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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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楚天对这个领域是真的不了解，二次元他也就混混漫圈。想帮忙也帮不上。
想了想，他拿起手机联系了容川，问问他能不能帮上忙。
容川听说方一乐以及他的安妹被人欺负了，一脚油门改道铂珑小区。
“白芯蕊，天天找我有点事，不能先送你了。你是一会儿前面路口下来打车？还是先跟我去天天那？”
副驾上，白芯蕊也听见了刚刚的电话。容川开着车载电话接的。
“是方小姐的事？我跟方小姐见过，跟她认识。我跟你一起去吧，正好看看我是不是能帮上忙。”
“行。反正你的伤也处理好了。”容川点点头。
他跟白芯蕊也是今天碰巧遇到。
她当时车子被人追尾了。还好车子性能好，人没什么事就破了点皮。正好被路过的他看到。
虽然嘴上跟白芯蕊不太对付，但其实也没什么仇怨。小时候两家离得近，其实他从小就很喜欢跟她一起玩。他也不记得是哪一天开始，他就对她没了好脸色。真说起来，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对她老是冷言冷语的。
所以看到她出事，他倒也没落井下石，当即停车帮她处理了事故。这不，刚去附近医院处理完伤口，正准备送她回家呢。
白芯蕊发现容川着急的车速，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问。
等容川白芯蕊到的时候，许逸也到了。方一乐无奈地瞪了一眼海楚天——多大点事啊，怎么叫这么多人过来，又不是要去打群架！
海楚天撇了撇嘴，眼神控诉她不识好歹。
两人打完眉眼官司，方一乐发现其余四个已经凑在一起详谈了。她当即难为情地捂了捂脸。
“事情就是这么回事。我们这边不擅长舆论战，而且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各方面动作都比我们快，所以现在平台上和论坛上的风向不太好。不明真相的群众也都在跟着打负分压差评。乐乐这本书正在参加平台的比赛呢，万一被锁了文就麻烦了。”
容川气坏了，不过没什么头绪。
白芯蕊发现其实方一乐很有主意已经安排的井井有条，于是也没再开口瞎指挥，毕竟确实不熟悉这个领域。
许逸因为之前就跟方一乐混熟了对网文圈也有了不少了解，反倒成了主力军。
他帮着一起整理调色盘，又专业又漂亮，简洁干练有理有据。不愧是总裁办秘书处出来的人。
容安那边也找到了当时关于转折剧情那段的聊天记录。
两个人聊天太多，用关键词搜索依旧很多，眼睛都要看瞎了，还好有容川和许逸帮着一起看。总算快速地找到了。
做好这些证据后，白芯蕊调了手里公关团队中的几个人出来，许逸这边正式开始了舆论反击。
杀鸡用牛刀，成效也是果然有效。
许逸同时又联系了处理过相关抄袭案件的律师朋友拟律师函。
粉丝群那边也已经发动不少人去举报对方抄袭了。
容安皱了半天的眉头总算松了下来。
海楚天听了半天总算也明白了到底怎么回事。然后靠百度自学成才地明白了自己应该补救些什么。
他注册了一个读者账号充了值，开始给这篇文的每个章节都补分并且投雷。
很快就蹿到了方一乐的霸王票读者前几名。
“哼！小爷的人也敢欺负！”
大约是他的疯狂砸雷影响到了方一乐的其他读者，也可能是那些读者也正好反应过来自己家大大被欺负了，于是迎来了一大波补分和砸雷。
“炸一个作者为什么是支持她？雷不是嫌弃的意思吗？你们这个网站真奇怪。”海楚天顺嘴问了一句。无师自通地他已经从普通地雷转而去投价值最高的深水鱼雷。
容川挤上前去看了看，发现海楚天在做什么后，笑骂了一句心机表。然后果断照搬了这套操作，两个人比着赛地刷雷。
白芯蕊请教了一下，也跟着注册了账号刷了起来。
海楚天和容川甚至还想花钱找水军帮刷正分。
容安赶紧阻止了他们：“这样刷会被后台判定为刷分的。而且也容易被人挂论坛。到时候封了文就翻车了。”
两人只好作罢，然后继续埋头自己刷。
你追我赶引得其他读者大叫土豪。
方一乐反应过来的时候，三个人都是她的“无敌霸主”了。这得刷了多少钱啊！她简直哭笑不得，赶忙制止了他们。
