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六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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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在野间纯脑子里吓出鸡叫，声音都劈了个叉儿：“他他他——怎么可能！！！”
整个统活像是被扒光了全身代码，赤条条的，在野间纯脑子里瑟瑟发抖。
咒术世界无奇不有，会有人使用占据身体之类的咒术也不是不可能。
但野间纯使用过的身体是不一样的。
由失智局生成，里面包含着无数秘密，任务者的灵魂就是进入躯体唯一的钥匙，不论在哪个小世界都再也寻不到第二把。
也难怪系统如此惊慌，任务者之外的灵魂登陆马甲就意味着失智局的安全网络出现了漏洞，而这个漏洞极有可能暴露游离在世界外侧的失智局时空坐标，哪天被人顺着bug找到老巢都有可能。
［先给上面打个报告。再查查是不是和之前一样是不同时间线。］野间纯有了点兴趣，［看看还能不能登陆那个身体。］
系统代码敲得飞快，火速提交了一份异常报告，因为勾选的是高级别待办事项，很快就有了回复。
［上面说……没有异常，也不是另外时间点的小纯，就是正常登陆。］系统委委屈屈，［还扣了我的积分，一套代码颜色那么多的积分……］
高级待办事项都由系统自主勾选，用于紧急情况，如果上面核查完了发现无事发生，是要倒扣系统积分的。
［没有异常……］野间纯微笑……这就是最大的异常，他又问，［现在还能登陆吗，那个马甲。］
系统很快道：［可以，现在登陆吗？］
野间纯没有回答。
周围不知何时安静下来，连隐隐约约的虫鸣声都隐去了，五条悟捧着他的小纸片人脚步轻快地蹦过一盏盏昏黄的路灯，对于周遭的异常似乎一无所觉，甚至还哼着不成调子的音节。
野间纯分出一丝注意力听了一会，勉勉强强听见几句歌词，什么“可爱的老师，可爱到想一口一口吃掉”之类的。
野间纯：……
他刚生出点清理门户的想法，一道破空声响传来！
巨大的冲击力捶在水泥路面上，直接把地面捶得凹下去一块，细密的裂纹处蹦出无数碎石，灰蒙蒙的扬尘掺杂进暖黄的路灯中，又在清冷的银辉月色下散开。
五条悟原本站立的地方面目全非，一根电线杆子横倒在路中央，他站在几米开外的地方，一手拢着纸片人，一手夸张地弹了弹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嘴里念叨着“真危险”之类的，脸上却看不到任何惊慌的神色。
一道人影从暗处缓缓走出，五条悟微微歪头发出“哦”的疑惑声调。
不算是熟人，但他也见过。对方是个咒术师，是几级来着？五条悟回忆了一下，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京都府立高专那边的。
被他拢在掌心的野间纯似有所感地望过去。
男人从浓雾中现身，碎发落在额前，在月下透出一小片阴影，神色越发隐晦不明起来。
他指尖落下一抹白色投入他的影子里消失不见，五条悟想起来了：“你是……”
“咚——！”
有什么东西哐哐哐地撞上了五条悟张开的无下限，他低头一看，是个一指高的纸片人，苍雾色的眼睛闪了闪。
小纸片人还在锲而不舍地想钻进无下限里侧，一直莫得感情地用脑壳梆梆梆地敲着看不见的墙壁，敲得还颇有节奏感。
五条悟蹲下来，把他掌心的纸片人放在对方面前对比了一下。
一模一样。
如果中原中也在这，立刻就能认出这个攻击五条悟的男人，正是那天给太宰治和他下咒，后来被太宰治笑着捶进地面，脑浆差点被捶出来的诅咒师。
“果然在你这。”诅咒师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五条悟手里的纸片人，神色平静又带着些许魔怔，“我的咒具……我的咒具是能够拥有自主意识的……它们……不，他们……是活着的——！”
五条悟没对他的异常作出什么特别的反应，伸出另一只手，隔着无下限弹了下陌生的纸片人，见它像个小皮球似的咕噜咕噜往后滚了两圈，还扬起嘴角，一副找到有趣玩具的样子。
唯有听见诅咒师嘴里“我的咒具”时，猫猫唇抿了抿，显出几分不乐意来，五条悟站起来，微微收紧手掌，拖长了音调：“这是，我的。”
诅咒师并不理他，对着他的掌心的纸片人伸出手，眼中显出几分热切：“来我这里，我的咒具！”
野间纯扒拉开五条悟的指缝钻出来，纸片人和他精神同调，早就和原有的主人断开了联系，然而他总觉得这个诅咒师身上的气息有几分熟悉。
他刚要说话，就被不乐意的五条猫猫戳着脑袋摁了回去。
一发［苍］擦着诅咒师的衣服丟进地里，炸开个深坑，五条悟动了动脖子松松筋骨：“你好像神智不太清醒的样子，如何，要我帮帮忙吗？”
