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碎瓦全》佩琼

2、狐面（2）

　　今年的冬天实在难熬，雪纷纷的下，没过几天，空气中便是冻死人不偿命的冷。
　　“天裂要开了……”清越喃喃出声。
　　柳妖听后只是沉默不语，而陶夏却对天裂十分感兴趣。
　　“清越，什么是天裂啊？”陶夏早已化作了原型，一颗不起眼的小石头，瑟瑟的蜷缩在柳树下。
　　“天裂是天裂，我哪知道那么多!”清越并不想讲那么多，止住了话头。“话说现在的妖，人，魔都很少听闻天裂了。”柳妖撇了一眼欲求不满的陶夏，叹了口气，开口道，“罢了，小石头，有些事情，也该跟你讲讲了。我们是长于山野的精怪，总是可以感受到近几年的灵气越来越稀薄了吧！”陶夏点了点头，反问道“那这是为什么呢？”
　　“是天裂，我有幸曾在上一次的天裂中在现场旁观，这段时间的天象异常就如千年前的那场一般，灵气开始变得稀薄，气候突变。让人心神不安。”
　　“那上一次的天裂就已安然度过，这一次应该也是有办法的吧！”陶夏认真的说。
　　柳妖摇了摇头，“上次是玉苓真人以身殉道，用自身灵力弥补天裂，可是这明明还不到时候，怎么就又……”
　　“什么以身殉道，就是仙界一群老不死的逼着玉苓真人去死，这还看不出来吗？敢情这偌大的修仙界还偏偏只缺他一个化神期吗？不过是恶心人的手段罢了。”清越愤愤的开口，表情满是厌恶。
　　“我觉得真人也是有一颗为天下苍生的心吧！”陶夏看了看突然沉默的两人，“不然凭他的实力，逃离这方天地不就成了。”
　　清越只是无奈一笑，“孩子就是孩子，天真啊！”陶夏不懂，只是执拗的看着清越，反驳道“我已经不是孩子了！”
　　清越咳了两声，“话说，小石头，你有想过要出去吗？”陶夏想了想，坚定的摇头，“人世间太浮浊，不若深居密林。”
　　“小孩子说话太老气横秋可不好。入世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清越调笑道。
　　“我还没说什么，你就这么着急劝小石头走了，我可怎么办啊？”柳妖闷闷不乐。
　　陶夏连忙安慰柳妖，只是在快要入夜时，他悄咪咪的问了一句“清越，那你眼中的人世，是怎样的呢？”
　　狐妖半眯着眼，轻笑了一声“人世吗？那可是个繁华销金窟，欲乐天上界。似神仙的地方呢……”他还要再说什么，却发现陶夏已经沉沉睡去了，他叹了口气，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柳妖忽的开口“清越，能给我讲讲你以前的故事吗？我有些好奇那若天上界的人间是何样的了。”
　　“凭什么？我的私事……”清越撇了撇嘴，不悦极了。“我想你需要一个宣泄口，而不是憋在心里，你需要……”
　　“够了!我要睡了，有什么明天再说吧！不要再说了！”清越冷冷的开口。柳妖吐出一口气，不再言语。抱歉，清越，柳妖在心中默念，我只是不放心。
　　千里外，神诀宫。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
　　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误逐世间乐，颇穷理乱情。
　　九十六圣君，浮云挂空名。
　　凤栖梧中，殷渊正与对面人对弈，“你近来棋艺见长，不错不错。”
　　对方只是嗤笑一声，“比不得殷魁首，四两拨千斤，杀的我片甲不留。”
　　殷渊捂嘴轻笑，艳丽的脸似是鲜活了起来，美得不可方物。“过奖了。不知要先生做的事完成了吗？”对方看了一眼殷渊，狡黠的勾起嘴角“自然。不如先生来印证一下。”说罢还毫无廉耻的拉扯着身上的衣物，似是想把话题越拉越远。
　　“罢了，狗嘴里吐不出个象牙。你这个人呀！真真是可恶到了极点。”殷渊一挥袖，便收起了棋子。
　　“清欢——”对方撒娇般的语气让殷渊恶寒极了。“神诀宫的那两个老头斗的我都快看不下去了。你是怎么忍得下去的？”
　　“我已经解决好了。”殷渊瞥了他一眼，“二桃杀三士。今儿个我就用用。神诀宫该从里到外的清洗一下了。”殷渊走到窗前，看着昏暗的雪天，心中却忽的感到了一丝不安。“你说，天裂会不会再来一次。”
　　对方摇了摇头，“这不是时候还没到呢？别杞人忧天了，又是你那妖兽的直觉吗？”
　　“你不觉得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吗？”殷渊喃喃自语，窗外，是呼啸的北风。“是就连修仙界也少见的大雪啊!”
　　“是吗？”对方却不以为然。饮着杯中的清茶，“是你多虑了吧!”
　　“但愿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