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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   玉鸾心口窒了窒,过了片刻才眼神平静地抬眸与对方对视。

      她知道此人是郁琤身边的心腹。

      玉鸾抿了抿唇,低声承认道:“是……是我打晕了外面那个老媪,是我想……趁虚而入。”

      她说完便好似羞惭了一般,低眉顺眼着,裙摆如花一般铺了一地,乌黑柔美的长发却在另一侧垂落,添之几分楚楚动人,美得像一幅画,但盲谷始终不为所动。

      郁琤回来之后,便瞧见了这么一幅场景。

      他缓步走上前去,那些将剑架在玉鸾脖子上的侍从顿时也都纷纷收剑退去两旁,唯独盲谷仍未撤剑。

      郁琤垂眸望着她。

      “你怎么在这里?”

      他的神情很是平静,竟一丝意外的情绪都没有,也没有喝退盲谷。

      玉鸾姿态柔弱道:“与侯爷相识许久,侯爷一直都没有送过我东西,所以……”

      “所以我想看看侯爷的库房里有没有些精美的物件,我先看中了,到时候才好……才好同侯爷索要。”

      “弄出这么大的动静,都是阿鸾的虚荣心在作祟……”

      她越说,声音便愈发得细弱。

      若不是她不是个爱哭的人,这时候再添上两滴鳄鱼泪做点缀,委屈的效果一定可以翻倍。

      郁琤从容地听着这些似在思索着什么。

      “女人的虚荣心么……”

      她这话让他难免想到他那些脑满肥肠的同僚,他们确实喜欢送礼物给宠爱的小妾粉头。

      他是没有送过,但他只给她一个人睡,她不管夜里想要几次他都能及时满足,这难道不是对她最好的奖赏吗?

      她果然不知餍足,贪婪无度。

      郁琤不紧不慢地让人先将外面的老媪弄醒。

      老媪醒来之后,盲谷便问:“谁打晕了你,你有没有看清?”

      老媪茫然地揉着脖子摇头,真真是一问三不知。

      玉鸾微微松了口气,郁琤却忽然将那老媪叫进屋来。

      “去将她的裙子掀起来。”

      他指了指玉鸾侧坐在地上、铺成扇形跟朵花似的裙摆。

      玉鸾心口咯噔一声。

      这点端倪之处就连盲谷方才都没有发现……

      婆子倒也没有犹豫,直接掀起她裙子一角,将她裙子从地面挪开露出底下的地砖。

      “哎哟……”

      地上印着团血痕,吓得那老媪手指一抖,连忙退开。

      玉鸾阖了阖眼,神情愈发难堪,连白嫩的额上都不受控制地沁出了一层冷汗。

      郁琤这个时候才让盲谷将剑撤开。

      他在玉鸾面前蹲下,身形正好将门外的阳光遮挡住,将玉鸾整个人笼在了他的阴影之下。

      “这是哪里来的血?”

      玉鸾望着他,好似被一条冰冷湿滑的毒蛇盯上的猎物一般,从气场上便生生地被人碾压了一截。

      她浑身冷汗涔涔,在他沉沉莫测的目光之下已然有些吃不消。

      郁琤看着是个粗心随意的男人,但在面对他时,他反而比盲谷更不好糊弄。

      他的瞳仁冰冷,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抬起一只手轻而易举地扣在玉鸾白皙的脖子上。

      玉鸾微仰纤细的脖子,冰凉的肌肤落在他滚热的掌心里,却是下意识的一阵颤栗。

      “你该不会以为我很好欺骗吧?”

      就算她自己忘了自己是禄山王养女这个身份,他都不会忘记。

      他只是从来没有将她这微不足道的细作身份放在眼里而已。

      “让他们……出去,旁人在,我……说不出口。”

      玉鸾语气微微艰涩。

      他没有很用力地掐她,但那种恍若覆顶的恐惧,无不让人感到压抑。

      玉鸾此刻不得不承认,她先前确实有些轻视了这位在战场上厮杀了少说有十年的镇北侯。

      他原本是郁氏尊贵的公子,但也是沐血而生的戾兽。

      他身上的伤痕刀疤是她亲眼见过的,那些令人震撼的疤痕就注定他绝不可能平庸。

      玉鸾与他那双如渊般的漆眸对视,脑中那根弦几乎要紧绷到了极致时,他却忽然笑了一下。

      “可以,不过别再说什么可笑的虚荣心了。”

      他挥了挥手,让人下去。

      那些侍从便丝毫不敢犹豫,立马起身鱼贯而出。

      屋中转瞬空荡清静下来,郁琤也松开了手。

      只是他那双黝黑的眸子仍是凝在玉鸾脸上。

      玉鸾咬着唇转过头去,郁琤耐心地等她开口。

      过了片刻,他才听见一小段蚊子哼哼般的声音。

      “我……来癸水了。”

      郁琤愣了愣,将她说的词汇理解了一下。

      癸水?

