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牌大师/IF线集合》絮叨怪

39、第十七章

　　众目睽睽之下，超人坚持将薇拉送去了休息室。
　　当着旁人的面，薇拉当然不可能再拒绝他——尽管这个笨蛋现在已经把她的计划破坏得一干二净了。

　　她当然不是因为吃醋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才故意说自己和超人不熟的。
　　因为在外界眼中，超人掌握有苏克蒙塔亚星的建交函，如果她这个时候承认自己与他相熟，难免会被人私底下拿来以人情要挟。与其到时候两面为难，还不如直接否定。

　　只是没想到，周围人奚落几句，她还没反应，有人就气势汹汹地挽袖子上了。

　　怎么说呢……

　　薇拉偏头看向目不斜视向前走的超人，略一挑眉。

　　换作是正联其他人——比如说蝙蝠侠或者绿灯侠这样干，她已经在考虑怎么搞死对方了。
　　换作是这人，她居然在考虑之后如何和正联统一口风，替他描补。

　　薇拉：明目张胆的双标.JPG

　　职责所在，超人是不可能一直陪着薇拉待在休息室的。
　　趁着他送她进休息室的间隙，薇拉突然抬起手，在克拉克心脏的位置轻轻地点了一下。

　　这样一个小小的、孩子气的动作，让刚才还气势凛然的超级英雄，几乎是瞬间溃不成军。
　　他反手握住薇拉的手指，见薇拉非但没有因为刚才的事而生气，甚至还带着恶作剧的笑意与自己对视，简直心都要化了。

　　“我可以解释的。”
　　在薇拉面前别无他法，克拉克无奈地举手投降。

　　他不是有意当着那些人的面拆穿薇拉的。

　　“好吧，我承认一开始的时候听见你说那些的时候是有些不开心。”
　　男人摸着鼻子坦白道。“但是我马上就想明白了。”

　　他也是想顺着她的意思来，如果不是突发事故的话。

　　“今天上午，你离开后不久，”他道，“钢骨传讯给我，他截获了一条讯息，来自……卡佩罗林属地。”

　　“……”
　　卡佩罗林这个单词一出，休息室内的氛围急转而下，空气倏地凝固起来。

　　薇拉把卡佩罗林这个单词嚼了嚼，慢吞吞地问：
　　“……他又想做什么？”

　　“公爵那边……似乎是想破坏你和罗素福林的聚会，并不想让你和其他人有合作。”
　　克拉克接到消息以后，就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那伙人，赶在最后一刻阻止了对方把整个马球场炸成蜂窝煤的行动。

　　不自夸的说，公爵手底下的人，超人一个能打一群，更何况对方的计划早已泄漏，所以克拉克仅用了很短的时间就轻松化解了这场阴谋。

　　“但是，有些不对劲的是……”克拉克皱着眉头说，“我觉得这件事情进展得太顺利了。”

　　从截获讯息再到尘埃落地，既没有重大人员伤亡，也没有什么波折，超人本人更是在老罗素福林面前大大地露了脸。
　　一路护送薇拉走过来的时候，克拉克对于此事的怀疑也越来越浓。
　　——他不认为公爵会用这么简单粗暴的手段，又生怕公爵的后手落在薇拉身上，这才坚决要留在薇拉身边保护她。

　　结果薇拉说：
　　“那你现在可以走了。”

　　克拉克：“………………”

　　“他不会再想着绑架我——因为他的计划已经成功了。”
　　薇拉按了按自己的额角，声音里带着一点嘲讽的冷意。

　　该说公爵当初说的一点也没错吗？
　　她果然是一个卡佩罗林，一听超人叙述，就不假思索地明白了公爵的手段。

　　“他不是想破坏这里，而是想要一个‘超人解决了来自卡佩罗林家的刺客’的现实。”

　　——这就是公爵原本的目的。

　　先是故意透露给钢骨他会派人炸翻马球场的消息，并真的命人实施这个计划。
　　这样一来，超人是不可能不去阻止的。

　　而但凡超人这样做了……

　　“老罗素福林和其他人应该已经知道被你砸进地里的家伙来自卡佩罗林了。”
　　薇拉说。

　　不管她和公爵的关系如何僵硬，在外人眼中，她代表的就是卡佩罗林。
　　而超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暴露了正联和卡佩罗林家族交恶，薇拉就变成了处境最尴尬的那一个，更别谈什么计划合作了。

　　正因为知道在薇拉的主导下，卡佩罗林家族是一点好处都不会有，连口汤都喝不着，公爵这个狠人就干脆利落地把桌子给掀了。

　　”他就不害怕其他人知道真相，联合起来对付他吗？”
　　克拉克简直不敢相信有人能这么疯。

　　薇拉摇了摇头。
　　欧洲财阀贵族之间互相捅刀屡见不鲜，可因为这些人属于利益共同体，别说现在是全无人员伤亡，就算是死了个把人，他们也绝无可能就这么翻脸。
　　……但是把账记在她头上还是会的。

