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皎月无痕

6、第六章

　　“姐，吃药了。”苏杞推开房门，将水和药放在她床头柜上准备离开。“小杞，你等一下。先别走，我有话对你说。”“嗯，你说吧。”苏杞挨着她在床边坐下。“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学校道歉，求他们让你继续上学。”苏沁兮定定地看着他。“我不去。”“为什么？”“姐，我不想念书了。”苏杞低着头不敢看她。“那你打算做什么，相像今天一样又去敲诈小孩子，还是今天打别人、后天被人打？”“我不知道，总之，我答应你再也不和那些人来往，请你不要逼我。”苏杞一脸决然。
　　“逼你？到底是谁在逼谁啊，没错，我是没有资格说你。像你这么大时我也不喜欢读书，一样叛逆。好啦，你出去吧，我想休息。”苏沁兮无力跟他争吵。“那药？”“放那里吧。”她索性闭上眼不知如何面对苏杞，隐忍着不发火。苏杞默然起身，关上房门。“臭小子，”她看着关上的房门很恼火，不知这样才能让他回心转意。这些年吃了多少苦，她都没有怨言只是希望能对父亲遵守承诺----照顾苏杞，让他成为一个有出息的人。“罗末？”她的眼前浮现出今天那个人的脸和一张微笑着的少年的脸，“不会这么巧，找时间叫柏然帮我查一下。”她吃了药关灯睡下。
　　PART1：“沁兮，来这边。”两张灿烂的笑脸，“好啊，你们叫我放风筝。”少女时的苏沁兮头发短短的。“我才不要教你咧，你那么笨。”另一个女孩坏坏地笑。“你敢说我笨？”苏沁兮开始挠她的痒，“说以后还敢不敢？”“不……呵呵……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女孩边躲边求饶。“沁兮，别挠她了，我教你。”少年微笑着对她说，一种温和如春风吹过她的心田，她喜欢这样抬头看着他，他的笑仿佛融进阳光里去了一样。
　　PART2：“沁兮，对不起，我们不能再做朋友了。请你……”放学的路上，少年罗末突然停下脚步，一脸正经地对苏沁兮说。“为什么？”女孩惊讶瞪大着眼睛看他。“那个，是因为，因为……”男孩支支吾吾。“因为什么？因为我是个坏女孩，我学习差？我会打架，会逃学？”“不是的，因为我……因为我马上就要参加高考了，所以这段时间请不要来找我，等以后……”少年像下定决心似的，低着头不敢看她询问的目光。“知道了，我不会再去找你、打扰你，再也不会，祝你成功！”女孩像是明白了什么冷冷地说，丢下少年径直跑开。夕阳里，一个拼命奔跑的女孩，脸上挂着晶莹的“珍珠”，再也没有回头看一眼那个站在原地紧握双拳的少年。
　　一阵手机铃声将苏沁兮从梦中唤醒，“喂？”她从床头柜上拿了张抽纸擦眼角，因为发现自己原来哭了。“沁兮，我是柏然，”能听见电话那头动感的音乐，“什么事？”“找到小杞了吗？”“嗯，那小子现在应该睡了，你该不会是因为这个才找我的吧？”“有点小麻烦，小赵被人扣了，对方好像知道你，指明要你去领人。”“什么时候？在哪里？”“凌晨1点，南区那边有一个废弃的工厂，你知道那里吧？”“我知道。”“还有，他们只许你一个人去，不过你放心我会派人跟着你，绝对不让人发现。”“算了，我一个人没有问题。对了，小赵的事先不要告诉师父。”“是啊，他们只有你一个好师姐，我不会说的。总之，把人带回来就算了，不要恋战，我不想看你受伤。”“我会小心的。”挂了电话，她看了一下时间12：05分，她起床有条不紊地准备着，拿了车钥匙轻轻的掩上门。楼下停着她的爱车一辆红色的重型摩托，她开了锁启动，绝尘而去。
　　“快放开我，你们这些混蛋。”一个被打得伤痕累累的年轻人向那些将他吊起来的人大喊。“小子，这样吊着不是挺好的嘛？”一个混混捏着他的下巴，“难道还想讨打？”“呸，是我技不如人，我认栽！”年轻人朝他吐了口唾沫。“啪”那人甩了他一巴掌，“臭小子，你骨头痒了是不是？”。“老子才不怕你！”年轻人倔强的偏过头，准备让对方打。
