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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勿思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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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思乃琼落院老鸨的女儿。
妓院里有一个唤醉梦的女子,是院中最不凡的。她本是个官小姐,父亲乃兵部侍郎,结果犯了事,要被斩首,醉梦也因此入了妓院。幸而后来皇太子生辰,大赦天下,她的父亲因此被释放。所以一直以来,醉梦都对皇太子感恩戴天,导致勿思也对太子产生了几分好奇。
她想也想不到,自己之后的一切悲剧都同太子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一日,琼落院来了位公子,一向爱搭不理的老鸨竟对此人恭敬万分,点头哈腰。
从别人口中她得知,这位爷竟乃近日回京的驻北陈王爷。
勿思好奇得去瞧了瞧,立马便被此人吸引——好看的公子哥她见过不少,但如这般惊为天人的,还是头一回。她只觉内心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如同雨后竹笋,蔓延疯长。
那公子似是来买姑娘的,他润朗的眸子在众人中一扫,望向勿思的那一瞬,愣了愣,露出手中的绫绢檀香扇跌落在地。
“便是她了。”清冽的声音响起。
勿思不可置信得瞪大了双眸,浑身都颤栗了起来,心花怒放,面庞升起一抹嫣红的晕色。
她随着花陌缓回了安营在郊外的西北军中。
“你唤什么?”
“回陈王殿下,奴家名勿思。”
“勿思……”花陌缓漫不经心重复了一句,紧紧盯着她的眸子看,看得她满面羞红。“殿下……”
“尤何疾,此人可像他?”
一旁的侍卫应声答道:“自是像的,卑职看着她,也好生熟悉。”
勿思茫然得看着二人。
什么意思?她像谁?
随着陪伴陈王的时间愈长,勿思愈发感到不对劲。
陈王对她百般偏袒疼惜,不让她干一点重活。起初,她还心中小鹿乱撞,可时间长了,也觉着陈王实在是奇怪。
他对她的占有愈发强烈,有一回她无意看了别的男子一眼,他便沉着脸,将她关在了黑厢,一反既往无视她的哭喊哀求。
他会看着一张画像失神一上午,会常常对那个叫尤何疾的侍卫道:“他过得好不好?京城可有来信?”“六年了,他可会忘了本王?”
她问过尤何疾,王爷口的“他”是谁,尤何疾也毫不瞒着,道:“太子。”末了,还会意味深长加上一句,“太子的画像勿思姑娘想必见过了。你最好学着他的模样饰扮,王爷会更欢喜。”
她愈发觉着怪诞。
太子?那不是王爷的弟弟么?为何要学他打扮?
他要她改变自身,让她将头发散下,只留几缕在鬓角和额前,几缕在脑后盘结为锥。她心里有些异样——这同画像中太子的饰扮简直如出一辙。
他常常教导她:“笑时要歪着脑袋一侧,不许低头掩面,不许抿唇,需放肆些,露出酒窝。”
“说话时,不必在意礼仪规矩,可提高嗓音,同半大孩子般清脆欢快。”
“走路要蹦蹦哒哒得,在地上踩出声响。”
“累了,则温良似水,安静得趴在小桌上,脸埋在臂间。”
勿思不明白王爷为何要她这般,愈来愈觉得王爷似是按着哪个人,一点一点改造她。改造她的气质,改造她的容貌,将她改造成一个没规没矩的孩子。她愈不守规矩,他便愈喜欢。
勿思跑去问他为何要这样。他轻轻一笑,抚摸着她额前的青丝,望着她的眼睛,没有说话。
直到一日,花陌缓醉了酒勿思才明白。
王爷喜欢太子。
他要了她时说得是小许。
当今皇太子的名讳便是如许。
原来她,一直是太子的替代品。他对她好,也只是因为她像他。
将窗户纸捅破之后,花陌缓也不再遮掩,开始更变本加厉。他让勿思管他叫“皇兄”,让她的一言一行都愈发像他心中那个人。
勿思心如刀割,百苦难咽,日日夜夜,泪沾枕巾。到最后,万念俱灰。
她深爱着王爷,王爷却只是把她当作感情的寄托。
她会恨,恨太子夺走了王爷,她偶尔甚至期盼着那个成日泡在药罐子里的太子早些死了好,那样王爷便只有她了。但她也觉着自己的想法好生恶毒。
王爷。
为何您不看看勿思真实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