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年》暮云空不知音

24、chapter 24

　　和她一起旅游确实很开心，但是惊喜过后南昭更想知道纪年对她发出邀请的原因。尽管她们看似如此熟悉，但她始终不认为自己能够得到这么亲密的邀请。
　　毕竟。
　　"纪老师，是只有我们两个人吗？"
　　"嗯。"
　　看吧。
　　只有她们两个人 ，却让南昭感到隐忧。
　　南昭想让自己不要想太多，可遇到有关于她的事哪能不多想。
　　她们的关系，好像比她以为的要亲密的多。
　　好吧。
　　她又有些开心了。
　　"今天先去旅馆，晚上在那住一晚，第二天早上再去逛景点。" 纪年拿过手机边刷旅游攻略边和南昭说话，不时抬头看她的反应，"嗯？"
　　"好。"
　　纪年: "行李都准备好了吗？"
　　南昭:“嗯。”
　　"那现在就出发吧。"
　　"南昭。"
　　南昭疑惑的看向她:"嗯？"
　　纪年想到什么，还是没开口，只说道:"那现在就走吧。"
　　——
　　路上的风景很不错，南昭拿手机拍了几张，发给了于女士和许子清。
　　许子清正在补作业，看到南昭发的几张图片，回复道:"去哪了？"
　　南昭:去c市，和纪老师。
　　许子清:哇哦，就你们俩吗？
　　南昭:嗯。
　　许子清:纪老师对你真好，羡慕了，祝你们玩得开心！
　　南昭:嗯～
　　纪年转头看了一眼南昭，瞥见她嘴角噙着的笑意，"这么开心，和谁聊天呢？"说完后纪年罕见的皱了下眉，自己什么时候喜欢问别人个人话题了。
　　南昭顿了一下，看向纪年的侧脸，"和许子清，她说希望我们玩的开心。"
　　纪年点了下头。
　　两个人都不怎么说话，终究是有些过分安静。
　　纪年微抿了下唇，唇角微动:"要听歌吗？"
　　"好。"
　　设备是直接连接纪年的手机蓝牙的，她随便放了一首。
　　「I’m so in love with you.
　　You just hug me and give me warmth.
　　That could took away my pain.
　　……」
　　悠扬又沉静，让人不得不静心下来听清楚每一句歌词。
　　南昭歪着头看着窗外的景色，说不出自己是更在意外面的景色还是更在意车里的氛围。
　　隐匿于平静下的暗潮。
　　如同那首歌。
　　把南昭的心推到一个不上不下的位置。
　　纪年……

　　——
　　到了旅馆后，纪年和南昭跟着老板娘进去。
　　老板娘人很热情，给她们介绍了房间后，还邀请她们参加晚上的派对，说是这几天有乐队在这里演出，如果 在派对活动中赢得冠军，可以获得两张票免费去看。
　　纪年在听到乐队的名字后，肉眼可见的激动了起来，她转头看向南昭，欣喜的语气无法掩饰:"南昭，你想参加吗？"
　　南昭对上她的眼睛，温柔浮动，"嗯。"
　　心里一动，纪年怎么又不叫她昭昭了呢……
　　因为时间有些晚，两人都有些累。两人直接让旅馆送的餐。
　　旅馆做的饭还可以 ，只是太辣了，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城市美食以辣著称的缘故。
　　南昭被辣的直皱眉。
　　这种辣意从耳后窜到鼻尖，辣到她嘴巴直冒火，不停地擦鼻涕。
　　纪年对这辣度适应的很好，看着南昭辣的眼角泪都出来了，她把酸奶递给她，"太辣了吗，要不然我让旅馆单独做个不辣的。"
　　"不用。"
　　南昭看到纪年嘴唇也是红红的，但没什么事的样子，而自己这就不行了，心里顿时有种不服输的劲儿上来了。
　　她想让自己跟上纪年的节奏。
　　她可以，那么她也想让自己变得可以。
　　只是最后眼睛都红了，南昭实在忍不住，眼泪停都停不住。
　　"别吃了。"
　　纪年把南昭拉到一边，弯腰看她的眼睛。
　　眼睛红得不行，南昭委屈的看着她，两只手放到耳朵上，好像这样可以缓解辣意，"纪老师。"
　　纪年突然想到自己带的药箱，急忙从行李箱里找到药箱，然后拿了个冰袋，手指隔着冰袋贴在南昭的眼睛上。
　　南昭想要伸手按住冰袋，却碰到纪年的手背，反射性的一退，然后慢慢的覆上去，和纪年的手指叠在一起。
　　南昭的眼睛是闭上的，此时其他感觉变得灵敏起来。
　　清雅的木质香水味慢慢的爬到她的鼻尖，她可以如此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离这股香气的主人有多么近。
　　好像自己一抬头就能碰到什么似的。
　　她听见自己问:"纪老师，是喷香水了吗？"
　　纪年"嗯" 了一声。
　　南昭这才确定她和纪年有多近。
　　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很快，然后一种奇怪的氛围弥漫起来。
　　她可以感受到纪年的呼吸有些急促，还不等她疑惑，纪年开口说道:"你自己按着，我去倒杯水，有些渴。"
　　她微闭的眼睛张开了些，因为灯光有些刺眼，眨了许久才适应，目光触及纪年的背影有些疑惑。
　　如果她没感觉错的话，纪年刚刚有些慌乱。
　　因为什么呢。
　　纪年，刚刚在想什么呢。