海楚天意犹未尽地收了手：“方一乐，你还别说，我刚刚大致瞄了两眼你的书，写的不错嘛。我现在相信你靠写书赚钱了。”
方一乐捂脸：“快别夸了！听你夸我我浑身不自在！”不知道为什么，知道海楚天看她的文，她就有种羞耻感。
方一乐的反应逗乐了海楚天：“啧，你可真别扭！”
——
事情在极快的时间里被解决了，平台那边锁文处理也及时。
方一乐因祸得福因为海楚天他们三个刷的雷还在榜单上往上爬了一大截，挤进了一堆热频文。说实话方一乐已经好长时间没看到自己的文和热频文在一个页面上了。
大约是被律师函吓到了，知道自己踢了铁板。很快那个作者就删文笔名自杀了。
虽然这个新人存在时间不长，但是还是积累了不少铁粉。见自家大大笔名自杀了，有人在论坛开了个“只有我觉得新人大大的文更好看吗”的贴。铁粉们还在强洗，好让大大回来。
一时间，赞叹新人感情戏写的好的言论，偷换概念说方一乐浪费了这么好的设定、还不如就让新人写下去的倡议等倒也激起了一些水花。
还真让他们策反了一些方一乐的读者。
毕竟，方一乐的文好看是好看，可是没cp磕啊。
于是又多了不少“有一说一”、“不吹不黑”的所谓理性发言。
不过也有很多之前来骂方一乐的人转而向她道歉。为了弥补之前的错误，有些人订阅了方一乐的文还帮着评论打分。很快之前那些负分评论就被刷没了影，取而代之的是不少【找到宝藏】、【这么好的大大我居然现在才发现】、【入坑不亏】之类的吸引路人的评论。
容安有些忿忿不平：“之前骂的那么难听，现在假惺惺什么。都是些没脑子的墙头草！”
方一乐安抚她：“算了。说不定都还是未成年。都知错能改了，总不能还把人家秋后问斩？这事就过了。”
容安还是不忿：“我总觉得这是有组织有目的的。有人针对你。你想啊，你那段转折剧情她是怎么弄到的？”
方一乐想到和那位多年文友的对话，心里也是有些发凉。对方虽然没有承认，但是也无处否认。
这些年友人的成绩也越来越不理想，平时偶尔酸方一乐两句，方一乐也只当她在开玩笑。
没想到她明知道有人抄袭她也不向她预警，还帮着递情报。
......方一乐有些难过。大家虽然不是天天联系，但是也是互相打气彼此鼓励一路走过来的。
人心不古，她可能再也不想交新朋友了。
不想让容安更生气，方一乐假装无所谓道：“左不过就是劣性竞争，想抢夹子、想在征文比赛里把我拉下去。这种事热频那边倒是见过。没想到我也能遇到。无非是恶心一下，弄不死谁。没事，问心无愧就不怕。”
方一乐又对着屋里其他人真心道了谢。
大约是一起对抗过外界的事，几个人迅速地熟识了起来。热热闹闹地像是本来就在方一乐家聚会。
屋子里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方一乐一开始还有些无所适从。
反而海楚天更像是这个家的主人，帮着招呼大家吃喝玩乐。
嘴里还在抱歉“房子小了点，大家凑合坐”。
一、二、三、四、五、六。屋里连她有六个人。方一乐默默地看着。
从来没有这么多过。
居然不觉得吵？只觉得热闹。
大家的笑容简单且有感染力，方一乐的心态也从刚刚感叹人心不古的阴暗中，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走了出来。
看，有认识很久的人□□一刀。也有不甚熟悉的人为你忙前忙后。
——有什么好怕的。交朋友这个事，看的是人。
心里的结豁然散开，心门从原来的一条缝，渐渐打开了。
——
容川叫了顿火锅上门。方一乐本来是想让大家去隔壁海楚天那边吃，那里宽敞。这边感觉都坐不开。
没想到这帮少爷小姐居然一个都不肯去，只好作罢。
“我没体验过这样亲近又热闹的聚餐呢。挺好的。”白芯蕊看出方一乐的担心，宽慰道。
方一乐不明所以地点点头。脑中想象着白芯蕊他们这样有钱人家吃饭，大约，桌子得十几米长，大家离得远远的、个人吃个人的？
后来大家喝上了头，她才从白芯蕊口中得知，家里的小辈都不亲近，互相打压提防、使袢子耍心眼。朋友之间相处也没有这么随意。所以她很少有这样一群人靠坐在一起笑闹的机会。
方一乐点点头。
明白了。
大概就是——挺豪门的。
“说到勾心斗角，天天，柳明珠最近还找你吗？”容川问海楚天。
“之前来找过我一段时间，不过我没让她碰上我面。她很久没来了。”海楚天说完对方一乐抬了抬下巴，“是吧方一乐？”
