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年》暮云空不知音

20、chapter 20

　　时间总是来不及细数，就匆匆流去。许多美好的回忆还未留存，便已消逝。
　　转眼间，已是快要放寒假的日子了。
　　不过在放假之前，必须要完成的的一件事就是——期末考试。
　　两天紧张的考试过后，即便是紧张备考的高三生也放下了心。
　　许是紧张了太久，这一考过试后都有些不安分。
　　南昭这一天总瞥见有人在偷瞄她，还不止一次，皱了皱眉，没想出个所以然，又继续写字了。
　　直到下午第三节课过后，几个和她关系还行的人站在她桌前。(大概能说上话的程度)
　　推推搡搡的，明眼人都能看出的有事。
　　南昭:"……有事要说吗？"
　　"就就，就是想问你……"南昭盯着她，小姑娘有点害羞，脸上的粉红色不断加深，这是……怎么了
　　小同学索性是豁出去了，一口气说完了，"就是想问你晚自习可不可以让我们放松一下放个电影的什么的。"
　　南昭:"……"
　　南昭:"就这事"
　　小同学估计这一口气还没顺下去，脸上还是红彤彤的。
　　南昭递给她一瓶没拆封的纯牛奶，让她顺顺气，抬头看了看时间，"你们先回位吧，我待会儿和老班说。"
　　"嗯？"看着她们几个还愣在原地，南昭疑惑了一下。
　　"奥奥，好的，那我们就等班长的好消息了。"旁边几个同学直接把小同学拽走了。
　　依稀能听见她们几个在说，"没想到班长这么好说话。我还以为班长性子这么冷不会同意呢。"
　　"是吧，出乎意料。"
　　"大概这就叫面冷心热。"
　　"……"
　　南昭摇了摇头，没一会儿就从办公室里出来了。走到班里通知了一下，让宣传委员和几个班干部找部电影，晚自习放。
　　没管班里一片喜气洋洋的样子，叫了几个男生就又出去了。
　　毕竟放松是放松，该写的作业还是要写的。
　　南昭核对着作业本数，确定没什么问题后，抱着一摞书朝着班级走着。
　　路上少不了要聊天。
　　"最近游戏皮肤出了新款，我打算买来送女朋友。"
　　"可以啊你，我也想买，但不知道送谁"
　　"你可以送陈晨，他昨天念叨半天了。"
　　"感觉哪里怪怪的，也行吧。"
　　"你们说……"
　　周围突然就静了，南昭往他们那看了一眼，神色冷清:"怎么了"
　　韩宇出声道:"没什么，就想问你玩不玩##"
　　南昭摇摇头，"不玩。"
　　又想了想，"许子清玩，你有什么想问的可以和她说。"
　　韩宇眼神暗了暗，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嗯……"
　　剩下的路程倒还算活跃，但韩宇再没和南昭搭过话。
　　——
　　到晚自习的时候，班里放起了电影《活着》。
　　南昭看到这名字的时候倒是有些意外，还以为她们会看《怦然心动》这一类的呢。
　　正看到富贵他们被解放军俘虏的时候，教室里的灯一亮，南昭眯了眯眼，看向门口。
　　"快放假了，送你们一份礼物。"班主任微笑的看着大家。
　　"啥呀，老班什么时候对我们这么好了。"
　　"我觉得有阴谋呢，不会是卷子吧。"
　　这个猜测一出来，全都苦哈哈的。
　　哀怨的小眼神都望向班主任。
　　老班朝南昭招了招手，南昭起身走向门外，侧耳听着。
　　听完后，不自觉得抿唇笑了笑，老班朝南昭眨了眨眼，带着温和的笑意。
　　南昭点了点头，把许子清和几个女生叫出来，几个人一起朝校门外走去。
　　明白缘由后，许子清忍不住吐槽道:"差点惊喜变惊吓了。"
