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迟来的爱，就是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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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那个弟弟有点奇怪。”
“谁？”
比比东还陷在思绪中，一下子没能反应过来。对视上白叶黑黝黝的圆眼，尴尬的笑笑：“怎么奇怪了？”
“他的灵魂，在源源不断的汲取这个世界的气运。”
灵魂？气运？
“唐.....唔，那个弟弟汲取世界的气运，会有什么影响？”
“看情况，也许没有影响，只是让他一路顺风。也许有影响，会因为他一个人，改变整个世界应有的历史走向。”
上一世当过一段时间“神”的比比东对此有一定的理解。应有的历史走向，那可不就是.......
教皇大人想起什么，苦笑起来，杀意愈盛。
原来如此。
想起白叶和小舞的对话，便顺口就问：“你说的外来者，指什么？”
白叶奇怪的撇了她一眼，“妈妈不也是吗？”
“我？”
“三千世界都有各自的规则，每个世界所属的灵魂都有合乎自己世界的规则。那个弟弟身上的规则和这个世界不一样。妈妈灵魂的规则虽然一样，但是是倒置的。就好像......”
“就好像故意把前面的顺序调到末尾重新排列。”
比比东点上白叶苦苦思索形容词的脑袋，接上她未尽的话语。
“对。就是这样!”
小狼崽兴高采烈，为妈妈的优秀形容鼓掌。却见她愁眉不展，心中忧虑。不安之下，小狼抱着教皇大人的腰身，毛绒绒的头发在教皇衣袍上胡乱蹭着。
“妈妈没事的。外来者没有罪过。只是意外，规则允许，外来者才会到来。”
比比东摸摸女儿的头，毛发在掌心舒卷，手感细腻棉滑，展眉一笑：“别担心。妈妈不是忧虑这个。”
有一个猜想，比比东好奇许久了。
这个世界所谓的神和神界，似乎仅仅是实力更加强大了而已。与其说是神，不如说，他们是更高一阶的武者，于人力所不能及。就像魂斗罗在普通人眼中，也是如神一般的存在。而真正的神，大概是像那位将她复活，让她重生的，颠覆常理，操作规则之人。
至于白叶所说的规则......
“白叶，妈妈不知道你是怎么看到这些的。但是，以后不要和任何人提起。好吗？”
小狼不明所以，还是点点头，“好！”
乖巧万分。
懵懵懂懂的小脸上全是对教皇的信赖。
黑黝黝的眼珠子忽闪忽闪，脑袋就在她身上胡乱蹭着。
真可爱。
比比东心底轻飘飘的，下一刻脑子里就全被一个“萌”字塞满。待回过神来，白叶精致贵气的小脸蛋儿已经在她手下被揉捏得红扑扑了。
“妈妈，够了！”
小家伙撅着嘴，眼里蓄了水雾，小手搭在着教皇的手背，却没有挣扎和躲闪。
委屈极了。
“咳。”比比东故作淡定，收回手背在身后，抬头45°角眺望远方。“该回去了。”
......
“妈妈你脸红了。”
“......”
人艰不拆！
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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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儿：
见字如面。
上次的事，是我的不是，还请你原谅。
不知吾儿近来可好？
前些日子和你提到的妹妹，我将“暗香”送与她，和这次送去的“疏影”正是一对，都是储物用的魂导器，虽然空间不算大，但还有些精神暗示的功效，很适合你。
上月白叶跑去星斗，如今恰恰十一，却已有三十四级，和你当年也相差无几。只是调皮性野，不喜拘束。而且此次晋级，她似乎颇有奇遇，还托我给你捎了些东西，说是你会需要，我也放在疏影里了，你有空不妨看看。
天斗局势诡谲，如今魂师大赛将近，帝国鱼龙混杂。
我知你将代表皇家学院出战，想来千道流已经下令命你于三皇子不利。只是时机甚险，不宜出手，还望你一切小心。凡事以你为先。即便失手也无妨，长老殿那有我一力承担。
上次失言是我之过。吾儿既心有大计，妈妈不便多言，只今后起，教皇殿全员皆可供你驱使。送去的两位并非监视你，可随意安排。他们都是我手下的精英，其他不说，至少护你周全还是可以的。
魂师大赛教皇必然受邀出场，吾儿不喜见我，我便不去叨扰。只是白叶对你甚是喜爱，想见姐姐一面，我会带上她，劳烦皇室子弟陪伴，你若是好奇，不妨见见她。
此致。
愿你一切安好。
你的母亲，比比东】
“愿你一切安好......”
