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结束游戏(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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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要说有多么麻烦……那还真没有。
根据【设定】，至少是系统明面上确定的【设定】。
首先，ooc这种事情是致命的，除非特例不会被允许的情况。如果要说先前莫名遇到的乱步……不，其实也算不上是“莫名遇到”，不如说，是早有预谋吧。
他是在期望着“我”打破什么存在。
比如说，祂。
首领宰缠满白色绷带的胳膊伸向森鸥外，单膝下跪，依旧是淡淡的语气，“首领。”
他鸢色的左眼深深注视着这位在另一个世界已被他派遣到孤儿院的森先生的同位体，似乎对他忠贞不二。
不过，他终归是承认了森鸥外，至少是在明面上。
森鸥外微微一笑，默认了他的称呼。
“焉岛，那么你想要什么样的信物？”
信物，众所周知，就是新上任的黑手党成员在被老成员拉入组织时，老成员送给他的代表物——代表着成为一名真正的黑手党。
而不得不提的是，森鸥外先前给 太宰治的信物是一件黑色西装。
“黑色西装怎么样？”
森鸥外像是在不经意间提出这种建议。
…………真无趣。
“不太好……那么就红围巾吧？”首领宰笑了笑，也给他抛出一个难题。
红围巾……
周围的气氛忽然就紧张了起来。
“你知道红围巾在PortMafia里意味着什么吗？”
看着青年和他如出一辙的装扮，森鸥外问道，带着一种平淡的语气。
“这个啊……”首领宰声音拉长“并不知道哦，听起来似乎不是什么好的寓意”他微微弯了弯唇，毫不畏惧地迎上森鸥外的打量。
虽然看起来似乎挺理直气壮的，不过说的是假话就对了。
从他的嘴里，这辈子也没冒出过几句真话。
他就是这样——轻巧地伪装着，用虚假的语言维持着自己残败的人生，这种生活习惯已经融入他的骨血，难以再被随意抹去，也难以再被改变。
“不……”
森鸥外有些意外地顿了几秒，“倒也没有什么问题，只是随意问问罢了。”
“不过……你真的想好了吗？选择这条红围巾”这一刻，森鸥外的神情有些凝重。
“嗯，当然。”
首领宰叹了一口气，“也没有别的选择了吧？”
从始至终，这种试探都很清晰。
他的路也很清晰。
「从始至终，他只有一条路可走。」
「他是首领宰，也只是首领宰。」
“那么……如你所愿。”
森鸥外无奈地笑了笑，解下身上的红围巾，整理好后，递给了首领宰。
首领宰伸手接过。
「那么，这个组织就交给你了，太宰。」
似乎幻听了。
听到另一个世界的森鸥外的声音，那个当着孤儿院院长的男人的声音。
大概是因为相似的记忆，增加了吧。
真是让人熟悉的记忆……这个交接信物的场景。
不过不同的是……当时，应该不是阴雨天气，而应当是一个漆黑的，没有星星的夜晚。
首领宰看向落地窗，飞溅的雨滴砸在窗户上，溅起一滴滴雨花，又像流血似的顺着窗户而下，在重力的作用下流向无限遥远的……他的坠落之地。
坠落？
他还未实现那份心愿，又怎会坠楼？是过于迫切的求死欲带来的幻觉吗？
年龄还在20岁左右的首领宰困惑地想道。
也许是在不知某时做梦时，曾梦到过吧……想了几秒，他又放弃了对这种感觉的思考。
这事也没那么重要，未来总会再次体验的。
“好了，那么……既然正式成为了Port Mafia的成员。那么你最开始的目的是什么身为首领，这点还是有权知道的吧？”森鸥外对此万分好奇。
“……找一个人。”
首领宰慢悠悠地说。
“谁？”
“涩泽龙彦。”
“……”森鸥外看着他，等着他的进一步阐述“然后？”
“然后啊……”首领宰舔了舔后牙槽，发出有些渗人的声音“那就是私人恩怨了。”
“……”说的依旧让人觉得云里雾里。
“焉岛，虽然不清楚你们之间的私人恩怨，但是你既然知道涩泽……”森鸥外看向窗外“那你也应当知道他的身份吧？名义上的政府官员。”
“嗯啊。”
“虽然你已经成为了Port Mafia的一员，但你可能没有意识到一点——那就是Mafia不会为了任何人的私利而行动，除非那个人的一切能够对组织，对横滨有益。”
“那么……请问，身为Mafia新人，你的筹码是什么”
森鸥外依旧是笑着，却让人不寒而栗，就像是巧妙捕食的毒蛇，在那一刻张开它的嘴巴，露出锋利淬毒的牙齿，威胁着眼前的猎物。
既然进入了黑手党，就该有这样的觉悟——有价值的被选择，亦或是无价值的被舍弃。
这并不是什么选择，而是一种结局。
这是一个黑色的，阴暗的，残酷的世界，从来就没有什么温情，有的只是隐藏在温情之下的——刀与枪，以及毒药。
来这里的人，本身就是赌徒。