　　——
　　因为南昭的眼睛的缘故，错过了旅馆活动的时间。
　　纪年只能遗憾的说:"那好吧。"
　　南昭轻轻晃动她的手，纪年微微摇头，"没事。"
　　晚上的夜景很不错，纪年坐在藤椅上，手边是一瓶红酒。
　　纪年很少喝酒，因为喝酒误事是真的，可是最近的心情很差，她也不得不相信"酒能治愈人" 这样的鬼话。
　　治愈人……
　　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她知道自己是老师，在学生面前应该维护好老师的形象，可是，她们现在的关系，是朋友。
　　那么，看到自己喝酒也没什么关系。
　　这种脆弱感，她想让她知晓，她需要让南昭知道自己没那么完美。
　　但这不是触发她情绪的主要原因。
　　让她想想，她为什么会这样呢。
　　大概是因为刚刚……
　　遗憾的回到房间，纪年让南昭先去沐浴，然后自己去整理床。
　　她觉得自己没洁癖，但是每次住外面的时候她会自己带床上用品把床上物品换一遍，这样心里才会有稍许舒服。
　　这次来旅游是意外的计划，她只是想找个地方散散心，刚好南昭的心情也不是很好，那就带她一起来嘛。
　　但是，纪年看着浴室玻璃浮现的人影 ，这小孩，是真的心情不好吗？
　　看着挺正常的。
　　盯着浴室半天，纪年回过神，突然发觉这个浴室玻璃有些过于清晰了，更确切的说，自己能看见她身体的大致轮廓。
　　顺着雾气描摹 ……
　　纪年猛地起身，换了个方向。
　　我刚刚在想些什么……不过，都是女孩子应该没什么关系吧……还是有点关系的……昭昭是女孩子，我是老阿姨……
　　纪年成功的把自己的思绪拐到奇怪的地方，然后在心里感慨:我岁数大了，快奔三了……
　　南昭踏出浴室，看着背对着自己的人影，"纪老师。"
　　纪年回神，"嗯，好了吗？"
　　"嗯。"
　　纪年起身看着南昭……的头发，"那你先吹下头发。"
　　南昭发觉纪年的有点不在线，脸还有些红，她将疑惑放进心里，想等纪年出来再问她。
　　纪年出来后。
　　南昭一边帮纪年吹头发一边问:"纪老师，你刚刚在想什么?"
　　纪年被南昭轻柔的手法弄得心有些痒，忽略掉心里的异样，"刚刚？"
　　"就是我洗完澡后，你看起来有些奇怪，我在想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纪年的脸慢慢变红，绯色撩人，最后耳垂也红得撩人，南昭看着她的后面的肤色变得粉红，颈背都呈现出一种和刚刚沐浴完后不同的热意，像是……害羞了?
　　纪年嗓子突然有些涩，她清了清嗓子，"没什么事。"
　　南昭:"嗯。"
　　那为什么声音也变了，还这么撩人
　　指尖的湿意褪去，南昭关掉开关。。
　　"好了。"
　　纪年默默舒了一口气，看着女孩安然静好的样子，她心里有些心虚。
　　都怪那玻璃！
　　纪年看了眼时间，说道:"不早了，该睡了。"
　　南昭点点头，看向这床。
　　嗯，只有一张床。
　　大概……因为她们订的是情侣间的缘故吧。
　　说起这个房间，刚开始她们不是这个房间，是有个旅游团说他们少订了两个单间多订了个情侣间，然后纪年她们订的是单间，就换了一下。
　　单间还是情侣间。
　　其实没什么的。
　　只是情侣间的有些物品确实不一样。
　　比如，床头柜上的……
　　南昭刻意忽略掉那些东西，然后等到黑暗袭来的时候，慢慢闭上双眼。
　　……
　　……
　　睡不着。
　　南昭默默数羊，数到了"132只羊"，还是睡不着，反而越精神。
　　她轻轻的侧过身，想看纪年有没有睡，结果刚翻一半，纪年轻柔的声音响起:"睡不着？"
　　南昭:"……嗯。"
　　"我也睡不着。"
　　南昭和她的目光相视，即便是黑暗中也能微微看到那温柔的光。
　　她就这么顺着这光一点点靠近她。
　　眼睛触及那微卷的发，她忙往下面看……
　　南昭有些无奈的捂住自己的眼睛，自己在想些什么，又在做些什么……
　　纪年倒是能看见女孩捂住自己的眼睛，她好奇的问:"捂眼睛做什么？"
　　女孩的声音传来，"大概是……纪老师太好看，我害羞。"
　　南昭的声音没有一般女生那般绵软，反而有些低哑，但总体是清冷的。
　　此时带着颤音，就像是纪年欺负了她一样。
　　纪年轻轻拍拍着她的后背，"睡觉吧。"
　　南昭的手心浸着汗，她有些不敢动，只是这么僵硬的应了一声，然后让自己的呼吸慢慢沉下来。
　　她明白，此时，自己该睡觉了。
　　更重要的是，她感觉到那手心里的温暖，温柔的让她沉醉。
　　"纪老师，你真好……"仿若喃喃自语。
　　在静谧的夜里可以清楚的听见。
　　纪年在心里叹息，我这样的人，真的很好吗。

