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女配的佛系生活》月如秋荷

22、第 22 章

　　而另一边，几步之隔的偏小的院子里，玉怀素陷入了自我怀疑中，大梦初醒只是梦？如果是梦，为什么感觉会那么真实？如果不是梦，那为什么事情的发展完全不一样。唐令风身受重创回了老家，终其一生都不再可能有功名，更不可能与她有任何纠葛。而玉怀真在她的设计下当众出丑被平南王府退了婚，断了这一桩姻缘，这一生，都不可能嫁得更好了，从小，明明玉怀真什么都不会，可是府里的众人却都只是捧着她，疼着她，护着她，而自己无论多么优秀，做得多么好，都不会得到称赞，而玉怀真她只是稍微表现得不那么无理取闹，就会被众相夸赞，同样是父亲的女儿，只因她是嫡出，待遇差别就那么大。就这样，玉怀真还一点也容不得她，处处针对她，逼得她退无可退，让无可让。可这一世的玉怀真也因她的设计而大病三月，瘦下去的她却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和玉夫人有些相似的容颜露了出来，玉夫人能长年拢住玉大人的心，容貌自是一等一的，而玉大人本身也是个美男子，玉怀真偏挑两人的长处长，圆嘟嘟的时候看不出来，这一瘦下去，眉眼精致，眼波灵动，身材该丰满的一点都不减，该纤细的不余一丝赘肉，发质乌黑黑得发亮，肌肤如玉雪白白得发光，那样的玉怀真让她感到了一丝压力，除了才学人品，容貌已不能再她面前显摆了。而她的那位慈父好爹亲，竟然为了让玉怀真心情开朗而带她出京游玩，这在上一世是没有的，现在，更是请来了颇负盛名的赵学贞单独给玉怀真教授礼仪规矩，那可是赵学贞啊，当过宫庭礼官，后来辞官办了女子学院，专收名门贵女，世族大家无不争着往里送礼送女学艺，而每一个进去再出来的贵女品行几乎都能成为楷模代表，让更多的人的趋之若鹜。那样的先生，偏偏还让玉夫人请来了，可恨的是玉夫人竟然只让单独教导玉怀真，一个是教，两个也是教，就完全没有想过她，是了，她巴不得她不好，又怎么会想到她，就算想到了，也只会想到要如何让她不出彩。她不敢想象，赵先生教导过后玉怀真身价是否会倍增？那些污名会不会被洗掉？她几次借机去探视也被拒之门外，美其名曰要专心学习，不许打扰。一直以来，她努力优秀的想要证明自己，表现自己，而她也确实做到了，外人提起玉府的小姐来，有谁不说她玉怀素的才名美名，唯一美中不足的，就只是她是庶出的身份，可就算如此，玉怀真还是得活在她的好名声下，被她的压得不能抬头，只能嫉妒谩骂，而越是如此，玉怀真的名声就越不好，她以为，玉怀真不好，那父亲就会觉得她好了，可是，不是这样的，父亲却越来越不喜她，仿佛是因为她的优秀才衬托得玉怀真不好的，她是庶女就不该比嫡女出色，锋芒遮盖过嫡女就是她的错，这不是笑话吗？她玉怀真自己不争气，还不许别人强过她！以前是玉怀真嫉妒她看她不顺眼处处整她时时不忘作践她，现在，玉怀真却是理都不想理她，无论是哪一种对待，都是对她的一种轻视轻贱。她在心里暗暗发过誓的，这一世，一定要让玉怀真不好过。她不能再这样被动下去，她要寻找外援依靠，她努力想着她不知该称之为梦境还是前生，还真让她想到了几件事。一件是晋王府的小王爷竟然不是晋王的亲骨肉，原是王妃身边奶娘的儿子，当年天下虽然大统，但四方各有四大世家，四大世家财力名望兵力和追随者也众，而且都深深扎根一方百年望族，在地方上的威信胜过乱世中的皇权，隐隐和皇权分庭抗礼，内忧外患的朝庭对抗不了他们，却又不得不倚重他们，但他们又都不怎么听命于皇权，办不办事随性的很，没有办法的皇帝只能开始重用寒门子弟，这个朝代的官员选用虽也设科考，但也不居于一格，对于特别有才华的学子，也可通过举荐破格录用，各地还设有鸿文馆，文人墨客，书生意气，指点文章，博出名声自会被看重引荐，也有通过书院山长推荐的，但首先这个书院的山长要非常有名望，而国子监就读的学子大都是官家子弟，相当于储备干部，以后的官员培训基地，武官一般是通过武考层层筛选上来的，或者通过从军有军功一步步往上升上来的，可以说大周朝的开国皇帝为了应对这世家林立皇权势微的形势大费苦心，步步为营，历经了五六十年时间，终于大大分化了世家的权力和影响力，让他们俯首称臣，甘受驱策，权势总是此消彼长，为了分化世家大族的权力，圣祖当初做了一个错误的决策，他把那些权势分封给了自己的儿子，于是又造成了先皇与几个封地的王爷之间微妙的王不见王的情形，终于，这种情形在十八年前，当今圣上还未即位时爆发了，当时各地封王拥兵自重，私下达成协议，拥护五皇子为帝，有不同意的，就地格杀，晋王就是当今圣上的拥护者，五皇子颇为忌惮，本来是想抓住晋王妃和小王子相要挟的，不料到追赶途中晋王妃抱着小王子不小心摔乱山崖，晋王晚来一步，只救下了尚在襁褓中的婴儿。