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愉》摄糖

4、惹事

　　街上人来人往甚是热闹，摊主吆喝着自家东西的好，姬愉没见过这种场面，一路上看看这看看那，手里拿了些稀奇玩意儿。
　　“长欢长欢，那个圆圆的串串是什么？”姬愉指着一个老翁手上的东西问。
　　祝长欢顺着她的手看过去，认真解释道：“糖葫芦，就是用山楂裹上一层糖做的。”
　　姬愉听到两眼放光，“那能吃吗？好吃吗？”
　　“好吃的，我给你买。”祝长欢笑了笑，走到老翁跟前，温声向老翁询问着价格。
　　“小姐……”明环眨巴着眼凑到祝长欢身边。
　　祝长欢扶了扶额，改口道：“老板，麻烦再来两根糖葫芦。”
　　“好嘞，三根糖葫芦，共六文钱！”老翁笑眯眯地将糖葫芦递给了祝长欢。
　　“谢谢。”祝长欢刚接过糖葫芦，就瞬间被三个人分走了。
　　舔着第一颗糖葫芦的姬愉满足感都能溢出来了，突然一看，四个人就祝长欢没有，好奇地问：“长欢不吃吗？很好吃哦！”说着，她把手中的糖葫芦伸到祝长欢嘴边，“很甜哦，真的不尝尝吗？”
　　祝长欢口中的“不”还没说出来，看到姬愉伸过来的糖葫芦，就给活活咽了回去，“好吧。”她将耳边的鬓发顺到耳后，微微低头咬走了第一颗糖葫芦，莞尔道：“是很甜。”
　　一旁的明环楞楞看着，连手中的糖葫芦都忘了吃，用手肘戳了戳身边的明佩，“佩，小姐吃的是仙女舔过的……我没看错吧？”
　　明佩倒是比较淡定，嚼碎一颗糖葫芦才点了点头，“阿姊没看错，不过……小姐不是不吃糖葫芦的吗？”
　　明环摇了摇头，“不知道……”低头想吃糖葫芦，却发现她的竹签上只剩两颗了，“我刚一口没吃吧？这不是一串七颗的吗？”她转头看向正在舔嘴的明佩，额角青筋暴起，“明！佩！”
　　“小姐小姐，明环要谋杀亲妹妹！”明佩躲到祝长欢身后求救。
　　明环把剩的两颗糖葫芦吃完，指着祝长欢身后的人，喊：“小姐您让开，上次明佩就这样，我一定要收拾她一顿！”说着明环就开始捋袖子。
　　姬愉在一旁嚼着糖葫芦，凑到祝长欢耳边，含糊不清地问“：明环和明佩是要打架吗？”
　　祝长欢直接忽略环佩两姐妹，弯弯眼角，回答姬愉：“她们不会互相动手，她们想闹便让她们闹去，我们先走。”她牵着姬愉转身就走。
　　“哦……”姬愉任由着祝长欢牵，只是吃一颗糖葫芦就往后面望一眼，十分担心环佩两姐妹。
　　“不用管她俩，闹够了她们自己会来。”祝长欢道。
　　姬愉点点头，收了目光。路上也只是专心吃着糖葫芦，除了一只手被祝长欢牵着，其余一心扑在吃上。
　　祝长欢余光瞧见，唇角上扬，心道：跟个孩子一样。
　　顷刻后，她们踏进了一间裁缝铺，布料跟祝长欢衣橱里的排列一样，样品摆在门口一排，十分整齐。
　　正在拨算盘的掌柜见了，在看到姬愉时有些讶异，不过这分惊讶转瞬即逝，他连忙放下算盘迎上来，有些肥胖的身材轻车熟路地抱着一摞账本走过来，道：“呦，四当家来了，这是最近的账本，请您过目！”
　　祝长欢微微颔首，径直走向里屋，掌柜熟练地放在小桌上，又看了几眼跟在祝长欢身边的姬愉，才出去忙活自己的事儿，而祝长欢搬了个椅子，坐下就直接开始翻看账本。
　　“这么多，你都要看？”姬愉坐在对面，撑着脑袋盯着祝长欢看。
　　“嗯。”祝长欢一目十行迅速翻看着，“一个月没来堆的也不算多，用不了多久。你可以到店里转转，看看有没有喜欢的布匹，可以让掌柜找人给你做套衣服，你身上那件就是掌柜的朋友亲手做的。”
　　她说话和翻页的速度是同步，嘴里说着眼睛就没离开过账本，所以根本不知道姬愉已经变回先前那般模样。
　　听到祝长欢一番话，姬愉倒是给心中解了惑，怪不得那位掌柜的目光一直往我身上飘。她笑眯眯地看着祝长欢，应：“我等你陪我一起看布。”
　　祝长欢回答着，却始终没抬眼，“……好吧，掌柜那有茶水和点心，饿了就去那。”
　　“嗯嗯。”
　　正午时，掌柜左手提衣摆右手端点心地跨过门槛，笑呵呵道：“四当家，我去糖糕坊买了点心，新品种可好吃了！”
　　“谢谢刘叔，点心放一边吧。我等会儿吃，还有两本就看完了。”祝长欢说罢听不到应答，有些疑惑，抬头寻人，喊：“刘叔？”
　　“长欢长欢，他好像被我吓到了，我怕他叫出声音，就把他定住了。”姬愉一脸委屈巴巴地在一旁道，脸上好像写满了“我不是故意的”这几个字。
　　掌柜被法术定住，保持着进门的模样，瞳孔映着姬愉一身白的样子，嘴还惊讶地张着。
　　祝长欢抬眸瞥了眼，不为所动，挑眉问：“所以，你为什么会变回来？”话落，她又垂眸翻看账本。
　　这个祝长欢是怎么回事？！这么不合常理，这种情况不应该先查看这个掌柜吗？
　　姬愉有些被话噎着，她支支吾吾地飞快编原因，“我……我觉得这里相当于长欢的院子一样，可以……额做回自己！”
　　祝长欢轻笑一声，将最后一本账簿合上，单手撑头，静静望着姬愉，“是么？你的意思是这里让你有归属感？”
　　“啊，是这样的！”姬愉疯狂点头。
　　祝长欢笑着摇了摇头，起身走到掌柜身边看了看，“你这种法术是单纯将人定格在一个时间点里是吗？”
　　“是。”姬愉答。
　　“现在解开法术。”祝长欢命令道，撸起袖子，揉了揉手腕。
　　姬愉本想拒绝，但是祝长欢的语气不容反驳，只好作罢，“好……”她右手抬起轻轻一挥，掌柜周身好似散去了一些光点。
　　见状，祝长欢一个手刀快准狠地砍在了掌柜后颈，另一只手稳稳扶住掌柜的身体，慢慢将掌柜拖到了床上躺着。
　　“姬愉，告诉我理由。”祝长欢安置好掌柜，又将那些点心摆好，又坐在桌边，铺宣纸、磨墨、提笔，好似岁月静好、无事发生般。
　　“我……想让你许愿。”姬愉像个闯祸被发现的孩子般，不停搓着衣角，小心回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