用自己仅有的东西下注，赌一场结局，或赢，地位一跃而上，拥有暗世界大门的更高敲门钥匙；或输，人生一败涂地，死后尸骨也只是孤零零的散落在荒野的杂草上。
青之时代的太宰治，赌上的是自己如魔鬼般让人恐惧的聪慧，和对自己生命的不在意，而报酬……虽然倒也是辉煌——“黑手党中最年轻的干部”，不过他本人也把这种事情看做是玩乐就对了。
那现在的首领宰，又有什么筹码值得被放在权力的天平上，实现他的目的呢？
“啊啊……这个啊……”
首领宰耸了耸肩，摊开双手“如你所见，就是我啊。”
他笑了，鸢色的眼睛像是闪着光。
毕竟他拥有的，最安全的，也就是他自己了。
“无论是外貌，性格，智慧……还是能力。”首领宰笑的很开心“我绝对很好用哦。比如说……兑换这件事情的权力，有个很有意思的东西，你可能会很需要哦。”
历来的每一届港口黑手党首领，他们最让人忌惮的便是他们的“首领”身份。
只有太宰治这位首领，他的敌人会畏惧他——只因为他是太宰治。
这就是他的筹码。
“什么？”
森鸥外问道。
随着几个字被首领宰慢慢消磨出来，森鸥外睁大了双眼。
“……这可真是……真是……”他似乎激动过度了，连话也有点卡顿“意外之喜啊。”他当上Port Mafia的首领后，大概也从未如此激动过。
“嗯，意外之喜。”首领宰漫不经心地点点头“不过要延期几个星期。”
“……”森鸥外沉默了几秒，“再次确定一遍，你要想清楚你的筹码，你真的要用那份筹码换这种小事？”
“嗯。”
并不是小事哦。
这可是未来最保险的事啊，关于他真正的目的。
而那份筹码，从来都不怎么难。
毕竟他有底牌。
以前能够完成的事，现在重来一遍只会更简单。
“既然这样，那我接受了。”
“相信焉岛君也无法承受背叛黑手党带来的后果。”
森鸥外笑眯眯地接受了筹码。
“交易成功。”
“交易成功。”
两人一道说道，这是属于黑手党的默契。
“除此之外，焉岛，还有什么要求的吗？”自从解决了心头的烦恼，森鸥外格外和蔼问道。
“比如说见一见太宰治？”首领宰一眼就看出森鸥外的意图。
“没错。”
森鸥外也很爽快地承认了“虽然你们关系似乎并不是太好，但是……以后总归是要在一个组织相处。”
所以……这是让两人提前打好招呼，防止任务时才知晓对方，耽误正事吗？完全没有必要。
森鸥外总不至于真的没有发现窃听器吧？
首领宰扫了全场周围隐蔽的窃听器，有些沉默。
更何况……如果是指那个【人间失格】的话，他们早就互相知晓对方了。毕竟是另一个自己，年龄比自己小一点，但头脑是不会变的。
这么想想，忽然想见一见对方了。
另一个自己……真的很奇妙啊。
上一次见面……也许说是单方面的见面更为恰当，还是在碰到“书”的时候——那时，一见面便深深厌恶上了他。
不知道，这个不是纯瓶装的“太宰治”，用记忆里的名词“太宰治coser”来说，又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顺便完成任务，看一看有什么有意思的补充设定吧。
于是首领宰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好吧，虽然对那家伙算不上有好感，不过……”
“也的确是最亲近的人了，这个世界上血缘关系最亲近的存在。”
“……所以太宰也姓焉岛吗？”
没忍住，森鸥外问了出来。
反正大部分正事已经谈完了，这种小事也应当不会太保密了吧？
“……你是以首领的身份询问我吗？”首领宰笑了笑。
“并不是哦。”森鸥外摇头。
“那恕我拒绝回答。”
首领宰的声音相当明朗，这几乎是他心情最好的时候了。
说完他就莫名其妙地低声笑了，笑的让森鸥外觉得有些一言难尽。
至于吗？
是小孩子吧？
刚刚和他唇枪舌战的阴沉的青年形象就这么消散了些。
“我来了哦～”随着电梯的打开，有着如首领宰一模一样的面孔的约莫16岁少年走了进来，鸢色的眼睛在看到首领宰的那刻，闪烁着明显的惊讶情绪。“你……!”
喂喂喂……不觉得自己演得太假了吗？
首领宰眉忍不住挑了挑。
不过……如果是因为森鸥外的态度……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随之而跳出来的，则是几个通知。
【任务完成度：2/4】
【接收到玩家人间失格的好友申请，是否接受？是or否】
倒计时的时间也标记在眼睛可见的右下角【19:23:35】，而且仍在不断减少。
果然啊……首领宰回顾了记忆里的盲点，以及莫名忽视这个系统，却仍记得这个任务这件事，意识到一件事。
「这个任务，只是一个引子。」
不过这和他首领宰有什么关系呢？
他只需要享受就好了。
这场游戏，他是最大的赢家。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结束游戏(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