晋王和晋王妃夫妻情深，晋王此生未再娶妻，一心呵护培养幼子，都以为虎父无犬子，可是晋小王爷却毫无乃父之风，欺男覇女，视人命如草芥，事后众人才感叹，原来不是真正的小王子，怪不得全无晋王当年的风姿仪态，品性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玉怀素仔细的想了想，她也是全都是听说的，因为这件事在当年算是大事了，人尽皆知，好像是因为当年晋王妃在逃跑的途中，奶娘出于忠心，把自己的孩子和小王子互换了，晋王妃还感动得许诺，若是逃过此劫，一定会认下这个孩子当义子，让小王子把奶娘当半个亲娘。这是那个奶娘亲口说出来的，祈求晋王看在当初的份上原谅自己孩子的所作所为的，对了，所作所为，好像是因为这个假的小王爷发现了自己是假的，害怕事情真相被揭穿，派人一路追杀真的小王爷，那小王爷几经磨难，历经九死一生，缘份巧合下被晋王救下了，看到与自己九分相似的样貌心生亲切，又心有怀疑，派人多方查探才知道了真相，但那时，那真的小王爷双腿已废，身子的根基已毁，这也造成了晋王心中永远不能挽回的痛。为了补偿他，为了弥补自己的亏欠，晋王是要什么给什么，权势，地位，这个小王爷在她死的时候也已经权倾朝野，路过街边茶楼都能听到，那些以前迫害过他的都被他给灭门了，如果她能在这个时候找到那个真的小王爷，照顾他邦助他，那她就是找到一座大靠山了，再者，让玉怀真得罪他，假他的手报复玉怀真，想想也是一桩美事。想到这，玉怀素不再等待，她忙带上自己的两个丫环，她大致知道那个真的小王爷这个时候会在哪里，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跟着他的奶娘上京来认亲了，他们没有多少盘缠，所以是寄住在城外篱山寺山下的房子，篱山寺本就比较偏远，为方便香客，在山脚下设有歇息落脚的木屋，大周朝崇尚佛法，佛教盛行，朝庭对寺庙和尚都有一定的优待。玉怀素知道晋王妃出自原来的四大世家之一的张家，这时候的小王爷姓张，只是张家经过十八年前的夺位之乱，本家几灭门，家族更是七零八落，人才凋零，再也不可能得前人风采。
　　玉怀真对于玉怀素的打算全然不知，她是一心只学礼仪书，两耳不闻屋外事，她被赵先生给封闭式教育了。在摔破了十五个碗，淋了一碗又一碗的水后，玉怀真她终于摸到诀窍要点安全无虞的顶着个装满水的碗不洒不晃的走了一圈，感觉比动物园里的海狮还累。赵先生差强人意的点头勉强过关，玉怀真几乎要哭了，她感觉她都可以去甩杂技了，能做到她这么好应该是史无前例了，没想到竟然只是尚可，但那些都是她的内心表情，在严肃古板的赵先生面前，她只能装着。
　　“下午休息，明天我再过来。”
　　“是。恭送先生。”玉怀真恭敬的送到门口，确定赵先生带着人走远了，才一下蹦跳了起来。“耶！终于放假了。”
　　四个丫环：“......”能不能给个缓冲的时间，一下转变这么快她们的眼睛适应不了。话说经过近这些天的言传身教，她家小姐装样子的时候那真是怎么说了呢？仿佛是看到一片皑皑雪山，高不可攀，又心生向往，但当她跳脱的时候又像是冰雪融化，冷漠退去，漫山遍野的鲜花一时竟放，看着就很让人暖心。
　　“小姐，老爷马上就要到府了。”春风说道，原本玉夫人是不打算告诉小姐的，担心小姐以为会给好撑腰作主的人回来了，不肯好好学习。
　　“我爹回来了！”玉怀真高兴的笑开颜，“快快快，快点给我打扮起来，我要去迎接。”她笑得八颗牙都明晃晃的，明眸皓齿。若是让赵先生看到又不免要一阵叹息：矜持矜持。
　　四个丫环忍着笑，说是去迎接但那么明显的想要去显摆求表扬的心态遮都遮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