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楠香》舟中海月

48、噩耗

　　这天早上，聂忻煜和往常一样，照样去听讲座，去教室的途中，聂忻煜收到了秦泽伽的消息。
　　“怎么办了……”
　　这是一个很消极的语气，聂忻煜看到之后皱了皱眉头，问她：“怎么了？”
　　秦泽伽：“我不能回家。”
　　想家了？聂忻煜冒出了一个疑问，不至于啊，如果是想家了，不至于这么消沉。
　　抱着这样的想法，聂忻煜继续问道：“你为什么想回家啊？”
　　这一次，秦泽伽隔了很久才回复，但内容却让聂忻煜大吃一惊。
　　“我外婆走了。”
　　“走了”两个字刺入聂忻煜的眼眸，让她心里生起一股说不明的疼痛。
　　聂忻煜知道的，秦泽伽和她外婆的感情很好，高三的时候因为老人家生病，秦泽伽控制不住情绪，还在上课的时候悄悄哭了很久。
　　这一次，老人家不是生病，而是直接离开秦泽伽了。
　　聂忻煜想了想，给秦泽伽发了消息：“你还好吗？”
　　秦泽伽问她：“你现在有空吗？”
　　聂忻煜猜到她可能要给自己打电话，于是连忙回复了一个“好”。
　　下一秒，自己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聂忻煜接起来：“喂，你还好吧？”
　　电话那头的秦泽伽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嗯……还好吧，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虽然秦泽伽的声音压得很低，但聂忻煜还是听出来，声音中隐藏的哽咽。
　　聂忻煜本来就嘴笨，这下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憋了半天，只憋出来一句：“你别哭了。”
　　她不说这句话还好，一说了这句话，秦泽伽在电话那头又有哭的趋势，鼻子抽动了几下，说道：“我没哭了，只是很想回家，但是现在特殊情况嘛，学校又死活不准我们出去。”
　　聂忻煜“啧”了一声：“可是你这是特殊情况啊，不能请假的吗？”
　　秦泽伽轻轻“嗯”了一声：“不能请假，我刚刚跟我妈打电话……她在那边一直哭……”
　　聂忻煜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你……你们没事儿吧？”
　　话一出口，聂忻煜觉得自己问了句废话，刚想再说些什么，秦泽伽又说道：“其实吧……刚刚我也一直哭，还好寝室里没人，不然我可丢脸啦。”
　　“我只是觉得，我连她的最后一面都没有看到，有一点……不知道什么感觉。”
　　聂忻煜其实没有经历过这种生离死别，从小到大，她对死亡没有什么概念。
　　哪怕有人离去，都是和聂忻煜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所以死亡这两个字，聂忻煜是一点都不熟悉。
　　但是电话那头哽咽的声音那么真切，聂忻煜无法视而不见。
　　想了很久，聂忻煜才继续说：“这个……不是你能够控制的啊……生老病死是常有的事，只是……只是看你自己能不能想开。”
　　秦泽伽吸了吸鼻子，说道：“我知道，而且……我外婆年纪大了，按理说应该是喜丧，但是……我还是很难过……”
　　聂忻煜“呃”了一声，说道：“会好起来的。”
　　秦泽伽“嗯”了一声，这一声充满了鼻音：“我知道的，过几天我就好了，你待会儿不是还有课吗，你先去上课吧。”
　　聂忻煜有些担心：“你别再哭了，很伤眼睛的。”
　　秦泽伽轻轻的笑了一声：“知道了，你别担心了，快去上课吧。”
　　随后，秦泽伽就挂掉了电话。
　　聂忻煜握着手机呆呆的站着，原地一动不动，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两个人的距离隔了太远，只能通过电话来诉说。
　　但即使是这样，聂忻煜突然很想飞到上海去看看秦泽伽。
　　很想过去抱抱她。
　　聂忻煜不会安慰别人，但这个时候一个拥抱或许比更多的言语有用。
　　听到秦泽伽哽咽的声音，聂忻煜的心感觉也跟着一起疼。
　　本来想再给秦泽伽发条消息，可是学校的讲座马上就要开始了，室友在催促，聂忻煜没办法，只得收起手机。
　　几个小时的讲座，聂忻煜没能看上一眼手机，急得她坐立不安。
　　好不容易等到讲座完毕，聂忻煜急忙掏出手机看看有没有秦泽伽的消息。
　　在一个多小时之前，秦泽伽给聂忻煜发了一大堆文字。
　　“我刚刚又向学校请假，学校还是不同意。”
　　“我妈刚刚又给我打电话，她声音都有点哑了……”
　　“怎么办啊我好想回家……”
　　“就是因为我外婆所以我今天一天都在寝室，刚刚又哭了好久……”
　　“草”，看着一大堆没有回复的消息，聂忻煜骂了一声，刚刚这个讲座无聊且漫长，这么久没回消息，秦泽伽指不定又哭成什么样子了。
　　聂忻煜急忙跑到一个安静的地方给秦泽伽回消息：“我刚刚听讲座……没看手机，你别哭了。”
　　消息刚刚发出去，秦泽伽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喂。”
　　只一个字，聂忻煜就听出了不对劲，秦泽伽的声音已经哑了。
　　聂忻煜顿了顿，说道：“你……没事儿吧，声音都哑了。”
　　秦泽伽吸吸鼻子，说道：“没事儿，就是今天哭得有点久了，然后现在嗓子有点疼。”
　　聂忻煜一听就急了，连忙说道：“你吃点那种喉糖啥的，嗓子疼很难受的，别老一直哭，伤身体。”
　　秦泽伽轻轻“嗯”了一声：“我就是……控制不住，学校不让我请假回家，所以……有点想家。”
　　聂忻煜抿了抿嘴，说道：“嗯……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但是你别这么伤心，都会好起来的。”
　　秦泽伽轻笑了一声：“我知道了，不会再哭了。”
　　聂忻煜“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