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正式交谈 ...
-
即便是悲伤，也只有那一刹那。
即便是像个吃不到糖的小孩子一样大声哭泣，也不过是徒增狼狈而已啊。
他还有要做的事。只是一味沉溺于悲伤，自己同情自己，也不过是一个废物而已，对他后面的计划没有任何好处。
首领宰coser……不，也许在此刻称他为首领宰更为恰当吧。
毕竟他算是完全继承了原任首领宰全部记忆的，丢失了自我的存在，这样的他，大概也只能被称为“港口Mafia首领”太宰治了。
不然……就没法活下去了。
努力平复心情，首领宰睁开双眼，像是面对新世界一样，打量着周围。
“……”有点糟糕啊。
新上任·首领宰冷静思考。
现在他随便瞥向一栋建筑，脑子里第一反应都是“X年X月X日他在此地被暗杀过……同时成功处理掉XX条大鱼。”除此之外，还有诸多突然冒出来的信息，大概是关于首领宰对每个企业的分析，暗杀者埋伏地以及权衡利弊的各种想法吧。
这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
虽然头痛已经缓解了好多，但他还是有点不舒服。
这种刻骨铭心的被暗杀记忆，代表的是名为“太宰治”的少年简直算上丰富程度到恐怖的被暗杀人生。
简直可以被称之为是“被暗杀专家”了吧？
在无穷无尽的暗杀下……太宰治本人是极度热爱自杀的，他深切地渴望死亡。
只是单纯说“渴望死亡”这种话似乎过于单薄，不如说他在深深地厌恶着这个无聊的世界，以及……让人恶心的自己。
可他还是撑了下来，没有放任自己的欲望，而是不断隐忍，并且成功活到了20岁，现在依旧还在努力活着……为了那个理想。
那是他一生的梦境，甘之如饴。
“到了哦。”
森鸥外侧过头，带着一种公式化般的笑容。
他可能自己都没意识到，身为“组织的奴隶”，他的笑容是多么让人反胃。
不过，或许意识到了也无所谓吧？
森先生又不是卖笑的，笑成怎样都无所谓。
除此之外，首领宰心情毫无波澜地看着车的反光镜——反光镜里的黑发黑西装青年也勾出一个完美无缺的弧度，一丝一毫都像是计算好的。
穿着和森鸥外款式一模一样的黑西装，挂着虚伪笑容的他，就像是另一个森鸥外。
这不是一模一样嘛？
他的内心忽然就笑出泪来，无情地嘲笑着他自己。
这么想想，真是无意义的想法。自己也成了这幅鬼样子，还对森鸥外有意见是不是太双标了？
不过……突然再想想，其实也还好吧。
因为他本来也很讨厌自己啊，讨厌到想让自己立刻原地去世。
无论是怎样的自己，再怎么看都会觉得莫名恐惧，偶尔还会想——原来这样恶心的存在，真的是我吗？
异类是他的标签，痛苦是他的标签。
无论怎样思考，都没有办法摆脱这样的自己，除了死亡。
这样的他，无可避免地向往着死亡，追求着对于他而言的……也许是最为美好的梦境吧。
“嗯。”
随着不自觉地点头应声，首领宰打开车门，迈出长腿，淡淡地看向眼前高大的建筑。
【真是，久违了啊。
记忆中的永无天日的办公室。】
首领宰病恹恹地想着。
港口Mafia大楼一如他记忆中的模样，高高矗立着，在横滨这个地方一如既往的鹤立鸡群。
除了在最高层……也许还是爱丽丝的衣橱？
这种事森鸥外也不是干不出来。
“那进去吧？”
森鸥外看着首领宰，盛情邀请道，深邃的紫眸眼睛只是看着他。
“好啊。”
首领宰无所谓地点点头，忽然又像想起什么似的，问出这么一句话。
“对了……似乎忘了告诉你我的名字？”
“似乎的确是忘了…”森鸥外状似恍然大悟，才开始问他的名字“那么，如何称呼你？”
这位像太宰的先生。
“叫我焉岛就好。”
首领宰微微一笑，随口吐出一个让人感觉熟悉的姓氏。
“这样就够了吧？”只是一个称呼而已，这对于他而言，并没有什么值得纠结的地方。
他终归是一个暂时的过客。
用一个玩笑式的称呼，完成他所渴望的一切。
似乎是件不错的事。
不过……稍微有点遗憾啊。
听不到织田作亲口用着淡淡的语气喊他一句“太宰”了呢，这还真是……稍微让人觉得不太舒服的事。
不过，既然是为了织田作，那也无所谓了吧。
森鸥外倒是被噎了几秒，又无奈地耸了耸肩“好吧，当然可以。”
反正称呼本身也算不上有多重要，只是少了点信息，稍微让人有点觉得遗憾。
但比起焉岛的来历，终归是他的能力更值得自己的重视。
虽然……并未试探出能力来，但于此同时，也就意味着他的异能很有可能也是【人间失格】。
如此相似的两人，除了年龄上带来的身高和面孔差异，简直像是双胞胎一样。
要说不是一家人他都不信。
这样的能力，除了太宰以外的人也拥有，这对于他而言可是极大的喜事——谁会嫌弃人才多呢？
再加上这个“焉岛”先生，他仿佛就是一个天生的黑手党，先不说他过分优异的反侦察，推理能力，光是那种潜藏的“行走于黑暗中，沾染鲜血的人”的危险气息，就会无形中威慑无数人吧？
无论这家伙是不是其他地方派来的别有用心的家伙，利用起来都实在是一枚不错的棋子，还能放长线，钓大鱼。
总而言之，对于他这种极度缺乏人才的□□秃头社畜首领来说，首领宰简直是太好用了!