　　——
　　夜色微凉，星空闪烁。
　　纪年也辨不清自己看到的是路边的路灯还是星光了，她只能看见自己的眼前有很多星星，她在星光里沉迷。
　　然后有颗星星停在了自己的唇角处。
　　一触即离。
　　她习惯性的笑笑 ，然后闭上眼睛窝在藤椅上，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南昭抿了下唇角，起身把她抱回床上。
　　步子有些迟钝，南昭觉得自己这么弱的身体能抱动她真的很不容易，还好离得不远。
　　好歹是把她抱到床上了，想要起身，却被纪年环住脖颈，那温热的呼吸打在她皮肤上，南昭感觉自己有些抖。
　　底下的人一点也不肯松手，只是这么磨蹭着她的颈部，但是南昭的眼睛越来越湿润。
　　南昭此时才意识到，原来自己的脖颈处这么敏感，被头发和唇瓣蹭出的痒意不断地挑逗着她的神经。
　　明明不是故意的，却让她如此煎熬。
　　南昭最后软着身子把她的手扒拉下来，还没等她起身。
　　结果纪年抱住她的腰，下巴放在她的肩部，乖巧的蹭了蹭她的脸颊，嘟囔着:"昭昭，别乱动，乖乖睡觉，明天带你去吃好吃的，这样心情才会好……"
　　南昭盯着天花板，欲哭无泪，干嘛这么折磨她。
　　"纪老师，下次不准喝酒了。"
　　明明喝酒后也很乖，却让南昭的身体越来越热，好在她的手抓到了空调遥控器。
　　调了个合适的温度后，身后的人也睡下后，南昭冷静了下情绪，过了许久后，把温度调回正常温度。
　　而后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