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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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21
这才多少时间，约维奇就吐了几次饼了？
18分钟，对方后卫险乌龙，补射打飞。
23分钟，特奥开战术角球，抽射偏出球门。
25分钟，罗德里戈右路传中，头球被拒。
如果只是吐饼，倒也没什么，他还没见过不吐饼的前锋，约维奇要是能把握住每个机会，他现在就不是本泽马的替补，而是下任球王的热门候选了。
问题在于他的跑位真的太差了！
一是不跑，二是跑了也跑不到位。
他是能理解约维奇因为习惯了在法兰克福时队友都会把球往他脚下送的核心地位而一时之间改不过来，不记得要去跑的。
别说他了，阿扎尔刚来的时候不也时常是这等球来的德性么？
但是，约维奇可是六月份就官宣转会了，在皇马的时间满打满算都快四个月了！
跑位还这副样子，就让齐达内觉得不能接受了。
然而，不用他还不行，因为齐达内压根无人可用。
本泽马虽好，可也不能每场都让他踢满吧？剩下一个马里亚诺，别说还伤着，就是伤好了也是和约维奇大差不差的水平。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叹口气，齐达内看了眼时间，四十二分钟。
临近上半场结束，第四裁判举牌显示补时1分钟，主要是因为皇马第一个球庆祝太久了，但还算不错。
他往替补席上一扫，沉思着锋线问题到底该怎么解决，一时忽略了场上变化，等他一分钟后再把视线投向场中时，不禁眉心一跳。
——嚯，怎么搞的，特奥都冲上来了啊？
这小子射门太差，训练时一贯不喜欢往上插到禁区里“碍事”，结果今天居然冲得这么前面了？
可以，但没必要！
看看这后场，空虚到要是被奥萨苏纳抓住机会，反击一打一个准！
他赶忙上前冲场中喊：“防守！！稳一点！！拉法（瓦拉内）！”
正好没几秒后，球在纳乔和卡尔多纳的争夺战中滚出底线，主裁判罚角球。在特奥抱着球边和瓦拉内小声沟通，边慢慢走向角球点的时候，齐达内喊了声距离最近的米利唐，用手捂住嘴型，说道：“告诉他们，要是角球踢完还有多的时间，给我稳下来，注意防守！不要飘！”
米利唐连连点头，被主帅松开的一瞬他就往禁区跑，去争角球了。
由于这套阵容里实在挑不出其他传中水平能开角球的人，齐达内让特奥去了，但这也导致参与争顶的高个子又少一个，所以根据齐达内赛前布置，今天一率开战术角球。
特奥放下球，抬眼扫了一下站位。
所谓战术角球，就是并非传统的吊高球入禁区后争顶，而是通过传球配合来争取进球。
尽管直接威胁较小，但是战术角球出乎意料，不易防守，如果配合得当，也是得分利器。
特奥和巴尔韦德对视一眼，明白他已经了解了战术，心中一定，向裁判举手示意。
他右脚一抽，球就飞向了早已开始向前跑，准确地到了弧顶处的巴尔韦德。乌拉圭人冷静地将球接下，卡住布兰登往后拐他的手，左手反推他一把，借力转身，将球一挑，纳乔门前抢点，一个轻松写意的进球，比分被改写成3:0！
看到球从鲁文两手间穿过的刹那，纳乔没有摆出什么姿势，也没有怎么庆祝，只是转身就跑出人堆，一把抱住了巴尔韦德，喊了几遍“谢谢”，又转身在特奥抱他前一把抱住了这位功臣。
虽然纳乔无意大肆庆祝，但上半场就剩1分多钟了，时间还是要拖的。