　　见克拉克的表情从震惊逐渐转为了懊悔愧疚，薇拉就把这些解释咽了回去，而是含糊道：
　　“也说不定。”

　　她并不希望他掺合进这些阴谋里来。
　　归根结底，这些麻烦都是她引起的，公爵想要破坏的也是她的事业，和正联没有半分关系，她不能、也不愿让超人沾染上这些麻烦，从而损害他在众人面前完美的形象。

　　“行了，这件事——”

　　“——交给我处理，如何？”
　　克拉克抢在薇拉之前，说出了后半句。

　　*

　　俱乐部的私人会客厅内，老罗素福林和俱乐部的其他几人正在翻阅各自手中的笔录资料，没有人说话，每个人的神色都很平静，只偶尔从翻页喝茶的动作上看出一点急促来。

　　正如薇拉推测的那样，短短半个小时，这群人就对袭击者的来源一清二楚了，且知道之后，他们第一个想到的就是：
　　卡佩罗林是不是没戏了？
　　正联这么大一块饼，他们能不能取而代之？

　　至于如何报复卡佩罗林……谈报复可太伤感情了，但是你们家这么搞，不得意思意思给一笔精神损失费吗？

　　正在几人都在盘算着如何从薇拉手里拿到更多的好处、如何获得正联的青睐时，突然听见了门外传来了谈话声。
　　几人连忙侧耳去听，却意外地听见了女孩清脆的声音。

　　“是佩罗家的那个……？”
　　有人认出了熟人家的孩子。

　　老罗素福林呵呵笑了，没有说话。

　　超人看着的确人品出众，但是他们谁又能保证人家不会私心偏袒朋友呢？
　　所以，他就“不经意”地，把“这场袭击来自卡佩罗林”的消息泄漏给了佩罗家的女孩。

　　……总得有人替他们去试试水吧？

　　“谢谢你救了我们所有人，超人。”

　　前去见老罗素福林的路上，克拉克遇见了刚才说薇拉坏话的棕发姑娘。
　　见对方堵在前方，他露出公式化的微笑，礼貌地冲女孩颔首，正要找借口离开，却听见棕发姑娘继续说：
　　“我很想知道，您既然阻止了这场袭击，想必也清楚发起这场袭击的凶手了？”

　　克拉克前进的脚步一顿，缓缓扭头，直直地看向棕发姑娘。

　　见超人的眼里终于有了自己，棕发姑娘心中一荡，也不由自主地向着超人的方向前进了几步……紧接着便僵在了原地。

　　她曾经无数次在电视、访谈、论坛里见过那双温柔明亮的蓝眸，可是当她真正走向这个超级英雄，并看清那双眼睛时，却不由自主地顿住了。

　　——那双让她一见钟情的蓝眸，在看向她的时候，丝毫没有之前的温柔和善、纯粹明净。

　　相反的，那双眼睛像开了刃的刀一样森寒冷肃，浓密的睫毛下暗光翻涌，仿佛能探测出人心底最深处的秘密和一切龃龉。

　　见她靠近，克拉克只是微微眯起了眼。
　　可正是这一个小小的表情中蕴含的冷厉和严肃，像是柄尖利的矛，硬生生地把棕发姑娘钉在了原地。

　　“您、您……”
　　您应该知道是卡佩罗林家制造的这场袭击吧？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接纳薇妮莎呢？这样做，不就违背了超级英雄们公平、正义的行动理念吗？

　　本能的恐惧感涌上心头，棕发姑娘嗫嚅着，嘴巴张张合合半天，却没有勇气再将剩下的质问说完。

　　克拉克的耳朵轻而易举地捕捉到了来自不远处会客厅内窸窸窣窣的声音，瞬间就明白了里面人的打算，也就干脆地停了下来，反问道：
　　“所以，你希望我怎么做呢？”

　　“可那就是卡佩罗林干的呀！”
　　棕发姑娘不可思议地瞪着超人，直着嗓子喊了一句。

　　“正联会继续调查下去。”
　　克拉克一板一眼地回答，“请你放心，我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有罪的人，但前提是他们有罪。”

　　话说得很漂亮，棕发姑娘差点就被他绕了进去，但是出于对薇拉极大的敌意，她还是第一时间找出了其中的破绽：
　　“……可是正联还是会继续任用卡佩罗林做顾问？”
　　调查是一回事，在卡佩罗林明显有嫌疑的情况下，还要任用她为正联做事是另一回事啊！

　　“……什么卡佩罗林？”
　　出乎棕发姑娘意料的是，超人完全不按正常人的思路来，他的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奇怪地反问：
　　“我们的顾问是薇妮莎——什么卡佩罗林？”

　　棕发姑娘：………
　　棕发姑娘：？？？

　　她简直惊呆了：“您知道您在说些什么吗？！”