　　“住手！”一个威严的声音从混混身后传来。“老大好。”3、4个混混同时转身恭敬地向来人问好。“人来了没？”“老大，还没有。”“嗯，好好看着他。如果他被你们打死了，相信耗子是不会放过你们。”来人黑着脸说。“是。”
　　“识相的就快放了我，否则有你们好看！”年轻人冲对方叫板。“你，最好给我闭嘴。偷东西竟偷到我头上，你可能是嫌命太长了。说，你跟耗子是不是一伙的？”来人轻蔑地看着他。“什么耗子？你没见过老鼠吗，人会跟老鼠是一伙吗？”
　　他反问道。“你就嘴硬吧，等她来了自然见分晓。”来人朝他的左下腹一拳，他立时吐了些血。
　　“老大，你听。”一个混混说，“好像是摩托车声。”“她来了，你们做好准备。”“是”。一阵摩托车声由远及近，不久众人看到一个身着黑色夜行衣的人头戴着头盔，骑着一辆红色重型摩托，一条像蛇一样的东西缠在腰间。“你总算来了。”待那人停车熄火后，安在炫对那人说。“没想到乾门少主安少爷，只有这般气量。”那人讽刺道，“老实告诉你天使之泪已经不在我这里，你还是立即放人的好，免得伤了和气。”
　　“耗子，你们地宫的人是不是都过于自负了？上次吃了败仗之后，我回去调查了你和你的组织做足了功课，”安在炫笑笑继续说“你也就是这几年出道，很快在圈内小有名气。你倒是个神秘人物，我除了知道你受命于地宫，其他一无所知。今天这小子来偷我东西，被我抓到后竟然搜出和上次你用的一样的烟雾弹。所以，本人想到了以这种方式请你来。”
　　“我已经应邀，请安少爷遵守约定放人。我们地宫的人犯错，自会带回去好好教训，不劳您费心。”耗子上前想去解开年轻人的绳子，混混们拦在前面不让。“安少爷，这几个人就是你的阵势？要将排场的话，我想你一声令下成百上千的人才能衬托你的身份吧？”耗子冷笑。“你们替他解开。”安在炫挥手。混混们听话的去解开绳子，将他放下来。“沁姐，对不起。”小赵惭愧的说。“别说了，你先上车休息。”耗子扶着小赵在摩托上坐好。
　　“慢着！”安在炫突然说了这么一句。“安少爷，有何指示？”耗子停了下来。“我可没有说就这样让你们走，除非你打赢我。”“那如果输了呢？”耗子问。“那你跟他都得留下，让你们地宫的人来接你们。”“我想你不会有这样的机会。”耗子抽下腰间的皮鞭，“你也用武器吧。”“小姐，我最好的武器莫过于这双拳头。”安在炫摆好架势。“自以为是！”耗子右手挥着皮鞭，手腕一抖，鞭子像蛇一样活了过来，辫梢直取对方面门。安在炫侧身一闪，“这一招有点狠吧。”“还有更狠的，看着。”耗子再一抖鞭，如蛇吐信般窜到他胸前。这一次他不再闪躲，左手不知何时在胸前一把抓住了鞭尾，“我说，你也太小看我了。”
　　“未必！”她一拽皮鞭，竟然纹丝不动，便飞起一脚踢向他的左手，谁知他左手一拉，她差点失去平衡。幸亏她及时定住脚、站稳，两人各自手持皮鞭两端就这样僵持着。苏沁兮心下暗暗盘算“这家伙不容易打发，我必须速战速决，否则我的右手…”
　　她仍是飞起一脚踢向他的左手，但同时左手暗暗向他发出2、3枚银针，脚停在半空，准备往他腹部踢。安在炫在左手边晃了一圈，双手合力拽皮鞭，耗子失去重心，脚无法立即收回，身体向前打了几个趔趄，右手臂一阵酸痛、发麻，皮鞭柄挣脱手心，正好打翻了头盔。又迎面飞来一脚，她本能的用右手格挡，对方力量太大，她向后退了几步。
　　安在炫拿着手里的吸铁石炫耀说：“我说过，我不会犯两次同样的错误。”可是当他看到面前的那个人时，愣在那里。一头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在夜空滑落，正视她的面容时却发现她绝对称不上美女，一双乌亮的眼睛正怒视着安在炫，两道剑眉间隐着一抹英气，反而让人觉得她英俊而非美丽。“好久不见，安在炫。”苏沁兮此时已没有躲避的可能，“我就是耗子。”“你是苏…？”“没错，我就是以前那个让你恨得牙痒痒的苏沁兮。”“你不是？咳咳……”一阵浓烟起，呛得安在炫和手下不停咳嗽。只听见摩托车启动的声音，等浓烟散去后早就没有了踪迹。
　　“老大，怎么办？追吗？”一个混混凑上前去，“笨蛋！你告诉我往哪追。”安在炫瞪了他一眼，“你跑不掉的！”他向夜空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