所以对话中的不快，少年对他的恶劣态度这种小事，完全没有在意的必要。
森鸥外想着，笑容又不断加深。
所谓最了解你的，就是你的敌人。
成功“干掉”上任港口Mafia首领的首领宰只是看着森鸥外流露出的微表情，就能清晰地解析出森鸥外此刻是什么样的想法……不过说起来，这种小事也没有解析的必要。
这只是他刻意引导的结果罢了。
毕竟他真的很了解“森鸥外”的本质。
嗯……那就快进到下一步吧。
快点结束那个无聊的任务，顺便处理真正应该解决的事。
首领宰在和森鸥外扯皮的同时，散漫地发散着思维，琢磨着如何以“最优解”处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以及享受这段短暂的……美好的，织田作还活着的时光。
“欢迎你加入港口Mafia，焉岛先生。”
森鸥外的双手交织，虚撑着他的头，这是他的习惯性动作。
他在最后和首领宰闲聊（互相挖信息）的时候，提出了入团申请，不，入黑手党申请。
理所当然的，结果很顺利。
首领宰最后还是答应了。
虽然在森鸥外的视角看的话，可能实在不是一场过于愉快的谈话。
他从未觉得和人谈话是件如此痛苦的事……这什么聊天鬼才啊！！
想知道的大部分信息都被不知不觉模糊，还被套了一些消息。
基本都卡在那种正好他能接受的底线附近……唯一多一点的就是他和太宰治的关系。
他几乎肉眼可见地对太宰有一种厌恶的情绪，简直是深恶痛绝，恨不得那家伙从此消失于人世。
用他本人笑着说出来的话就是“那种恶心的家伙，只是看着就让人胃疼，简直连胃酸都要被恶心出来了。那种家伙，无论从那种角度来讲，早死都是最好的归宿吧？”
看着首领宰依旧面带微笑的表情，森鸥外就觉得牙疼。
“那你们有血缘关系吧？”森鸥外还是强撑着问出了这个问题。
“当然。”首领宰淡淡回答，然后就不说话了，明显是陷入了对过去的追思。
“……”这还叫他怎么继续往下问啊？
森鸥外笑得脸都僵了。
在这片沉默中，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做了一个错误决定。
不过……他还是选择了邀请首领宰。
他没有办法放弃唾手可得的利益。
身为“组织的奴隶”，区区暂时的生气，有什么不能忍的？
要处理掉这个“刺头”，相信被骂的狗血喷头的太宰治应该很愿意。
两者相互制衡……也许是个不错的想法。
首领宰虽然在聊天时很难应付，不过加入港口Mafia时还是很爽快。
在被问及原因时，他似乎是很坦率地说“有想要完成的一件事，这件事倒是比较需要Mafia的力量。”
“不过，以你的能力，你也有其他的去所吧？”
“是啊……”首领宰叹了一口气，但是又笑了“因为港口Mafia是最好的选择啊，算是……最优解吧。”他没营养地象征性地捧了捧港口Mafia，暗示自己不会叛逃。
其实只是用顺手了。
他完全没有考虑过其他的处所，而那些处所，无论怎么想，都不是他这种家伙该去的。
因为，从始至终，他都是，也只能是港口Mafia首领——太宰治。
所以，最符合身份的，当然是利用Mafia的力量了吧？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正式交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