夜色不堪，一声叹息在厅内悠悠转转。
“大殿下，可是心情不佳？”
“无事。你先退下。”
纤细瓷白的指尖捏着幽蓝色的坠子，在月色下隐隐约约放着辉光。
教皇陛下送来的“疏影”是当世难求的魂导器，即使在武魂殿里也是独一无二的珍宝，想不到到她嘴里这般轻描淡写，还真说送就送。
千仞雪勾唇一笑，不知是喜悦还是讽刺。
信纸靠近烛光，被烤得微焦，蜷缩一团，随后渐渐化为灰烬。
这封信是一月前送来的。千仞雪心下烦躁，一直拒接。直到今天才从密探手中取来。
这一年来，比比东送了不少信件给她，甚至私下里来找过她不少次。用词也渐渐大胆起来。仿佛是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女儿，为了和她亲近，无所不用其极。
可是，迟来的爱，就是迟了。
哪怕她再早一点也好。
千仞雪并非没有期待过母亲的关爱。
哪怕所有人都告诉她，比比东是她的杀父仇人，哪怕哪个母亲从始至终不曾给过她半分关爱。对于母亲天然的孺慕，她依旧在心底怀有微不可查的一丝期待。
就在五年前，在她毒杀大皇子雪清河之前，还最后挣扎着向比比东递出求助的暗示。那时年仅十岁的她千方百计躲过爷爷布下的眼线，到比比东面前示好，却只得到了一个淡漠的背影。
那种绝望，冷彻入骨。
至今她都无法忘怀，对她有着知遇之恩的大皇子，那个笑起来温文尔雅的男孩是如何死不瞑目。连尸身都被他信任的婢女亲手化为血水，死无全尸。
所谓的武魂殿圣女，在雪清河死亡的那一天，就已经堕入黑暗。
她带上完美的面具，凭借着对大皇子多年的了解，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一言一思，都模仿着那个良善入骨的少年。
她成了长老们最满意的棋子，也成了摆布棋子的棋手，在皇宫里勾心斗角，在言行举止里缅怀自己扮演的人，欺骗别人也欺骗自己，渐渐地分不清真实与虚假，深陷泥潭、放弃挣扎。
第二次示弱是在两年前。
那是少女最后的任性和天真。
她恳求母亲，让她将二皇子雪洛川偷梁换柱，假死救出。但是消息根本未成送达，就被千道流---她的爷爷所拦截。
雪洛川暴毙而亡。
那双素来温婉聪慧的眼里堆积着深刻的痛苦和不可置信。
而就在前一天，他还满是信赖的叫着她：“皇兄”。
失去亲人的痛苦、良心不安的纠结和对任务的狠辣果断纠纷混杂，可笑她一个继承天使武魂的圣女从早就从心灵开始由内而外一点一点腐烂，融化在尘世最黑暗的角落。
但凡那位母亲再早一点看见她呢？
呵。
千仞雪，不，雪清河轻笑一声，姣好的面容上是一贯的温柔素雅。
不过教皇大人敢说出为她一力承当，能将教皇殿人手供她驱使，只怕武魂殿这两年的势力也有所变动。恐怕教皇和长老殿已经达成某些共识，或者......长老殿权力已经大部分归于教皇手中。
看来，如今她的母亲已经实权在握。
不过，那又如何？
她已经无路可退。
素手纤纤，幽蓝色的坠子在从指尖流转到掌心，又随着引力一起归于黑暗。
千金难求的疏影就这么被随手锁进了书柜。
雪清河似乎这才放下了什么，紧锁的眉头打开，瞳孔放松、光线透入。抬头，眼底便被满地金黄铺满。
一夜竟已在不知不觉中过去。
咚、咚、咚。
“大殿下。”
门外传来侍卫的问安。
雪清河揉揉眉心，温声道：“何事。”
“陛下请您去贵宾室。”
“何人来访？”
“是教皇冕下。”
......
“我知道了。”
雪清河缓步走入贵宾室里时，从神情到姿态，都已经是彻彻底底的大皇子。
“见过父皇，教皇冕下。”
白叶眸光熠熠，闻声便好奇的探头看向来人。
端庄大气，音润声朗。
发黑如墨，眸净如玉。
衣着是皇子在正式场合的礼服，严谨修身，清爽利落。搭配少年并不引人惊艳的外貌，却有一股说不出的气质。
目光对视的一瞬间，白叶忽然就明白了妈妈所说的：“君子如玉，当得天下无双。”
“不必多礼。清河，来给教皇冕下敬茶。”说罢，又朝比比东虚行一礼，道：“这是爱子，雪清河。圣女此番行程交由他安排，冕下大可放心。”
比比东点头称赞：“大殿下一表人才。陛下有公务在身，有大殿下已显诚意，在此多谢陛下。”
“客气。”
两人一番笑眯眯的寒暄后，雪夜大帝朝雪清河点点头，从容离去。
一头雾水的雪清河也并不拘谨，轻轻一笑，走到茶桌边坐下，顺手就为几人添了茶：“久闻教皇冕下庄严神圣、容姿殊丽，没想到传闻尚不及冕下半分。”
“大殿下谬赞。”
教皇举起茶杯，遥遥一敬，轻呷一口。
茶汤清澈，余韵绕梁。
顿时神态舒卷，赞道：“殿下的茶艺当为一绝。”
“能得冕下喜爱，是我的荣幸。”
母女两人俱是面带笑意，你来我往，场面好不融洽。
白叶眨眨眼，看看妈妈，又看看雪清河，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咕噜。
呸！
烫死了！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迟来的爱，就是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