“嗯。”方一乐附和。确实，再也没来敲过门了。
容川点点头：“那也难怪。你一直不回家，你大表哥李承业那边可是动作不断。现在人力部几乎都是李家亲信了。听说前段时间他一直在接触柳明珠，柳明珠也不知道是出于报复你还是真的被李承业哄骗住了，最近常常能听到他俩走的很近的消息。”
海楚天无所谓道：“只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柳明珠傻，她爸可不傻。柳家大小姐独苗一个，怎么可能配给李承业。”
喝了口啤酒，他冷哼了一声，“李承业他爷爷，他爸，再加上他本人，李家也是祖传的癞蛤蟆了，金蟾世家。可惜，前两代成功吃上了白天鹅，这一代就难了。”
方一乐夹菜的手停顿了一下。
他们讲的勾心斗角她不熟悉。但是她敏感地意识到，原来不管柳明珠这个人怎么样，在海楚天这样的豪门子弟眼中，怎么着也是个白天鹅的。
跟她这样的真灰扑扑鸭子是——不一样的。
咽下去的肉突然像是堵在了她的喉咙口，让她有些难以下咽。
转而她又立马回过神来。她在莫名其妙想什么呢？
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敏感？他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结婚或许要考虑门当户对，可只是朋友而已，考虑这些干什么？她又不图海楚天什么！
海楚天碰巧长在她审美点上而已，趁着现在能看，多看看不就是赚了？
想明白后，嘴里的肉便又香了。
聚餐结束。许逸跟容安顺路，所以主动送她回去。
容川家跟白芯蕊家在一个半山腰，于是他俩依旧一起走。
很快，房子里又只剩下了海楚天和方一乐，一下子仿佛又回到了之前一起住的日子。
海楚天想着方一乐受了委屈，刚刚人多她怕是没空想，现在没人了说不定要回味一番。
所以担忧之下他也没急着回去。拿出几罐啤酒，开了一罐递给她。
方一乐接过，狠狠灌了一口。她不知道海楚天的想法，要是知道的话大约要诧异海楚天的细心了。她确实慢很多拍地，才开始生气。
海楚天又单手给自己开了一罐。动作利落惹得方一乐侧目。
海楚天瞥了她一眼，随意开口道：“我现在知道为什么那些室友综艺，明明才一起住了个把月，分别的时候都哭的不像样了。说起来，他们那一个月也就晚上相处个几小时。咱俩虽然才一周，可是朝夕相对呢。
你还别说，还真有点不习惯。诶？方一乐，小爷搬回去后你有没有想我啊？”
方一乐随手拿起身边的东西扔过去：“大晚上的骚言骚语什么呢！”
海楚天稳稳接住，看清是抹布后嫌弃地扔开。
啧，这女人，真是翻脸无情！他不过是想让她转移一下注意力。
今天受了这么大的气，刚刚人多还收敛着，现在只剩他俩了，看吧，原形毕露。
亏得许逸还老说她温柔。
转念一想，女人嘛，遇上事了就喜欢朝身边亲近的男人发脾气。
没看出来，方一乐还挺知道亲疏远近，知道谁是自己人。
这么一想，心里莫名满足了起来。
海楚天得意地拈起一颗花生米，往空中一抛再用嘴接住。
“海楚天。”方一乐叫他。
“嗯？”
“你说，会被攻击，就意味着这个人确实有弱点，对吧？”
“弱点怎么了？是个人就会有弱点。”
“其实他们说的没错。我也看了那个人写的文。笔力虽然不算太好，但是用丰富又有张力的感情戏补足了。其实写的挺好。”
“再好也是抄袭。你怕什么。”
“怕？”方一乐看着窗外，歪头愣怔了片刻，“是啊，是怕吧。毕竟我的短板如此明显。”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风格。不写言情也没什么。”
“但我毕竟是个写商业网文的，市场反馈还是要考虑的。”
海楚天不知怎么，就是不喜欢她垂头丧气的样儿。还不如她凶巴巴的时候呢！
他把手里的空易拉罐捏扁，站起来做了个投篮动作，轻轻一跳，手里的易拉罐准确地落入了不远处的垃圾桶。
他转头兴奋地对着方一乐道：“怕个屁！不就是感情流嘛！我教你！”
窗户开着散火锅味，一阵微风吹进屋里，窗帘轻轻晃动了一下。
方一乐的手指猝然收紧，心底没来由地狠狠一跳。
虽然不明白他怎么扔进了一个垃圾就莫名其妙意气风发上了？
不过他这样——
——竟该死地帅。
“好呀。”
她笑答。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