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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囚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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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在床上躺的太久整个身体都没力气了。季宛初踱步到窗前,伸了个懒腰,不时吹来徐徐清风,很舒服。
这些天她也已经适应了现在的状况了,那位叫君尚的大人,她也一直未曾见过,而这些天她一直都没机会出这座院子。
“姑娘今日气色瞧着挺好。”梦媋走过来,给一旁岸上的白釉瓷瓶换了新的花束。
季宛初凑上去闻了闻,“这花很新鲜啊,你在哪采的?”
“这是咱们院子里的花呀!”
她“哦”了一声,这院子她这几天虽然各个角落都逛遍了,但只是为了找出路,并没有注意其他。
“你们府里景致倒是不错,其他地方是不是比这里还好看?”
季宛初看着窗外,这边院墙外,是青石小道,外侧还有一排雕花窗栏。那里每隔一段距离,都能有几个洒水小厮在来来回回的活动。
“奴婢来这府里不过一年,很多地方奴婢也未涉足,并不知晓。”
季宛初点点头,没有接话。
“姑娘今日想吃些什么菜色,奴婢去准备着?”
季宛初在心里默了默,昨日她特意去小厨房看了一下食材,便道:“前日吃的香糯蜜藕味道很好,今日想再吃一回。”
“我们这个小厨房好像已经没有藕了……”梦媋想了想,“我去府里的厨房问问,有的话奴婢就做给姑娘吃。”
“还是我的梦媋最贴心!”季宛初捏了捏她的脸。
“不过,奴婢出了院子,姑娘可别再闯祸了,屋顶才修好没两天。”
“放心,我再不爬屋顶了。”季宛初郑重其事的道。
在离这里几百里外的汜天城里,有一座宫殿,殿内,一人身着黑袍,黑袍之上绣着五爪金龙。
那人端坐在宽大的桌案前,尽管眉头深锁,却依旧挡不住眉宇间散发的贵气,以及上位者由内而外自然散发的魄力。
此人便是九州大陆上的大国之一,九丘国的的统治者——皇天上帝姜玄明。
姜,乃为炎帝之姓,是身份的象征;明,由日月组成,正所谓天行有道,万物自有其规律,而这种规律,便是由月亮和太阳来引导的。
这位帝王十六岁即为,在位十年便把领土扩大了原来的一倍之多,可谓是少年英才,如今已有四十三岁。
“陛下,此次擅闯苍梧殿的人出现的有些奇怪,而且苍梧殿守卫如此森严,此人却能避过重重守卫,且没有惊动机关,分明是有人暗中助他。”
姜玄明端起茶盏,用盖子拨了拨茶叶,下垂的眼盲让人看不清神情,“哦?那依陆司空所言,那暗中助他的那人,是谁?”
“这……”那位陆司空犹犹豫豫,“亓墨”这两个字到了嘴边好几次,却始终不敢说出来。
九丘的政治军事等都由三公管理,在某种意义来说削弱了皇权,从先帝继位时起,为了巩固政权,先帝开始培养自己的直属亲信,替他观察百官动向,执行决罚。
随着先帝权利的逐渐扩大,这个组织也逐渐被朝堂所知,并隐隐遭到抵触。
为了给百官一个合适的说法,先帝利用九丘对自然的崇尚,设立四尚,划分东南西北,代表着春夏秋冬。借以天意管理四方,这个说法得到了百姓的高度认可。
而划分到四方的四尚,依旧监察各方官员动向,必要时可代帝王旨意进行处决,有先斩后奏之权。
随着皇权的不断完善,制度的不断革新,四尚的地位已仅次于三公,朝廷许多官员对四尚都十分忌惮,生怕被查出了什么,一些官员明面上奉承,背地里却避之不及。
九丘四尚,分为君,端、仲、昆。亓墨,作为四尚之首君尚,据说年少时期便随着这位帝王南征北战,立下不少功劳,因此十分得他赏识,后待局势稳定,便命其君尚之职。
“大司空说的,难道是亓墨?”姜玄明随口道。
“微臣不敢。”可怜那位年过半百的陆司空,被这句话吓得冷汗直冒。
“父皇,孩儿派人查过此人,但到目前并没有什么结果,其身世行踪皆为空白,这一点十分奇怪。”
一位身着绛色琉璃踏云官袍的人躬身开口,语调平和,此人是九丘的四公子姜执,速来脾性温和,待人和善。
这一开口,也算是替路司空解了围。
“崇吾山山脉绵延,东临扶余,北临西陇,如果在九丘查不到,或许那人本就不属于九丘。”又一位年轻男子躬身说道。
他身着一袭黛紫螭璃戏珠官袍,周身气息严谨,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此人乃九丘二公子姜晚旭。
“若真是如此,陛下,是否要加强崇吾山四周及边境的守卫?”一旁的大司徒也附和着问道。
姜玄明摇了摇头,“事情尚未明确,如此行动不仅会影响九丘与邻国关系,还会让百姓惶恐。”
默了片刻,他摆了摆手,“此事先暂停商议,苍珠一事,全面封锁消息。”
一刻钟后,季宛初坐在墙头上,看见墙外头站着三四个侍卫,她笑眯眯的跟他们挥手,后者并没有什么表示,只是在下面默默的看着她。
她一拍巴掌,笑道:“咱太有缘了,我翻哪都能见到你们。怎么?几位大哥转白班了啊?值白班是不是比夜班舒服啊,不是我说啊,你们主子也真是的,这都快半个月了,也不给你们放个假休息休息啥的。我看这日头挺大的,要不要进来喝杯茶,歇息歇息?”
四人站在那依旧一动不动的盯着她,季宛初叹了口气,“得,我这就下去,回见!”
不远处的一座阁楼上,有一扇半开的窗户,正对着季宛初的这间院子,隐约可以看见一角月白锦袍,在窗前一闪而过……
这半个月来,她一直被关在这个院子,也不知外面是个什么情况。季宛初仰躺在院子的一处假山上,半吊着的两条腿在那里晃啊晃。
其实日子过得也还不错,吃穿用度一应俱全。
手腕上的伤口这几天一直在涂药,好的还算快,但看着结痂的程度,估计是会留疤了。
不过,能住这么大府邸的人,非富即贵。
综合这几天墙头上观察到的,隐约能看到一些穿着统一的守卫,还有武器,那么这个府邸的主人,就不是什么富有的大户人家,而是官宦之家了。
听梦媋的意思,她是因为救了这个君尚才被接到这个府邸小住的。
如果说是为了报答的话,这样子也不像,毕竟她连这个她救过的人是谁都不知道,而且说是小住,其实是被关在这座院子里而已。
这么对待恩人,这个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人。