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楠香》舟中海月

31、高考

　　第二天一早，聂忻煜就起了床，仔仔细细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准考证，身份证等一系列重要物品之后，踏上了去考场的路。
　　今天出门很早，但路上依旧有些堵车，驾驶位上的父亲对这交通状况有些窝火，副驾驶上母亲也有些闹心，唯有聂忻煜不当回事，坐在后排拿出手机玩儿。
　　把昨天没来得及看的小说看完了，然后在群里刷了一句高考加油的话，就开始有些无聊了。
　　好在交通开始好转，接下来的路都很畅通，没多久就到了考场。
　　此时的考场外面，已经满是老师家长学生了，堵得水泄不通。
　　聂忻煜背着个书包，挤来挤去，终于挤进了学校。
　　来到考场外面，聂忻煜并没有急着进考场，而是从书包里面拿出书，趁着最后的这点时间把那些个古文的默写再看一遍，免得字又出错了。
　　当然，还有另一个小心思就是想看看秦泽伽多久到。
　　看着看着书，秦泽伽没到，反倒是孟伊走到她旁边：“看什么呢？”
　　聂忻煜笑道：“这不是看默写呢嘛，再看两眼，万一待会儿真的考到怎么办。”
　　听罢，孟伊也凑过来跟聂忻煜一起看。
　　聂忻煜看了看手表，离语文考试正式开始还有四十五分钟，秦泽伽还没有到。
　　然后，聂忻煜就开始有点心不在焉。
　　索性孟伊在看了几篇文章之后就没有再看了，说是怕记混淆，转而和聂忻煜聊起天来。
　　正好聂忻煜也不想进教室，也想看看秦泽伽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来，下午自己就好按照时间，说不定还能制造一个偶遇。
　　聊着聊着，聂忻煜突然说了句：“我想上厕所。”
　　孟伊看了她一眼：“赶紧去吧，不然一会儿开始考试了不好去的。”
　　等解决完问题回来之后，聂忻煜又站在考场外面开始东张西望。
　　孟伊看她这个鬼样子，笑道：“怎么，看秦泽伽啊？”
　　聂忻煜也不避讳，点头道：“是啊，这人怎么还不来，只剩半小时就开考了。”
　　孟伊宽慰她说道：“急啥，肯定回来的……哎你看，这不就来了吗。”
　　聂忻煜赶忙朝着外面看去，果然，秦泽伽背着书包朝这边走了过来。
　　深吸几口气，聂忻煜连忙装作很自然的样子，继续跟孟伊说话。
　　看着聂忻煜这幅样子，孟伊撇撇嘴，但也很配合她。
　　下一秒，秦泽伽走了过来，看见两人，笑道：“你们怎么没有进考场啊？”
　　聂忻煜笑道：“进去可就出不来了，还不如在外面聊聊天再进去呢。”
　　孟伊也附和道：“是啊，里面多闷啊，说两句话缓解一下紧张再进去哈哈哈。”
　　秦泽伽也和她们站到一块儿，说道：“我还有点紧张嘞，有点怕默写会考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聂忻煜右手往后面一模，从自己书包里掏出刚刚那本古文书，递给秦泽伽：“你要再看一眼吗？”
　　秦泽伽接过：“我在看一眼吧，万一待会儿真忘记了这不就完蛋了。”
　　在秦泽伽低头之后，聂忻煜转过头笑眯眯地和孟伊对视，眼睛里仿佛在说“你看我终于等到和她说话的机会了”。
　　对此，孟伊则是表示无语。
　　几分钟之后，秦泽伽把书还给聂忻煜：“好啦，这下应该记得清楚了，我这次默写一定要拿满分。”
　　聂忻煜看了看时间，对秦泽伽说：“时间不早了，你快进去吧，不然一会儿老师要催了。”
　　秦泽伽点点头：“行，那你和孟伊也赶快进去吧。”
　　聂忻煜鼓起勇气，对秦泽伽说道：“加油啊，一定会考好的。”
　　秦泽伽一愣，随即笑道：“嗯，一定，你也是，要加油啊。”然后才转头对孟伊说：“加油。”
　　进了考场，也许是考试还没有开始的缘故，孟伊身子往后仰，小小声对聂忻煜说：“你收敛点啊，刚刚那个脸，都快笑出褶子来了。”
　　聂忻煜也小小声回怼：“我才没有，我那是很正常很温暖的笑容。”
　　孟伊“切”了一声，没再说话。
　　聂忻煜见状，也不说话了，安安静静坐在位置上，等着考试开始。
　　九点，语文考试开始了。
　　聂忻煜考试的速度一向很快，尤其是语文和文综，在别人时间都不够的情况下，她依旧能拥有半个小时的空闲时间来检查错误，而且整张卷子的质量完成得不错。
　　这次也不例外，哪怕是高考，聂忻煜的速度一如既往的快，一手飘逸的行书毫不停滞，顺顺利利的写完了作文。
　　检查了两三遍，觉得没什么错误以后，聂忻煜就坐在位置上等着考试结束。
　　铃声一打响，所有的学生立刻往教室外面冲。
　　结束一科，压力减轻一点。
　　孟伊一边收拾书包，一边跟聂忻煜说：“走吧，回家吃饭去，饿死了。”
　　聂忻煜一边往后面看，一边说道：“慢点，说不定秦泽伽待会儿就出来了。”
　　孟伊“啧”了一声，但收拾的动作还是慢了一点。
　　正当两人慢慢悠悠随着人潮往外走的时候，秦泽伽果然从后面走了过来。
