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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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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打听个人儿呗?老四。”
“站直了说发。”
戚安乐打开手机相册,“喏,就这个。”
老四瞅了一眼手机便明了,“这个人是欠你钱了还是咋滴?”
戚安乐略一思虑,“对,欠我钱了。”
老四眉目间浮现出一股不可置信的意味,脱口而出,“这不就是音乐系辣个弹钢琴的男生嘛。你找他去吧。”
“他哪一届的?”
“跟咱们同级。”
“那他叫啥?”
“你年他叫啥都不知道就来找我?!”老四差点要掀桌。
“我他娘要是知道还会来找你?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快说。”
好像下一刻不说这肠粉就会从他桌子上拿走一样。
戚安乐似乎看准了他正在减肥,馋这口很久了的样子。
老四舔了下嘴唇,“姓姚。好像叫姚从生吧。记不清了。”
“多谢了老四。爱你哟。”
“爱不起。”待人走远了,他拆开包装,双目一亮,“我爱肠粉。”
戚安乐一下冲到对面楼,一股热劲儿过了之后才猛地想起忘记问宿舍门牌号了。
虽然他知道音乐系是哪片,一个一个敲一定能问出来。但问出来之后呢?应该说些什么?应该怎么办?
我叫戚安乐,很高兴见到你,你长得真好看,我们做朋友吧。
呕…好幼稚的对话。
还是再想想再说吧。他往回走,一个男生抱着书与他擦肩而过,带起一阵微风,热劲儿散去有点冷,让他清醒了一下。
他猛的回头。
那人的背影好像那个姓姚的。叫什么来着?姚从生?
他边往回走边不住地回头看,那背影好瘦,竟还有种莫名的落寞。
那一刻他居然想上前拉住他,可刚才的那股冷劲儿让他理智起来。直到走廊远处的宿舍门关上。
这辈子戚安乐大概都不会告诉所有人——他还又偷偷过去看了那人的宿舍门牌号。真是胆大包天。
门内。
“从生,你怎么回来了?”
“季典乾回来了吗?”
“没,没。”
舍友从外面走进来,“老李,我跟季哥洗完了,你去洗吧。”
“哦,好。”
“他回来了你却跟我说他没回来?”姚从生用眼神质问他。
老李没敢说话,拿着洗漱用品赶紧跑了。
季典乾擦着头发走进宿舍,“呀,从生你回来了。”
“嗯。”
“今/天下午我被老师叫去整理材料,没顾得上跟你发消息,抱歉。”
姚从生稳了稳情绪,“没事。”说完把书塞进书架里。
“你吃饭了吗?”
“…吃了。”
“你不会一直在等我,等到现在吧。我这儿有糖,给。”
姚从生接过,攥在手心里。
坐了一会儿,他起身,季典乾看他,“咦,你去哪儿?”
“现在还早,我去练会儿琴。再过两天要上课了。”
“哦。”
姚从生到了琴房,先练了会儿哈农,心逐渐静了下来,不再想其他时,这才开始进入正题。
这一下午的漫长等待对于他来说也不重要了,耳边只有音符在与他对话交谈,在音乐面前,一切都不值一提。
两天后,专业课上。
老师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听完了他的弹奏。沉默了一会儿,慢悠悠的说,“总体来说有一点进步,但进步太缓慢了,你需要调整一下你的状态,明白吗?”
姚从生点了点头。
“你每天都有练琴这我都能听出来。但,我听不出你的感情。这个曲子里,没有你的感情。这不是巴/赫的曲子小姚,而你也不是机器人在弹琴,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
“去吧。”
“老师再见。”
手指在钢琴上舞动,他脑海里浮现着老师的话。
“我建议呢,你尝试着去找找那种感觉。你应该有的。给你这个新曲子,下去慢慢练吧。”
另一边,徐六六昨天下午就提醒戚安乐明天傍晚七点前要交作业,在今/天六点时,戚安乐回她,“我先给你几张,其他的你先帮我应付着。”
徐六六对着空气翻了个白眼。
“不行。一个招不能用两遍你懂不懂。”
“那你有没有多的,分给我几张?”
“拜托——戚哥,怎么可能有。”
“那不就是了,你随便应付两句得了。我还得去打/针呢,你就说我手受伤了需要打/针画不了画了。”
“打/针?你怎么了?”
“被狗咬了。”
“啊?啊哈哈哈哈。戚哥你也有今/天啊。怎么样?滋味怎么样?”
“老刺/激了。你过来,我也抓一只狗让你试试。”
“还用抓吗?你不就是现成的?蛤蛤蛤蛤。”
“你…!”
“哈哈哈…不说了,我去交作业了。我把你作业放在最下边了,你最/好希望胡老师眼神不好吧。”
“老胡那人,真是…老/奸/巨猾!滑的跟泥鳅似的。害得我每次都得熬夜补。”
“小戚子,我觉得,你应该从你自己身上也找找原因。你他/妈/的就不能勤快利落的刷刷刷画完了,每次都得让老娘帮你。我都愁出鱼尾纹了。你给我买面膜吗?”