　　"听到老班说要送我们一份礼物，我这脑海中一瞬间飘过#38套、#45套、#领航卷、#押题卷……"
　　"哈哈，我们都是这么想的，谁知道老班转性了。"
　　许子清碰了碰南昭，"昭昭，你事先知道这事吗？"
　　南昭穿的有些少，小脸冻得有些红，眼含着笑意显得莫名温柔，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
　　"呐，看样子老班确实是在……那个词怎么说来着，精心筹划默默打算反正差不多就那意思。"
　　许子清揶揄了那同学一下，"小楠，亏你还语文课代表呢，这都表达不好。"
　　小楠摸了摸鼻子，囧了一下，"一时忘了嘛。我们赶紧走吧。"
　　说完后就拉着许子清跑开，想封住许子清这不知还能蹦出什么话的嘴。
　　南昭在后面和周园她们相视一笑。
　　柔和而融洽，这个年纪，这样的相处就是再好不过的了吧。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几个人回到教室将手里的东西分给大家。
　　其实礼物没什么新意，但能感觉到老班的心意。
　　刚巧电影里又死了个人，同学们一激动，哭泣声抽噎声一片，有的吃着小蛋糕还呛着了……
　　刚巧校领导路过，还以为是他们班同学出什么事了，安慰了几句不成，走的时候带着同学送的一盒泡芙，感慨道:"看看我们一中的学生，真好啊。"
　　说的声音不大，同学们都能听见，待他走之后，悲伤的氛围没了，欢笑声一片。
　　少年就是这样吧，或是忧伤或是欢喜，但不管怎么样，悲伤总会过去，美好总会到来的。
　　——
　　南昭不怎么喜欢过年的原因之一就是:每年过年都要面临一个重大的抉择——过年去爷爷家还是外公家？
　　上年是在外公家过的，今年按理应当去爷爷家了。只是最近又和爷爷他们闹了些不愉快，而且于女士和南天启已经离过婚，去那里过年总觉得哪不舒服。当然，这只是南昭的想法，去哪过年还要看于女士怎么想。
　　晚上吃饭之前，南昭汇报完一天的学习任务后，不经意得问道:"妈妈，今年过年我们去爷爷家还是外公家？"
　　不出意料，于女士没有任何犹豫，回道:"去你外公家。"
　　南昭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于莱似乎是在和朋友发信息，少见的唇角带着笑意。
　　电视里放着小品，南昭支着下巴看的无聊，转头一瞥看见于女士居然笑了，诧异了一瞬，装作没看见，拿起遥控器随便换了个节目。
　　眼神落在电视的一处，失神的想着:妈妈谈恋爱了感觉有点像啊，除了这次好几次都看到妈妈对着手机笑，她平时又不看什么娱乐搞笑咨询，也不和那些贵妇们聊天，至于朋友也很少，等一下，朋友？能让冷若冰霜的于女士绽放笑容，估计只有她了。但是为什么妈妈从来都没有请她来过家里呢？南昭刚冒出这个问题，下一刻另一个问题就冒出来了，为什么我没有请过纪老师来我家……自己和纪老师关系这么好居然没有请她来过自己家，真是太不应该了。
　　虽然关系好和来家里做客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联系，而且纪老师最近挺忙的，但是南昭现在就是觉得应该找个机会请纪老师来。毕竟自己在纪老师家蹭吃蹭喝这么多天了也应该有所回报才是。
　　但是，哪天合适呢？怎么开口呢？……这又是需要考虑的新问题。
　　于莱看着对话框里那人发过一句"亲亲"，耳垂瞬间染上羞意，回了句:"不要随便撩人。"
　　几秒钟后收到回复:"我随便撩了吗，明明就是有目的地撩。"