在这点上，纳乔倒也是老油条了。于是他顺理成章地小跑回了自家半场，面对看台亲吻队徽。
时间就这样在阿拉萨特的无奈怒吼和奥萨苏纳球员的心态崩溃中再次被拖了又拖，再开球之后球只传了两脚，上半场就结束了。
皇马球员们满脸轻松愉快地走到场边，被齐达内挨个夸了一句，又飘飘然地走向更衣室。
齐达内看着他们，笑着摇摇头，缀在他们身后走进了通道。
还是年轻啊，这么亢奋。看来中场休息，他必须得泼点冷水。
——
那头齐达内在做调整，这头球迷们一面看着上半场集锦，一面在论坛里聊着。
“呃，又来3:0？怕了怕了，那天莱万特连扳两球险些绝平我至尽记得”
“u1s1上次裤袜最后一扑救命了”
“然鹅要是他前两个球能扑出去我们根本不用紧张[倒着微笑]”
“希望阿雷奥拉能继续给力啊……”
“？[晕]卧底吧都是？这就开始贷.款下半场崩盘了？”
“就是啊，本来是想来夸人的，一上来全在唱衰一刚[白眼]今天这进攻它不值得夸吗！”
“有无人能给一个上半场图哥传球成功率的数据，感觉他传球好准”
“+111，角球出乎意料地准啊，要不是约维奇现在就4:0了”
“……我他妈都要忘了约维奇在场上了？他也太隐身了吧”
“传球成功率全场最高：莱特姆，91.2%”
“这意思不会是含长传精度吧。。。”
“回ls，是的哦”
“！！！？？？哥，真有点东西的[跪]”
“哈哈哈哈图图这首秀太完美了吧，要是能自己进一个就更好了”
“又一个中场基石嘛！那以后双后腰阵型就可以上fede+图图啊[转圈]”
“emmm可是上半场小82踢得有点别扭啊”
“他前面踢前腰，本来应该是组织核心，结果不止他自己几乎隐身，而且右路没他，剩下罗德里戈和奥利奥太吓人了，整一个筛子，奥萨苏纳反击几乎全在打右路”
“他主要老往后跑。。。”
“这……总得给点时间适应吧[困]”
“但后面十分钟改433，他存在感就一下又上去了，他可能还是适合8号我感觉”
“如果是双后腰的话，这俩崽默契是有的诶，三个球有两个都是他俩配合的”
“默契什么的小意思啦，毕竟82是图哥官方认证的‘mi chico guapo’[狗头]”
“啥意思？这什么梗？”
“指路资讯号~分享#链接”
“。。。我日”
“ls兄弟精准hhhh”
“啊？？？问我帅不帅就算了还要连问三遍？？？？无语子这就是直男吗”
“天啊卧槽嗑死我了[救命]”
“？？？兔，你的小帅哥脱衣服，你眼神飘什么[推眼镜]”
“直男风评惨被害！”
“这…[晕]怎么就嗑起cp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淡定，所有话题的走向最后都是嗑cp罢了”
“直男坚强发言：这话我只对女朋友说过”
“……………………sos大兄弟别说了”
“草！这不结婚很难收场了！”
“说起来他们俩的cp应该叫啥”
“我的脑子里全都是……姆巴配……”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出一咬三！”
“卧槽鬼才！！”
“惹，既不想接受这个cp名又觉得无法反驳……”
“慢！我们还可以叫霸图[滑稽]”
“笑晕，这俩名字真的不会被告侵权嘛”
“卡配罗表示OK[笑哭]”
“[吼]好好取啊喂！！！”
“叫兔耳怎么样？”
“有、、可爱[兔]，我觉得[可]”
话题被莫名其妙歪到了不知几千里之外，球迷们索性胡乱侃起来，等待着下半场的开始。
——会继续进球吗？会被进吗？上半场的惊喜下半场还能延续吗？上半场状态不好的下半场能振作吗？