“我给你买!”
“算了算了,老娘才不稀罕呢。老娘自己掏腰包。这样,下次我想喝奶茶你请我一杯好了。”
“行。大闺女说啥就是啥。”
“哼。”
挂了电话,戚安乐翻着相册找灵感,看到了一张溢出屏幕的丑脸,被吓了一跳。
该死的老四,整天给我手机里留丑照。
唉,太辣眼睛了。
还是姓姚那小子长得好看啊。
也真/他娘奇怪了。我怎么就会觉得一个男人好看呢。都他/妈/的长一个脑袋两条腿,看别人还不如照镜子看自己来的方便实在。
突然他如梦初醒。
捧着自己的脸。
我他妈不是弯的吧,不是吧。
他扇了自己一巴掌试图让自己清醒。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一定是。
肯定是因为那天樱花太好看了。微风的温度也正好。也正好是万物复苏生机勃勃的春天。春天?啊呸!
一定是哪里不对!一定是!
姓姚的就是欠我钱了!
等等,看看李雨萌的照片不就知道了?
他从微信里翻到发给李雨萌的那个照片。
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不是我儿子吗?我在对比什么?
啊啊啊啊啊!我居然弯了!不知不觉中,弯了!啊!我,戚安乐,对一个男人…
不应该啊不应该!不可以啊不可以!
他颤颤巍巍的给妈妈打了个电话,“妈,你和爸在法国玩得开心吗?”
“开心呀。安乐你呢?过得好吗?”
“嗯…还,还不错。”
“怎么了这是?听你的语气好像有点不太对?”
“没事。就是…我想你了。”
“我们也想你了宝贝。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嗯,好,明白了。妈,那我先挂了,下次再聊,你和爸玩得开心。”
“好,不用担心我们哟。对了,你想要什么,我们会帮你买。”
“嗯…那你帮我挑本书吧。”
“书?”电话那头的妈妈疑惑。
儿子是不是被掉包了?从小一看书就犯困的安乐居然想要书,这可真是破天荒。
“儿子,你遇到什么事了,快给妈妈说说。”
“没事,真没事。妈,你就随便挑一本就好,我还要画画,就不打扰你们了。”
“喂喂?儿子?”戚妈妈放下手机,一脸苦恼的对丈夫说,“老戚,儿子说要本书。”
“啊?啊?你说什么?”戚爸爸慌张的把眼镜扶起来,“我耳朵是不是不灵了?”
“孩儿他爸,不止你耳朵不灵,我耳朵也阵亡了。咱赶紧买机票回去吧,这法国下次再来也不迟。”
“嗯嗯,都听你的。不过咱们可以先找人去看看他的情况再定。”
“秀芝好像在京都,我问问她有没有空。”
戚安乐刚画完草稿,端详了片刻,接到了小姨打来的电话,说是表弟想租一间房子,想当面问问一些问题,他是过来人比较有经验。戚安乐只好收拾起画收拾收拾出门了。
没过多久,心急如焚如坐针毡的戚父母接到了回音,“你们担心啥子呀,安乐一点事儿也没有,好好的,看着一根汗毛都没少,他一二十几的大男人,能出什么事?你们就在法国好好玩吧,这儿有什么我看着他。”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戚妈妈还是感觉哪里不对。但至少人没事,她暂时放下了心,也不去想买机票回去的事了。
“那,就当咱儿子吃错药了,咱去书店看看吧。”
“好。那我看看这附近有没有书店。”
傍晚,闲得无聊的戚安乐把那张画拿出来继续画,正在这时,减肥中的陆剑华端着茶杯在宿舍里悠哉悠哉的走来走去,抻长了脖子在其他人的后边好奇的打发注意力,走到戚安乐这边,疑惑的停了下来。
“咦,老戚,你这不是给我看过的那音乐系弹钢琴的那个人吗?你画他干啥?”
突然,他脑海里浮现出之前戚安乐说过的话:对,欠我钱了。
卧/槽!
“老戚,你别告诉我你现在画的是通缉令!”
戚安乐扭头幽幽的瞅了他一眼。
这傻大个,想什么呢。整天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乱七芭蕉的玩意。怪不得一/天天的找不到女朋友。
李雨萌一听就来兴趣了,“戚哥画画了?还画了人?”
走到跟前上一看,脸立马蔫吧了大半。哎,这哪是个人嘛,看不出来有半个人的影子。不过隐约觉得好像也有点像。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
“通缉令是什么意思?一点都不沾边。剑华,你说的不对啊。”
“哎,你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一边玩去。”
“谁小孩子家家的,这话应该说你才对。你才是这个宿舍年龄最小的。”
“哎呀,好了好了,两位,都是成年的大孩子了。不要像小朋友一样闹别扭了。”戚安乐放下画笔劝和。
“哼。”李雨萌和陆剑华一起别过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