　　生平第一次，她被一个人的无耻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更让她不能接受的是，超人居然是为了包庇卡佩罗林才变得这样臭不要脸的！

　　在得知消息的时候，棕发姑娘承认自己是有一点幸灾乐祸的，但是她现在可以说自己绝对是为了超人和正联的名誉考虑。

　　如果薇妮莎是敌人，正联为什么还要与之合作？
　　哪怕她有那么一丝可能是无辜的，但是卡佩罗林的立场摆在这里，她再待在正联也是不合适的呀！

　　“我当然知道。”
　　克拉克一派光风霁月，语气温和，“……但是我觉得你可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顿了顿，他瞄了一眼安安静静一点动静都没有的会客厅，略微提高音量，慢条斯理地说：

　　“更何况，就算我不知道我在说些什么，只要薇妮莎在，那你们也就知道了，不是吗？”

　　棕发姑娘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彻底被超人的“知道不知道”给绕晕了。
　　她没听懂超人话里话外的暗示，会客室里的人听懂了。

　　——你是以什么身份来要求我撤换掉正联的顾问的？又凭什么觉得，你拿着这种东西威胁正联就能成功？

　　——什么？你说我超人违背了自己的原则？谁违背了？谁说我违背了？有证据么你？退一万步说，我就耍无赖你又能拿我怎么样？有薇妮莎替我兜底，你看看你自己说出去的话有人相信没？

　　老头们面面相觑：“……”
　　想不到你超人看起来浓眉大眼的，居然会搞这一套！

　　也是薇拉的外宣做得太好了，外加超人刚出场时的印象加持，搞得老罗素福林等人误认为超人的确如薇拉所说的那样，是个公允正直的好人，是属于那种非常好骗、也容易被道德法律制约的老实人。

　　结果现在他们才发现，这个所谓的“老实人”，一点也不好骗，也不好欺负。更有甚者，以他的能力和名声，耍起无赖来，能叫你苦都叫不出来。
　　更何况，是他们现在有求于正联，谁给他们的胆子让他们以卡佩罗林来问超人、问薇妮莎要好处呢？

　　老罗素福林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乐得飘来飘去的脑子终于重新清明起来。

　　等到超人摆脱掉棕发姑娘，推门走进会客室的时候，就发现会客厅里的老头们纷纷笑脸盈盈地和他打招呼，热情的态度里，又带上了一丝之前没有的谦逊。

　　他故作不知，如往常一样向众人礼貌客气地打招呼。

　　“真是不好意思。”
　　克拉克一脸歉意，“我刚才在门口耽误了一点时间，希望没有因为这样而耽误你们的时间。”

　　“哪里哪里……”
　　老狐狸们呵呵呵，不敢反驳。

　　“那就好，对了——”

　　超人勾起嘴角，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随口问道，

　　“各位临时邀请我过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对我说吗？”

　　老头们看着超人这核善的微笑：“………………”
　　这还说个屁！

　　老罗素福林在心里连骂了好几句mmp才强笑着说：
　　“……怎么会呢？我们是不是耽误了您的正事？”

　　超人的脸上挂着阳光至极的笑容：“那的确是有点。”

　　老头们：………………艹！

　　他说了！
　　他居然真的这样说了！
　　他居然真就一点面子也不给啊！！

　　老罗素福林就像是被渣男欺骗的少女一样，明明知道对方干了坏事，却也不得不打落门牙和血吞。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他们一群人都已经大度到表示他们完全不在意卡佩罗林的事情了，渣男还是一点人情都不给他们算！

　　太过分了！
　　然而还是得哭着把他原谅TAT

　　此时此刻，老罗素福林无比地想念起了薇妮莎。
　　——相比于超人把他们全都踹下悬崖的可怖行径，薇妮莎只是给了他们一脚，她真是太温柔了，老罗素福林哭死。

　　就在老罗素福林考虑着回头还是得去找薇拉的时候，超人接着说：
　　“毕竟现在这个情况，我实在有点不放心薇妮莎……”

　　众人：？
　　大哥你搞清楚一点，发动袭击的是她家好吗！
　　欺人太甚！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们纷纷笑着送别超人，顺便感慨恭维道：
　　“幸好薇妮莎是加入了正联啊！”
　　“那孩子之前还总认为自己与您关系疏远，现在看来是她自谦了……”

　　超人正要离开，听见这些话，就转回头来盯着说话的人，好笑地道：
　　“……我想您错了。”

　　说薇拉自谦的人一呆，立刻往回找补：“或许是我听错了，她也没有这个意思……”

　　“不是这一句。”

　　克拉克盯着那个说薇拉加入正联是幸运的人，一字一句、认认真真地说：
　　“您错了。”

　　“薇妮莎从来没有加入过正联。”

　　“——她创造了正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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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搞定公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