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丸同人]CHOICE》taoT.M.

4、第四章 死水

　　在离开朋友的时候，日向创的心灵被愧疚所纠缠。但进入了这个训练营两周之后，日向创的脑子里只有学习，休息，学习，休息两件事情。

　　从早到晚，每个学生的时间都被以分钟为单位划分开来，他们所做的除了学习还是学习，任何一刻的走神都会被教师以及机器察觉到，并且加以‘矫正’。

　　这种令人窒息的学习让日向创有些怀疑自己的选择，他的耳边时不时地也会出现北川那是的话语：幸福和才能到底哪个重要？

　　“日向创！不然要走神！”老师提醒道。

　　就算是片刻的偏离轨道的思索都不被允许。

　　但无论是否快乐，日向创还是挺了过来，并且惊奇的发现，相对于那些习惯于在一科上花费大量功夫的人，自己的分数提高更快。

　　很明显的，那些老师们对日向创的态度更好了，而相对的，那些学生们更加厌恶日向创了。

　　本来在这个团体中，大家都是互相提防互相仇视，但当日向创变得突出之后，其他人仿佛遇到了共同的敌人一般团结在了一起。这种扭曲的友谊让日向创感到心惊同时又感觉到自己孤立无援，唯一可以让他感受到安全与庇护的竟然只有那些他原本讨厌的，眼中只能看到才能的老师们。

　　更加让日向创自己恐惧的是他自己。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越来越融入了自己的身份，甚至有的时候会以高人一等的想法。

　　“你是特别的！”老师们不止一次地当众夸赞他，同时又将他的同学们比作尘埃。

　　那一瞬间被满足的快乐让他的心脏飘飘然的，当他平时的同学之一彻底精神崩溃，发疯一般地冲向他，咒骂他的时候，他的脑袋中也只有：啊，这就是无能者的愤怒吗，无聊。这种程度的想法。

　　这样的自己让日向创感觉自己仿佛正在变成一种陌生而扭曲的生物。

　　这就是所谓才能者吗？

　　日向创产生了一些迷茫。

　　不，这只是傲慢罢了。

　　他很快地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然后唾骂自己道：他和其他人一样，都只是才能的追逐者罢了。

　　不，我不一样，我是成功者。接着日向创又忍不住这样想到。

　　这样的思考时时刻刻侵蚀着他的内心。伴随着这样扭曲的心态，为期三个月的训练营结束了。

　　不，应该说是被结束了。

　　训练营的学生们或早或晚地触碰到了他们的‘极限’，或者说凡人所被允许到达的巅峰，成绩开始停滞。

　　而那些停滞不前的学生被毫不留情地淘汰，第二天便从训练营消失。最后剩下的只有日向创一人。

　　他最终也达到了那个瓶颈，那个凡人于天才之间的唯一的瓶颈。

　　巨大的失落感让日向创整个人几乎痛哭出声。这三个月他所付出的一切仿佛都没有了意义。而老师们对他也立刻冷淡了下去。

　　在将要离开的前一天，日向创坐在奢华的宿舍中，在这个月第一次重新回想起了自己的朋友，以及他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

　　日向拿起手机，准备在那次争吵之后第一次给北川翔太打一个电话。虽然依旧对自己‘背叛’了朋友这件事情而痛苦，但日向想要倾诉的欲望却高于一切。

　　训练基地中的型号十分差劲，但北川送他的电话却意外的可以拨打出去。

　　“喂，是日向吗？”几乎是瞬间，电话就被接起，许久没有听到的声音让他几乎落泪。

　　“是我，北川。”日向带着浓重的鼻音回答道。

　　“喂喂，你别哭啊，就算是落选了也没事的！”北川几乎立刻察觉到了日向的想法，安慰道，“毕竟是本科部的竞争，比起那些单独强化一项才能的家伙，你不占优势也是没有办法的。”

　　北川的安慰让日向稍微的好受了一点，但接着，他突然察觉到了不自然的地方：“等一下，我明明是最后一个离开的，比起单科成绩，老师更加注重整体才对。”

　　“？”北川有些奇怪地说道，“你最后一个离开的吗？但我听说，整个训练营中没有一人脱离呢。”

　　闻言，日向创的心中先是一喜，突然觉得所谓的淘汰并不是直接被剔除出这个希望育成项目。但接着，他突然觉得这件事情有些不对。

　　若是为了育成希望，竞争的环境明明更加能够促进才能的成长，但是为何要将学生一个一个地分割出去？

　　而电话对面的北川翔太听着日向创的话语，脸色突然一变说道：“日向！你跟我详细说一下情况！我……”他的话语还没有说完，对面的电话突然被挂断，之后无论他如何发疯一般拨打这个号码，都再也没有了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