　　"而且，只撩你啊，姐姐～"
　　于莱抬手揉了揉眉心，遮住含笑的眸子，回复道:"你该去彩排了。"
　　正在某休息室里坐等回复的某人看到这条消息，无奈的捂眼笑了笑。
　　小米看着自家艺人不知对着手机傻笑什么，虽不忍打扰但还是负责任的喊了声:"苏老师，该你上场了。"
　　苏未应了一声，又和姐姐说了句话，而后脱掉厚厚的羽绒服，撩了撩耳边的碎发，对小米笑了笑，"走吧。"
　　于莱关掉手机屏幕，脸上的热意还是没消去。想着那人的身影，又无奈的垂眸笑了笑。
　　——
　　南昭清晨一大早就被于女士叫起来，迅速的解决好洗漱，然后是早饭问题。又被拉上车，现在还有些困意，南昭抱着□□小熊，没什么精神的靠着垫子。
　　从南昭家到B市大概要三个小时的车程，南昭本来就有些困，漫长的车程里止不住困意，偏头抱着玩偶睡着了。
　　南昭醒来时车子离于家还有些距离，往窗外看了眼，又看向于女士。
　　于莱察觉到南昭动了动，往身侧看了一眼:"醒了？"
　　"嗯。"还有些迷糊，声音都闷闷的。
　　右侧车窗缓缓降下来，微风轻轻拂过，南昭困意去了大半。
　　瞧着路一侧的不停闪过的香樟树出神，不一会就到了地方。
　　南昭下车后揉了揉有些酸的脖子，跟在于女士后面拿着几样礼物。
　　于老爷子他们早已等在外面，看见她们后，朝她们挥挥手。
　　小孩子跑的快，特别是7.8岁的孩子，不一会儿一个粉雕玉逐的小可爱就出现在南昭面前，还非得帮她拿东西，南昭摸了摸鼻子求助似的看向了于女士。
　　于女士对小孩子似乎有着特别的包容心，微弯着腰对着小孩子温和的笑着:"文文，要吃糖吗？"
　　朝南昭使了个眼色，南昭会意的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草莓味的软糖递给小姑娘。
　　看到小孩拿过糖后眼睛亮亮的，立刻就忘了要帮忙拿东西的事，南昭舒了口气，小声的向于女士说道:"妈，你怎么会想到让我提前准备糖果。"明明前几年都没有这样。
　　于莱朝南昭笑了笑，轻声说道:"朋友说的家里小孩子多，可以带些糖缓解尴尬。"
　　南昭点点头，看来这就是过来人的经验。
　　往年来外公家遇到这小孩南昭总是不知道怎么招架，现在算是学到了新技能，低眸看见小孩一鼓一鼓的的样子，挺可爱的。
　　"你们来的还挺早。"于明知走近后接过南昭手上的东西对南昭温和的笑了笑。
　　身侧的温婉女人也对南昭温柔的笑着。
　　南昭抿了抿唇，"舅舅好，舅妈好。"
　　蔚然走在南昭身旁，揉了揉女孩的头发，轻笑道:"昭昭还是这么害羞。"
　　南昭微赧，看向于女士。
　　于莱看着女孩含羞的样子，安慰似的轻轻拍了拍女孩的肩。
　　于家老宅位于在B市郊区的东南角，新中国成立后，老一辈下海经商有成，选了快风景宜人适合养老的地，找有名的建筑师来设计，又请了一些认识的兄弟帮忙修建，到现在有六十多年历史了。
　　南昭每次来外公家，总会看一眼路边的亭子，不是它有多么特殊，而是在那个小小的空间里承载在某些重要的回忆。
　　于老爷子已过70，身体仍是硬朗，从他的面容来看，不难看出年轻时有多么英俊，现在看也是位富有学问的帅老头。
　　南昭对这位外公心情挺复杂的，小的时候自己总是在爷爷家玩，和外公家不怎么亲近，仅有的几次里还总撞到外公生气发火的样子，下意识的见到他内心就有些惧意。
　　就像现在，虽然南昭没表现出来害怕，但是微微靠后的动作、紧抿的唇就足以看出她对外公的态度了。
　　蔚然一直在南昭旁边走着，明明是和刚刚差不多的速度，往右边一看，南昭在自己后面了，再仔细一看，脸色不太好看。