      “你来了月信?”

      玉鸾羞涩点头,雪白的耳廓忽然泛起浅粉。

      郁琤原本也不知道女人身上的那些东西,不过行军打仗,那时候到处都缺女人缺得很。

      军中那些人荤段子编的是一套一套,都说得跟真的似的。

      尤其是提到女人身上月信这事儿就咬牙切齿深恶痛绝,因为不能行房。

      郁琤狐疑地打量了玉鸾一眼,眼底仍保持着一分怀疑。

      他注意到她额角的冷汗,粗粝的拇指替她抹了抹皱眉道:“女人就是麻烦。”

      他终于直起身,俯视着她说道:“站起来。”

      玉鸾裙子上还沾着血痕,神情微微窘迫,但仍是爬站了起来。

      郁琤让盲谷带着外面那些人先撤了,便让玉鸾跟着他走。

      玉鸾见他是往珩院的方向去,心底偷偷地松了口气。

      不管怎么说,蓟苏这一关勉强算是过去了一半。

      剩下的就看他自己有没有那本事离开镇北侯府了。

      玉鸾心不在焉地跟着郁琤回到院里。

      郁琤将她领进屋去,玉鸾不经意地转头朝门外看了一眼,却陡然看见了对面墙角的蓟苏。

      对方正在吃力地翻墙,翻到了一半。

      玉鸾下意识地反手将房门关了起来。

      郁琤听见动静,回头看她抵着门缝,磨磨唧唧的模样。

      “你在做什么?”

      玉鸾颇是无力道:“腿软,走不动。”

      郁琤蹙眉,心想她对着自己撒娇做什么?他又不吃这一套。

      他愈发地不耐,直接上前去将她横抱在怀里,问她:“这样,你满意了?”

      玉鸾脸上的表情微僵,见他又误解了什么,只好尴尬地把脑袋挨着他的脖子,像只乖乖的小动物一般缩在他的怀里。

      郁琤将她抱放在床上,问她:“知道撒谎骗我会有什么下场吗?”

      玉鸾听他这带着威胁恐吓的话,身子又是一颤。

      “会……会失去郎君的宠爱。”

      郁琤眼中总算露出一抹满意,“你明白就好。”

      然后伸手颇是熟稔地解她衣裙。

      玉鸾忙按住他的手腕,红着脸想要阻止,“不能行房……”

      郁琤冷嗤一声,“不检查一遍,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撒谎骗我。”

      玉鸾哪里知道他竟然要检查到这一步,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

      然后他的手便顺利地伸了进去。

      过了片刻他看见了一抹殷红,他的神情微微错愕。

      “满意了吗?”

      玉鸾抖着唇,指着门口对他道:“你给我出去……”

      郁琤脸上的神情有些不太自然。

      大概他没想到,她竟然是真的来了月信。

      玉鸾见他仍杵着不动,索性扑到了枕头上,捂着脸嘤嘤装哭。

      郁琤皱着眉,眼里难得出现一抹茫然。

      她怎么这就哭上了?

      他又没打她……

      他平时不也是这样摸她,怎么这次摸她顺便检查了一下,她就哭了?

      盲谷在四方阁等郁琤过来。

      过了半个时辰郁琤才从外面进来,盲谷立马上前谏言道:“侯爷,咱们现在就该诛杀了鸾女将她挂在城墙上警示禄山王。”

      郁琤目光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对他说道:“下去领罚。”

      盲谷愣住。

      郁琤说:“你的剑划伤了她的脖子,弄哭她了。”

      他恬不知耻地把弄哭玉鸾的锅扣在了部下的头上。

      盲谷迷茫。

      没啊,那妖女脖子白白嫩嫩的跟豆腐似的,兄弟们都没敢使劲儿,哪儿伤了呀?

      “她是清白的。”

      “那……”

      盲谷愈发地一头雾水。

      “快去,回头我补你一个月的俸禄就是。”

      郁琤见他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立马就黑下了脸来。

      盲谷这下看懂了他的脸色,二话不说立马就去了。

      郁琤打发了个倒霉催的,心想这样一来自己也算是给玉鸾出过气了。

      希望仆人回头把这件事情送到她耳朵里之后,她能自己消了气最好。

      毕竟她应该有作为反贼之女的自觉,不要太得寸进尺才是。
note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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