　　秦泽伽走到聂忻煜的旁边，笑着问道：“你们考得怎么样啊？”
　　聂忻煜说：“还行，就那样呗，反正考完了，回去睡一觉下午接着考。”
　　孟伊也在一旁点头附和。
　　当三人走到教学楼外的时候，秦泽伽突然朝一旁走去，对着聂忻煜两人说道：“我在这里等我朋友，你们先走吧。”说完，朝她们挥了挥手。
　　在秦泽伽转过身的一瞬间，聂忻煜的脸多少垮了下来，孟伊见状赶紧把她拉走：“快走快走，你这样子，别人还以为你没考好想不开呢。”
　　聂忻煜撇了撇嘴：“切，我才没有，只是有一点点点点不高兴而已。”
　　孟伊无奈道：“你这情绪外露这么明显，收敛一下啊。”
　　出了学校，聂忻煜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回到家，她拿出那些数学公式和经典题目的做法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然后就开始睡午觉，保证下午的考试有个好精神。
　　下午的考试是三点开始，聂忻煜算好时间，两点二十五进校，找到考场，又拿出数学的那些公式站在考场门口看。
　　按照早上的时间，秦泽伽应该会在两点半左右到。
　　果不其然，聂忻煜正在焦躁的等待的时候，秦泽伽背着书包走到她旁边：“还在看数学公式啊？”
　　聂忻煜抬头笑道：“是啊，我数学本来就不好，这次可是最后一次，要是真的考砸了，可就完蛋了。”
　　秦泽伽凑到她身边说：“这最后一次你千万要认真啊，别像省模一样答题卡都涂错，简单的题目算错，这些分可就白白浪费了。”
　　聂忻煜没有丝毫不耐烦，即使这些话她已经听过了许多次：“我知道啦，我会认真的。”
　　又说了两句，秦泽伽就走进自己的考场了。聂忻煜看着她走进了考场，自己才放下书，进入教室。
　　下午三点，考试准时开始。
　　已经开考五分钟，不知道为什么聂忻煜一直静不下心来，脑海中总是出现一些有的没的。
　　等好不容易静下心来，却发现今年的数学卷子比起往年，难度增加得不是一星半点。
　　聂忻煜看着后面那几个大题，想死的心都有了，一边在心里默默骂出题人，一边拼了命的计算。
　　两个小时之后，不管结果如何，这数学总算是考完了。
　　等监考老师一走，孟伊转过头来苦笑道：“聂忻煜怎么办啊，这题目难得要死，完蛋了。”
　　聂忻煜也无奈道：“我数学和你差不多的啊，我刚刚两个大题都是空的，这次考个屁啊。”
　　两个人哭丧着脸走出考场，碰到了出来的骆丞君，然后又在大厅遇到陈珂嘉和高浩轩，以及从后面走上来的秦泽伽。
　　六个人一碰面，就开始疯狂地吐槽这次的数学卷子，每个人都在哀嚎。
　　聂忻煜一开始的想法是，如果按照自己平时的成绩，不说一个很好的学校，一个一本起码是有的，可如今这情况，彻彻底底地打破了她的预想。
　　看着其他人的表情，包括数学一直不错的秦泽伽在内，考得都不是很好。
　　默默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聂忻煜招呼着几个人：“走吧走吧，回去复习文综了，可别数学没考好，明天文综也没考好。”
　　几个人听了，准备离开学校，可这时秦泽伽又说道：“你们先走吧，我还要等我同学。”
　　聂忻煜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只是径直离开了。
　　回到家，聂忻煜拿出自己的文综笔记，看了几十分钟，实在是复习不进去，于是干脆拿起手机在高浩轩前几天组建的群聊里聊天。
　　这个群里面有聂忻煜，秦泽伽，陈珂嘉，高浩轩，孟伊和骆丞君，由于今天的数学实在是太难了，几个人的话匣子一下子就打开了，疯狂的吐槽，一会儿说自己考砸了，一会儿说工地已经找好了。
　　聂忻煜也跟着聊了一会儿，就看到秦泽伽给她发消息：“我刚刚居然鼓起勇气对了语文答案。”
　　对于语文，聂忻煜还是比较有信心，想了想，她回复道：“也给我看看吧。”
　　结果和聂忻煜想的差不多，和自己平时月考的水平几乎一模一样，但其他的题目就不知道了，总的来说很好。
　　当然，这个“很好”是和数学相比。
　　晚上十点，聂忻煜准时上床睡觉。
　　聂忻煜想着今天的数学考试，这是怎么也睡不着，自己和秦泽伽的数学差得不是一星半点，今天题目这么难，自己铁定是及不了格了，而秦泽伽就算考得再差，也一定是一百分左右，这样一来，两个人的差距就生生拉大了。
　　明天还有令聂忻煜头疼的英语，这是她的弱项，但却是秦泽伽的强项，说不定两人的差距会被再次拉开。
　　夜深了，聂忻煜原本就不多的睡意被纷乱的思绪压下。
　　聂忻煜不仅担心明天的考试，更担心自己是否能和秦泽伽去到一个城市。
　　努力一点吧，明天再用心一点，争取把差距缩小一点。
　　想着这三个“一点”，聂忻煜终于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