这些问题没人能够回答，但是每个人都感到了久违的、深深的期待。
——对一场大胜的期待。
——
在球迷瞩目中，球员再次回到场边。
不过在他们上场前，首先，第四裁判举牌，示意换人。
阿拉萨特本来是自信地走到场边来的，但现在，他头皮发麻。
——谁能告诉他，齐达内在中场用拉莫斯换瓦拉内是什么操作？！
法国中卫上半场的表现可圈可点，自然不可能是让拉莫斯上来填坑的。
那不就只能是……来负责头球争顶的……
阿拉萨特：“……”
好有道理哦。
他感到一点冷意，双手拉上自己外套的拉链，咬住牙。
3:0了！还不够吗！
皇马，你欺人太甚！！
——
皇马球员显然不可能在乎阿拉萨特是如何看这个换人，又是怎么头脑风暴该怎么解决的，他们满脑子只能想到：
——好想要一场大胜啊！
中场时，齐达内既警告他们“不要飘，飘了就会被扳平”，又问他们“我觉得你们可以拿下一场5:0，你们觉得呢”，先抑后扬的手法运用得极其熟练，最后还来一句“特奥，费德，我70分钟就会换人。”
本来还在讲小话的俩人：……太狠了吧。
这还有什么觉不觉得的！必须能啊！
于是下半场他们仍然冷静、仍然气势如虹、仍然进攻有序防守井然，让阿拉萨特效仿莱万特偷一二三个球的谋算全面告破。
但是奥萨苏纳在主帅命令下，现在却也根本没在进攻了，几乎已经是全员退防摆大巴，防守紧得难以找到缝隙。
场面一下沉闷到难以言喻。
皇马全员压上，米利唐都开始徘徊在中线附近，就更别提某后置前锋了，但奥萨苏纳就是铁了心地要防守，让皇马得势不得分，而且中场几次变着法尝试引出他们都失败了，只好默默无奈地开始尝试远射和造定位球。
远射这条路轻易是不通的，因为远射高手克罗斯、莫德里奇和贝尔又不在，如果有阿森西奥也是不错的，可惜这孩子仍在受伤恢复中，场上只有卡塞米罗和拉莫斯远射还可以。
呃，还可以的意思就是……运气好能蒙进，多数时候打飞.机……
不过没事，那就整定位球呗。
才刚进过一粒角球的大家微微一笑，自信。
于是，在十分钟狂攻不下后，经过皇马内部商量，开始集体跳水——呸，是谨慎地对待对方球员可能让自己受伤的每一次对抗——起来了。
在首发三前锋中，右路的罗德里戈本来身板就薄，不抗对抗。他开场进球后，埃斯图皮尼安几乎时时都在注意他，一旦他持球就来抢断，抢不下来就上各种手段，或拉拽，或撞人，或手下小动作，总之球和人必须留一个下来。
罗德里戈之前被撞是咬牙继续站起来至少要把球传给队友，现在则是干脆地往地上一倒，抱着小腿\脚踝\手表情痛苦，接着拉莫斯就带头围裁判要说法。
西甲的判罚尺度比英超要小些，至少没那么多身残志坚的盲人裁判奔跑在场上。尽管皇马有时会被西甲官方针对，给几个不公判罚，但这场的裁判显然没带着任务来。
短短六分钟，罗德里戈就让埃斯图皮尼安拿了一张黄牌，让加西亚吃了一次警告，裁判还给了皇马两个直接任意球，可惜一个位置不佳，另一个则高出横梁。
而左路的Vini速度快，应该是最遭防守球员恨的那类前锋，但奥萨苏纳察觉了他们在造点造任意球，防守时动作幅度锐减，贴上去的时候都开始背着手。
Vini很可惜地对约维奇叹了口气，“我想再进一个球……”
如今皇马队内头号罚球手是全能队长，也就是说，哪怕有定位球一般也不是Vini罚，但约维奇也不好意思打击他，于是笑说：“那我帮你造一个。”
他们俩之所以能悠哉地讲话，是因为刚刚蒙卡利亚和卡塞米罗争顶头球时推人犯规，裁判犹豫了没给牌，但再次给了一个直接任意球。此刻，奥萨苏纳在听鲁文的指挥，排着人墙。
