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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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洒在女孩脸上，灿烂的有些刺眼。
原时奕指尖动了动，心尖似乎被什么东西轻轻地挠了一下。却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只觉得顾舒生的好看。
好看极了，就连身上都好像带着甜味。少年垂下眼眸，默默地掏出试卷。
他想，顾舒是喜欢他……做试卷的。
“对，现在学费已经不用你操心了，你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顾舒当然喜欢原时奕做试卷。
甚至恨不得明天原时奕就能成为根正苗红的优秀人才。
不过这种事情就像小蛋糕一样，要一口一口慢慢吃。
顾舒把拿勺子挖了一半还剩下一半的小蛋糕往原时奕那边推了推。
“吃蛋糕吗？”顾舒语气自然。
草莓蛋糕上原本有一个被切成两半的草莓，顾舒吃了一半，现在还有另外一半。
红彤彤的，看着就很甜，闻着也很甜，和顾舒身上的味道差不多。
原时奕自以为找到了顾舒身上甜味的来源，他喉头滚动些许。
“我不喜欢吃甜的，你吃吧。”原时奕轻声道。
他昨天打工回去的路上看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小蛋糕，安静的躺在私人烘焙房的橱窗里。
小小的一块，价格却高昂的让他望而止步。
送他小蛋糕吃是顾舒的善良，但他做不到明知道这个很贵以后依然当做若无其事。
顾舒侧目看向他，啧，小可怜在撒谎。
看透不说透。顾舒面上带笑，故意拉长了调子：
“这样啊——不过我已经吃饱了，这半份蛋糕……唔，林荷好像也喜欢蛋糕……”
林荷就是坐在顾舒前面的女生，现在下课，她出去了不在座位上。
“……其实半块我还是能吃的。”原时奕沉默片刻，从唇间挤出一句话来。
顾舒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不是不喜欢吃甜的吗？”
被戳破了谎言，原时奕耳尖迅速红了。面上却还是一副认真严肃的样子：“我喜欢。”
既然是顾舒吃不下的，那给谁都是给。比起给林荷，还不如给自己。
顾舒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哦，你喜欢~啊~”
原时奕没再说话，撕开了另一个勺子的包装，把脸埋进了蛋糕里。
顾舒托着腮看着原时奕吃东西，忽然道：“上节课你走神了。”
挖蛋糕的手凝固了。
“多做一张试卷补回来。”顾舒命令，拿着黑笔又给一旁的计划表上加了一行计划。
原时奕：“……”
这边一片岁月静好，落在另外一个人的视线里却让他怒火滔天。
叶麒狠狠地按着手里包装精美的盒子，脸上神情狰狞。
他是被叶父教训了一通后不情不愿地提着礼物来给顾舒道歉的。
尽管他不觉得自己会做错。但是为了家族的荣耀，他必须要委屈自己和这个刁蛮的丫头委屈求全。
可是现在呢？叶麒脸一阵青一阵红，觉得自己头顶上仿佛有马蹄声。
他想要冲上去质问顾舒，脚却像是顶在原地。好歹他还有一丝理智，知道自己和顾舒没有什么名分。
叶麒攥紧了手里的盒子，里面是最新款的腕表。
“呵，奸夫□□。”叶麒冷冷吐出一句话，挺直腰，努力保持着平静。
顾舒根本不知道她错过了多优秀的男人，叶麒高傲想，错过他，会是顾舒这一辈子最后悔的事情。
只有他颤抖的手指表明，他内心看起来远远不像他自以为的那么镇定。
叶麒面色狰狞，以后——
以后他一定会让那对奸，夫淫，妇跪在他脚边。
他叶麒哪怕是看不上的东西，也不允许别人染指！
……
原时奕辞去了烧烤摊的兼职。
“唉，你要是不干这个了你学费怎么办啊。”烧烤摊的大叔面上有些惊讶。
这周围的基本上都知道一点原时奕的情况，也知道他读书学费和平时的生活费都要自己付。
原时奕面上带着淡笑，看起来很乖：“我申请上助学金了，助学金不少，够我付学费的。周末的打工就够我平时的生活费了 ”
大叔有点可惜，现在像原时奕这样手熟的小时工可不好找，不过他也是真心为原时奕高兴。
“那挺好的，你现在上高中，就是需要睡觉的时候，晚上专心休息也挺好，我女儿当时……”
大叔一说起来就没个完了，原时奕只能又听了一遍“他女儿有出息，考上了b大”。
这是大叔平日里最爱夸耀的事情，单单原时奕听过的就不下三十遍。
临走的时候大叔还硬给原时奕塞了一把烤好的羊肉串。踏出被擦的干净却依旧难掩老旧的玻璃门时，原时奕忍不住回头又深深看了一眼。
他在这里给大叔做了四年的“侄子”，政策管的严不让雇佣未成年，是这里让他借着“侄子”的身份，给了他一点微薄的薪水，让他上了四年的学……
原时奕提着袋子踩着吱呀作响的楼梯进了一栋老旧的居民楼。
拿出钥匙插进锁孔，原时奕熟练地拔出来两次又推进去，这才顺利地打开锁。