对面像是被他这句话刺激到了，周身的咒力瞬间浓郁了好几倍，眼中逐渐浮现激愤的神色：“每次都这样！这是我的咒具，不是你们的玩具！”
“这些孩子明明都这么可爱，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们。”诅咒师声音都变得有些哽咽，歇斯底里地，“你们的丈夫出轨、妻子给戴绿帽子，和这些孩子有什么关系！”
野间纯：……
等等，画风是不是逐渐偏向了另一个方向。
他望向在浓重的夜色中情难自已的诅咒师，对方是真情实感没错，但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内心毫无波动，甚至也并不想笑。
而五条悟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一本正经地点头：“没错没错，这些人怎么能这样哦。”顺手抬掌，强硬地和纸片人贴贴，“我就绝对不会出轨哦~”
野间纯：……呵。
诅咒师愤世嫉俗的表情一顿，野间纯总觉得在他眼睛里看到了几分终于获得认同的感动：……
阴影处，缝合脸趴在山丘上，小辫子划过他的手腕，叹息着：“人类啊。”
旁边突然出声，好奇地：“人类怎么了？”
“矛盾、复杂……”缝合脸下意识回答，说到一半惊觉对方声音不对，太清亮了，即便故意压低了声音，也与猫耳少年的音色全然不同。
他一惊，身体下意识动了起来，却被从天而降的一记腿击踹下山丘，一直撞到路边的石壁，激起又一阵尘土才算结束，他咳嗽了两声，一张口居然呕出一口鲜血，顿时瞳孔猛缩……居然有人类能伤到他？！
好不容易平稳呼吸，缝合脸站起来，一抬头对上五条悟玩味的笑容，缝合脸：……
他清楚地明白，现在的自己对上五条悟绝对没有半点胜利的可能性，于是眯着眼睛下意识扫了一圈周围，实在没发现什么逃跑路线，免不了头痛起来。
又想着之前踹他的那伙人到底什么来头……没错，一伙人，虽然变故发生得太快，他没看清脸。
他正琢磨着，那边下来了。
“港.黑……”缝合脸挑眉，“真是奇怪啊，你们是怎么发现的？”
猫耳的来历连他也不清楚，要不是一直关注着野间纯，他也不会相信这具身体里面确确实实换了灵魂。
在发现猫耳苏醒离开后，他稍微出手试探了一下，没想到两人一拍即合，就此搭伙。
猫耳的能力与灵魂有关，简直不能再合适他了！
太宰治一手拎着猫猫，只微笑并不回答……毕竟，他看了眼五条悟掌中的小纸片人，毕竟真正的野间纯还在这，他就不说什么在猫耳少年皮肤下植入无数追踪器的事情了。
把人踹下来的中原中也撇了他一眼，到底没戳穿他。
没得到回应的缝合脸又看向他的“搭档”，好奇地：“无效化的异能对你也适用吗？”
要不然这么乖乖地呆在人家手里干嘛？
他很清楚太宰治手里拿捏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恐怖存在，如果不是他特意收敛，任何靠近他的生物都会在瞬间被“诅咒”。
猫耳没理他。
至始至终他的注意力都在小纸片人身上。
太宰治晃了晃他：“你是那个‘组织’里的成员吗？”
那个野间纯曾经透露过的，背后势力、技术让人难以想象，隐于整个世界之后“组织”。
猫耳总算愿意分他一些注意力，嗤笑一声：“组织？”
没人看清他的动作，他突然就挣脱了太宰治的束缚，细长的猫尾在身后轻晃，语气冷淡地：：“时空秩序管理局就是个狗屁。”
在场人琢磨着他口中的“时空秩序管理局”，听上去真是个不得了的机构。
而系统的代码都要冻住了，随后疯狂给局里打报告，一边哆哆嗦嗦地：［他他他……不会是叛逃者吧！］
［他不是。］野间纯笑起来，［真的生气了唉。］
猫耳冲着小纸片人不爽道：“你玩够了吗？该回去了吧。”
“还是说……”他脸色笼上一层阴郁之色，原本就暗哑的声音更低了，“真忘了你的名字，你的来处。”
系统已经傻了：［小、小纯。］
时空秩序管理局本部也一阵慌乱，负责人破口大骂：“怎么回事！当初调查的时候不是说阿比斯的诅咒还没诞生吗！”
他们的确是小世界的维护者没错，但对象却根本不是那些任务世界，那些任务者才是他们要维护的真正对象。
每个小世界意识之初，管理局都会有专门的人员去评测。
如果是中立偏守序，他们就会把意识带回来，以名字为枷锁，混乱他们的一部分认知，投入任务世界中，以完成任务教会他们什么是规则，调教得差不多了再以任务结束为由放回小世界，这样的意识大多能建立起一套完整的规则，后续就不需要管理局操心了。
极少数意识会在这一过程中产生觉醒，成为系统口中的叛逃者。
一开始评测结果为中立偏恶的意识会被当场抹杀，十几万年后又会凝聚新的意识。
为什么任务者从来不改变名字，因为那不是锚点而是枷锁。
［失智局应该再多混淆一下我的来处。］野间纯微笑，［而不是让阿比斯这个名字刻在我的脑子里。］
他是阿比斯的祝福，对面是阿比斯的诅咒。
［祝福］和［诅咒］是一同诞生的。