　　随之放慢速度，蔚然看了看前面交流的火热，小声地问道:"怎么了？不开心？"
　　南昭纷乱的思绪突然被打乱，整理好心情，回道:"没有。"
　　看着蔚然一副不相信的神色，又想了个借口:"坐车坐的有些久，现在有点累。"
　　蔚然将信将疑的点点头，温柔的笑道:"有事一定要和我说。"
　　南昭抿了抿唇，嗯了一声。
　　在于家，和南昭比较亲近的就是这位舅妈了，南昭知道自己的性格冷淡，还有点闷，没几个大人会有耐心的和自己聊，而舅妈却总会包容的、温柔的看待自己。
　　在南昭小时候的心里重要榜排名里，妈妈爸爸是第一位，第二位就是舅妈了。至于现在，也很重要，但是南昭有了更加重要的人了。
　　想到这里，南昭微微垂眸笑了笑。
　　刚走进一楼大厅，南昭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于原拽走了，蔚然看着自家儿子不着调的样子，在后面喊道:"别欺负你妹妹。"
　　于原听后回道:"知道了，妈，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昭昭妹妹的。"说后还对南昭笑了笑。
　　南昭:"……"
　　于家小辈里于怜最大，于原排第二，南昭排第三，最后是文文。
　　于怜作为大姐，最擅长调节小辈间的气氛，时不时地逢年过节的在群里发个红包。
　　这个群只有南昭她们三个人，南昭不怎么说话，多数都是她们两个在聊，有的时候聊的欢了忽然想起这还有一个人，南昭就会发一句"嗯，我在。"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南昭也不知道自己在这三人群里的意义是什么，可能是……吉祥物？
　　于原的性格比较跳脱，按理说他应该不怎么喜欢和南昭待一起的，可偏偏只要南昭来于家，他就对南昭特别的……热情。
　　刚开始南昭以为她这位二哥是要捉弄自己，还对他抱有防备，后来于怜无意中对自己说于原是对你有初见时的滤镜，南昭还有些不解，于怜又继续说自己刚来于家的时候穿着粉粉嫩嫩的小裙子，大眼睛扑闪扑闪的，乖乖的被妈妈牵着手，看着就是个粉雕玉逐的小可爱，于原那时候就想要个喜欢这样的妹妹，就对南昭好感爆棚。即便后来南昭性格变的内敛了，看着还有些冷淡，他依旧对自己有童年滤镜。
　　南昭对这位二哥，还是挺有好感的，就是他这位二哥有个爱好，打游戏。
　　看着二哥期待的眼神，南昭默默地打开软件商店，自觉下起了软件。
　　于怜本来正和男友聊天呢，看见南昭来了，就立刻放下手机，和南昭有一句没一句聊着。
　　"最近怎么样？"于怜支着下巴一脸笑意的看向南昭。
　　南昭知道她在说什么，点点头:"还好，我们相处的挺好。"
　　"那就好，这个事不着急，慢慢来，而且她也不排斥你。"
　　"嗯，我知道。"
　　于怜知道南昭有个喜欢的人，还是个女生。说实话，在南昭告诉她的时候，她真的是极其震惊。
　　如果南昭对她说她对男生没兴趣她可以理解，因为南昭从小就不喜欢和男生相处，和女生倒是稍微的那么好一点，但是也不是很亲近。
　　在这之前，于怜是真的觉得自己这位妹妹会孤独终老，虽说南昭年龄是不大，但就是会给她这种感觉。每当她看到南昭独立于人群之外，眼眸淡淡的、唇角微抿、脸上没什么表情的时候，这种感觉就会格外强烈。像是脱离世俗的神仙一样，没什么让她能上心的。
　　所以当有一天这位神仙跑过来和她说她喜欢女生的时候，于怜惊讶到眼镜都要掉了，疑惑的问过后，看着对面的女孩人认真的对她说:"我喜欢她，想和她永远在一起。虽然永远这个词很容易被忘掉，但我可以保证，我会在我有限的生命里只喜欢她一个人。"