推开门，里面是一个狭窄的居室，木床和桌子靠在一起，角落里放着一个泛黄的小冰箱，除此之外一无所有。
原时奕顺手把袋子放在了木桌上，然后笔直地坐在床沿。
过了半响，原时奕才轻轻一笑，抬起头，瞳孔漆黑。
这下不用担心那些人会到他打工的地方去闹了——
“陈哥，是我，小原，对，就是之前提过的那件事……”原时奕坐了片刻，面色冷静地掏出手机按下一串了熟于心的号码。
赵吴带着两个小弟，无所事事地在街上乱逛，眼睛黏在来往的女孩子露出的长腿上。
偶尔被人发现怒目而视，也不惊慌，反而挑衅地反看回去，目光□□。女孩大多不敢找事，只能拉着脸匆匆离开。
“赵哥，咱没钱了。”买完了两只雪糕，染着黄毛的小弟砸吧砸吧嘴，掏了掏空空如也的口袋。
说是没了钱，他脸上却丝毫不见慌乱。
赵吴瞥瞥眼，不慌不忙：“正好也到了日子了，走，去找咱们那位亲爱的原同学去。”
反正原时奕只要吓唬吓唬就会把钱交出来。赵吴丝毫不担心，原时奕那家伙懦弱，稍微恐吓一下就会把钱交出来。
可惜每次只能要出来几百，再多打死他也不给。
赵吴舔舔嘴角，眼里凶光乍现：“把小孙也叫上。”
这次非要多拿些钱出来！他还欠着网吧那边的钱，网吧老板可不像原时奕那家伙好欺负。
他们选在了第二天的下午，堵在原时奕放学回家的必经之路上。赵吴靠在一旁的废旧卡车上，熟练地从兜里掏出盒烟，围着的四个小弟嘻嘻哈哈地凑过来。
不一会，就烟雾缭绕，几个人吞云吐雾，一派老烟□□样。
这种事他们已经干了许多次，无论是凑在一起勒索原时奕还是分开各自欺凌他，都不是一次两次。
“奇怪了，那小子不是要到老陈那边去干活吗，怎么这个点了还不过来。”一根烟抽的只剩了个烟屁股，赵吴狠狠的吸了最后一口，随手把烟头一扔，骂道。
“赵哥，你看，那是不是原时奕？”一旁的黄毛忽然嚷起来。
路的前方出现了一道瘦削的身影，那副畏畏缩缩的模样，赵吴咧嘴一笑。
“除了这个杂种，还有谁能做出这幅下贱样子。”他攥紧拳头，笑着招呼身旁的混混，“走，咱哥几个找他借点钱去。”
赵吴摩拳擦掌地走出三步远，却没听到小弟的应和声，心下奇怪，一回头，顿时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来了另外一群人，还是赵吴认识的人！
为首的一个叼着烟，露出来的胳膊上纹着花花绿绿的纹身，脸上从嘴角到右耳边，一道长长的刀疤直接从嘴角裂到耳边。
身后跟着七八个烫了头发穿着耳环，手里还拎着“家伙”的混混。
赵吴吓得像只小兔子，脚下一软差点瘫在了地上，面色煞白：“陈……陈哥，您怎么……”
这是附近在不怎么正经的酒吧里做打手的真社会人，附近想要混社会的小痞子无人不晓，这一片的混混，十个里有八个是拿他做目标的。
听说他手下有十几个小弟，罩着两个酒吧，威风八面，那道疤痕就是和别人对砍的时候留下来的。
赵吴全身都在打哆嗦，未经历过社会毒打的校园小混混面对这种真正见过血的混混时，像是兔子见了狼，连血液都仿佛发冷。
陈哥恶劣地冲着赵吴吐了个烟圈，赵吴吓得一动都不敢动。
“就是你敢在我的地盘上收保护费的？”陈哥拽着赵吴的领子把他直接拎了起来，“还敢欺负老子罩着的人？”
赵吴吓得尿都要出来了，他牙关打着哆嗦：“您，您罩着的人？”
他顺着陈哥的视线往一边去看，原时奕乖乖地背着书包站在右边的空地上，两颗眸子漆黑，里面带满了嘲讽。
原时奕的神情带着些病态，他深吸一口气，对着赵吴勾起了一个灿烂的笑。
“赵哥，好久——不见。”
脸上表情依然是平日的懦弱，嘴角的勾起却带着怪诞，原时奕站在那里，抬起手对着赵吴打招呼。
这个笑落在赵吴眼里却让他起了一身毛骨悚然的鸡皮疙瘩，赵吴瞳孔瞬间放大，里面满是惊惧——他是疯子！
陈哥吸了口烟，啪的一巴掌扇在赵吴脸上，又狠戾地一抬膝盖顶在赵吴肚子上，瞬间就让赵吴疼的面色狰狞。
——可这还不算完。
社会上真正的混混可不像校园里的这么好打发，他们打架都是要见血的。
更别说陈哥还有另外一个目的，他看中了原时奕修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本事，谁知道这没爹娘的野种是哪里学来的修东西的本事，反正酒吧里那些打光的东西坏了原时奕都能修。
现在他要原时奕和他们一起弄出事来，最好把这几个小子胳膊腿给打断。到了那个时候，原时奕想要回头也没有退路。
只有一条绳上的蚂蚱，陈哥才能放心。
原时奕沉默地站在一边，安静的看着这一场打斗，身上高中校服干干净净，袖口都洁白的没有一点灰尘。
他知道陈哥的打算，但他没有阻止陈哥接着动手。
赵吴不停的求饶，原时奕却依旧充耳不闻。他知道陈哥的打算，在这些人眼里，只有和他们一起做过违法乱纪的事情，才能做他们“自己人”。
原时奕摩挲着自己胳膊上的烟头烫伤，叹了口气。
这些疤痕，这辈子也去不掉了。
作者有话说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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