只不过失智局来人时，［祝福］出于好奇和恶趣味将［诅咒］掩饰了过去，幸好如此，中立偏恶的［诅咒］得以存活。
他一开始确实认为自己是一名深渊的探穴者，但阿比斯这个名字让他着魔一样探寻自己的来处。
阿比斯赐予的，总有一天会收回去，无论是什么。
“太晚了……”时空秩序管理局的负责人喃喃道，刚诞生的中立偏恶他们能够随意抹除，但这个阿比斯的诅咒显然已经强大到摸索出了一整套规则，不再是他们能够随随便便抹杀的意识。
［祝福］本该在这个世界完成所有任务，然后投放回阿比斯，但偏偏出了意外，临退休的摸鱼任务不仅和之前的时间线撞上，还连续串了好几个世界线，管理局只能先想方设法拖着任务，再考虑怎么把几大世界分离开。
但拖得太久，搞得［祝福］有点闹小脾气了，本质同源的［诅咒］在遥不可及的深渊中感应到，瞬间也不开心了，于是在黑沉沉的深渊最底处醒来，定位了［祝福］的能量场，直接手撕世界壁垒，过来亲自把［祝福］逮回去。
小纸片人站起来，望着神色不明的学生，温和开口：“我要回家了。”
同时通过系统传达：［任务该结束了。］
系统有些无措：［小、小纯……］
管理局的人脸色铁青，其中一人在面板上一顿操作，负责人看清后质问：“海兰多！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海兰多翻了个白眼：“还能怎么办？把野间纯定位成叛逃者吗？”
管理局从一开始的观测到出手干扰，最后发展成能随意抹杀中立偏恶的世界意识，归根到底……还是变傲慢了。
负责人不说话了。
海兰多给出回收系统的指令，一边道：“既然人家给出了台阶，顺着下去就得了。”
与此同时，系统看着面板，所有任务均显示已完成。
它意识到了什么，想说话但代码一片空白，于是只能赶在回收前喃喃地：［再、再见，小纯。］
野间纯把剩余的所有积分转移到系统私人小金库里，系统消失后在心中回应：［再见。］
五条悟下意识收起掌心，什么也没握住。
小纸片人不知何时坐在猫耳肩上，朝着众人挥手：“和各位相处很愉快，那么……再见。”
听见“再见”二字，猫耳不乐意地捏了一下纸片人的脑袋，把瘪瘪的脑壳捏得皱巴巴的。
“太过分了。”纸片人嘟嘟囔囔地抚平自己脑袋上的褶皱。
猫耳没理他，视线扫过神色各异的众人，眼中晕开一层隐秘的恶意，缓缓开口：“再见，再也不见。”
剩下一堆烂摊子留给失智局去处理。
负责人半响憋出一句话：“那是我们局里出品的身体，要回收的。”
没人理他，海兰多从控制室溜达出来，去看刚刚召回的系统，他戳了戳还处于蒙圈状态的系统：“你啊你啊……算了，反正［祝福］回去以后一样会生成规则，这份功绩你多多少少能捞一份。”
系统委屈地：“……哥。”
失智局处理的烂摊子多了去了，骂骂咧咧地搞了两天，就没放心上了。
毕竟除了世界意识之外，还有数不清的普通测试者、辅助任务者要管理，在确保这个破破烂烂的综合世界缝补完可以继续使用后，他们也不再关注了。
六年后，［野间纯捕捉器（7.5人）］vx群中——
13：43
我可是有猫的：［又抓到一个，速来。］
只有一个信徒：［你动作小点，那边好像有点警觉了。］
第二乡村教师：［定位定位，发定位。］
我可是有猫的：［有家咖啡馆（附定位）。］
只有一个信徒：［哪家？］
我可是有猫的：［有家。］
只有一个信徒：［所以问你是哪家啊混蛋！］
我可是有猫的：［有家。］
打工人小说家：［他说的应该是新开的，名字就叫有家。］
只有一个信徒：［……啧。］
打工人小说家：［二十分钟到。］
调料找到了吗：［十分钟。］
神器找到了吗：［两分钟。］
尼尼找到了吗：［两……两个小时TT，还在上课。］
打工人小说家：［认真上课，不要玩手机。］
尼尼找到了吗：［TT，好——］
尼尼找到了吗：［宿傩说……他也想有个号。］
打工人小说家：［认真上课。］
第二乡村教师：［号没有，我给他买了五年中考十年模拟。］
调料找到了吗：［不错。］
我可是有猫的：［不错。］
只有一个信徒：［不错。］
打工人小说家：［不错。］
神器找到了吗：［不错。］
14：36
只有一个信徒：［五条悟你干嘛！］
调料找到了吗：［不好意思，他最近羊癫疯。］
第二乡村教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听见那个任务者说的话了吗！我、五条悟，大祝福卡！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二乡村教师］已被移除群聊。
两个月后。
调料找到了吗：［我在南极发现了点有趣的东西。（附视频）］
南极冰层上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漩涡，考察队的机器下去，发现底下的空间大得惊人，如同——
另一个世界。
作者有话说
第68章 六十八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