　　于怜听着这近乎是告白的话语，不知该说什么好。她是相信南昭的，南昭对喜欢的东西总会有种执着，一旦被她喜欢后，她就会把它们放在心上，不准它们受到任何伤害。
　　记得小时候老宅这里养了一只小花猫，它喜欢到处乱跑，有时候找不到了，南昭总会在第一时间找到它，于怜就会在这时看着抱着小花猫笑的一脸温柔的南昭，后来小花猫不幸掉进池塘里离开了，她看见南昭神色不明的蹲在地上，当她走近后，也蹲在一旁看南昭的时候，她才发觉，南昭……哭了，眼睛哭的发红，有些泪水还挂在脸上，唇也紧紧的抿着，一点哭声都不愿让人听见，隐忍不发的样子让她很难忘记。从那以后，于怜在心里就对南昭的印象里多了什么，昭昭……很值得别人去爱她。
　　所以她在听到这件事之后，既为她开心又为她担心。
　　但还能怎么办呢，昭昭幸福就好。
　　"于怜，你们在说什么呢？什么不着急。"于原抓了抓头发，一脸疑惑的看着她们。
　　于怜二话不说，拿起一旁的玩偶就扔过去，"说了多少遍，要叫姐姐，没大没小的。"
　　于原玩偶放回到沙发上，一脸嫌弃的说:"真不知道姐夫怎么会喜欢你这样的，一点都不温柔。"
　　于怜眯了眯眼，扶了下金丝框眼镜，放低声音:"于原。"这小孩，又想挨揍了。
　　于原下一刻就嬉皮笑脸的说:"姐姐，姐姐，这样行了吗？"
　　于怜连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他，但还是勉强的应付道:"行了。"
　　南昭在一旁默默地说了句:"游戏下好了。"
　　"昭昭，那待会儿你跟我。"于怜点进游戏界面，立刻就对南昭发了个组队邀请。
　　南昭还没回答，于原就不满意的说道:"不行，妹妹要归我。"
　　"你那技术，呵。"
　　于原瞅着于怜那嫌弃的表情，小脾气立刻就来了，"那待会儿我们俩比比，谁赢了妹妹就归谁!"
　　于怜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好啊。"
　　南昭:……
　　——
　　"孩子们，该吃饭了。"徐奶奶是家里的老人，年纪虽已大了，可精气神不减，吼得这一嗓子真真切切的传到了几个孩子的耳朵里。
　　南昭摘下耳机，将手机放到桌子上，看向还在激战的俩人:"走吧，别让外公他们等着急了。"
　　于怜自觉放下手机，伸手一勾把于原的手机也拿了过来。
　　"诶诶。"于原想抢把手机抢过来，不满的看着于怜
　　于怜走在前面，就是不给于原拿到的机会，像逗猫一样，多亏她长的高，否则怎么能这么欺负他呢。
　　于怜笑了下，对跟在后面的南昭眨了眨眼，南昭好似收到了某种信号，上前一步和于原说着:"二哥，你有没有想要的新年礼物。"
　　于原被南昭吸去了注意力，认真的思索了下:"我想要台大奔，就前几天刚出的那款，实在太符合我的心意了，匹配我这英俊潇洒的气质。"
　　南昭静默了几秒，准备说些什么，就看见于原笑意浓浓的看着她。
　　"和你说笑呢，妹妹啊，你是不是想送我礼物？"
　　南昭点了点头，"但怕你不喜欢。"
　　"怎么会呢，妹妹送的我都喜欢。"说着，还少年意气的南昭耳边偷偷说:"待会儿送礼物要先送给我。"
　　于怜:"……咳咳，真当我没听见吗。"
　　于原朝她撇了撇头就拉着南昭跑到楼下了，一点都不想理于怜。
　　于怜摇摇头，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