考题来尽量让考试更加公正。
　　加试要求捕猎葡萄蜘蛛的卵并做一道水煮蛋，虽然葡萄蜘蛛的巢穴筑在峭壁上，但是只要掌握了窍门，这仍然没有什么难度。
　　顺利度过第二场试炼之后，考生已经锐减到了42人，看来考生中还是有相当一部分人跟自然不太亲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