卡塞米罗离他们不远，听见约维奇的话，哭笑不得地揉了把他的头顶，“你这小子，造什么造，受伤了怎么办？”
约维奇是个酷哥来的！平时很少笑，话也不多，但被卡塞米罗猝不及防揉脑袋，脸居然害羞地慢慢红了起来。
——人设崩塌了约老师！
看到这幕的球迷不约而同地想到。
“卢卡！”
还是站在罚球点后的拉莫斯解救了又尴尬又羞涩的约维奇，听到自己的名字，他赶紧溜了，跑到队长身边，见拉莫斯和特奥用手捂住嘴最后小声交流了几句，水爷拍拍特奥的肩膀，目送他小跑站到人墙右侧，又扭头和约维奇快速说：“一会儿你直接往门前左边跑，特奥会传给你，懂？”
——？难道是？进球机会？！
约维奇心狂跳，立马答应下来：“好的队长！”
点点头，拉莫斯向裁判示意可以开始罚球。他深深吸了口气，双手叉腰看了眼特奥，往后退了几小步。
与此同时，鲁文小跳几下，同样深深吸了口气，降低重心，眼神紧紧盯着拉莫斯，看他缓缓吐气，他助跑向前，他右脚劲射！
——右边！
鲁文一瞬完成预判，向右侧移动，随时预备着跃起；人墙双手紧贴身体，纷纷起跳，却感受到球风从他们头顶掠过，空中大弧度拐弯，绕向了右边！
他们下意识扭头，正见特奥高高跃起，头球！
此时，任何的犯规动作都来不及了，鲁文手心冒汗，心中庆幸着自己刚刚未曾起跳，紧张地准备扑救。
但这颗头球的落点却依然不是球网，而是约维奇！
塞尔维亚人迎着球头向左一摆，球直入死角！
鲁文跌落在地，看着近在咫尺远在天边的球，翻了个身，头冲着地生无可恋地趴了会儿。
——妈的，套中套中套……
是他输了！
可是，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在奥萨苏纳球员自闭之时，皇马球迷陷入狂欢。
“卧槽！！！”主场解说脱口而出，随即自暴自弃地干脆放弃工资了，“Maldito genio（太他妈的天才了）！又一个助攻进账！莱特姆！！”
伯纳乌跟着呐喊：“莱特姆！！”
被近六万人一同高呼出自己的名字是种什么样的体验呢？
大概就是血液沸腾吧！
但是现在被队友们层层围进拥抱里的特奥却没有怎么体会到这种感觉。
——因为现在已经第六十六分钟了！而他已经看到克罗斯和J罗双双开始热身了！
齐祖没开玩笑，他70分钟是真的要换人的。
所以他现在需要的不是庆祝，而是理性讨论四分钟能否再进一球……
唉，何必呢，70分钟换他下去就好像下场踢马竞他是能上场一样——虽然一直是攻防两端飞奔的他体力确实告急了①，但他觉得自己还可以坚持。
他暗暗腹诽时，被拉莫斯紧紧搂着脖子亲了下脸，又被巴尔韦德抱着跳了两下，背上还挂着一只熊仔，一个个看着都比他还激动。
这当然是队友接纳和尊重的表现。
这就是皇马。你想要场上球权、球迷欢呼、队友尊重、教练信赖、更衣室地位？先拿出绝对实力！
等特奥终于费力挣出了包围圈，他瞥了眼闪烁着“67分钟”和“4:0”的屏幕，直奔奥萨苏纳的球门，捞出了皮球，留下鲁文吐血地看着他的背影绝尘而去。
他的表现让鲁文恍惚有种奥萨苏纳才是进了四个球的那一方的错觉，但看了眼屏幕，他又确认了：嗯，确实是我们落后了啊？
——等等，那这个33号在干嘛啊！不必要吧！你们已经4:0了啊！
他看着特奥把球放下，站回位置，等待开球，心中一片苍凉。
此刻，他发出了和主帅一模一样的怒吼：
——皇马，你欺人太甚！！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